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第2话 不要叫我主人!

  「次郎这样可以吗?」

  从通往二楼的楼梯上走下来的近卫如是说道。

  身上穿的并不是刚刚还穿在身上的管家服,而居然是浪岚学园(我们校)的女生制服。再加上点缀有猫形卡通人物的少女趣味的围裙。

  「不过,这样好吗?随便借来穿」

  「没事没事,那家伙也一样随便来我房间翻箱倒柜了,这点小事挨不了雷劈的。还以为尺寸会有点小来着,不过还好嘛」

  近卫穿着的衣服连同围裙在内都是红羽的。由于一般中产家庭和管家服终归是过于不搭,所以我让她洗完淋浴后换下来了。

  我是推荐说容易活动的服装比较好啦,不过似乎她真的是很想穿女生的制服。或许是因为平常一直穿男装吧,近卫的兴趣相当的少女化。

  摇摆着的裙子和围裙。

  虽然从打扮上看比起管家更像是正在做早饭的女高中生,不过个人倒是感觉这种打扮全面地凸出了管家服所没有的朴素和居家感。

  (****)

  嘛啊,咋说呢偶尔这样也不错嘛。

  另外措辞也让她改过来了。不是,毕竟一直被女孩子喊「主人」什么的总会让人静不下心来。在自己家里被这么喊更是很有犯罪的气息。

  「可是,未经允许就进女孩子的房间实在」

  「跟你说不要紧了。再说你虽然穿男装但却是女孩子,这样就没问题了吧」

  假如是男性的话或许有点问题,不过都是女生的话就不一样了。这就是所谓同性的轻松吧,我要是这么做了就算被钉死在十字架上也不是不可能的。

  「是,是啊。我是女孩子啊」

  啊咧?我只是说了理所当然的事,近卫为啥会有些害臊呢。果然穿别人的衣服还是会不好意思吧。

  「我说比起这个,还是来吃杯面吧,不是饿了吗」

  我招呼近卫进客厅。

  我家客厅和一般中流家庭没两样,并没多么豪华。就连电视也还是显像管的,而且还是模拟信号的。

  墙上挂着全家人的合影这点微妙地有些难为情。照片是儿时的我和红羽,加上老妈老爸四个人和和乐乐地拍的。

  「次郎家真好啊,家里人感情都很好的样子」

  近卫看着墙上的照片低语道。

  这么说来,近卫和她父亲关系不太好来着。

  近卫流。

  没可能会忘记。

  因为在上个月那件事里我可是被那大叔如字面意义一样揍了个七荤八素啊。

  记忆中那个大叔是个相当的不对,重度的糊涂老爹。就算近卫一直在假扮男人,她也是个花样年华的女孩子,所以那方面肯定很复杂吧。

  大概看过照片之后,我们坐到客厅里桌子旁的椅子上。桌上摆着倒好热水的杯面,差不多过了两分半,时间正好。

  「不好意思,要是我至少会一种料理就好了」

  看到我准备的速食食品近卫一脸沮丧。

  坏了,我给忘了。

  近卫因为某种原因致命地不会做料理。

  刀具恐怖症。

  简单说来,就是看到或摸到刀具时会彻头彻尾地不自在。

  不过,奇怪啊。

  听凉月说她也渐渐开始克服这症状了来着。

  「不是,渐渐开始习惯触摸刀具了是没错,但要做料理的话这负担还是太沉重了」

  「是这样吗?」

  「是啊,之前也是,把一台电饭锅弄坏了」

  「」

  我说,那跟刀具恐怖症应该没关系吧。

  「再之前,则是弄坏了烤面包炉」

  「嘛,嘛啊你也不用那么放在心上。反正就算想做料理,我家冰箱里也只有苹果来着。比起这个,快开吃吧」

  火速让家里的所有电器去避难应该比较好吧,我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掰开方便筷。刚揭开杯盖,香气和纯白的热气就扑面而来。嗯,相当好,到底是杯面,不愧为这个国家孕育出的最伟大发明。

  我一边陶醉于眼前的光景,一边把附带的调味料咕嘟咕嘟地倒进杯里。

  「呣」

  近卫却以看定时炸弹的眼神盯着杯面。这副样子让人联想到面前摆着自己没见过的食物的野猫。

  该不会是初体验吗,杯面的。

  「像这样把袋子里装的东西倒进去吃。用不着那么警戒,没放毒啦」

  我滋噜滋噜地吃面给她看,看我这样近卫也像下定了决心似的倒入调味料,笨拙地含了一口面。

  「!」

  瞪大眼睛僵直了一瞬间后,这次则双眼放光不停地吃起面来。

  哦哦,看来是很满意。真不愧是Superp,居然能满足管家的舌头,不过她这是第一次吃杯面吗,嗯,稍微有点文化上的受冲击感。

  「次郎,再来一碗」

  「等,好快!」

  呜哦哦哦当真给我吃光光了!连汤都没剩下!我明明才吃了一口的说!?

