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送走
这声郎君叫得香艳至极。</p>
罗盘七:“……”</p>
郎你祖宗!</p>
林云起突然罗盘七有些亲切, 但又不知道什么。罗盘七读出他目中亲切感,心有感,向白辞。</p>
此刻鬼娇娘心中自己就是个字:舔。</p>
从这点上出发, 他们都是像备胎般舔狗。相逢即是缘,什么不能互相帮助呢?</p>
比如帮自己活捉鬼娇娘。</p>
白辞淡淡扫了他眼, 罗盘七肩膀缩, 赶紧收回了刚刚危险想法。</p>
“松了, 再用力些!”</p>
激动低呼打破了台上沉寂。大竟然在众人推动下, 开始有些松动迹象。</p>
娘‘请’来男宾客想要去阻止,但他们着再厉害, 说白了还是纸人, 秉持着鬼娇娘意志,同时鬼娇娘也是他们力量源泉。</p>
如今鬼娇娘被白辞重伤, 纸人力量大不如前。</p>
有人注意力都在上, 外面有风渗进来,更是让宾客有了动力。</p>
“有希望, 再加劲。”</p>
……这不是希望。</p>
罗盘七呼吸紧,是女鬼要进来了。</p>
伴随低温侵袭,阵风从推人耳畔扫过, 女鬼无声无息地飘入宴会厅。</p>
郎这会儿还缩在白辞身后, 女鬼进瞬间便他, 哪怕记忆没有恢复, 股子撕心裂肺疼痛却是做不了假。</p>
“奸夫淫|妇!”</p>
几个字不受控制地脱口而出。</p>
还没愤怒地飘出米远, 鬼娇娘长袖挥,女鬼便被打出了三米。</p>
罗盘七:“……”</p>
女鬼再接再厉,每次被打出去,又会再飘回来。可惜她和鬼娇娘不是个量级, 后修炼百载,若非重伤,早就让女鬼魂飞魄散。</p>
从林云起视角,又是另个世界。</p>
娘突然开始甩袖子,下接着下,每甩次,便是冷哼声。</p>
……头都不带偏。</p>
这次事结束,他件事就是给本市精神病院打电话,希望他们了市民安,方位自查有没有跑丢病人。</p>
女鬼战斗力不行,破除领域本事却是流。她直附身在凤冠里,最擅长寻找各种空间缝隙。拖她福,女鬼结界被撕开个很大口子。</p>
警笛声音终于传进来,宾客时分外有安感。</p>
砰!</p>
大从外面被踹开,离近宾客受冲击踉跄地后退,先前像是被旱死铁,竟成摇摇欲坠之态。</p>
众人连忙离远了些。</p>
来不是聂言,而是特殊小组另名成员,瞧着也就二十七八岁,罗盘七却是喊他老余。</p>
“老余,快来助我臂之力。”</p>
同事可比他正经多,环视圈后,目光定格在鬼娇娘身上。</p>
鬼娇娘不可置信地望向罗盘七:“你,你竟让外人来对付我!”</p>
面对同事耐人寻味眼神,罗盘七只觉得生无可恋。</p>
林云起帮他解释了,凝视鬼娇娘轻轻叹:“对不起,他是警察。”</p>
“……”</p>
重伤下,这些人车轮战也够她受,打是肯定打不赢。鬼娇娘咬了咬牙,伸手想要抓起地上红纸,试图用尽最后力气撒纸成兵,好换得逃跑机会。</p>
有鬼偏偏不让她打这样意。</p>
阴风过境,女鬼速度奇快,趁鬼娇娘分神间隙,卷走了地上红纸。</p>
时间,也不知道是不是外面刮起了大风,从外涌进奇怪气流,在宴会厅内掀起了场小小风暴。</p>
漫天红纸,除少数几个人,都仰头着这奇景。</p>
连林云起都被吸引。</p>
白辞手指动了动,片红纸凌空被裁成了心形,落在他肩头。</p>
无视头顶红纸,被罗盘七称作老余同事走鬼娇娘面前,他过长右手来回转着枚铜钱。鬼娇娘猛扑上来,老余毫不留,将这枚铜钱直接插入对方肩头。</p>
“啊!”</p>
声闷哼过后,像是漏气玩偶,鬼娇娘身体瞬间变得单薄许多。</p>
老余冷冷道:“大周末,希望我们都不要再耽搁别人时间。”</p>
肩头疼痛无休无止。</p>
同时间,鬼娇娘嚣张纸人也彻底没了反抗力气。</p>
“警察同志,”郎哑着嗓子,“就是她,她是□□!”</p>
鬼娇娘刚刚心想杀了负心汉,被林云起打岔,错过了最佳时机。当然先前种况下,有白辞和罗盘七在场,她也成不了。</p>
“呵。”</p>
鬼娇娘望着郎,露出渗人笑容:“姑且就让你再多活天。”</p>
