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第4话 管家与女仆

  「早上好,次郎君」

  第二天。

  当我起床走到客厅来时,凉月已经在那了。

  穿着女仆服。

  「唔!」

  喂喂。

  大清早的穿成什么样子啊这家伙。

  「怎么样?来这之前买的适合我吗?」

  摇动着就女仆服来说太短的裙摆,凉月轻快地转了一圈。

  大量采用了轻飘飘的波浪褶边的围裙装,黑白对比的色调与柔亮的黑色长发绝妙地谐调。不管怎么看都是个女仆。

  而且,里面装的是凉月奏。

  彻头彻尾的大小姐。

  大小姐当女仆。

  (****)

  明明是大小姐,却是女仆。

  什么啊这完美的反差。

  不是让人心动嘛。

  「没事吧?你的脸色好像很难看,难道是睡眠不足?」

  当场化身为女仆的凉月凑近我的脸……

  不是不是。

  都这时候了还说什么呢,这个人。

  「我会睡眠不足还不都是你害的吗」

  我忍着哈欠回答道。

  当然的。

  那种状况要发生在你身上你也肯定睡不着。

  再怎么说昨晚,我可是和那个昴大人在同一间房里睡觉的。

  ♀♂

  「我说,你真的打算在这睡吗?」

  「当然的吧,除此之外没别的办法了」

  很不愉快的态度。

  就算身着男装,但要在男人的房间里睡觉果然还是有抵触吧。

  在我房门前,昴大人抱着手臂把嘴弯成了个へ字。

  事情会变成这样,原因当然是凉月奏。

  由于凉月不请自来,原本每人一间的房间就不够用了。那家伙果然是恶魔的化身,总是给我带来麻烦。

  「我,我要进去了」

  似乎是紧张吧,近卫迈着跟走进杀人现场的新人刑警没两样的步子走进我的房间。身上穿的是黑色的两件式睡衣,似乎在买的时候考虑到了将来的成长,尺寸有些肥大。

  手上拿着自带来的沉默的羔羊玩偶。

  明明是卡通式的设计,牙齿却显得过于锯齿,不知怎么嘴边微微泛红,名字又是沉默的羔羊,只能让人认为是以那部电影里的那位博士(孤影:第一卷里也说过,就是《沉默的羔羊》里的汉尼拔博士)为原型制作出来的,恐怖萌系玩偶。

  近卫打心眼里喜欢这种猎奇系的玩偶,似乎都到了没这个就睡不着的地步。

  有少女向的兴趣是不错,但把这玩意摆在房间里还真是让人静不下心来。感觉就像头发会长长的日本人偶(孤影:说的是真实存在的阿菊人偶(お菊の人形),故事真实发生于大正七年(1918年)的北海道空知郡,人偶目前被供奉于万念寺)那样,到了夜里貌似会悄悄活动起来。

  「我说你还是去老妈的房间睡会比较好吧?凉月就让她在客厅的沙发上睡之类的」

  「别说傻话了,我可不能让大小姐在那种地方睡。既然这样,还是我去沙发上睡比较好」

  「不是,那不是被红羽否决了吗」

  理由和凉月那时候的一样。不能让近卫学长在那种地方睡,啥啥的。

  我提出「既然这样让近卫和凉月在同一间房睡如何?」,但就在这一瞬间,老妹放出的新月踢直接击在了我的肋骨上。

  仔细想想红羽不知道近卫是女孩子来着,当然会不愿看到自己喜欢的男孩子在自己家里和别的女孩子在同一间房里睡哪。

  「但就算这样,也不用在我房间里睡嘛」

  「没,没办法吧!红羽妹妹可是以为我是男生的,要是随随便便反对在你房间睡觉的话,说不定会被她察觉到我是女孩子」

  这话也没错啦。

  确实,表面上我们都是男性,这一行为并无不自然。黑濑来我家过夜时也是在这间房睡的。嘛虽说只是通宵打游戏搞到同时虚脱就是了。

  「另外话先说前头」

  近卫微微眯起眼睛瞪着我,

  「要是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我就杀了你」

  「才不会啦」

  不是,我说真的。

  而且二楼的房间分配是以红羽我凉月的顺序形成一排,完全被那俩家伙夹在中间。

  那两个人就算把耳朵贴在墙边偷听也不奇怪,在这情况下敢对近卫出手你就试试看,何止安眠,你会陷入安宁的永眠的。

  我从房间里的壁橱中取出一套备用被褥铺在地上。

  「那晚安,我在这里睡,你就在那边床上睡吧」

  说着,正准备赶紧钻进被窝时,

  「等,等一下次郎!」

  立刻就被近卫喊住了。心理作用吗,她的表情非常慌乱。

  「为什么不在自己的床上睡啊?」

  「诶?这套被褥一直塞在壁橱里有些落灰了。所以你不用客气,用那边的被褥吧」

  「可是」

  近卫以相当危险的目光看着我的床。

  然后,说了一句话。

  「这样的,根本不可能睡得着」

  「?难道说,你是那种换了枕头就睡不着的人?」

  「倒,倒也不是这样在你床上睡觉什么的」

  不知为何近卫很害羞地噌地一下移开了视线。怎么了,就那么讨厌在我床上睡觉吗,我的床躺起来应该没那么难受吧。

  「不然的话来这睡?」

  「。不,还是算了」

  心神不定地让视线游离了一阵子后,近卫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地钻进了我的被窝。

  貌似很少见的躺法啊。

  既非仰卧也非俯卧的侧卧。

  近卫将身体转向墙壁,就好像不想让我从这个角度看到自己的脸一样。

  「果然,有次郎的味道啊」

  「?嘛当然的吧,毕竟我每天都睡在那」

  「」

  近卫无言地把棉被盖到头上,像只缩在被炉里的猫一样缩成一团。大概是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的睡脸吧。