  「哼,差不多吧」

  近卫一边说一边满足地点头。

  你能喜欢是不错啦,但这吃得也太快了点吧,而且还再来一碗,那包Superp可是1.5倍装耶。

  「次郎」

  当我给她准备好第二碗时,近卫的表情变得无比认真。

  「我想差不多也该见见你父母了」

  啪咻!我嘴里含着的鸡汤喷出去老远。

  「至于那么惊讶吗?就算时间不长,我也是要当这个家的管家的。见见身为这个家的家主的你父母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管家君没事似的说道。

  喵的别说得这么容易让人误解。

  我一边在脑内吐槽,一边不住地咳嗽。

  「这种事不做也没差。我母亲出国了不在家,父亲」

  「父亲呢?」

  「」

  我不自觉地闭口不言。

  说起来,我和近卫都是单亲家庭,而且两人的亲人都是在相近的时间因相近的理由去世的。我是没有父亲,近卫是没有母亲。

  记得去游乐场时,我曾经无意中说出自己父亲已经死了的这件事,不过那时候好像是被当成玩笑话了……

  那么,该咋办呢。

  「老爸因为公司的差事单身赴任去了。所以暂时回不来」

  不知不觉就随口说道。

  让她对我没有父亲这件事产生顾虑的话会很麻烦,而且不知怎么就是不想让近卫想起自己没有母亲。

  嘛,也不是在模仿凉月啦,仅限这个场合胡扯一回吧。

  大概暂时不会暴露,总之应该是没事吧。

  「是吗,那就没办法了。话说红羽妹妹呢?刚才开始就没看到她」

  似乎是相信了我的谎话,近卫干脆地改变了话题。我在因谎言没有暴露而感到安心的同时,心里又产生了一个疑问。

  这家伙,为什么不知道红羽去参加合宿了。

  是凉月碰巧忘了告诉她吗。

  「那家伙去参加从今天开始三天两夜的社团合宿了。所以要回来也得等到后天了」

  我实话实说,但近卫的表情却不知为何「诶?」地僵住了。

  「。我说,次郎」

  「嗯?」

  「这,这就是说我和次郎,在红羽妹妹回来之前那个,就我们两个住在一起吗?」!

  糟糕。

  完全忘了还有这茬了。

  「这是怎么回事!我没听说过这种事啊!」

  「不是,我还以为你已经从凉月那听说了」

  「我没被告知过任何事!」

  近卫面红耳赤地用力拍了一下桌子。

  啊啊啊啊搞砸了。

  平稳的团聚风景突然就变成了大惨剧。凉月那家伙该不会已经预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才没把红羽不在家这件事告诉近卫吧。

  不好。

  现在不挤出几句改变气氛的话来可不行。

  「总,总之,有关这些我们之后再慢慢谈。吃完的面碗就扔在那吧,我吃完这些就去睡觉了」

  我这样说道,一心只想着从这里逃出去。

  但是,近卫一听这话就咔铛一声撞歪椅子站起身来,

  「睡,睡觉!?等一下!确实,我是说过要当这个家的也就是你的管家没错,可是我也不可能突然就答应这种H,H的要求啊」

  啊啊啊啊啊!挖了!给自己挖墓穴了!这种势头甚至能一直贯穿到地球对面的巴西,然后就这么去参加当地的桑巴狂欢节了。

  「不,不是的!不是那个意思啦。我接下来是要去补充睡眠,你就随意吧。房间的话二楼老妈的房间也空着」

  现在我思绪的混乱程度估计和正在沉没的泰坦尼克号差不了多少。就在我为了逃离这尴尬状况而拼命地把杯面连汤带面一口气喝干时。

  「睡眠?那是什么意思?」

  近卫像是一只抱着核桃的松鼠那样微微歪头。不是,哪还有什么意思,就是字面意思嘛。

  「所以说,我接下来要去睡觉了」

  「睡觉现在刚过早上九点哦?」

  近卫一边确认客厅里的时钟一边反问道,脸上的表情僵硬得像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东西一样,就是那种目击到正用两条后腿站立的小熊猫时的表情。

