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水深火热

  明天就是意涵的六岁生日,楚昭洋的母亲已打了电话过来,要我务必出席,我当然不会缺度,爽快地答应下来,然后沉思着,小宝贝生日到了,该给他准备什么礼物呢?

  习惯性地用手枕着下巴,感觉到一抹冰凉。

  原来,是手腕上的手镯。瞪着这只散发出幽然光茫的天然翠玉手镯,中间一圈血样的丝红纹路,晶莹剔透,碧如春水,温润滑凉的感觉,戴在上手腕上恰好合适。

  蓦名怔忡,这是昨晚赵蓝阳强行给我戴上的。

  昨晚,因我的强力阻持,我们并未跨过最后一道程序,他胀红着脸,也没勉强我,却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打开来,是一枚闪烁着碧茫的手镯,强行戴入我的手腕处,不知他怎么使力的,原本松松垮垮的手镯莫地变得紧凑起来,只余下细微的活动范围,想要取下来,根本不可能。

  “戴着,不许取下来。”他的手来到我的颈间,缓缓下滑到胸前,我明白他的意思,不敢再挣扎,他眼里还有明显的欲望之火。

  “赵蓝阳,你不可以这样!”我又气又恼,一边手忙脚乱地整理衣服,一边使劲撸着玉镯,不知他怎么弄的,轻易戴在手腕上的镯子怎么也取不下来,把骨节勒得生疼也未动分毫,不由气极。

  “你怎么可以这样,你以为用霸道的方式就可以让我屈服?”怎么现在的男人一个个沙猪成这样,都喜欢用霸道来代表喜欢。

  我不否认他喜欢我,但他的喜欢方式未免太强人所难了些。

  而且,我也不会因为他喜欢我就非得接受他的追求。

  他满意地看着晶亮的戒身与我雪白手指相互映衬,拾起我的手背,亲了下去。然后抬眸,眸光带笑:“不喜欢这种方式,那我换一种方法。”他笑吟吟地看着我。

  “我说过,我不会放弃你的,你可以不接受,但不可以拒绝。”他指着我的心,低语:“我等你这颗心为我跳动。”

  我很想尖叫,可理智还是制止了我,我试图与他讲道理:“咱们只做朋友不好吗?何必非要弄得那么复杂。”

  “还在为以前的事芥怀吗?”他的神情好温柔,“那你就更应该接受我的追求,你想怎样折磨我报复我都随你。”

  kao,这人不但邪恶,还脸皮厚,恐怕山海关的城墙都比不上他。

  以前的事都过去了,我已犯不着拿那些陈年往事让自己不好过。

  把头转向窗外,掩饰心头不安,“我想我们做朋友会更适合。”

  “做朋友有咱们这种做法吗?”他低头,在我唇上印上一吻,低笑:“好,为了彻底改变我在你心里的恶劣印像,咱们就先从朋友先做起。”

  他再度吻了我的唇,然后坐正身子,启动车子,到了楼底下,他亲自替我打开车门,我低头下了车,不发一语地从他身旁经过。他拉住我,看着纤细手腕上的玉镯,满意地笑道:“很明显,这只手镯非常适合你。”

  我瞪他,抽回手,一路上我都想办法把它勒下来,却徒劳无功,我肯定地猜测,这只手镯肯定有机关。

  再一次仔细打量这只手镯,湿润冰凉的触感,戴久了自是散发出淡淡的温热,我对玉石型的首饰不太了解,也看不出是什么质地的,但这绿如春水的颜色,及中间那一丝血样的红,想来也不是凡品。

  赵蓝阳一出手就送这种贵重的东西,也说明了他的决心。心里直叹气,去法国旅游回来的梁锦带着男友去了山上说去庙里上香,顺便给我算了一卦,说我今年桃花特旺,金钱事业运都很好,只是要小心小人暗算,看来真被她说中了。

  和田英也打过电话来,寻问了工作上的事,我一一作答,向他汇所工作的失得,他并未多说,就只是那么几句话:“你做的很好,把工作室交给你,我可以放心了。”

  唉,他倒是放心,可我不放心啊。感觉这阵子虽然发展了许多新顾客,但大多都是企业里的白领金领新贵,购买能力虽强,但哪比得上那些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富太太们?

  可能是前阵因流言而余留下的后遗症,工作室少了一部份购买力超强的大客户,虽然收入仍呈稳定增长,可总觉没有完成和田英给我的任务,心里乱不好意思的。

  和田英道:“其实你不必自责,你已经做的很好了。现在的富豪大多眼界开阔,为了显示身份,一般都不会再购买普通牌子的服饰,而那些大牌都有专门的配套,根本不需要花钱请形像顾问。而还有相当一部份富豪通常都是请专业的设计师设计独一无二的款式,以显示其身份与财富。以目前来看,这批富豪身上已无多大市场可言,你把工作的方向转到中层阶级的上班族身上,非常不错。”

  呵呵,虽然他可能只是在安慰我,但心里仍是受用,原本失落沮丧的心开朗不少。我又趁机向他请教了其他事务,他却狡猾地没有明确作答,只说了句:“工作室现在是你来当家,一切由你作主。”

  轻飘飘地一句话就断绝了我的所有妄想。

  我又问他什么时候回a城。他沉默了会,道:“短时间内恐怕不能,因为,我要订婚了。”

  我吃惊不小,他那么快就要结婚了,想问原因,可冲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是说了声恭喜,“新娘子是以前见过的真田小姐吗?”

  “不是,她叫宫井千叶子。”

  再度吃惊,但也聪明的不再发问,富豪的婚姻通常充满了变数,更何况和田这种只重门户与利益的大家族呢!

