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吸引
林云起打字：“独门绝学……”</p>
光头男：“懂, 法不外传。”</p>
音刚落，就看到林云起紧接打完后面一句：“3888，真人下场, 包包会。”</p>
另一边，白辞对考官明面上完全看不出任何敬意，在桌上的篮子里找了颗水果糖，剥好递给林云起。</p>
林云起确实点饿，直接给塞嘴里了。</p>
只要腮帮子鼓得满，他就不担心一不留神爆粗口。</p>
林云起骨子里就没对超自然的尊重和信任，自然不觉得什, 但在其他人眼中，却是各各的思绪。最后清一色望向一个方向, 想看考官作何反应。</p>
刀疤脸并未将这群孩子的揣摩放在心上，尚在考虑和白辞相关的题。名单上报后, 特殊组会一次筛查, 想来对方参赛的缘由根本轮不到自己费心。</p>
孔考官交换了一下眼神, 双方达一致，选择忽略这件事。</p>
孔考官拍了拍手：“灵感测试明天早上十点开始，大家去吃饭, 期间可以互相了解一下。”</p>
人看了眼沙上的白辞, 突然：“可他的擅长领域没公布。”</p>
孔考官笑眯眯道：“这位选手的天赋些与众不, 说出来对你们无益。”</p>
选手准备追，但看孔考官眯了眯眼, 顿把剩下的憋进心理。</p>
相较于刀疤脸, 孔考官像是脾气很好的样子，但在这个圈子里混的，哪真正的好脾性之人。</p>
一间, 白辞了众人关注的中心。</p>
浑然不在意这些探究的视线，白辞林云起：“去吃饭？”</p>
林云起打字：“去趟卫生间。”</p>
“好，餐厅见。”白辞直接去了电梯口，正在等电梯的考官下意识往旁边让开半步。</p>
下午住一层和林云起搭的男子突然凑过来：“你朋友？”</p>
林云起次觉得闭口禅妙了，他只需要安静地当个哑巴。</p>
不曾想男子是真的不懂人情世故，依旧追：“他和考官认识？”</p>
林云起想了下，口型道：“不清楚。”</p>
男子嘴角一抽：“你这样和说什区别？”</p>
林云起唇瓣动了动，坚持不音。</p>
除了部分选手，很多都意在原地磨蹭一阵，显然在好奇这点。</p>
男子自言自语般说：“肯定是认识的，否则考官不可能三让步，让选手挑衅权威。”</p>
林云起皱眉，这就些挑拨的味道了。</p>
男子闻言不死心地继续想从他这里榨到点消息，改变术：“那你觉得考官为什对你朋友另眼相待？”</p>
说者心，听者意。</p>
历年的筛选基本无人通过，在一次来了两个超级天才和超强后门间，潜意识里，大家更愿意相信后者。</p>
林云起清楚继续任由他们猜测下去，为众矢之的是迟早的事情。</p>
手机突然响了一下，是白辞来的短信：【他们想知道什，都可以说，但要给钱。】</p>
林云起：【五五分？】</p>
白辞：【好。】</p>
回复完短信，林云起打下一行字：“竞价，答案价高者得，或者众筹五千元一次性买断。”</p>
“……”</p>
一个戴眼镜的男生突然站在他面前：“一万块，全出了，但要来提，你回答。”</p>
林云起想了想，点头。</p>
男生取下眼镜，围观人现他的眼睛是重瞳，不由起了几分警惕。重瞳者，擅辨谎、催眠，相处起来要特别注意。</p>
四目相对，男生盯林云起的眼睛：“考官为什对那个叫白辞的另眼相待？”</p>
前一些互动中，林云起和白辞明显交情，两人一起通过筛选赛，他应该是知道隐情。</p>
林云起这次是直接开口：“因为，他们爱他。”</p>
“？？？”</p>
提的男生荒谬到过了几秒才找回声音：“他前通过筛选塞，是因为被爱了？”</p>
林云起轻轻一叹：“被爱的悲哀。”</p>
“……”</p>
直到众人陆续进餐厅，依旧没从刚刚的惊讶中脱离。</p>
晚餐是自助形式供应，一名选手端托盘去取食物，和重瞳男生交流了刚刚大厅里林云起给的回答。</p>
“白辞和考官……”</p>
“他爱他，他爱他，他爱他。”</p>
“为什强调三遍？”</p>
“不，前两个爱的是一个他，最后一个是他和他。”</p>