  「至于那么惊讶吗?或许确实是有点无规律,不过这种程度的话至少是个高中生都做过」

  现在这年头的高中生,应该都曾在考试前熬过夜,体验过至少一次昼夜颠倒的生活的吧。

  可是。

  「大小姐她可不会这么做哦」

  管家君斩钉截铁地说道。

  「不管怎么熬夜,大小姐都会在早晨六点起床。这就叫有规律的生活」

  「就算你这么说,可我真的很困拜托让我睡吧」

  我干嘛要听别人对我的生活习惯唠唠叨叨的啊,你是我老妈吗。

  我移开视线准备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太懒散了」

  背后丢来这么一句话。

  回头一看昴大人明显很不高兴地站在那。「呣」地把嘴弯成个へ字的管家正冷冷地看着我。

  「我懂了,我很清楚次郎过的是一种何等懒散的生活了。我会将这扭曲的根性敲打直了。矫正主人的生活习惯也是管家的职责」

  「还敲打直了」

  铁匠吗你是,难不成还想让我写出一整天的安排表吗?又不是小学生过暑假,凭这玩意是不可能纠正一个堕落了的高中生的生活的。

  「记得次郎家地下有个道场吧,就在那来场实战形式的对练吧」

  「对练」

  哇咧,好怀念啊喂。说起来老妈还在家时我是每天都被修理来着啊。

  「哈,我知道了,正好能当做饭后运动」

  我边喀吧喀吧地活动手腕边宣言道。

  计划变更。

  偶尔这样也不错。

  虽然说实话我怕疼,但从老妈的斯巴达教育中解放出来半年差不多也该觉得身体开始迟钝了。

  而且还有上个月游乐场那件事。

  Standbyme。

  那句话的意思,我当然没忘。

  所以,锻炼身体并不是什么坏事。

  「」

  不过,可得注意不要害她受伤啊。

  我一面在心底仔细领会这句话一面走出客厅,朝道场走去。

  没错这个时候的我,还从容有余。

  这个时候,离我如字面意义地亲身理解到不让近卫受伤这一顾虑有多么天真,还有大约半天时间。

  ♀♂

  「咕哈」

  地下道场。

  进入跟一般家庭格格不入的这个房间,首先夺人眼球的应该是矗立在正中央的练习用擂台吧。其他还有沙袋啊练肌肉用的健身器械之类的东西散放在这个二十叠大小的房间里。恐怖的是,这些全都是老妈的兴趣。

  位于中央的擂台。

  我正呈大字型倒在台上。

  自那以后,我们连同休息在内也不知道练习了多少次,但战况那是相当的一面倒。

  「差不多就到此为止吧」

  清澈的女低音。

  抬眼看去,昴大人一脸的若无其事,和我形成了鲜明对比。

  身着道服。

  式样上以在柔道或空手道中常用的白色为基调,下身是黑色裙裤,正好跟合气道用的道服很像。

  再怎么说也不能穿着围裙打斗,所以我把家里存着的道服借给近卫。其他还有各种不同的种类,不过近卫选中的是这套。

  道服穿在这家伙身上是威风凛凛地无比合适没错,但麻烦的是,她的实力可不像外表看上去的那样。

  强得过分了。

  仔细想想,上个月这家伙在游戏中心可是打赢红羽了,所以我应该事先预料到会有这种结果才对。

  我的攻击全都被化解了。

  这种经验还是头一回。我早就判断出打击战没有胜算,本想活用体格差以寝技(孤影:寝技一般而言是柔道的专有名词,指的是双方均处于非站姿状态下的地面攻防技巧)来决胜负,结果反被她压制了关节。

  近卫昴。

  是有听说她学习了管家保护主人用的防身术但没想到自己和她居然有这么大的差距。

  太阳的。

  明明对体能很有自信的说。

  好死不死竟然在持久力上输给女孩子。

  「你也不用那么消沉。刚才的组手并不差到哪里去」

  近卫把毛巾和装满水的宝特瓶递给正仰面望向天花板的我。呣,总感觉像是在接受施舍,不过还是先弃卒保车吧。我咕嘟咕嘟地喝下水滋润喉咙,吭哧吭哧地用毛巾擦拭粘满汗水的头发。

  回过神来已经是傍晚了。

  其实本来也不打算弄到这么晚的,但因为一路输下来实在太难看,就越战越起劲了。果然,这半年来我的身体是迟钝了不少。或许应该要认真考虑一下重头锻炼起了。

  不过,先不说这个在和她对练的过程中,感觉似乎开始习惯触摸女孩子了。虽说只有那么一点点啦。虽然不甘心,但或许真的如凉月所说,和近卫一起生活对我的女性恐怖症是有所改善的。

  「不过话说,次郎家里有好多道服啊,而且尺寸和种类都各不相同,难不成你是道服收藏家?」

  哪门子收藏家啊,老子可没那种愉快的性癖。

  「不是啦,那些是战利品」

  「战利品?」

  「我从小就被老妈带去各种格斗技道场玩,摔跤啦柔道啦空手道之类的,我们就在那里玩,『我赢的话就请把那件道服给我』这样的游戏」

  我是没两下子就败下阵来没错,但一起去的红羽就厉害了。应该说,厉害得异常了,明明是个小鬼却打赢了成年有段者夺下黑带了。

  正当我沉浸在怀念的过去中时,近卫露出惊讶的表情。

  「我说那个,不是该叫做踢馆吗?」

  「唔?这么说来还真是,虽然我们都是说成上门找茬啦」

  「这说法更糟糕!」

  「自那以后,我和红羽就被喊成『找茬兄妹』了」

  「为什么还说得有点自豪!?」

  「嘛,只是小孩子的游戏。不过只要打赢那家道场的家伙晚饭就有汉堡肉吃,由于能得到类似这样的奖品所以那时候还是挺开心的」

  回想起来那时候发生了不少事。

  我会和同班的黑濑认识,其契机也是我们初中时像之前说过那样跑去他们柔道部来着。不过嘛,当那时还在上小学的红羽仅凭一人之力就把有过全国大会出场经验的柔道部给毁掉的时候,我和那家伙都面色铁青就是了。

