第十九章 丝丝情愫1

  呸!色胚啊!我随手抄起一个挂衣裳的竹竿,一下接一下的往玄贞身上招呼去,“混蛋!卑鄙!无耻!亲我,谁要你亲我的!随随便便被你占了便宜去。()你还挺得意的,看我怎么教训你。色胚、色胚!”

  玄贞哪里想到我会是这样的反应,一边躲着竹竿攻势,一边大声回击:“亲就亲了,有什么了不起。你是我娘子,亲你是天经地义的,居然敢打我。翻天了!”

  说着想夺过我的竹竿,哼!笑话,我怎么可能被一个瞎子给欺负了去,对准了玄贞的身子,毫不客气的招呼过去。知道打得他连声求饶,才稍有停止。

  “娘、娘子,我错了。别、别别打了。”玄贞讨饶,我才会收回了竹竿。刚想再训斥下他的无理,可忽然见他捂着嘴猛咳不已的弯下腰去。

  我以为是他假装的,不就是利用我的同情心,所以没上当。“喂喂喂,都原谅你了,别装了了啊。”可玄贞依然咳得厉害,这下我慌了神,扔了竹竿过去看看。

  玄贞趴在床边,埋头低低的。我有些费力的将他扶起来,顿时吓了一跳。嘴角那一丝耀眼的红色,让我的心抽了一下。真是病了啊,我赶紧扶玄贞躺下。递过水来,照顾他缓缓喝下。帮他顺顺胸口的气,看他好像平复了些,才迫不及待地问起:“玄贞,你怎么吐血了?”

  玄贞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拉着我的手像是安慰的拍拍,“没事,昨天帮城南的朱老爷作法事的时候累了点。”

  吐血有很多种解释的,喉咙有血块也会吐血,我担心的是有肺病。这个时代最可怕的疾病肺结核的咯血症是无药可救的。抓着玄贞的手,我竟生出丝丝寒意。我害怕的、害怕玄贞离我而去。

  仔细看看玄贞,他脸色的确有些苍白,不会吧,我急忙问起玄贞有没有周身无力、有没有感觉有风寒入侵的感觉。

  玄贞以手握成拳的放在嘴边,一边咳嗽一边回答我的话。末了惊讶的问起:“怎么,娘子你还会看病啊?”我哪里会看病,我只是见过肺结核病人的样子。玄贞脸色苍白,身体消瘦,伴随剧烈的咳嗽和低热,的确有点像。

  这不是小病,我立刻站起来,将玄贞的被角掖好,吩咐他别乱动。然后立刻跑出去找大夫了。玄贞躺在床上看着我急火火的跑出去,唇角的微笑再一次绽放开来,“娘子,谢谢你。”

  跑了两条大街,终于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找到了那个全平阳城医术最高但是脾气也是最臭的大夫,耿毅。

  我敲了大半天的门,说了大半天的好话,那个和主人一样臭屁的小童才不情不愿的打开了门。这耿大名医的医术高超,但是为人很是奇怪。每天一到申时就准时关门,申时以后的病人一律不接待。

  即便如此。来找耿毅治病的人只间增加不见减少。有名气就拽这个道理在什么地方都很流行。我不管耿毅这奇怪的规矩为何而来,我只要他去看病。

  我敲了好久的门,里面像死了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我急了,想起玄贞刚才咯血的样子,心里一阵直抽抽。今天不请到耿毅,我就把他家给拆了。

  我挽起袖子,像泼妇似的抬脚狠狠往他家大门上踹去,边踹便发出狠话,不开门的话我立刻烧房子。显然里面的人没料到来求医的还是这般强横的态度,而闻到阵阵焦糊之味的时候,大门终于开了。

  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的小童,撇着嘴将我领进了屋。我笑呵呵的跟在他后面一口一个小师傅的奉承。小童领我进了后院,一颗巨大的梧桐树下,耿大神医气定神闲的和他的一只虎皮猫咪正玩得开心。

  我额上的一颗青筋啪的一声脆脆断裂。妈的,我在外面喊得嗓子快冒烟了,他老先生的在里面玩猫。我气得牙关紧咬,恨不得冲上去咬他一口。

  “谁在乱叫啊?没规没距的。”耿毅继续玩猫,看也不看我轻蔑的一句话扫来。我还没来得说上话,那个帮我开门的小童好似委屈地接嘴:“师傅,这个疯子要把我们的医馆给拆了。”

  呐呢?这小子睁眼说瞎话呐,我是来求医的不是来寻仇的。怎么把我说得像下山打劫的土匪恶霸一般。我上前推开那个不诚实的小童,对着耿毅有礼的福了福身,“耿大夫,我家中有急病,请你前去看看。”

