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最后一声哀鸣
“一，来来来，来尝尝我裹的粽子。”
一张慈祥的脸庞忽而显现在了一的眼前。
紧着，一个还热腾腾的粽子塞到了一的手中。
“秦爷爷……这个我不能要……”
一红着脸，想把粽子推去，却尴尬的发现自己的力气还没秦爷爷大。
“你呀，总是拒绝人啊，不然爷爷我可是会伤心的。你爸妈还没有来吧，这么晚了，一定很饿对吧，那就把我的粽子吃了。”
“那……谢谢秦爷爷了。”
一红着脸谢道。
他道秦爷爷是看到自己家紧闭的大门这样的。
毕竟秦爷爷就是这样善良的一个人啊。
“秦爷爷，为么你愿意帮助我呢?”
“这个嘛……”秦爷爷笑着摸了摸一的头，“想要帮助人，又要么理由呢?”
“是像你这样，让人心疼的傻孩子啊，爷爷我可不忍心就这样看下去呢。”
……
年幼的一与父母一起居住在城市之中，因此很少与还在农村的爷爷奶奶见面过。
所以在一的心中，秦爷爷的分量比过了自己的爷爷奶奶，甚至比过了自己那早出晚归的父母。
在父母没照顾一的时候，他们都是拜托邻居秦爷爷看护的。
说句老实话，一与秦爷爷相处的时间可能比一父母相处的时间还多。
是秦爷爷爷的关爱，使得一封闭的心灵中重新开了一扇窗。
也是秦爷爷把一那颗将碎成碎块的内心粘贴在一起的，因为秦爷爷一重新觉到了自己心脏的跳动。
所以呢，秦爷爷如此，成为了一心中最殊的存在。
说来有点可笑，一小时候的梦想是快快长大，然后尽自己所能报秦爷爷，让他多笑一笑。
但是，有的时候命运就是那么的折磨人。
…………
“秦……爷爷?”
一日学后，一来时，看到秦爷爷家的门还是开着的，他想去个招呼。
可是，一好不易鼓起勇气来的招呼，却一直没有获得应。
“秦爷爷该不会出去了吧。”
一又轻声的呼唤了几，在这片死之寂静的氛围中行走了起来。
他蹑手蹑脚的走进了房间中，一边盘着该以么理由向秦爷爷解释他冒然进入这事，一边观察着房间中的一切。
话了一时间，一在厨房发现了身上沾满血迹的秦爷爷。
看到那一幕的时候，一个人都愣住了，腿一软，“砰”的一声坐到了地上。
他看着躺着额头上淌血的秦爷爷，眼中满是恐惧之情，呼吸陡然加，就连想也在那一瞬间停滞了下来。
一那时还小，没有见过这么多血，也没遇到过这样的场面，没有足够成熟的维去应对。
足足过了几分钟，一的脑袋还是白的。
到后面，还是另一个邻居发现了昏迷的秦爷爷，并呼了救护车。
但是……
到最后，秦爷爷还是没有抢救来。
没过多久，开车去游泳的秦爷爷家属赶到了医院。
“很抱歉。”
“如能早几分钟抢救的话，或许还有可能救下，但是……请节哀。”
医生的几句话使得秦家夫妇瞬间崩溃，而从人的只言片语中获片刻相的少年，却把错都怪到了一身上。
“就是因为你，我爷爷死的！”
“如能早点的话……可恶，都是因为你！”
“为么你还不去死啊！”
“我爷爷怎么就养了这样一只白眼狼?”
少年愤怒的声音把失神的一骂醒了。
“我……”
一欲言又止，他不道该说些么，也不想说么。
在意识到是因为自己的惧怕导致了秦爷爷的死亡时，一的精神就已经快崩溃了。
他连自己都无暇顾了，又怎么可能去顾人。
在听到医生的那一句平静的话语后，一内心中那颗悬挂在高的太阳就熄灭了，坠入心之中，永远沉寂了下来。
之后的事情，一记不楚了。
他好像是那个少年了好几下，又好像是在他父母的劝阻下，行把他们分开了。
之后?
之后就忘了，都忘了。一不道自己是怎么淋成落汤鸡的，也不道自己是怎么找到自己家的，不道自己是以么状态去面对父母担忧的眼神的。
不过忘了也没关系啊，因为这些都不重要了。
秦爷爷不在了后，一眼中的又恢了他们相遇之前的灰白色。
没有秦爷爷的话……一切都不重要了。
不重要了。
可是奇怪啊。
明明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失去了颜色，一同桌的那句话却依旧粉碎了他那一颗缝补起来的心。
……
“像你这种垃圾，配人拯救吗？”
……
一从昏迷中苏醒后，坐在病床上眺望了一会远方，突然自嘲的笑了起来。
“对啊，我不配啊。像我这种……这种无可救药的家伙，又怎么配获得人的帮助呢?”
一看着窗外的风景，那川不息的人群、那堵满一条的汽车、还有那些耸立着的高楼大厦，明明是已经见惯了的景色，此时却又充满了陌生。
“不去了。”
明明一的嘴角还带着嘲讽状的上扬着，他的眼角却还是在不介意间淌出了眼泪。
“也……不去了。”
就像是泼出去的水、摔破的镜子一样，一旦经历了，错过了，就也无法挽了。
使一怎么憎恨自己，也不到从前了。
他只能慢慢的、痛苦的、绝望的这个熟悉又陌生的，这个没有秦爷爷的。
但是，一没有怪何人……除了他自己。
一出院后，还是和平一样的生，只不过他也没有正笑过了。
一种为快乐的情彻底抛弃了他。
他到学校后，依旧欺凌着，但是此时的他却不会反抗了，就好像是为了故意惩罚自己一样，使得遍体鳞伤了也没事。
可以说，一之前都在一种自我惩罚的病态维之中。。
只有来到了这个异，把所有不好的忆都抛到脑后之后，一重新拾起了他所抛弃的东。
但是……这些刻骨铭心的，只属于一“前”的记忆，却又在现在这个微妙的时候爆发了出来，把他推向了绝望的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