  「次郎,汗擦完了吗?」

  正当我拼命想挥开过去的心理创伤时近卫如此问我。

  「哦。对了,你要先去淋浴吗?我过后再洗就行」

  「不,在那之前我想先洗衣服。之前看到有一大堆衣服堆着没洗」

  说着,咱家的管家从我手里接过被汗水湿透的毛巾。

  我问她是否要帮忙,却被明确地拒绝了。

  「你什么都不用做,这是管家的工作」

  呣呣,挺过意不去的,近卫自己明明也很累了,我怎么能自己歇着。

  「别在意。比起这个,你再在这休息一会」

  似乎是看透了我心里的想法,近卫说完这些就穿着道服匆匆忙忙地从梯子上去了。

  「?」

  怪了啊。

  刚才那家伙,不知怎么就显得很冷淡不是吗,该说是过于冷淡了吧。唔,奇怪啊,那家伙明明在对练刚开始时很有劲头来着,两杯杯面对胃的负担果然还是太重了吗。

  嗯地以大字型躺在地上想了一会儿后。

  「啊,」

  说起来,我忘记说一件事了。

  我家的洗衣机现在状态是相当的不好。

  具体来说,就是当放入一定量以上的衣服并启动时,机身就会像某拳击漫画里出现的邓普西轮摆(孤影:邓普西轮摆(Dempseyroll)是前重量级拳王杰克?邓普西首创的位移技巧。这里的拳击漫画指的是《第一神拳》(《はしめの一歩》),主人公幕之内一步的必杀技就是邓普西轮摆)那样剧烈摇晃,然后就陷入机能停止状态。原因应该是之前出问题时,暴怒的红羽对其使出一招完美的魔力闪电踢吧,自那以来就进入反抗期了。