  「那么,晚安」

  我对着缩成一团的棉被道过晚安,关掉电灯钻进自己的被窝。

  睡吧,我这么想着闭上了眼睛,但还是感觉静不下心来。

  果然是那只恶心的羊的关系吧,说不定夜里会被这玩意五花大绑。我虽然是这么想的,但真实原因却很令人意外。

  气味。

  洗发水的甜蜜香气刺激着我的鼻孔。

  呣呣,真不愧是红羽的高级洗发水,跟我在用的完全不是一个等级。怎么说呢,很女孩子的味道。

  这种香气,正从近卫那边幽幽地飘过来。

  「」

  不好。

  不知怎么一意识到这点突然就在意了起来,虽然平常穿着男装,但近卫毫无疑问是个女孩子啊。

  冷,冷静啊,我。

  因为这点味道就心跳不已可怎么是好。

  好,这里就遵循古典方式来数羊吧。当然不是数那只羊而是数在牧场里那种差不多可以剃毛的普通羊。

  由于不好意思,我也像近卫那样转头面向另一边深呼吸一口。

  就是。

  只要集中精神,就一定能睡着。

  「」

  房间里只有墙上挂的时钟那咔嚓咔嚓的走动声在回响。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

  时间已过了半夜。

  我应该从来没有这么诚心地祈祷过睡意的降临吧。

  旁边的床上传来平稳的呼吸声。

  那个混账管家,什么不可能睡得着啊。

  嘛要是昨天确实是在公园里露宿的话或许会睡眠不足,但就算如此也睡得太香了吧,我昨天明明也通宵了说。

  「说起来,一开始我去沙发睡不就行了嘛」

  我咕哝着事到如今已没意义的事情。

  不,说不定现在还不晚。

  现在马上到客厅去,躺到沙发上还比较可能睡得着。

  既然如此,就应该立刻行动。

  为了不吵醒近卫,我试图尽可能不发出声音地溜出被窝。这种心情就好像当上了伊贺忍者,蹑手蹑脚蹑手蹑脚。

  「呼啊啊」

  还差一点就能溜出去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个小小的声音。

  我不由得回过头去,看到黑暗中隐约浮现出一个影子近卫从床上坐了起来。糟糕,弄醒她了吗。

  「唔次郎你要去哪里」

  大概是睡迷糊了吧,她的声音听起来相当地恍惚。

  「啊啊,去一下厕所」

  当然是谎话,毕竟要是说我睡不着所以要去沙发上睡的话她可是会瞎操心的。你看,毕竟现在这家伙也算是我的管家。

  「说谎的吧」

  但是,管家君虽然睡迷糊了却还是很快就看穿了我的谎言。唔唔,不愧是昴大人,居然这么快就被戳穿了。没办法,就说实话。

  「嘴上这么说其实是想去大小姐的房间吧」

  「哈?」

  「想隐瞒也是没用的你这可恶的变态想去大小姐的房间的话就先把我打倒吧」

  「」

  危险,危险。

  赶快逃走可能会比较好。

  就在我的思考回路瞬间做出以上判断的时候。

  「咕嘿!?」

  黑暗中,一条纤细的胳膊从背后缠上了我的脖子,然后就这么紧紧地勒住了我的气管。这正是在职业摔角界被称为锁喉绞杀的体势。

  「不会让你去不会让你去的大小姐,由我来保护」

  耳边传来近卫的声音。wo靠,这家伙迷糊得超出我的想象了,竟然错以为我接下来要对凉月的房间发动类似偷袭珍珠港那样的袭击。

  「住,住手,我啊,才不会去凉月的房间啦」

  「什么?」

  我断断续续地喘着气进行说服,听到这话,缠着我脖子的胳膊一下子松开了。

  啊啊得救了。

  再被那么勒下去的话我就要乘上开往天国的单向特快列车了。正当我松了一口气,准备深呼吸补充缺乏的氧气时。

  「难不成是去红羽妹妹的房间」

  咔叽。

  这次近卫则是用双臂勒住了我的躯干部,以从正后方环抱的形式。

  「你这超变态就算感情再怎么好,居然对亲妹妹下手」

  「等,说什么哪你这笨蛋管家!我怎么可能会做那种喂,呜喔喔!?」

  轻飘飘的浮游感袭击了我的身体。

  惊人的是,近卫朝双臂中注入力量把我的身体举起,像是往后砸一样地摔了出去。

  背部坠击(back*rop)。

  连恶角摔角手看了都会脸色苍白的豪爽一摔。

  「咕哦!」

  我一面吃惊一面采取受身动作。柔软的感触,似乎是幸运地落在了床上。

  但是,危机还未过去。

  因为虽然刚使出了一记完美的投技,但近卫依然还抱着我的身体。

  「既然这样就看我的就这么让你的女性恐怖症发作失神过去」

  咿噫,这个管家,明明睡迷糊了,意图却是相当精准啊。没想到居然会朝着我的弱点来!

