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云诡波谲危机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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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府

  慕容郇啪的一声将拍在桌子上,转眼间檀香木雕花的桌子就变成了废墟,柳御寒和齐皓均是一抖,果然是一生戎马,数讨羌胡、累有边功的大将军。虽然已经年过花甲,但仍然容貌雄伟,举止威严,确实有军阀大帅的风范!

  “皇上现在想夺权未免太晚了吧,他这些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都这么过去了,现在出现一个未央公主,他就要整肃朝纲了,难道非要逼得我挟天子以令诸侯吗?”

  说话的人正是慕容郇,如今手握宸昭兵权,四年前被延昭帝封为留侯,可所谓如日中天。

  “候爷注意您的言语措辞,小心隔墙有耳。”柳御寒小心的提醒。“哼!我怕什么,现在朝廷几乎已经被我慕容家控制了,就连国库都是慕容家族在牢牢支撑着,本候的兵权与战绩已经很多了。何惧她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冷冷地笑着,他轻哼,“拿江山容易,守江山更难,本候倒要看看这个未央公主如何凭一介女流守住宸昭国的江山,更面对南北两国之间的虎视眈眈。”“祖父此言差矣!”随着沉静如水的声音,慕容云翔缓缓而来,他白衣雪纤,朱砂妍妩,温润中自有一股冰冷孤傲极轻极冷的笑。

  “见过世子。”柳御寒和齐皓站起来行礼,不知道怎么的,他两个人看着白衣少年的,总觉得他带着淡淡的鄙薄与嘲弄,让人心头发虚。“嗯。”慕容云翔淡淡地应了声,他答得温文有礼、冰冷疏离。

  “翔儿你来啦?”慕容郇和颜悦色的道,看来他对自己这个长孙特别满意,自豪的问,“那你说说你的看法。”

  “民心,名不正言不顺。”慕容云翔静静吐出这几个字,“宸昭国的江山姓潇,这是两百年不变的,它已经在百姓心中形成定式,若是要改朝换代,更必须顾忌到天下百姓,不然就是谋逆,这关系到是否能够稳坐江山……祖父考虑到了吗?”

  慕容云翔依旧淡淡的笑,似乎刚才那番足可以石破天惊的话不说从他口中说出,似乎万里河山在他眼中只是一堆粪土。

  “再者,尚书傅伦,虽然他淡泊名利不太参与朝政,但在朝中还是有一定威望的,还有秦悦他们民间的舆论力量也不可忽视。”

  慕容郇恍然大悟,“翔儿说的很有道理,看来是我疏忽了。”

  柳御寒和齐皓也随声附和道:“世子果然高才,足不出户却能算无遗策。”

  “算无遗策?……”慕容云翔的声音轻若浮羽,斜了一眼桌子上的治国策略和《沧海一声笑》,水唇勾勒出一抹苦涩的笑意:应该说是百密一疏,遇到最美丽的意外才对……

  “那翔儿说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慕容郇问道。

  “以不变应万变。”只见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地笑意,若是那个人够聪明。

  “那好,你们明天上朝禀报圣上,就是本候爷略感风寒,身体抱恙,需要休养,暂时就不上朝了。”

  “是,若候爷和世子没有什么吩咐,那我们就先告辞了。”柳齐两人躬身退下。慕容郇整整半月称病不上朝,大小官员乱作一团。

  “皇上,南郡又发生蝗虫灾害了,难民无数,有许多地方**了,还请皇上定夺。”大司农禀道,他专门掌管户籍财经的机关,兼全国疆土、田地南郡省钱粮等事宜。

  “不是已经传召下去命太医赶往南郡急救去了吗?上次朕下令拨的赈灾银两呢?”皇上坐在龙椅之上严厉的问。

  “回陛下,因为日前慕容候爷抱恙,没有他的手印,下拨不到银两,无法送往灾区。”

  “哼”皇帝冷哼一声,“这件事搁置再议,还有什么事要禀报?”