  「没办法,稍微去看看情况吧」

  我利用上半身的反作用力站起,爬上梯子。

  要洗衣服的话不如把我现在穿着的一起洗了还更有效率,近卫的道服要是随便放进去洗的话就会褪色所以不能这么来就是了。

  「嗯?」

  这时。

  就在我进入走廊正要打开更衣室的拉门时。

  更衣室的门。

  微微敞开的门缝。

  从缝里能微妙地窥见门后的情景。

  不是,我也不是想偷看啦,只是映入眼帘的影像实在太过奇妙,不知不觉就停下了准备开门的手就对了。

  在干什么呢,那家伙。

  更衣室里的洗衣机前。

  近卫双手捧着我刚才用过的毛巾傻站在那儿。

  从洗衣篮是空的这点来看,其它要洗的衣服已经放进洗衣机了吧。

  不过,为什么不把毛巾一起放进去呢。

  「」

  近卫只是无言地直直盯着毛巾看。

  但是总觉得眼神有些奇怪。

  就像在拼命忍着什么似的。

  要举例的话,就像是脑中有一对可爱的卡通天使和恶魔正在以不输给诺曼底登陆作战的气势浴血战斗,她脸上就是那种抱着类似这样的幻想,以理性抑制着自己的某种愿望的表情。

  「」

  最终。

  大概脑内战争结束了吧。

  犹犹豫豫地,

  慢慢地,

  近卫她,将毛巾移向自己的脸。

  「你,在干什么呢」

  总感觉看不下去,我嘎啦一声用力拉开的拉门。

  一愣。

  近卫以看见妖怪一般的眼神看了看我,

  「呼呀啊!」

  发出可爱的悲鸣,保持直立的姿势当场蹦起差不多三十厘米高,而且腿连弯都没弯,这是何等的技术啊。

  这时。

  「咕噗哈!?」

  瞬间,高速飞来的洗衣剂直击了我的面部。

  咪呀啊啊啊!我一边发出这样的叫声一边在更衣室的地板上打滚。而朝我脸上扔洗衣剂盒子的罪魁祸首正像只被踩中尾巴的狮子一样呼呼地威吓着我。

  「你,你看到了啊!不对,不是的!不是的次郎!绝绝绝对!绝对不是想知道男孩子是个什么味道什么的!绝不是在意这种事情啊!」

  总之先给我冷静一下。

  情绪太高了我都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了。

  我按着疼得要死的鼻子站起身来,近卫则是小脸憋得通红啊哇啊哇地慌乱着。

  「总,总之!不是的!刚才的行为真的不是的啊!」

  「什么不是啊。话说,洗衣服什么的先放一边,你先离开更衣室(这里)一会,我要洗澡」

  本想把第一遍澡让给她,不过刚刚被浇了一头的洗衣剂,头发都被漂白了。定时器已经设置过了,按理说洗澡水也该好了。

  「啊,呜,洗澡?你要洗澡吗?」

  「是啊,我能先进去吗?」

  「。唔,嗯。那,我先出去了」

  大概是终于冷静下来了吧,近卫飞快地离开了更衣室。

  那么,洗澡洗澡。泡澡可是洗涤生命啊。

  我回了自己房间一趟准备好换洗衣物后,把身上穿的一股脑儿丢进洗衣机。

  打开镶有毛玻璃的门走进浴室,映入眼帘的是貌似贵得离谱的洗发水和护发素。全都是红羽的。那家伙也和年华正茂的女孩子一样,非常注意头发的养护。

  顺带一提我之前擅自用了一次,结果我遭到房间里的Fereze(孤影:Febreze是P&G公司在全球发售的除臭剂品牌)瓶里装的东西全被换成了重口酱油,这种像是小孩子恶作剧的报复。年华正茂的女孩子真是复杂。

  首先用淋浴冲走全身的汗之后洗头,用的当然是我在用的便宜洗发水。接着是身体,全身洗完后就冲掉泡沫泡进浴缸。

  「哈啊」

  我将身体沉入有些偏热的热水中,长长地叹了口气。

  唔,重新活过来就是指这个吗,泡澡对适度疲劳的身体来说是多么的畅快,就这么睡过去的话脑子说不定会融化掉。

  就当我在澡盆里「嗯~」地伸了个懒腰抬头看向天花板时。

  「水温怎么样?」

  冷不防传来的这个声音令我吃了一惊。

  不知何时近卫出现在玻璃对面。

  多半是过来接着洗衣服吧。

  「哦哦,感觉挺不错」

  「是吗,那就好。那么,我进去咯?」

  「啊啊,嗯」

  等,喂。

  刚才这家伙是不是若无其事地说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来着当我重新推敲起这句话时已经晚了。

  身上只裹着一条浴巾的近卫昴一脸难为情地走进了浴室。

  「呜喔喔喂!?你,我说你!干干干干干什么啊!」

  呀啊啊啊啊是怎样啊这种状况!恋爱喜剧中自古以来的经典桥段,没想到我居然会亲身体验!

  「什么干什么为主人擦背不是身为管家理所当然的义务吗」

  近卫绷着脸避开了我的视线,用蚊子一样细的声音嘟哝道。

  哪门子义务啊,你真对我做了那种事的话我可是会恐怖症发作确实地失神过去的。

  话说为主人擦背什么的诶?什么?就是说凉月她每次都和近卫一起洗澡吗?不知不觉就开始想象两位同班同学(女生)一边开心地谈笑一边为对方擦洗身体的情景。

  「」

  不妙。

  当真不妙。

  我当场就在脑内开始用大音量连续不断地播放般若心经。在这种情况下考虑不正经的事情会招致什么样的误解啊。脑中所想之事很快就会暴露这点正是思春期男生的悲剧本性啊。

  「真,真的不用啦!身体的话刚才就洗过了!」

  敢再被近卫喊一声「主人」你就试试看,平凡的入浴景象一瞬间就会变成变态Play场景了。何等戏剧性的大改造啊。

  「不,不是啊,我也是有身为管家的自尊的」

  那种东西给我丢进废品回收站去。

  映入眼帘的是如薄雪般白皙的肌肤。从浴巾下露出的弹性适中的大腿。被羞耻心染红的双颊。哇咧,难道这就是所谓穿着的工口(孤影:原文是着エロ,纯洁如僕完全不知其在中文里的对应词-v-)吗,明知不可以看,目光却不自觉地移过去!

  「别,别那么盯着看」

  似乎是静不下心来,近卫按着浴巾扭扭捏捏地弯曲起她那纤弱的身体。

  亚美蝶,不要摆出那种微妙地**的姿势。这样下去我的下半身会变得很不得了的。

  「不用担心,次郎虽然什么都没穿不过这不成问题。看,只要这样做问题就全解决了!」

  说完,近卫居然拿起放在浴室里的擦手巾像劈西瓜那样把自己的眼睛蒙了起来。

  哇啊啊啊啊啊快住手笨蛋。

  再怎么说这也太过不妙了。和蒙着眼睛的女孩子一起入浴,这是什么Play啊,怎么想都只有犯罪的气息好不好。

  「来,来吧,次郎。坐到那去」

  近卫蒙着眼睛指向浴室里的椅子。

  「」

  看这样子无处可逃了。

  我下定决心,从浴缸中站起。

  明知她蒙着眼睛,我却根本保持不住平常心。明明只是出浴却感觉自己快变成煮章鱼了。

  一边安抚着烦死人的心跳,一边背朝近卫坐到椅子上。

  呜哇,脑袋快要变得奇怪了。就算是坐在电椅上的死刑犯都不会紧张到这程度吧。

  「好,接下来,是洗浴海绵和香皂」

  近卫的声音从离耳朵很近的地方传来,看来是跪坐在瓷砖上。

  「不要紧吗?还是把蒙眼布拿掉比较好喂,等一下近卫!不对!不是那个!那怎么看都是钢丝刷和Bath是花王公司推出的家用洗涤剂系列,Bath就是用来洗浴缸的)好不好!」