  紧紧~~~~~~~地。

  如自己所说,近卫向自己的双臂注入力量。

  不,不妙。

  轻柔地飘散在空气中的洗发水的甜美香气,脖颈附近轻轻地吹来的气息,紧贴在背后的有弹性的但是,总觉得有点不足的感触。

  「啊咧?」

  难不成,睡衣下面没有穿紧身胸衣吗。不是,要说的话难不成睡觉的时候里面什么都没穿吗?因为,透过布传来的这感触怎么想都是。

  「咕哈啊!?」

  鼻子周围有一股微温的感触。

  是鼻血。

  咿欸欸,何等悲剧啊。这样下去我会因大量出血而沉入赤红之海的。

  「怎样知道厉害了吧这就是管家的实力喵」

  近卫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作为代替,嘶嘶的有规律的呼吸声越来越强。

  看来是用尽力气睡过去了。

  但就算这样,关键的手臂拘束还是一点都没解开。

  我的鼻血已经发出了洪峰警报。虽然大量的血液正如波涛汹涌的亚马逊河一样咕咚咕咚地涌出,但可不能就这么失去意识。

  要是在此失神过去,估计这体势就会一直持续到早上,这样的话会被醒来的近卫误解成什么样啊。说不定会被误认为偷偷钻上床来的思春期混蛋,然后被链锯之类的分尸掉。

  为了不变成这种结果,就必须让意识保持到能够趁着近卫翻身之类的机会解开拘束为止。

  啊啊,身体自由之后这次一定要到客厅去啊。

  抱着这种像是死亡Flag的希望,我为了承受住发作的冲动和柔软的感触,用力咬紧了后槽牙。

  没错,只要能走到客厅,就一定能睡着。

  ♀♂

  「没可能睡着吧」

  回想终了。

  结果就是这副德行。

  彻底的通宵。

  不出所料,我被近卫抱着摧残着神经,就这么过了一个晚上。凌晨时分拘束好不容易解开了,但那时候小鸟们竟然已经给我在窗外清爽地宣告着一天的开始了。

  这样子更近似于接受通宵的拷问,而且还是连续两个通宵。大概是因为极度的睡眠不足吧,头疼得厉害。

  「话说,仔细想想只要你去红羽的房间睡不就结了」

  我一边往杯里倒牛奶一边向凉月问道。虽说红羽的房间里还有那只捡来的小狗在,但就算这样应该也是有让人睡觉的空间的。

  「不行哦,那样就没法下绊了」

  「哈?」

  「对决已经开始了。就佣人来说昴是内行不是吗。既然这样,多少下点绊也是应该的吧」

  可恶的Devil凉月。

  是预见到今天的对决才让近卫到我房间睡吗,得手的话就能让近卫睡眠不足从而在对决中占据有利位置。你是哪里的孔明啊。况且计划还落空结果造成我睡眠不足耶。

  「话说回来次郎君」

  突然,凉月压低了声音,

  「有做好避孕措施吧?」

  我把刚喝进嘴的牛奶狠狠喷了出去。

  「什么啊你那反应,居然还喷奶。是在强调『当然没有哦!』吗」

  「怎么可能嘛!」

  「是吗,那就是有做好了」

  「什么都没做啦!没有做任何亏心事啦!」

  「连在同一个被窝里睡觉之类的都没做吗?」

  「当,当然是没有的吧!?」

  我可没说谎,因为虽然躺在同一张床上,但我可没睡着。

  「什~么啊,太好了。如果真发生了什么的话我也该采取必要的手段了」

  凉月小姐露出了一个凉透人心的冷笑。我说,必要的手段是指啥?虽然超在意的,但还是别问了吧,这点气氛我还是能看出来的。

  「早哈喽,哥哥」

  红羽走进了客厅。怀里抱着的昨天那只小狗正很有精神地摇着尾巴,似乎是完全适应我家了。

  「嗯?」

  好像小狗的脖子上戴着个没见过的机器,是啥来着?项圈吗,不过也太粗糙了点吧。

  「啊啊,那是犬语传译器」

  「犬语传译器?」

  「对,把狗叫声翻译成人类语言的机械。听说捡到了小狗,就叫人把放在宅邸里的这机械拿过来了」

  凉月一边大口啃着当做早饭的苹果一边应道。

  「很厉害耶,能听明白小次郎在说什么」

  「哼~嗯」

  话说小次郎呢。

  果然还是定为这个名字了吗。

  昨天在凉月发出宣战布告之后,我们重新开了一个给小狗取名的会议,但不出所料,就没提出过什么像样的名字。

  近卫将她那天生贫乏的命名品味发挥了出来。『肝』『内脏串』『横膈膜』。我说怎么全都是烤肉的名字啊,你是不是把它当成紧急口粮或者别的什么了。

  红羽是彻底按自己的兴趣来。『汉森(StanHansen)』『布罗迪(BruiserBrody)』『安德雷(AndrtheGiant)』。全都是往年的外籍职业摔角手,看来是非常想让这家伙成为职业摔角手啊。