  耿毅看都不看我一眼,和他的虎皮小猫玩的开心,也没有回答我的话。我等了一会,实在是憋不住了,想着躺在床上的玄贞正经受这痛苦,这个身为医者的家伙居然在这里不闻不问,不管生死的样子。

  气死我了!我快步上前,一把抓起那只小猫,离开耿毅的身侧。这个举动不仅耿毅。就连一旁看着我幸灾乐祸的小童,不禁大吃一惊。

  “放肆,哪来的粗野女子,如此无礼。”耿毅终于有了点反应,腾地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正正的和我看了一个照面。

  我以为是个到了更年期的老头,所以脾气才那么奇怪呢。没想到耿毅的年纪如此年轻,不到三十岁的样子。一张可爱的娃娃脸,正嗞嗞的冒着怒气。

  我抱着猫咪,楞楞的看着这张奇怪的脸。说他奇怪是因为娃娃脸的人笑起来是十分可爱的,但是耿毅显然觉得那样不够严肃,所以才板着个脸,冷口冷面的对待世人。殊不知这样的摸样,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倒是觉得他像是和大人闹别扭的小孩。

  “耿大夫,我家中有病人,请你随我去看看。”

  “不去!”

  干脆利落的拒绝!很简单,我好像撞在一棵大树上,哦不,是撞在在茅房的臭石板。这个耿毅就是茅房里的踏脚石,又臭又硬。

  我怒鸟!他是医生,救死扶伤是他的职责。他拒绝了,算怎么回事。我转到他前面,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不去?为什么不去?谁规定的?就算是你的规定,你也要有个说法来?凭你一句话你说不去就不去,你配当大夫吗?陪救人于生死之中吗,教你医术的老师是这样教你的吗?

  你头上长角?架子摆这么大,也不怕摔疼你老人家。医者父母心懂不懂?我看你也别当大夫了,先找人治治你的病先。”

  我这一顿连轰带炸的骂得耿毅接不上嘴,听到最后他还怔怔的反问:“我?我治什么病?”我轻蔑的睨了他一眼,“神经病!”

  耿毅不太理解神经病的意思,看他可怜我指导指导他。用手指指他的脑袋,讽刺的说道:“里面都是稻草,可以用来煮饭了。”

  这要是在听不懂的话就真的是傻瓜了,耿毅跳起来,气得头发都快竖起来了,一计饱含冰雪风霜的眼神扫过来,表示他的愤怒。

  “耿大夫,申时不诊病我不知道你这么做的原因。不过医者救助病人是天经地义的事,看着病人饱受病疼之苦,我想不是您这样的大夫愿意看见的吧。希望你能破例这一次。小女子在此求您了。”我不打算再刺激他了,万一这耿大夫像小孩子似的是个犟牛脾气的话,那就完了。

  打给一棒给一个甜枣的道理是放诸四海皆准的道理。耿毅就是一个心里还没发育完全的小孩子,用这一招很管用的。果然,耿毅安静了。不过从他那漂亮的大眼睛转来转去的同时,我觉得他有其他的想法。

  “好,我去。不过我要你做三件事!”耿毅很有速度,吩咐小童准备药箱,要我带路。路上还问了我玄贞的一些征兆,我如实将见到的一一详述。耿毅抿嘴,像是在思考这什么。快走的时候才发现,我又做了一件乌龙的事,我把耿毅的猫咪也给报来了。

  耿毅倒也不反对,还说道,也许还有用得着的地方。我看看怀里这只小猫咪,上下左右都是一只很普通的品种嘛?用得着它的地方,就是抓老鼠。除此之外,我想不到猫咪还能治病的办法。

  耿毅叫我在外面守着,说是他看病不喜欢有闲杂人等在一旁瞎叫唤。叫唤,真难听,我又不是驴,叫唤什么嘛?看在他肯来看病的份上,我瘪瘪嘴来到院里坐着等待结果。

  越等心里越不安,便试着找点事情来做。想起下午买的菜还在厨房,现在怎么的先熬上点汤,给玄贞喝点。

  说着将猫儿栓在院子里的大树旁,挽着袖子进厨房将那两根大骨洗净后放进冷水里,上锅熬着。稍稍切了点姜丝放进去去去腥味,也能提提鲜。

  这忙前忙后的我一点也不觉得饿,看着那只可怜的小猫,低低哀嚎。我拌了些汤饭拿给猫吃。还别说这小猫蛮通人性的,一点也不怕生,嗅嗅碗里的汤饭,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我摸摸它柔滑的猫背,看着里面丝毫不见的动静,心里莫名的不安起来。“猫咪呀猫咪,你说我这心里怎么这么紧张啊?”

  猫咪不会回答,张着猫嘴,喵的一声作为回应。我叹了一口气,再次将目光投向屋里,太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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