  「呣,真啰嗦。这点事我还是明白的。瞧,这个是」

  「不是,那个是浮在浴缸里的橡皮鸭」

  「假装是那边,其实是这边吧。不要紧,我明白,我可是很明白的」

  「啊错,错了!那个错的最离谱!你要抓了那玩意的话真的会出大事的啦啊啊啊!」

  主要是我的下半身。

  近卫那在浴室里摸索了好一阵的纤细双手好不容易找到了最初的目标。总觉得超不安的,刚才那就好像在浴室里开了一场意想不到的沙滩抢旗大赛一样。

  「那,那么,我要洗了?」

  「啊,啊啊,拜托你了」

  进行了一次充满不安的交谈后,我的背后传来海绵的粗糙感和香皂的粘滑感。

  手法有些生硬,看来近卫也是相当的紧张。她以像在摸高级外国车一样的感觉搓过我的后背。我的心脏因此几乎要熄火。

  「不,不过,那啥。次郎的背挺宽的啊」

  「算,算是吧。毕竟也是从小锻炼过来的」

  我们的对话也生硬得几乎要发出咯吱咯吱的金属声。

  而且,被只围着一条浴巾的女孩子触摸肌肤这一状况也不能算好。

  感觉血液正向身体的某一点集中。

  对毫无疑问,是女性恐怖症的发作前兆。

  「近,近卫,不用那么热心地去洗也可以的啦」

  由于脖子一带正被擦洗,我的声音不由得变了调。

  手法生硬,加上力道大得奇怪,这刺激实在是强烈。就好像电流顺着皮肤流过一样。

  「没没事的,背后差不多洗完了」

  近卫把手伸向墙上的淋浴喷头。

  似乎是想冲一下背后。个人觉得就顺序来说这种事最后再做比较有效率来着,不过她应该正混乱着吧。

  我帮助看不见的近卫调整温度。

  这样就回避掉被滚烫的热水浇到这一常见的包袱了。

  就在我如此放松警惕的瞬间。

  「呀呜!」

  背后传来一个可爱的悲鸣。

  背上微微感觉到有冰凉的水滴。

  果然蒙眼睛这一做法是有问题的。

  貌似是想朝我背上淋水,却搞错了喷头的朝向结果朝自己脸上猛喷了,而且还是温度还没升上来的冷水。

  但是,真正的问题不在这里。

  最为深刻的问题,应该是我因为刚才的悲鸣而猛地向后转过身去吧。

  「唔!」

  我因眼前的光景倒吸一口气。

  大概是被水温惊吓到了吧,近卫失去平衡一屁股坐在瓷砖上。

  而且浴巾由于被水淋到而紧贴到身上,身体的曲线浮现了出来。

  带着水珠的细腻肌肤和有着明亮颜色的秀发,因浴巾湿透而微微透出来的肤色,还在成长途中的纤细身体。

  「」

  不好。

  这种景象就算恐怖症不发作也会喷鼻血的。

  「快,快停下你这变态!别看这边!」

  似乎隔着蒙眼布也能感觉到视线,近卫她坐在地上使劲挥着胳膊。

  然而这却造成了反效果。

  因为,这么胡闹的话浴巾会一点点地滑下来。

  「哇,笨蛋,别乱动!」

  条件反射地。

  我抓住近卫的手腕制止了她的行动。

  「不不要」

  似乎是因自己的行动突然被束缚而受了惊,昴大人发出了和平常那种要强态度差了十万八千里的虚弱声音。

  「次郎?」

  大概是我不说话给她造成了不安吧,她不放心地呼唤我的名字。

  怦通。

  心脏大大地跳动了一下。

  几近剥落的浴巾,微微泛起粉红色的纤细身体,从互相接触的肌肤上传来的有弹性的柔软感触,被拘束的双臂,以及夺去视野的手巾。

  现出不成体统的姿态的,近卫昴。

  「次,次郎别,别不说话,说点什么啊」

  像缠着母猫的小猫一样的虚无的声音。

  我太阳。

  理性已经快完蛋了。

  明明没有在泡澡,思维却在沸腾着,头也晕得过分,然而现在就连这是不是女性恐怖症造成的都搞不清楚了。

  就算如此。

  唯一值得安心的,是除我以外没有别的人目击到这一状况。

  为了平静下来,我大大地做了一次深呼吸。

  没错,敢让近卫的粉丝看见这个场面你就试试看。绝对会跳过法庭宣判直接被送进毒气室的。考虑到这一点,这种状况还要好得多啊。

  而且,现在红羽也不在。

  啊啊,那家伙去参加合宿真的是太好了。那个摔角狂人,如果被她知道我在咱家浴室里和女孩子做这种事的话真的会被杀。

  「我回来咯!哥哥!现在回来了哟!」

  突然。

  这难以置信的幻听一直传到浴室来。

  接着传来的是「啊咧?哥哥你在哪?」的声音和某人在走廊上啪嗒啪嗒地走来走去的声音。在我听来那就是挥舞着镰刀的死神的脚步声。

  糟透了。

  咱家的小型怪兽竟然在这最糟糕的时机回来了。

  坂町红羽。

  毫无疑问这正是最强的挑战者乱入!