  凉月则是可以盖上鉴定完毕的章了。『爱德』『罗伊』『阿莱克斯』。知道了啦,我很清楚你喜欢看漫画了啦,所以别给它取军队走狗的名字啦(孤影:钢之炼金术师不解释)。

  会议进展极度缓慢,没有结果的讨论持续了两个半小时,最后达成的结论就是『小次郎』这个名字。虽然看着像是个要去严流岛决斗的名字(孤影:两位著名的剑圣宫本武藏和佐佐木小次郎就是在严流岛决出了胜负),但其实是以我的名字为基础取的,真没想到我都这年纪了还会多个弟弟。

  『肚子饿了』

  突然响起一个像是动画角色的女性声音。我吃了一惊回头一看,看到红羽正在给小次郎喂狗食(凉月叫人带过来的)。

  原来如此,这就是犬语传译器啊。

  每当狗叫时就解析其叫声并翻译,然后将翻译的结果用事先输入的人声播放出来是吧。这个国家的民主化还真是达到了一个相当的程度啊,没想到居然还能听取狗的意见。

  不过,好像挺好玩的。

  「红羽,让我跟它说几句话吧」

  「好啊。那哥哥照看一下小次郎,我先去吃早饭」

  说完,红羽朝桌子走去。

  那么,怎么办呢。当然跟狗说话还是第一次。

  Firstcontact(第一次接触)。人类的话理论上应该要询问一下兴趣或出身地之类,不过我不指望它能够进行这种程度的对话,那么这里就。

  「早上好,小次郎」

  总之先试着打个招呼。听到这话,小次郎像是回答似地「汪」了一声。

  几秒钟后,跟刚才一样可爱的动画声响起,

  『吵死了,小鬼』

  「!」

  『别随随便便跟老子讲话』

  「」

  『明白自己的立场吗?你这学历社会的走狗』

  「被狗说成狗了啦!」

  怎么回事啊这家伙!能轻轻松松地跟人进行普通的对话耶!话说刚才那一声『汪』包含有这么多意思吗!?

  「怎么了哥哥,大清早的喊那么大声」

  红羽啃着苹果回来了。

  「红,红羽?这只狗是不是很奇怪?好像对这个国家的教育制度进行了很不留情的批判来着」

  「欸,没那回事啦。是吧小次郎」

  看到红羽满脸笑容地对自己说话,小次郎再次「汪汪」地叫了几声。

  『救救我姐姐!这个人欺负我!』

  「!?」

  『从刚刚开始就在用估价似的眼神看我』

  「」

  『咕嘿嘿,体型不错啊小男孩,浮现出像这样的下流笑容!』

  「才没有浮现咧咧咧咧咧咧咧!」

  果然不正常啊这家伙!诬告起别人来了啊!而且竟然还若无其事地向红羽献殷勤!

  「哥哥!就算再怎么讨厌狗也不能欺负小次郎啊!」

  「你白痴啊!该吐槽的不是那里好吧!」

  「白,白痴是什么意思啊!讨厌,哥哥你早上没饭吃了!」

  红羽闹着脾气整理起饭桌。啊啊,我的早饭啊。正当我以如《Donadona》(孤影:《Donadona》是在全世界广泛流传的一首中东欧犹太民歌,歌曲内容是在描述被卖到市场上的可怜小牛。后来donadona这个词被引申为某样东西因废弃、转让、出卖等原因从手中离开的意思。百度上可以搜到这首歌的英文版,各位可以找来听听)那般悲伤的心境看着被端走的苹果时。

  『正如我料』(孤影:原文是計画通り,不明白的都去补黑色小册子)

  「!?」

  我条件反射地往下一看,看到小次郎似乎是冷笑了一下。

  恐怖。

  看来这家伙果然不是单纯的狗,这样的话必须快点把它高价卖给电视台或马戏团。毕竟刚才也是,明明没叫却说话了。

  「嗯?」

  等等啊。

  再怎么说叫也没叫过一声就说话也太奇怪了吧,这犬语传译器应该是翻译叫声才对啊。

  「不对仔细想想,刚才讲的内容也很奇怪啊」

  再怎么想也不觉得制造商会把那种情况下的声音输入进去。既然如此,难不成。

  我看向桌子的一角。

  一眼看见那里有个对着某部小型机械说话的女仆。

  『啊哈哈,暴露了?』

  「犯人果然是你吗!」

  『闭嘴小鬼!』

  「吵死了!就算是狗也不是说什么都可以的!」

  『本周的惊奇瞬间机~?』

  「要惩罚的呗~喂你丫的都让我说了些什么啊!」(孤影:来自タイムボカンシリーズ(时间飞船系列)的第二作ヤッターマン的捏他,要详细解释太麻烦了,感兴趣的同学请自行wiki)