食物区离餐桌一段距离，选手们说声音很低，但他们清楚以考官的实力，哪怕相隔远一点，能把这些对听得一清二楚。</p>
果不其然，刀疤脸冷酷的样子起了变化，总是笑呵呵的孔考官嘴角的弧度都僵硬住了。</p>
两人眼皮一跳，正要转过呵斥，不料白辞端盘子路过，轻声警告：“不要否认。”</p>
“……”</p>
白辞淡淡道：“赛前说了一个谎言，现在需要一百个谎言去圆。”</p>
对视的瞬间，考官觉得这是他们生命中最难熬的几秒钟。</p>
好在白辞脚步不停地继续往前走，孔考官突然反应过来，刀疤脸：“他的谎言，为什要让们去圆？”</p>
刀疤脸：“因为你拳头不够硬。”</p>
“……”</p>
考官没直接否认，引得不少目光偷偷在他们和白辞上流连，试图看出点猫腻，白辞则主动端饭坐在林云起对面。</p>
“现实的情况是往往说实没人信，但在这里反过来了。”</p>
林云起说了‘实’，选手们将信将疑。</p>
白辞轻描淡写岔开题：“他们的注意力放在上，利于你打假。”</p>
林云起想了想，是这个理。</p>
……</p>
饭吃到一半，孔考官勺子敲了下碗边，阻止了那些离谱的窃窃私语：“别光埋头吃，明天比赛就会正式开始，你们可以简单自介绍一下。”</p>
不久前考官才介绍了各人擅长的领域，趁印象，这个候对号入座确实是最佳机。</p>
沉默了不到五秒，靠门的选手便率站起，响应了考官的：“叫孙笛扬，来自汤镇。”</p>
人作开头，很快前一桌的人站了起来：“沉椿，二十三岁，很高兴见到各位。”</p>
大家介绍得都很干脆，不超过三句。</p>
“周守游。”</p>
最新站起来的人只说了一个名字，却收获了很多注意，就连刀疤脸目中带一丝难得的赞赏。</p>
周守游绝对可以称得上是这次比赛冠军的力竞争夺者。</p>
“天赋真是个让人嫉妒的东西，”孔考官对刀疤脸说：“周家的人，没一个泯然众人矣的。”</p>
轮到林云起，他学前面的选手句式：“林云起，来自天海市。”</p>
……</p>
“守游哥。”手上戴铃铛的女生：“你看什呢？”</p>
周守游：“前没想起来，原来他就是林云起。”</p>
不能怪周守游忘性大，当所人的关注点都在‘一根针’这个代号上。</p>
“这名字好耳熟，”素手轻轻一拍，女生：“那个彻底的无神论者？”</p>
上次异物暴动追杀吴圣舒，很多大家族不得不出力拦截。</p>
事后家中长辈解释，提到了林云起的事情。</p>
不止周守游，道士世家，风水世家都年轻一辈在这里，之前在大厅他们是难得没凑热闹，直接离开的，这会儿不由多打量了片刻。</p>
饭后，选手们各自回客房休息。</p>
一夜好梦，翌日林云起出门，看到保洁已经打扫完白辞的房间。门口的黑色垃圾袋里，几封粉色的信封，收件人是白辞。</p>
电梯正好来了，林云起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p>
十点不到，人全部来齐。</p>
大厅和昨晚比生了不的变化。</p>
东西被移到两边，一边被整齐地摆放了桌椅，足够所人入座。中心区域则空出一片面积，两名考官正站在那里。</p>
选手依次领了号码牌，没特别讲究，按照他们抵达酒店的顺序来的。</p>
林云起和白辞毫无疑是最后两个。</p>
昨天考官言明要采传统的画符测试法，但没过多赘述，林云起莫名其妙地看考官搬来检测心率的仪器。</p>
他偏了下脑袋，就近的白辞：“比赛前要体检？”</p>
“……绘符者多以朱砂或是墨为媒介，进行赋灵，灵感越强，绘符赋灵效果越强大，符纸效果就越好。但迄今为止，没一台仪器能精准测量出灵感值。”</p>
白辞缓缓道：“考官的测试方法很简单，他会直接破坏纸上的赋灵效果，展现自己的心率起伏。符纸毁坏瞬间释放的灵感，他是无法规避的，灵感越强，个人情绪波动自然越大。”</p>
林云起一脸诧异看他。</p>
白辞信口胡诌：“向一位爱的选手打听的。”</p>
顺道他和林云起科普了一下，制符分两种，一种对付异物，另一种则是对人能起一定效果，譬如桃花符，护符等。</p>