  「次,次郎!这是怎么回事!红羽妹妹不是要后天才回来吗!」

  我刚不由得放开手,慌张地大喊大叫着的近卫就最先把手伸向蒙住眼睛的毛巾,

  「呜哇啊啊啊!快停手!先别摘下来!」

  千钧一发。

  在蒙眼巾即将被摘掉的瞬间,我扑通一声跳进浴缸。

  本想呼~地吐一口气表示安心来着,但最为根本的问题完全没有得到解决。

  状况确认。

  只围一块浴巾坐倒在地的女孩子,和全*着泡在浴缸里的我。

  嗯,不管事态怎么发展都免不了死刑呢。

  这样下去我家的浴室会变成涂满鲜血的处刑场!

  (****)

  「啊,什~么啊,在洗澡啊」

  噫咿。终于给我找到更衣室来了。卧槽,早上那个拥抱算什么啊,不是连银河的彼岸也能到达吗。

  太阳的,这样的话只能上了。

  无论如何都要利用我的口才回避掉修罗场!

  「哟,哟,红羽。怎么搞的啊,不是从今天开始去合宿吗?」

  我尽可能保持平静,朝毛玻璃对面的红羽说道。

  「嗯喵,是这样没错,不过因某些理由被强制遣返了」

  「强制遣返?」

  什么意思?你还想逃亡国外不成。

  「其实呢,手臂,断掉了」

  「哈?」

  「所以说,我骨折了。哎呀,好久没坐过救护车了。医生的诊断说是痊愈需要两周时间」

  「」

  头好疼。这家伙到底在干什么啊,没想到居然会因受伤而中途弃权。

  「没事吧,还有没有受别的伤?」

  「嗯,还好只伤了一条胳膊,我还挺幸运的」

  「还幸运」

  「再怎么说对手的体重轻轻松松就超过100公斤了嘛」

  「你到底跟什么东西战斗了!?」

  「嗯月轮熊(孤影:学名Ursusthibetanus,主要栖息在亚洲大陆温带地区。特征是全身黑毛但胸口一带有月牙状白毛)?」

  「还真的跟熊打架了啊!」

  金太郎(孤影:金太郎是源赖光四天王之一坂田金时的小名,也是日本民间故事。传说金太郎天生怪力,生长于相模国(今神奈川县)足柄山,在山中与动物为友,与熊相扑。)吗你是。不会还跟熊一起开开心心地玩相扑吧。

  「刚到合宿地就好像一不小心闯进它的领地来着。真的很强哦,没想到熊先生居然还会使用过肩摔」

  「熊先生到底多有才艺啊」

  「不过,还是赢了」

  「还打赢了!」

  「月轮熊嘎嘎叫着在地上滚来滚去」

  「那不是彻底的虐待动物吗」

  「没办法嘛,当地人都说『呜嘿嘿,小妹妹,把熊消灭掉的话蜀黍就给你布丁吃哦』了」

  「不要紧吗那个大叔!总感觉超变态的!」

  「我还算好的。副队长可是大喊着『进山打猎啦!』一个人冲进山里,然后就这么遇难了」

  「」

  「现在山地搜救队是在搜寻他来着,嘛那个人的话估计会做尽了破坏山林生态的事然后像没事人似的回来吧」

  不过第一天就半途弃权还真是舍不得啊,红羽很遗憾地闹起了别扭。

  不正常,绝对不正常啊浪岚学园手艺部。从对话的气氛来看就像外国佣兵部队似的超讨厌。

  「话说回来哥哥」

  老妹以极其冷静的口气。

  「为什么这么早就洗澡呢?」

  「!」

  来了。

  终于来了。

  一直担惊受怕的审讯时间开始了。

  「没,没怎么,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汗流得多了点」

  我可没说谎,我现在也是冷汗直流。

  「这样啊。不过为什么这里会有叠得整整齐齐的道服呢?」

  「!?」

  糟了。

  近卫脱下来的那件吗!

  怎么会这样居然会在现场留下铁证!