  太阳的,弄清楚的话其实是个简单的诡计,从这所谓犬语传译器中传来的全都是经过加工的凉月的声音。

  『挺精致的吧。普通的犬语传译器太没意思了,就加装了步话机功能。只是个小小的改造』

  唔呼呼,凉月用那动画声音得意地笑了。

  抱歉啊,小次郎。全都是这个冷血动物的错,以后有机会的话去狠狠咬她一顿吧,我允许了。

  「话说,你真的要和近卫对决吗」

  管家vs女仆。

  这种事有意义吗。

  我感觉全都是这家伙想要打发时间。

  嘛,旁观的话倒是挺有趣的。

  「当然,因为我的目的是要让昴回到宅邸去」

  「让她回去?」

  「对,我想她要是被赶出这个家的话就只能回去了,毕竟她应该也不会再想回去露宿。所以这场对决,绝对不能输。不管使用什么手段」

  凉月静静地燃起了斗志。

  唔,看来近卫是有什么不想回宅邸的理由,而且是相当私人的理由。仅仅是被赶出来的话,我不认为凉月会使用这种方法。

  话说回来,这计划制定得有够周到的。先给予家庭的温暖,然后再次夺走。是打算靠这种方式硬逼着近卫回宅邸去吗。

  再怎么说也做得太过分了,不过同时也有一种这也没办法的感觉。

  对这话只在这说凉月的初恋据说确确实实是近卫来着。

  上个月她透露这件事时我也受到了很大的冲击。因为她们可都是女孩子哦,就算近卫男装。

  虽然这说不定是她最擅长的胡扯,但要是事实的话这话就说得通了。这家伙是为了夺回自己喜欢的人才跑到我家来的,总觉得挺浪漫的。

  「大小姐」

  客厅里响起一个女低音。

  我看向声音的来处,看到的是近卫昴。

  身着管家服。

  将黑白两色的衣装穿在身上,近卫直直地看着凉月。

  「请让我先把话说清楚。就算对手是大小姐,这场对决我也是不能输的」

  哦哦,看来近卫也是有着身为管家的自尊,已经完全进入认真模式了。这下子就算是凉月也得落于下风。

  「真巧,我也正好这么想来着。不过有件事,我想在对决开始前跟你说明」

  「?什么事呢?」

  面对开口提问的近卫,凉月以无比冰冷的口吻,

  「不要随随便便叫我大小姐」

  「!」

  「当然的吧,现在的你是这个家的管家,完全不是能够自称是我的管家的立场吧。既然如此,也没有叫我大小姐的理由」

  「怎,怎么这样」

  与一脸坦然的凉月形成鲜明对照的是,近卫的脸色苍白得好像世界末日来临一样。

  喂喂,再怎么说这说得也太过分了吧。

  近卫对身为凉月管家这件事有着极强的坚持。然而,这种坚持却被身为主人的凉月正面否定了。就算是对决前的心理战,这也做得太过火了。

  「别搞错了」

  但是。

  即将变得险恶的气氛被凉月自己驱散了。

  「刚才那句话,并不是不想让你继续担任我的管家」

  「诶?」

  「就是说仅限于这个家里。至少在这个家里,我和你的立场是对等的。所以要是被你喊大小姐的话我会很不自在的」

  「。那,那么,该怎么叫」

  近卫困惑了。

  凉月深深地,夸张地叹了一口气。

  「小傻瓜。既然立场对等,喊我『小奏』不就行了」

  像是说一件理所应当的事一样,如此说道。

  「!可,可是,大小」

  「小奏」

  「!小,小奏!但是,那也」

  「有什么不满么。我们可是敌人哦。这样的话叫我大小姐反而奇怪吧」

  「可,可是」

  「另外也禁止对我用敬语吧。我们的立场是对等的,是吧?昴」

  「」

  近卫她。

  表情困惑地沉默了一会儿。

  「明白了。这样就行了吧?小奏」

  难为情地喊了那个名字。

  「呵呵,谢谢。那么差不多可以开始对决了吧。我们彼此全力对战吧,昴」

  「嗯,全力对战吧,小奏」

  相互对视的管家和女仆。

  管家vs女仆。

  明明之后就要一决胜负了,互相对视着的这两人看上去却很开心……

  嘛,咋说呢。

  凉月奏。

  果然不老实啊,这家伙。

  结果说到底,只是想和自己的管家像朋友那样一起玩而已嘛。

  我对这别扭的行事方式报以苦笑,无奈地吐了一口气。

  ♀♂

  「第1回chikichiki!管家vs女仆!谁是我家的佣人选拔赛!」

  (****)