明明对方就要被带走,没个几年出不来,但郎却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时间仿佛血液都凝固了。</p>
郎父母冲上来抱着儿子哭,面骂他这是抛妻弃子报应,面哭着告诉他都过去了,后好好过日子。</p>
女鬼虚弱地从地上爬起来,局外人般,冷冷望着这幕。</p>
罗盘七叹了口气,猜又是出家庭伦理剧,但又不得不盯紧女鬼,旦对方出手,他就要及时控制住。</p>
“你还好吗?我,我刚不是拿你挡刀,我是想找武器保护你!”挣脱父母怀抱,郎语无伦次地解释着。</p>
往旁边走了些,白辞封住了自己周围空气流通,仿佛郎呼吸会脏了衣服。</p>
他着林云起:“没事吧?”</p>
林云起摇头。</p>
在场人中,就他显得格格不入。没有宾客慌乱,更没有这出苦剧参与感。林云起环视圈,发现小男孩和女人不知何时不见了。</p>
白辞:“我刚他们趁乱离开了。”</p>
“早点回家休息也好,”林云起点头,“孩子今天肯定被吓坏了。”</p>
打架时,小男孩可是差点被娘子伤。</p>
白辞对他发言向无条件支持:“你说得对。”</p>
口袋里骸骨狗:“你不要脸。”</p>
林云起就在面前,白辞不好立刻捏碎它,嘴角勾了勾,心平气和记下来这笔账。</p>
台上,老余居高临下望着鬼娇娘,用公式化口吻说:“跟我们走趟。”</p>
鬼娇娘却不愿意束手就擒,袭嫁衣衬得面容更加惨白凄艳,她望着长松口气郎,冷笑道:“你得救了吗?”</p>
鬼娇娘向前迈进步,郎不停往后挪。</p>
见状,鬼娇娘眼中带有强烈失望,缓缓说道:</p>
“百年前,北方有个村子,位少女被父母许配给七十岁富商做妾。婚之夜,少女身穿嫁衣上吊自杀。死后怨气不灭,她再次遁入人世间,寻找真正良配。”</p>
“……天哥,你曾经我自杀,你我本来是良配。”</p>
说着,鬼娇娘蹭掉唇上口脂,殷红色痕迹几乎被拉耳侧。</p>
她本来是想撕掉自己外面这层皮,但是指甲用力,浑身就提不起来劲。</p>
不知道是谁在暗中压制了自己,但现在她也无谓了。</p>
老余皱了皱眉,隐约间感觉空气密度开始有了变化。</p>
嫁衣遮掩住了畸形小脚,鬼娇娘速度却是很快,转眼间来几米开外,双手捧着郎脑袋:“缠绵时,你曾问过我手什么这么凉,天哥,你说是什么?”</p>
郎被吓破胆,跌坐在地上:“鬼,你是鬼!”</p>
同样想了这种可能,准备往外面走宾客时腿软,无力地扶墙而站。</p>
鬼娇娘发出阵幽怨恐怖笑声:“都跟我起死吧!”</p>
面纱上珠子断裂,鬼娇娘长发飘扬,瞳仁深处似乎有滴血泪。</p>
罗盘七骂了句卧槽,旁老余又拿出了枚铜钱,低声道:“麻烦了。”</p>
异在极端愤怒和怨恨况下,可燃烧自己魂魄,造成冲击会破坏空间稳定性,处在这片空间人,亦不能幸免。</p>
罗盘七:“……说好千分之概率呢?”</p>
这种自爆似同归于尽,千个异里,最多有个成功。毕竟它前提条件是愤怒达极致,类似人类在肾上腺素飙升下,作出些超人行。</p>
无人在意角落,骸骨狗悄悄跳出了口袋,准备稍后口吞了空间里乱流。</p>
宾客不知道即将迎来什么,但莫名窒息感让他们憋不出个字。极致安静下,林云起走失禁郎身边,摇了摇头:“什么鬼不鬼,你这人啊,就是亏心事做太多。”</p>
郎嘴唇不停颤抖。</p>
“这世上没有鬼。”林云起说得笃定。</p>
不远处,鬼娇娘听这句话,爆发出尖锐笑声:“死临头还不知道,可笑,可笑!”</p>
笑声仿佛从另外个空间传来,回音吓得很多小孩开始嚎啕大哭。</p>
近乎崩溃混乱氛围中,林云起并未理会娘,望着郎淡淡说:“先前她在纠结是选我还是选你,如果她真是鬼,有什么好纠结?”</p>
“……”</p>
句话当即让人感醍醐灌顶。</p>
郎愣了下,对啊,都是鬼了,没道理纠结啊。</p>
人类才做选择,女鬼当然是都要啊!</p>
鬼娇娘沉默了,先前被打得女鬼也沉默了。</p>
罗盘七喃喃:“小了,格局小了。”</p>
被他这打岔,鬼娇娘很努力地想要再憋出点怒火,然而有些东西,不是意识可操控。</p>