  只是可怜了那位深爱他的真田雅子,以前跟到a城,防我防得像贼一样,却仍然没有如愿以偿,不知会不会伤心。

  “琳琳,呃---虽然我与雅子已无任何关系,但也请你看在我的面上,不要与她计较。”和田英话说的吞吐,这可不像他的作风,不由好奇,“你是说真田小姐吗?呵呵,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并未放在心上。”真田联雅子只不过误把我当作情敌,并未做出格的事,只不过偶尔言语较锋利而已。我想我还是有这方面的修养的,何必与一个没有修成正果的女人计较这事?

  “我是说真的,琳琳,如果,如果她做了伤害你的事,请你毋必看在我的面上,不与她计较。她---最近也不太好。”

  他说的认真,好像真田雅子真的做了伤害我的事,细细回想,这位从日本来的千金小姐长得秀秀气气,白白净净,穿着精致,清一色的浅色系长裙,非常淑女,说话也是和和气气的,毫无大多数中国式千金小姐的傲气与目中无人,工作室里的女员工虽然嫉妒,但对她并无敌意。这样一位可人儿,平时对每个人都是礼貌而和气的,只除了我。

  当然,情有可原嘛,我也不计较了。但她做了什么非要和田英出面让我原谅她的事?我怎么一点也想不起来?

  “和田,你多虑了,真田小姐虽然对我有敌意,但我想她现在应该不会了。你大可放心。”

  “看来你还不知道她曾经做过的事。”和田英喃喃地说着。

  我挑眉,不太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正想问,他却说话了:“也好,反正事情都过去了,再去提及也没必要了。”他顿了顿,又说:“我下个月要出差到大陆,可能会来a城一躺。”

  “好,到时候恭迎大驾!”我半开玩笑地说着。

  许久未有消息的姚千帆也居然送了束香水百合来凑热闹,让我的原本就水深火热的心再添一层油---直接被炸得鸡飞狗跳,转到空中找不落地的方向。

  秘书小李亲自送花进来,道:“rs江,有人送花给你,我替您签收了。”

  我抬眸,从一堆财务报表中抽出空闲,看着满满一大束百合,嗯,挺漂亮的,包装的很漂亮,紫色白点包装纸配绿油油的枝叶,再用红色丝带系紧,那个美丽啊!

  活了二十五年,巴了指头算了下,居然是我第一次收到花,值得庆祝,也值得高兴,于是,亲手接过花,放在鼻间细细闻了闻,笑眯眯地问:“谁送来的?”

  不管出于何种目的,能收到别人送来的花,都是值得高兴的事,这证明自己魅力不减当年啊。哈,可怜我江琳琳,活了一大把年纪,今天还是第一次收到花!可悲。

  拿出里边香气袭人的卡片,龙飞凤舞,笔力刚劲的几个字:今晚七点,在“雅兰西斯”我们共进烛光晚餐。姚千帆!

  唉,这种命令式的语气,也只有姚千帆了。赵蓝阳虽霸道,但表面上的礼貌还是有的。

  不禁开始怀疑,这姓赵的与姓姚的,他们二人到底秘密协议了什么?昨天赵蓝阳借奶奶的手把我轰得水深火热,今天姚千帆又不甘落后地跑来再添一把火,直接把我轰炸成一只待宰的羊。

  很奇怪,姚千帆怎么会有空呢?

  他不是正被一堆女人缠住了吗?难道是我消息落后?

  自从与赵蓝阳相见后,姚千帆就没再来找过我,听说与一名从香港来的模特儿打得火热,人家身材正点,高佻美丽,热情似火---在工作室附属的形像靓旗舰的化妆室里,我正在指点们的化妆技巧,指点完毕后,一群并不是很熟的白领们就聚集在一起小声地八卦着,聊着聊着就会用同情的目光看了正在指点另一位的我一眼,见我没任何表情,又继续说着。

  看了这些穿着时尚的美女们,一个个表面看起来像白骨精,在办公室里,她们谨言慎行,可出了办公室,脱去那套沉重的职业装后,又变回了三姑六婆。有人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五六位女人聚集在一起,认识的,不认识的,只要与八卦一沾边,都变为好朋友了,聊着聊着就扯到了男人身上去。而众所周知的花心大少姚千帆则成了大家茶业饭后的话题。

  姚千帆真的与那位从香港来的模特儿打得火热吗?

  呵呵,怎么与前阵子听到的八卦不同?

  前阵子参加一个非正式的party,全是一群职业女人组织的,大家尽情地跳,尽情地喝,尽情地玩,当跳累后,大家坐在一起,也不免八卦一翻,又聊到了姚千帆身上,这个版本是姓姚的工作繁忙,其母想见他还要通过秘书预约,一位自称是姚氏集团秘书部的课长的刘小姐如是说,这消息还假得了?

  听消息称,姚千帆与其母达成了某种协议,姚夫人不再逼儿子娶她精挑细选的女人,同意他娶他中意的女人,但一定要经过她一关。

  一层石惊起千层浪!

  姚千帆也有中意的女人?那将是何等荣幸啊,那位被幸运垂青的美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众说纷纭,有的说是美艳火辣的性感美人,有的则说是清纯美丽的小家碧玉,男人再花心,但娶回家的决对会是白纸一张的女人不是吗?还有的则认为是某企业千金---反正啊,现在的a城真不平静。

  各种流言叫嚣着,让咱们这些小老百姓过足了八卦瘾。

  看着眼前的花,总共十一束,代表着一心一意。唉,不愧是花心大少啊。吃着碗里还偏要惦着锅里的。

  可是,我这口锅根本已不新鲜啦?他是否胃口吃坏了,所以分不出好与坏,还是纯碎拿我作消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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