  随着红羽这声莫名其妙的发令声,异色的对决开始了。

  规则很简单。

  审查员是我和红羽两人。

  总之就是向我们展示谁更适合担任我家的佣人就行了。

  展示手段各自自由决定。

  感觉有点像偶像公司的试演会,但相互竞争的两人分别是管家和女仆的话就前所未闻了吧。就算再怎么不景气,在我家举办这种面试还真是做梦都想不到。

  「那么,第一回合。首先由我开始。呵呵呵,从哪攻过来都行。没有两把刷子可是无法笼络我坂町红羽的哦!」

  而且这里还有个劲头很高的笨蛋。嗯,悲剧的是这人是我妹。话说回来这家伙从以前就很喜欢胜负啊对决之类的词来着。

  「那么,由我先来」

  近卫踏出一步。

  顺带一提只要是这个家里的,用什么都OK。但是凶器禁止,虽然不是职业摔角规则,但在我家上演死亡竞赛也是不行的。

  「突,突然就是近卫学长吗」

  红羽啊呜啊呜地完美地陷入了狼狈状态。刚才为止的劲头都到哪去了啊。

  唔嗯,这能比赛得起来吗。只要不做些什么特别怪异的事情,红羽就确定会把票投给近卫才是。

  在视线集中在客厅时,近卫一个人走向了厨房。果然是要使用什么道具吗。

  没过多久,回到客厅的管家手中的是苹果。

  是今天早上吃剩下的。近卫像个茶店里的侍应生一样用盘子端来了被整齐地切成六等分的苹果。

  「请用,大小姐」

  近卫用叉子叉起苹果送到红羽面前。

  「来,啊」

  像是沐浴在夏日阳光下的向日葵一般,清爽地微笑着。

  「」

  糟糕。

  一不留神就被电到了。

  不愧是近卫学园的王子殿下。

  要是被那张笑脸贴近过来的话,就算她说「拜托来当巨额借款的保证人吧!」你也是会点头的。我的话肯定会点头。大概全人类都会点头的。

  当然,受到这纯洁的营业微笑直击的我家老妹。

  「哈,哈哇,哈哇哇」

  满面潮红到让人怀疑她头盖骨下面是不是沸腾了的红羽嘴唇颤抖着一口吃下了苹果。

  胜负已分。

  我甚至有听到这一幻听的感觉。

  这是何等的直球胜负。

  近卫无比直截了当地攻陷了红羽。

  红羽心神荡漾地不停嚼着苹果。看来是如字面意义被抽掉骨头了,禁断的果实这句话说得还真好。

  不管怎样。

  不管怎么做这都是压倒性的领先吧。

  第一回合。

  不管怎么看,凉月的败北都是板上钉。

  「那么,接下来轮到我了」

  这里还有个摇动着围裙装飒爽地走向红羽的女仆。

  开玩笑吧。

  凉月奏。

  这个女人,明明刚刚才看过近卫的展示,却一丁点都没动摇。总觉得超恶心的,竟然还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表情。

  「呐红羽妹妹」

  凉月似乎有点妖冶地向红羽搭话道。

  「昨天我借用了房间对吧。我有样东西想从那里拿过来,不过大了一点一个人搬不了。所以,能帮我个忙吗?」

  「?好的,是没关系」

  「呼呼,那就走吧」

  征得同意后,凉月拉着红羽的手走上二楼。

  咋了?

  说到凉月借用的房间就是老妈的房间了吧。那间房里有那么大的家伙吗。能想到的就只有重达两百公斤的杠铃了,不过拿那玩意过来要干嘛,虽然凉月要能拿起那玩意来的话的确很令人惊讶就是了。

  「哼,这场比试,我赢了呢」

  旁边的管家自鸣得意地说道。

  「就算是小奏,这次也没有任何办法。佣人的对决,我这个管家是不可能输的」

  我说刚才的展示应该跟管家没啥关系吧,虽然想这么吐槽来着,但还是免了。比起这个现在重要的是,

  「不要紧吗?凉月那家伙可是又在打坏主意哦」

  「哼,你还真是爱操心啊次郎。刚刚我也说了吧,这场对决,身为管家的我是不可能输的」

  是的话就好。

  但是,我就是会在意刚才凉月那张脸。那个从容得让人心底发寒的表情,简直就像是确信了自己的胜利一样。

  「啊,回来了」

  凉月和红羽迈着小碎步走进客厅啊咧?两个人都空着手嘛,结果还是放弃带东西过来吗。

  「有件事,要告诉大家」

  这样。

  红羽以听上去毫无感情的声音说道。心理作用吗?总觉得视线的焦点微妙地对不上,而且脸颊好像也很红。

  红羽以如同泡澡泡晕头的呆滞表情,

  「这第一回合是姐姐大人的TKO胜利(孤影:TKO胜利是格斗技用语,指将对手彻底击倒而获胜,简单说来就是把人打趴下了)」

  竟然还像宣告胜负的主审一样,把凉月的手臂高高举起。

  「什」

  过于惊人的事态使我哑口无言。近卫看来也是一样,像个手套玩偶似的嘴巴一张一合。

  这之中只有一人只有凉月奏以理解了的表情点了点头。

  「怎,怎么会!这是怎么回事!」

  似乎无法接受这判定,近卫提出了异议。嗯,你的心情我理解,我也是莫名其妙。能想到的可能性,就只有在二楼的时候凉月用了什么方法拉拢了红羽。

  「红羽?你,被凉月做了些什么吗?」

  为了解开谜团,我向依然茫然自失着的老妹问道。

  「哥哥那个呢」

  「人家,或许已经嫁不出去了」

  「凉月月月月月月月月!」

  我非条件反射(孤影:非条件反射是相对条件反射而言,指动物生来就具备的,不需经过大脑皮层即可完成的反射行为)地高喊道。

  「怎么了,次郎君。叫那么夸张」

  「怎么了你妹啊!你丫的,对我妹妹做了什么!?」

  「硬要说的话就是揉肩吧」

  「为啥是揉肩!?」

  「因为,红羽妹妹刚结束合宿看上去肩膀很僵硬的样子,我就稍微帮她揉揉了」

  真的假的。

  刚想向红羽求证为时已晚。老妹已经丑陋地倒在否,是融化在沙发上了。

  好惨。

  腰竟然给我完全碎掉了。

  我把视线从已经面目全非的老妹身上移开。看不下去了,其身姿就仿佛落在盛夏的沥青地面上的冰激凌一般。

  到底是怎么揉的才能变成这样。不对,说不定原本这揉肩什么的就是胡扯,实际上是干了更为不得了的事吧。

  我不由得瞪向凉月。不瞪不要紧,一瞪之下这个女仆竟然吐了吐鲜红的舌尖对我回以微笑。

  恐怖!