“灵感难道不是指在创作过程中迸的思维状态？”</p>
白辞：“最早以前，更多是指神灵的感应，甚至神灵本。”</p>
刀疤脸：“公平起见，每人画两张效符，和孔考官会进行检测。”</p>
画符的黄纸和朱砂是统一提供，朱砂的量很少，最多只够画三张符。换言之，只一次中途画废的机会。</p>
林云起的众多技能中只画画水平一般，看周围的，一个个画的，真像那回事。</p>
“该死。”突然人低低咒骂一声。</p>
林云起看到他重新勾了下线条，似乎试图补救。</p>
“朋友。”他叫了一声。</p>
距离不远，对方回头警惕看他，前的事情已经证明，这修闭口禅的一开口，准没好。</p>
林云起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的这点朱砂可以卖你。”</p>
那人更加警惕了：“你要多少？”</p>
林云起举起手掌。</p>
五十块钱是钱，蚊子是肉，林云起主动出示付款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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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扫码付款，直接打过来五千，美滋滋道：“兄弟，误会你了，你可真是良心卖家。”</p>
一副天上掉馅饼的表情。</p>
考官把二人的互动看在眼里，并未阻止，考试规则里不限制材料交换，只要你本事说服别人换。</p>
画符环节共计三分钟。</p>
剩几秒钟，林云起现白辞是空白纸，正好白辞朝他看过来，四目相对，两个交白卷的样的风轻云淡，俨然一副胸竹的样子。</p>
看其他人，除了周守游等，大部分人明明画出了水平不错的符箓，却仍旧一丝忐忑。</p>
测符的顺序是按照选手号码，从到大。</p>
第一个画的是桃花符，孔考官仅仅手掌悬挂在纸面停留了不到两秒，线条游走的弧度便远没之前流畅，给人一种很呆板的感觉。</p>
看到自己的符顷刻间没了‘生气’，考官的心跳基本没超过三的波动，选手顿面如死灰。</p>
一向乐呵呵的孔考官看他的目光没了温度：“基础不稳定，参赛任务是如何完的？”</p>
这位选手走了旁门左道，私下偷偷学习禁咒，误打误撞了点就。但这种事自然不敢说出来。</p>
“眼于片刻的力量，以后就知道后悔了。”孔官没多说，开始测试下一位选手的符箓。</p>
从林云起的角度只能看到考官跟耍流氓似的，挨个摸一下符纸，然后打下分数。</p>
他在倒数第二，索性坐闭目养神，尽力弥补逝去的八睡眠。</p>
“快到你了。”白辞的声音传入耳，林云起睁眼打了个呵欠。</p>
白辞：“准备怎应付？”</p>
“看上去只要让考官心率波动就行。”林云起：“打倒，捆|绑，挠他痒痒。”</p>
白辞定定看他。</p>
“开玩笑的，其实准备讲个恐怖故事。”</p>
“……其实你可以考虑第一种方法。”</p>
已经到他的号，林云起现大家都在看自己，薄唇微抿，在手机上打字：“不擅长画符，不过既然是测灵感，擅长言灵。”</p>
“……”</p>
一个修闭口禅的表示懂言灵，选手们觉得他纯粹是在说瞎，考官明确知道他是在说瞎。</p>
林云起耸了耸肩，次确认是不是只要让考官情绪波动就行。</p>
选手嗤笑：“你该不会想讲个冷笑，或是冲上去和考官打一架？”</p>
类似他们这种人，心脏各种意义上都很强大。</p>
日常少不得进行各种克制条件反射的训练，譬如被叫名字，绝不第一间回头，像周守游这样的大家族更加残酷，会在他们专心格斗，偷放一只背后灵。</p>
恐惧，惊讶……这些原始的情绪在训练中早就被磨平许多。</p>
林云起站起，清清嗓子，开始他的鬼故事表演。</p>
“个朋友……”</p>
单是这个开头就已经让不少人眼皮一跳。</p>
“他边的追求者要死了，要疯了。一天他去参加一个灵异比赛，不到半天间内收到了三封告白信。”</p>