林云起找个空杯子,倒了杯茶润嗓:“百多年前,很多陋习还存在,你家明显是个封建陋习家庭代表,视女孩命如草芥。</p>
如果你是个时代鬼,不从父母之命,死后心找人结冥婚,这无疑是种‘离经叛道’行。”</p>
他停了下:“当然,不排除打击过大,导致你性大变,想要借此反抗。但性大变了,怎么还会从而终?”</p>
无论从哪个角度,这个故事都很矛盾。</p>
鬼娇娘:“……”</p>
被林云起说,过往百年来寻觅,似乎都成了种笑话。她甚至有瞬间怀疑,自己真是鬼吗?</p>
女鬼撇了撇嘴:“没错,点志气都没有。”</p>
说着嫌恶地了眼郎湿透裤子,更加不上鬼娇娘作。</p>
酒店阴气可用富得流油形容,不但让生死簿提前苏醒,也让女鬼破碎魂魄得修复,过往斑驳记忆终于快要完成拼图。</p>
她想起来了。</p>
自己曾经是郎妻子,他们还有个不满岁儿子。自己突然暴毙,不知道孩子如今过得如何。</p>
女鬼忍不住开始哭泣,她想要狠狠嘲讽鬼娇娘,但想自己被赶出来后经历事,眼泪就忍不住簌簌下落。</p>
郎这时勉强站起身,找了件外套遮住自己窘态。</p>
他突然气势上来了,指着鬼娇娘对特殊小组人说:“你还不赶紧这个贱人带走!”</p>
请来宾客居然都是带刀子,可见开始这女人就没想和自己好好过日子。</p>
“贱人!”他越想越气:“我了你,连老婆孩子都不要,你就是这么回报我。”</p>
林云起望着郎,忍不住又了周围,明明场面已经得控制,什么种强烈六感还在?</p>
郎依旧给他种命不久矣感觉。</p>
“帮我,还有没有混在人群里同党?”</p>
这会儿信号恢复正常,林云起给白辞发了条消息。</p>
不过片刻,白辞摇头,似乎很是笃定。</p>
林云起也没出什么不妥,确定不会突然有人冲出来舞刀弄枪,他找了个地方坐下,心平气和喝完剩下半杯茶。</p>
喝完后,建议郎去做次体检。</p>
“我你面色发黑,精神萎靡,最好是去。”</p>
郎:“神经病。”</p>
他也知道自己现在样子不大好,了不给白辞留下糟糕印象,没硬着头皮立刻展开追求。</p>
“这是我电话。”郎小心张纸条放在白辞手边:“常联系。”</p>
林云起毫不客气拆台:“贱人自有天收,别跟他走太近,晦气。”</p>
白辞倒是次听他这么怼个人,点了点头:“好。”</p>
郎狠狠捏紧拳头,瞪了林云起眼。</p>
鬼娇娘被特殊小组人押走,女鬼倒是动跟着起去了,纯粹是了鬼娇娘遭殃样子。</p>
郎身体便是出了问题,如今女鬼怨念正在点点消除,用不了多久,就会彻底消失在这天地间。</p>
考虑这点,特殊小组也没多难。</p>
快出酒店大时,女鬼冲着鬼娇娘呸了下:“睁开你大眼睛,花花世界,你非要吊死在棵歪脖子树上!”</p>
无辜宾客相互搀扶着走出酒店,走廊里都是人,林云起坐在婚礼现场,准备等人走完了再离开。</p>
白辞和他选择样,拒绝随着人潮点点向外挪动。</p>
热闹宴会厅陡然间变得冷清。</p>
“这次工钱要打水漂了。”林云起望着墙上砍刀留下痕迹,直摇头:“娘够狠辣,前几次伴郎住院估计和她脱不开干系。”</p>
“工钱得讨,郎不是还活着?”白辞淡淡道:“趁人还活着,该早点要。”</p>
“……”</p>
“大河向东流啊……”五音不歌声在空荡荡区域回荡,插入人对话。</p>
歌声戛然而止。</p>
发现宴会厅还有个人,罗盘七停下唱歌,惊讶:“你们没走?”</p>
林云起他也挺惊讶,竟然没和同事起离开。</p>
刚刚罗盘七只是去了趟厕,动解释:“头儿不知道去了哪里,让我等他下。”说罢竟盘腿坐在地毯上,双手合十:“老天保佑,别让我写这次结案报告。”</p>
林云起好奇:“写报告很痛苦吗?”</p>
坦白说,他还挺喜欢与字相关工作。</p>
罗盘七面无表:“xx年,xx月,xx日。娘上伴郎甲,郎爱上伴郎乙。婚礼现场上演变,伴郎丙不得已挺身而出,维护现场秩序,娘遂移伴郎丙。丙不动,与伴郎甲乙齐心合力制伏娘及凶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