  凉月奏。

  虽然早有了解,但这女人果然不是简单角色!

  「呼呼,第二回合,下一位审查员是次郎君呢。刚才是昴先攻,这次该轮到我了」

  「」

  寒气袭来,不是,我说真的。难以言状的恶寒从背后涌上来,全身都颤抖不止了,说不定三年前去世的老婆婆正附在我背后,而这全都是这个狼少女的错。

  「不用那么害怕哦,次郎君的肩膀看上去又没那么僵硬,这里就学习一下昴以直球决胜负吧」

  说着,凉月把手伸向装有苹果的盘子。

  难不成是刚才近卫做的那个吗。是的话就必须绷紧神经了,现在的凉月只看外表的话完全是不管派到哪去都毫不失礼的女仆。稍有放松的话意识就会瞬间被夺走的。

  「!?」

  但是。

  我的预测竟然被这个大小姐轻轻松松地超了过去。

  苹果。

  苹果被用叉子切成了更小的块。

  惊人的是,已经变得和饼干差不多小块的苹果,是被凉月轻轻地叼在嘴里的。

  「」

  我因这过于剧烈的冲击而完全无语。

  这是那个吗?世间传说中名叫POCKYgame的呀~呀~嗯呼呼的暗之赌博游戏吗(孤影:就是两人分别叼着一根POCKY的两端开始吃,先放弃的一方算负的呀~呀~嗯呼呼游戏)?不过这是不是太XX了?因为这可是苹果片哦,最多只有两厘米长哦,那个。

  「小,小奏!那,那个,再怎么说也!」

  近卫满脸通红地叫道。不是,想脸红的是我才对。

  直球胜负。

  如字面意义,这毫无疑问是直球胜负。

  但是,这跟刚才近卫的那个之间的差距太大了,简直就是高中棒球和全美职棒大联盟的差距。时速超过160公里的直球,不输给兰迪?约翰逊(孤影:兰迪?约翰逊,全名兰德尔?大卫?约翰逊(RandallDavidJohnson),是前全美职棒大联盟投手,大联盟历史上身高第二高的选手,擅长快速直球和滑球,有巨怪(BigUnit)的外号)的高速球啊。

  恶魔啊。

  就那么想赢吗,凉月奏!

  「来,啊~」

  大概是对我老是没有行动而急了吧,凉月上下摇晃起苹果片来。

  不妙,这样下去我的心脏很可能会变成切尔诺贝利(孤影:1986年4月26日1时23分(莫斯科时间)的原子反应炉事故让切尔诺贝利这个地名一夜之间传遍了世界)的。难不成这个女人是想以伪装成突发心脏病的形式干掉我吧。