  「啊,哎呀,其实突然想穿道服来着啦」

  「明明尺寸不合?」

  「嗯,嗯,小了一点所以就没穿上去」

  「。嘿,那么啊」

  「旁边为什么会有叠得同样整齐的女性内衣呢?」

  「」

  完了。一直抗争到现在的我的脑细胞们也留下一句「已经不行鸟」后纷纷跳崖自杀了。

  「难道说,突然想把女性内衣穿到身上之类的?」

  「嘛,嘛啊,差不多吧」

  「明明尺寸不合?」

  「哈,哈哈,是小了一点没错,也不是穿不上啦」

  「啊哈哈,这样啊,那可太好了。话说回来哥哥,我能跟你一起洗澡吗?」

  「什」

  「合宿时出了好多汗嘛,可以吧?」

  「当,当然不行的吧」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我去你那边有什么不方便的吗?」

  「」

  「呐哥哥,现在正和哥哥一起洗澡的女孩子究竟是哪里的谁呢?」

  老妹的声音因极度的愤怒而颤抖着。

  南无三(孤影:南无三即南无三宝的略称,三宝指的是佛、法、僧。整句话是在危机时刻乞求帮助的咒语)。

  我下定决心,从浴缸里伸长手臂把浴室门锁上。

  闭门死守。

  固守作战,虽然是个苦肉计。

  「啊咧,哥哥,为什么要锁门呢」

  敲打毛玻璃的咚咚声回响在浴室里。

  恐怖。

  记得『闪灵』(孤影:《闪灵》(TheShining)是1980年发行的恐怖电影,根据史蒂芬?金的同名小说改编)这部电影里有个类似的镜头,要不就是希区柯克的『精神病人』(孤影:《精神病人》(Psycho)是阿尔弗雷德?希区柯克于1960年执导的恐怖电影,根据罗伯?布洛奇的同名小说改编,灵感来自于美丽国威斯康辛州著名连环杀手艾德?盖恩所制造的一连串案件)。弄个不好接下来会被匕首猛刺一通也说不定。

  「哼~嗯,你要这么做啊。那么我也有自己的考虑」

  红羽无比冰冷地说完这些,把手放在门把上。

  「嘿,Bill(孤影:原文是バイキルト(Bikill)是勇者斗恶龙系列中经典的辅助咒文,效果是攻击力加倍)!」

  应着这吆喝声,门把手猛地转动喂,呜喔喔!?门,门把手啊!门把手发出咯吱咯吱的怪声渐渐变形了!何等的怪力!话说这个绝对是用了魔法吧!

  「抱歉,近卫。如果我死了,拜托在学校的樱花树下为我建个小墓。可能的话偶尔也来上根香」

  说完遗言,我坐在浴缸里回顾自己短暂的人生。

  今天早上被红羽捏死的苹果尸体在我脑中鲜明地闪回。

  啊啊,几秒之后我也会变成那样吗。我的尸体肯定会比红勇士(孤影:就是战队类特摄片里领头的那个红衣战士啦)更加通红吧。

  「别担心,次郎」

  但是。

  状况如此紧急,近卫却很冷静。

  难道说,有什么打破这一状况的秘策。

  「好好谈谈,总会有办法的」

  「有个屁办法啊!」

  「呣,说得真是过分,红羽妹妹可是次郎你的妹妹啊」

  「正因为是妹妹我这个做哥哥的才最了解她啊!」

  「只要好好以诚相待的话,她肯定会理解的」

  「那种和平手段对她根本就没用!」

  再怎么说都是虐待了我十年以上的妹妹,都这时候了根本无法认为和睦政策会对她有效。

  「交给我吧。保护主人也是管家的职责」

  近卫说着面向正发出咯吱咯吱声的门。

  嘎吱一声,门锁最终被破坏,曾经是门把手的东西喀啷喀啷地滚落在浴室的地上。

  最终防卫线被突破。

  正当我因极度的紧张而吞唾沫的瞬间,浴室门嗙地一声开了。

  「呜哩啊!你被捕了你被捕了!案件不是在会议室而是在现场发生的!(孤影:这句话出自日本富士电视台的《跳跃大搜查线》(踊る大捜査線)剧集系列,是该系列电影第一作中主人公青岛俊作(织田裕二饰)的著名台词)」

  红羽以强行搜查麻药交易现场的刑警一样的气势闯了进来。和早上一样穿着运动服。似乎是真的骨折了,右手手肘以下都缠着绷带。

  「等,啊咧?」

  刚走进浴室,红羽的眼睛就睁到大得不能再大,死死盯着面前的人物。

  「近近近近近,近卫鞋掌?」

  从张得大大的嘴里拼命挤出近卫的名字。

  相对地,近卫虽然只围着一块浴巾,却非常冷静。

  互相注视的两人。

  沉默。

  让人说不出一句话的紧张感充满了整个浴室。

  「欢迎回来,大小姐」

  华丽地露出营业微笑,昴大人毕恭毕敬地低下了头。

  再次。

  经过数秒钟的沉默之后。

  「喂,喂!红羽!」

  红羽干净利落地倒了下去。

  不行了。

  眼珠转个不停,而且还口吐白沫手脚痉挛,看来是受到过大的冲击而昏过去了。

  「看吧,只要谈谈总会有办法的吧?」

  诶哼。

  管家君得意地挺起她那搓衣板。

  「」

  绝对没这么容易了事。

  总之先为安然度过这次危机而长舒一口气。但同时,我又对这已化为一片混沌的黄金周的将来感到了一丝模糊的不安。<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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