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故人相见,两行泪
当陈铮推开四合院的门扉。
院子里的景色和他走的时候并无二致。
鲜花绽放，青草盈盈。
彩蝶和蜻蜓飞舞间，还有蜜蜂在辛苦劳作。
“好香。”
陈铮提鼻一闻，空气中那丝饭香带着久违的感觉。
看向花园中间那个石桌石凳，此刻已经摆放着几盘热气腾腾的饭菜。
“你回来了，快来尝尝我的手艺。”
厨房的门被推开，凤凰端着一盘菜走了出来。
褪去了长袍黑衫，还上了居家服。
系着围裙的她，唇红齿白，美艳间，又透着一种贤惠。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话语。
让陈铮瞬间好似穿越回之前，每次任务回来，她都会招呼自己品尝新菜。
陈铮没有抗拒，而是沿着鹅卵石的小路，来到了石凳前。
伸手抓了一块红烧肉就填到了嘴里。
“你的手艺，进步不少，我在胡同里就闻到了。”
咀嚼之后，他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连手都不洗，就偷吃，快点去洗手，我还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清蒸鱼。”
凤凰绝美的脸庞，此刻带着幸福的笑容。
催促着陈铮去洗手之后，两个人又一次坐回到桌子上。
“这鱼味道正合适，你确定不是你买来的吗？我怎么觉得，这味道像是饭店大厨做出来的。”
端着米饭吃着鱼，陈铮一边吃一边赞扬。
一旁的凤凰，则抿着嘴偷笑着。
只不过，幸福的脸上，却挂着一滴滴的泪水。
“我以前做梦都想要这样一个院子，每天种花养草，给你洗衣做饭，只是那该死的蛮荒战场，气候太恶劣了，每次都种不活。”
擦了擦眼泪，凤凰也端起了饭碗。
“你确定不是你总是忘记浇水吗？毒师的毒草毒花活的挺不错的。”
吃着饭，聊着天。
两个生死仇敌，全然没有杀意。
“你真的不着急你那个老婆的安危吗？”
终于，凤凰还是安耐不住，开口闻到。
“我了解你，你不会那样做，哪怕你屠了三城，可骨子里的东西是不会改变的，对吗？”
陈铮笑看着凤凰。
他很了解她的性格。
“你既然什么都知道，那你不准备给我一个解释吗？”
凤凰放下了碗筷，看着陈铮。
“我已经解释过了，我就是为了皇位，等不及了。”
陈铮也吃饱喝足，放下了筷子。
有些事，总要面对。
“陈铮，我知道这不是真的，你骨子里并不是一个贪恋权势的人，哪怕你是，也不需要杀我父亲，这里面一定还有其他原因，求求你，求求你告诉我……”
凤凰伸手，握住了陈铮的手。
一双绝美的凤眸之中，尽是泪花。
“我说的都是真的。”
面对她的哀求，陈铮几次想要说出真相。
可最终，他还是忍住了。
“难道到现在为止，你都不肯说实话吗？”
凤凰看着抽回去手的陈铮。
此刻的他，是那么的无情冷漠。
“我说的都是实话，我确实也是你的杀父仇人，你报仇也是应该应分的。”
陈铮叹了口气，看着凤凰。
她是那么无助，又是那么可怜。
但同样，在力量为尊的世界里，她又是进补神速。
他真不知道自己现在这么做，是对还是错。
“好……”
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凤凰深吸了一口气。
虽说早就做好了一切准备，可她还是很难接受这个结果。
“我再问你最后一句话，你……爱过我吗？”
凤凰直视着陈铮的眼睛。
放佛这一刻，他们又回到了之前的岁月。
在蛮荒战场那种气候条件极其恶劣的地方，她却度过了最幸福的几年。
每每见到陈铮，她都会成为那个乖巧听话的小主妇。
对于队友的嘲讽，她也永远都保持微笑。
可万万想不到，曾经最迷恋的男人，此刻就成为了仇敌。
“以前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们现在的身份，不合适谈论这个话题，对了，之前我来的时候，顺手砍掉了母猪龙的脑袋，如果没有什么意外，属于母猪龙的黄泉令已经送到他那些余孽的手中了。”
陈铮直接岔开话题，不想去谈论这个。
“母猪龙死活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现在只问你，你到底爱没爱过我？”
凤凰却毫不在意，她现在只关心这件事。
“爱过与否，有何关系？我是你的杀父仇人，难道你准备放下仇恨？跟着我这个亲手杀了你父亲的家伙，共度一生吗？”
陈铮尴尬的笑着。
两个人如此微妙的关系，外人根本无法理解。
“如果我说能，你会娶我吗？”
凤凰也笑了。
只是苦涩的笑容中，带着太多太多的言不由衷。
“时间差不多了，还是办正事吧。”
陈铮避开了凤凰的目光。
曾经的有情人，注定要刀剑相向。
这种悲凉，也只有他们两人能懂。
“那你稍等我一会，我把碗洗了，换身衣服。”
最终，凤凰站起身来。
小心翼翼的收拾了桌子上的残羹剩饭。
看着她在洗漱池前认真清洗盘子的模样。
那孤独的背影，让陈铮的心中万分疼痛。
可最终，他还是忍住了。
因为这才是凤凰自己的路。
“好了，我们走吧。”
当凤凰再一次走出门，已经不再是那副居家的造型。
宽松的居家服，变成了谨慎的黑衣。
围裙也变成了长款的皮衣。
脚下的拖鞋消失无踪，踩着军靴的她，威风无比。
之前的披肩长发，此刻也已经扎在头后。
英姿飒爽的她，握着手中血骷髅剑。
“坐我车？”
陈铮看着凤凰，这或许就是圣皇眼中的女儿。
只是，在他看来，还是刚才那个，才是真正的凤凰。
“最后再坐一次你的摩托吧。”
凤凰迈步走出院子，可最终，还是忍不住回过头来，看着那满是香火气息的四合小院。
这是她朝思暮想和陈铮安度余生的地方。
可惜，这里的女主人，并不是她。
“去哪里？”
陈铮的摩托车停在她面前。
将头盔递给了凤凰。
“西郊废弃工厂，那边有很多小花，适合做墓地！”
凤凰翻身，上了摩托。
从背后搂住了陈铮的腰。
没有人相信，这看似亲密无间的情侣，接下来却要面临生死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