  “启奏陛下,由于最近边疆不稳,前方将士传来急报,请求朝廷尽快发兵支援。”兵部侍郎报道,他掌管兵籍、军械、军令等事务。

  “那就即日发兵支援。”皇帝淡淡的说。

  “由于兵符在慕容候爷手里,这些日子一直见不到兵符,所以兵部不敢擅自发兵。”兵部侍郎低下头缓缓的说。

  “啪,混账东西,难道朝堂没有慕容候爷,就不能运作了吗?”皇帝狠狠地说。下面的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多说一句话。莫愁坐在帘子后面静静地听着这一切,果然不出她所料,那天慕容郇没有来上朝自己算是取巧了,如今他称病不上朝,朝中一切运作都不能照常进行,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慕容一族的势力了。他这招以退为进,果然用得好,朝中少了他,一切都免谈。由此可见,若他一日不上朝,自己的任何决议没了他的同意,全然是枉然。

  “皇爷爷……”莫愁淡淡的开口,“既然慕容候爷身体抱恙,那么今日一切就不必议了。另外,传太医院,召集最好的太医,随本宫明日亲自去慕容府探望候爷。”

  “退朝。”随着总管太监一声大喊,众人都依次退了出去。

  “柳兄,你说今日未央公主这话时什么意思?”兵部侍郎低声问。

  “字面上的意思。”柳御寒得意一笑,他是柳淑清的堂兄,算是慕容云翔的小舅子,“没想到我那外甥一句话就可以掀起这轩然**了。”

  “外甥?慕容世子怎么了?”兵部侍郎疑惑的问:“我记得慕容世子一直养在深山中,寄情山水,难道这回他出山了?”

  柳御寒意味深长一笑,扬长而去。

  御书房

  “未央,你明天真的要去慕容老贼府上吗?”皇帝有些气馁的说:“若是朕早些年注意一下,也不至于现在无计可施,任由他牵着鼻子走了。”

  莫愁摇摇头,“事已至此,咱们只能一直往前走了,皇爷爷你也看到了,朝堂之上大半人心皆在慕容氏身上,十万兵权亦是被他所操控在手。身在要职,却称病不朝整整半月,他这是在向咱们宣战,咱们这时只有低头,才可以化干戈为玉帛。再者,此时不是与其翻脸的时候,所以只有忍。”“哎,未央,朕实在是委屈你了,本想着找你回来好好照顾你,却不想把你也拉下水,搅在这朝堂之中,朕对不住你啊。”皇帝的语气颇为伤感,大有有心杀敌无力回天之意。

  莫愁苦苦一笑,我除了这儿还能去哪儿呢?

  “罢了,皇爷爷也看到了满朝文武的嚣张,咱们根本无法与手握重兵的慕容氏相比,无能为力啊,也只能这样了。不过你放心,我明天去慕容府,他们还不至于把我怎么样,我会注意的,尽量跟他们协商谈判,若实在不行,也只有”莫愁压了咬牙,没有说出来,她是在不想跟过去的任何人再有所联系了,但到了万不得已时,也只能——

  皇帝点点头,“也只有这样了。”与此同时,幽兰别院,四月,人间四月芳菲尽。由于这里地偏幽寒,别处的桃花已经差不多凋谢了,这里依旧桃花绚烂

  慕容云翔站在树下,左手扶着案纸,微微弓腰,凝神于笔尖,右手随意的挥洒,落笔如有神。此时的他看起来静若处子,八风不动,衣不带水,眉目如画。

  忽地黑影一闪,他身后已多了一个人。

  “可有消息?”头也不抬,笔下继续挥洒,如拈花般完美优雅。

  “公子,今日早朝皇帝与众大臣僵持不下,许多朝政无法正常运作,最后未央公主提议,明天前来侯府探病。”

  搁下笔,抬眼望见门边的黑衣人,唇边浮起一抹微笑:“她要来了么?”

  黑衣人诧异:公子一向不悲不喜,淡定如山,能让他露出这种微笑的人少之又少,而目前宸昭国这位最受争议的未央公主,就是其中之一。他还记得这次公子回来后的当天晚上就召集他们去查一个女子,后来得知这个女子叫莫愁,是前不久才受封的未央公主时,他嘴里还莫名其妙的重复了一句:愁者,秋心也。而后公子的心情就显得特别好。直至背后的人影快淡出视线时,才向慕容云翔所在之处,深深地,望了一眼……两个时辰之后

  “哦,你是说明天未央公主要来看望本候。”慕容郇刚得到消息,笑得一脸奸诈,“那好,本候明日就恭候未央公主大驾。”