选手们get不到点，但之前画符一直保持高度的紧张，如今遇上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忍不住笑出声来。</p>
“不得不承认，故事创意是很好的，放在网上属于细思极恐类故事。”突然欢快的气氛中，戴铃铛的姑娘拉了下旁边人的胳膊：“守游哥，你怎不笑？”</p>
周守游冷冷：“你看考官笑了吗？”</p>
姑娘一瞧，眼睛瞪大，考官的心跳居然蹦到了八十！</p>
白辞在林云起之后开口：“讲个故事。”</p>
“是恐怖故事？”旁边人打趣。</p>
白辞：“很恐怖。”</p>
讥笑声顿更大了。</p>
白辞说的声音远没此刻笑声大，但他开口的候，一种奇异的力量，大笑的人把笑声压抑在喉咙里，忍听他讲下去。</p>
“个朋友……”白辞了和林云起一样的开头：“他经常招奇怪的东西喜欢，但是从他进入这个酒店起，奇怪的东西一次没出现过。”</p>
“噗。”</p>
笑的人笑的不是内容，而是白辞这样冷冰冰的人，居然会在比赛里学人讲故事，这种反差实在很搞笑。</p>
但笑的笑的，这位选手笑不出来了。</p>
因为他想到了林云起，这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邪骨头。</p>
“你和你朋友，”选手咽了下口水，“不是刻黏在一起，许是在你看不到的候。”</p>
白辞嘴角勾起，选手心凉了半截，不知为何觉得他可能说的是真的。</p>
大家下意识看向考官，然后看到了屏幕上清楚的‘95’和‘110。’</p>
数据是不会骗人的，考官正常心率本来就比常人低很多，这两组数字已经足够证明他们心绪极度不稳。</p>
如果林云起进酒店后真的没遭遇过攻击，要是酒店根本没异物，要……表示这只异物克制住了进食的欲望。</p>
强大的异物才能勉强克制住本能，举办方是绝不可能挑这样的地方作为赛场，除非他们生了误判。</p>
刀疤脸沉默了稍顷，走去一边拨了通电：“帮转接天海市的特殊组负责人聂言。”</p>
“喂。”正常这个间点，大部分正是下班后放松的间。</p>
但聂言这个工作狂，声音里听不出一丝疲惫。</p>
“你好，是双平市特殊组的樊铭，们组长最近出差，所以些事想和你商量。”</p>
“请说。”</p>
“你知道世界上最恐怖的两件事是什吗？”</p>
“……”</p>
聂言和樊铭通的候，双平市的特殊组正在一家二十四营业的餐厅，为罗盘七接风。</p>
罗盘七在饭桌上侃侃而谈：“名字一定要起好，双平两个字……特别好！你看来了一天，都风平浪静的。”</p>
双城市的事好笑：“难不天海天天状况？”</p>
罗盘七耸肩：“加不完的班。”</p>
“听说了，”事，“好像近几年的怪事都跑去天海了。”</p>
罗盘七绕回了最初的题：“所以说，名字重要了！双平，双份平安……”</p>
题热度刚刚升起来，手机就响了。</p>
罗盘七看到是聂言，走到外面接听。</p>
聂言略去所开头寒暄，譬如你在哪之类的，直接下命令：“最快速度往比赛酒店赶。”</p>
罗盘七招呼一名事开车，保持通状态明情况。</p>
“是林云起那边出了状况？”他被调来便是以备不之需。</p>
聂言简短说明了一下情况：“白辞收到了三封匿名告白信。”</p>
背负恶行的将死之人才会疯狂迷恋白辞，现在三封告白信，说明三名选手生命危险，但他们只停留在告白阶段，危险在可控范围内。</p>
锋一转，聂言继续道：“更大的麻烦。”</p>
罗盘七苦中作乐：“这世上，什比迷恋上白辞更麻烦的？”</p>
“异物不迷恋林云起。”</p>
“……”</p>
聂言：“自进酒店起，林云起没受到任何异物的骚扰。”</p>
就两句，罗盘七莫名觉得拗口，重复念了遍后，凉意瞬间蔓延到了脊梁骨。</p>
林云起对于任何一个异物来说，都是绕不开的诱惑。</p>
这叫本能吸引。</p>
不骚扰林云起的异物，不是一个正常的异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