  我强抑着剧烈的心跳,慢慢地将嘴凑近苹果。

  也不能逃啊。

  这里要逃了的话就完全变成超级没种混蛋了。不过碰到凉月也很危险,这种状态下大概碰一下就会立马失神。

  我的心情就像拆弹小组,以拿钳子剪导线的感觉含住了苹果。

  呜哇,这个女人,居然闭上眼睛了。话说,睫毛好长等,可不是留意这种事的时候,一击脱离,必须快点离开这里。

  苹果轻轻地发出啵叽一声折断了,与此同时我一跃逃离了凉月。

  啊啊,对心脏不好啊,连脑子都开始发晕了。

  「那么,接下来轮到昴了」

  凉月竟然跟个没事人似地说道。这股从容劲是啥啊,只能认为这人曾经经历过成龙级别的修罗场啊。

  「咕」

  近卫悔恨地咬紧了后槽牙。

  这也没办法,毕竟才刚见过那种豪速球。这里还是爽快地认输,回宅邸去比较好。

  「还没完。这种程度的困境,管家才不会放弃!」

  「不是,你给我放弃吧」

  「什」

  对我这句话,近卫吞了一口气后,彻底激昂了。

  「你说什么呢!这场胜负可是赌上了我身为管家的尊严啊!」

  「尊严?」

  「仔细想想吧!在佣人比试中输给主人的管家!要是有这种管家会怎样!?」

  「我的话毫无疑问会炒他鱿鱼吧」

  「看吧!而且现在这社会正处于就职冰河期!这样下去我明天一早就会第一个跑去HelloWork(孤影:请参照第一卷)报到了!」

  近卫大喊着这种现实得过分的事情。

  可是,这场胜负已经跟管家女仆啥啥的没关系了耶。已经变成谁能做出更过激举动的胆小鬼游戏了耶。

  「绝对不能输的战斗,就在这里」

  一边念叨着类似足球广告的词儿,近卫一边慢慢地把手伸向盘中的苹果。

  是想模仿凉月刚才那招吗。虽然那个也很有破坏力,但就算用同一招也赢不了的吧。

  「唔咕」

  但是。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近卫把手中的苹果丢进了自己的嘴里。

  然后就这么咔叽咔叽地大口嚼了起来。干嘛呢?难道说肚子饿了?午饭还早呢。

  「原来如此,很有想法呢」

  不知为何凉月看着正在吃苹果的近卫表示佩服。

  「次郎君,你最好做好觉悟哦」

  「啥?什么意思啊,你知道近卫想做什么吗?」

  反问之后凉月沉默了一会儿。

  「Mouthtomouth」

  「哈?」

  「不是,就是mouthtomouth,嘴对嘴喂。那孩子,应该是想直接把苹果喂给你吃吧?」

  「」

  这怎可能。

  我不由得把视线移回近卫身上,只见她停下嚼苹果的嘴,一直线地盯着我这边。

  呜哇啊。

  这个人,眼睛发直了耶。

  「别,别慌啊近卫!何止直球,这已经是死球(孤影:日式英语DeadBall,指投手投出的球直接击中打者,打者被击中后可以直接上垒。不过被球直击很容易造成打者受伤,甚至有死亡的例子)了!」

  不是,我说真的。这正是危险球啊,接这种球是不可能的,谁快去把原益力多队的古(孤影:说的是在2006~2007年间担任日本职棒联盟东京益力多燕子队教练兼选手的古田敦也)叫过来啊。

  「有什么关系?又不是第一次」

  凉月看着对峙中的我们嘟囔道。

  哈啊?啥意思?

  「诶?难道说,你还没听昴说吗?就在你上个月在游乐场溺水时」

  刚说到这里,凉月就唔咕唔咕地沉默了。

  近卫一脸阴森地把手中的苹果塞进了凉月的嘴里。

  啥啊那是,还真是崭新的喂食方法啊。近卫在把苹果塞进凉月嘴里后,再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噫咿,看来不是想其它事情的时候。

  我虽然条件反射地想逃,但却被从正面猛地冲过来的近卫抓住了肩膀。

  呜哇啊啊啊这个混蛋,完全破罐子破摔了!恐怖!双眼像盛夏的太阳那般刺眼耶!

  「……嗯」

  无言地。

  近卫闭上了眼睛。

  但是,她出奇地紧张。因为嘴唇在发抖,还死死地抓着我肩膀来着。

  呜哇,咋办啊这该。

  已经搞不懂什么是什么了。

  大概是刚才凉月的后遗症吧,全身的寒气和头痛全无好转,甚至连视野都给我开始模糊了。

  朦胧的视野。

  映在视野里的近卫的轮廓。

  如花瓣般似乎很柔软的嘴唇。

  那抹小小的桃色,慢慢靠近。

  「啊对了,要注意哦,昴」

  还有数厘米时,凉月开口说道。

  侧眼看去,只见她以非常认真的表情,

  「他啊,在接吻时会放进去的」

  噗哈。

  近卫夸张地把苹果喷了出来。呀啊啊啊苹果啊!苹果碎片直击我的鼻腔黏膜了啦!

  我捂着鼻子在客厅地上打着滚,旁边的近卫则是咳个不停。

  「小,小奏!不要突然说些怪话!」

  「怪话是指?」

  「那,那个,放进去什么的!」

  「啊啦,接吻的话是会放感情进去的吧?还是说,昴你以为会放其他什么东西进去吗?」

  「呜!」

  近卫脸上的温度急剧上升,几乎要从头顶喷出蒸汽来。顺带一提我感觉我的头顶已经在喷蒸汽了。脸超烫的,就好像得了热病一样。

  总之,多亏凉月得救了。记录上就写暴投(孤影:暴投是指投手投出的球因过高过低过偏以致捕手无法接住最终使得跑者成功进垒的情况)吧。我嘴唇的贞操差点就被夺走了,再怎么说这么傻了吧唧的桥段是没可能的吧。

  「好,第二回合结束。看来这场比试,是我赢了」

  因胜利而自豪的女仆。

  虽然已经搞不懂胜利的标准了,但我也觉得算凉月赢比较好。大概是连续熬夜导致疲劳累积太多了吧,身体酸痛得要命。拜托快点结束这场胜负吧。

  「就这么回事,更适合这个家的佣人是我。按照约定,能请你离开吗」

  「呜」

  凉月这话让近卫低下了头。看来是实在不想离开我家,嘛也有可能仅仅是不想回凉月家宅邸而已。

  「我说啊,差不多也该回宅邸去了吧?」

  「诶」

  似乎是被这话惊到了,近卫猛地抬起头。

  「为什么啊!为什么连次郎都说这种话!」

  「不是,因为啊,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不想回去,但那是你私人的理由吧?」

  而且,也不可能一直住在我家,需要一个时机,而我认为现在就是一个好机会。

  「还是说,你想一直就这么住在我家吗?」

  「那那个是」

  近卫呜呜地哼道。

  「你是凉月的管家对吧?既然这样,快点,回,宅邸,去」

  啊咧?

  奇怪啊。

  感觉,舌头突然转不动了。

  「次郎?」

  近卫担心地看着我。

  可是,眼前一片模糊看不清她的脸。刚才的寒气和头痛正在我身体里闹腾。

  好热。

  身体,好热。

  这就好像,真的被热病侵袭一样。

  「次郎,不要紧吗?」

  能听到不安的声音。

  不要紧。

  虽然拼命地想如此回应但当反应过来时,我的意识已经完美地停止运转了。<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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