  次日莫愁拒绝了皇帝提供的步辇,一身便装,只带两三个随从,走偏门贞顺门出了宫门直奔慕容府。

  贞顺门距慕容府,只隔两道街,一路上迤逦洞开,銮仪卫和羽林护军并守两道。慕容府门口,许多仆人并侍女垂手而立,安静得如泥胎木偶一般,引着鸾轿正堂走去。

  “参见未央公主,只因老爷卧病在床,不能亲自接驾,还望公主恕罪。”管家慕容德趾高气昂的说,似乎完全没有将眼前之人放在眼里,“公主,请。”

  “哪里哪里,本宫不请自来,打扰了候爷的静养,已是罪过,哪里还又让候爷亲自迎接的道理。”莫愁淡淡的跟他打官腔,丝毫不在意,若是自己这点委屈都承受不了,那就干脆不用进去了。

  室内,慕容郇躺在床上,假意的咳嗽两声,“公主驾临,实在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啊。”“候爷劳苦功高,为我宸昭国鞠躬尽瘁,本宫理应早些前来拜会,只因杂务繁忙直到今日再来,还望候爷见谅。”不动声色,见招拆招,这就是高手过招的秘诀。

  “呵呵,公主果然蕙质兰心,实属百姓之福。”

  “候爷说笑了,若说到百姓之福,候爷福体安康才真正是社稷之福,候爷乃百官之首,一呼百应,若是候爷不在,谁来辅佐皇上治理天下呢?”莫愁顺着他的话便接口。“公主实在折煞老夫了,老夫年事已高,实在是力不从心了。”慕容郇笑道,淡淡的拒绝,两个人继续打太极。

  莫愁心里暗骂:老狐狸果然狡诈,面上却堆出笑容,“候爷说笑了,您这是宝刀未老,有道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朝中还等着候爷回来呢,至于说身体不适,谁没有个头疼脑热呢?”

  慕容郇笑道:“公主不知道,老夫这是多年的顽疾了,根本无法根治。”

  莫愁回道:“候爷切勿如此悲观,本宫此次前来带来了宫里最好的御医,相信他们一定会竭尽全力医好候爷的顽疾的。”

  慕容郇说道:“只是不敢劳烦御医。”

  “候爷,”莫愁突然一改刚才的温和口吻,眼神一闪,目光凌厉起来,严肃的说道,“怎么?候爷是决定‘生病’到底了?你明知道如今整个朝廷唯你马首是瞻,你却称病半月不上朝,难道候爷是真的想要卸甲归田,颐养千年吗?本宫看不尽然吧?若候爷对本宫有任何意见尽管提出来,何须这般做,既然这么做了,本宫也已经前来‘探望’候爷了,难道候爷这病还不打算好?这朝堂之争是历代不可避免的,但也应该有个限度。如今南郡蝗虫为患,百姓流离失所,饿殍千里,候爷为了一己之私,不肯开仓放量,拨银救灾,枉顾天下黎民百姓,这是一国候爷该做的吗?有道是民为水,君为舟,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国家国家,有国才有家。如此下去人心都散了,何谈什么千秋大业。本宫知道候爷心怀天下,可是今日形势严峻,外有强敌,内有灾患,内忧外患,候爷还要袖手旁观吗?人说攘外必先安内,还望候爷以天下百姓为念,摒弃君臣嫌隙,尽心辅佐皇帝,渡过难关。本宫今日前来一是探望候爷病情,二是为民*命,还望候爷身体尽快痊愈。”

  莫愁说着微微鞠躬行礼,这算是皇室最大的礼节了。慕容郇脸上闪烁着阴霾,阴晴不定,眼中闪过几丝复杂的情绪,眼前这个女子明明一副柔弱的样子,但她的话软中带硬,却句句在理,不容置疑,一瞬间他这个历经沙场,杀敌百万的人,竟然有一种莫名的压力。看来皇帝看人的眼光倒是不错。

  半晌,慕容郇突然一笑,“公主所言甚是,那就有劳御医们了,希望他们可以治愈老夫的顽疾。”

  莫愁听他这么说,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候爷果然深明大义,那就请吧。”

  说着召两名太医进来,“那本宫就在外面等候消息。”慕容郇缓缓一笑,“那就有劳公主移驾外间等候了,来人,带公主去客厅,好生招待着,不可怠慢。”

  “多谢候爷了,”莫愁淡淡道。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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