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初次见面
中野看着眼前老式破旧的三层建筑，很像霓虹的廉价公寓，是非常穷的人才会住这种房子。在霓虹东京的市中心寸金寸土，盖不起独栋，所以都是公寓。而到了东京郊外，基本就都是类似别墅的一户建了。他在心里已经嘀咕：“难道漫画作者就住在这样的房子里？”
他又一次看了看手上的便签纸上记着的地址，出租车司机告诉他是在这里，应该是没错了。
“门牌号是307应该是在三楼吧，好像只有中间一个楼梯可以上去，应该是这里没错吧。”
到了三楼，中野对照着门牌号终于找到了307号房门口。
门是开着的，外面可以看到里面。看起来只有3个小孩在家里，两个男孩在一张大床上，一个女孩坐在床边。外间看起来很简陋，除了一张床和一张方桌，就没有什么家具了。
中野有点觉得这个地址有问题了，怎么看都不像是漫画家的家。没有书架，也没有工作台。
出于礼貌，中野还是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稍微弯了下身子，露出自认为人畜无害的微笑对屋里的几个小孩问道：“那个，请问，这里是陆小泽老师的家吗？”
中野今天穿得很正式，西装革履，夹着公文包，很典型的上班族样子，他平时去编集部上班穿得很随意。但是为了给漫画作者一个好的印象，还是穿得很正式。代价就是被冻得有点发抖。这里湿冷的空气感觉上比东京更冷。
当中野走过窗户时，陆泽其实已经发现了，硕大的人影经过时会让屋里的光线变化得很明显。家里只有姐弟三人在玩。他妈妈不在家，去买菜了，没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你是谁？你找谁？”屋里的陆涓看见陌生人，赶紧站了起来，一脸警惕地问道。陆涓觉得他说话听起来很别扭，不像本地人。
陆泽让弟弟在床上待着玩，他慢慢挪到床边下来，穿上鞋。他听到那别扭的普通话就已经知道是霓虹来的人了。看来自己的漫画审核通过了，没想到集贤社直接就派了人来找自己。估计想和自己签专属合约。
“我是一名漫画编集，我来找叫陆小泽的漫画家。他住在这里吗？”
“二宝，是来找你的呢。难道是你画的稿子审核通过了？”陆涓激动地说道。
这时，陆泽穿好了鞋子，走到了门口。仰起头看着中野。
过了好一会他才开口用普通话说道：“您好，我就是你要找的陆小泽，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纳尼？你是陆小泽？”中野张大了嘴巴，本能地用霓虹语问道。
“如果你是要找《灌篮高手》作者的话，那我就是你要找的人。”陆泽也用霓虹语回道。
中野觉得眼前所见有点超出他的认知了，他要找的漫画作家竟然可能只是个看起来10多岁的小孩。
这个和他想象的差距实在太大了。
“请问您的父母在家吗？”中野还是觉得见到大人再问一遍更可靠。
“不在，请问如何称呼？您在集贤社是做什么的？”陆泽这句依然是用霓虹语问的。
看着对方好像并不想和自己多说什么，陆泽并不觉得他在轻视自己。换做是他，他也可能不会理会这么小的孩子。
“我叫中野木尚，是集贤社旗下《少年周刊jup》的一名编集。”中野还是向眼前的少年简单地介绍了自己。
“我的年纪虽小，不过，那本漫画的确是在下画的。稍等一下，我去拿原稿。”
中野看着少年从里面的房间拿出了厚厚的一沓稿纸。然后递给他。
中野看着手里的原稿，复印件他已经翻过很多遍了，看到原稿他很激动，一直翻到最后，又没了。
中野抬头看向陆泽，陆泽露出微笑：“现在相信了吗？”
“后面的内容呢？”中野没有回答，而是以提问代替。
“还没画。”
“纳尼？从寄出日期到现在快1个多月了，一张新的都没有画？”
“是的，没钱买纸笔了，就不画了。如果你不来，我打算再往谈讲社和小学生馆寄看看。我想总会有杂志社愿意连载《灌篮高手》的。等赚到钱再继续画。”
“您也看到了，我家里的经济条件并不好，其实本来想直接同时寄给霓虹多家杂志社的，但是国际邮费太贵了。”陆泽有点遗憾地说道。
“不继续画是因为原稿纸也太贵了，负担不起了，第一卷是我攒了很长时间的钱才画出来的，为了省钱，只好寄复印件了。”陆泽继续解释。
“这样啊。”中野一脸黑线，中野不知道如何安慰，这个理由他无法反驳。穷困潦倒的漫画家在霓虹并不少见，只有连载的漫画家收入才相对稳定一点。
“现在能说说你来的目的了吗？”陆泽把中野请进家中坐下，倒了一杯热水，再次问道。
“陆君，我是代表《少年周刊jup》来的，我们觉得你画的《灌篮高手》很好，有连载的潜力。希望能和你签订漫画家专属合约。”
“什么是漫画家专属合约？”
“所谓漫画家专属合约，也就是说，你一旦决定了在我们jup杂志上连载，就不能再给其他杂志供稿，合同期内如此，合同期外也有时间限制，这主要是能让漫画家集中精力专心画画。”
“我先给你们投稿只是因为喜欢鸟山明老师的《七龙珠》，我并不喜欢这个合约，我还想给谈讲社和小学生馆投稿呢。”陆泽表现出不耐烦的表情说道。
“我们会给你每张原稿12000霓虹币的稿酬，这是一般新人的价格，如果是彩稿，价格是原稿的15倍。我觉得这本漫画潜力很大。条件是你不能再为其他杂志投稿，作为专属补偿，我们会额外支付一些费用。”
陆泽知道专属制度能够最大限度地保证杂志培养的新鲜血液，以及圈住知名漫画家的粉丝。
“稿酬我没有意见，毕竟我是新人漫画家，一切按正常价格就可以了。但是不能给其他杂志社投稿这个条件我不能接受。不签合约是不是就不能在《少年周刊jup》上连载了。”
“是的，这是我们的原则。”
“说实话，这本漫画后续的剧情已经全部在我的脑中了。中野编集，你对我的稿子有什么修改意见吗？”陆泽笑着对中野问道。
“呃。。。。”中野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把片山前辈的话重复了一遍。
“前期人物是有点变形，主要是我还不太熟练。后面不会有这问题了。关于情节设计方面有什么意见吗？”
“呃。。。。”中野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想了很多情节，还是觉得没有原稿上的好。他觉得自己作为编集有点失职了。
对于中野回答不出，陆泽在心里偷笑着。这是原本两年后才刊登的《灌篮高手》，能刊登本就是经过不断修改后的最佳版本。再想找出不足，就很难了。
陆泽想要签订对自己最有利的合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