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第4话 Paradise Summer(天堂般的夏日)
星期日。
天气像是谋划好了一般晴朗得连一片云彩都没有。
嘛,虽说不管是打雷还是下雹子都跟今天我们要去的娱乐设施没啥关系。
全天候型娱乐设施。
其魅力正在于充实的室内设备。各种泳池和游乐设备一应俱全的温室巨蛋式建筑。
人工制造的常夏乐园(写作乐园读作Paradise)。
管他春天还是冬天都是漫无止境的夏日(EndlessSummer)。
这可正是,都市里的绿洲啊!
「哥哥,坏笑得过头了」
走出距目的地最近的车站的检票口时,红羽一脸囧相地说道。
「我知道你很期待,不过摆着这么一张脸可是会被俄军伞兵部队拉拢的哦?」
「才不会咧。而且这种地方也不会有俄军来拉人」
一边说着,我一边摸摸自己的脸作确认。发觉确实就像老妹指出的那样,嘴角挂着笑容。
嘛,这也没办法。
因为这可是约会哦?
虽说是假的,但也是在假日跟女朋友约会。虽说是为了治疗女性恐怖症,但也是跟女孩子约会。而且只看外表的话凉月可是超级美人。
只要是高中男生的话必然会情绪高涨。换作是因恐怖症的缘故而以为这种事一辈子都与自己无缘的我的话就更不用说了。现在我的情绪可是比富士山还要高,提出申请的话说不定能载入吉尼斯世界纪录呢。啊哈哈哈哈!
「真是的,搞清楚状况了吗。今天约会的目的可是拉近我和近卫学长的距离,你要好好帮忙啊」
「啊啊,我知道我知道」
「真的吗」
红羽不满地鼓起了脸颊。
「说起来你昨天跟凉月通过电话来着,都说了些什么?」
「哈喵?那当然是作战会议了嘛」
「」
喂,说啥不吉利的话呢这家伙。
我本来正处于**的情绪突然急转直下地暴跌了下去。话说自从那天屋顶上的事以来,这俩家伙的感情就好得一塌糊涂呐。都到了已经不能被称为加深友好,在边上看着都觉得恶心的程度了。
「其实已经做好这样那样的准备了」
「呼嗯」
「顺带一提在哥哥的包里也准备了机关,所以千万别随便打开哦」
老妹喵哈哈地笑着。
我以1马赫的速度打开了背在肩上的包。
大意了。
说不定包里被安放了塑胶炸弹之类的玩意。
「啊啊!不行啊哥哥!不在近卫学长在场的情况下打开就没意义了!」
无视吵吵嚷嚷的红羽,我在包里摸索起来。很快就在包的深处发现了一个怎么看都不记得有放进去过的物体。这是啥?大概是杂志大小,不如说就是杂志。为了仔细确认而把它从包里拉出来一看。
是本A书。
而且是本应藏在我房间里的珍藏品中的一本。
「呜喔喔喔喔喔喔喔!?」
我一边大喊着,一边迅速把拿出来的东西扔进附近的垃圾箱。
「呜哇,好过分啊哥哥!好不容易准备好的!」
「吵死了!你丫的往别人的包里乱塞些什么东西啊!」
看来是擅自在我房间里乱翻了。这可是侵犯个人**啊。自己的A书被妹妹找到这种事可是会让人羞耻到想死啊。
「诶诶~。那要放什么才好啊?女仆的那本?」
「别说了!不要在这人来人往的地儿暴露自己兄长的兴趣!」
「本来还想把那本书给近卫学长看然后大喊『你看,我家哥哥是个变态!看看这本书啊!猫耳哦猫耳!』的说」
「你想让我的人生在此终结吗!?」
「呜呜这样就能让近卫学长明白哥哥喜欢的是女人的说。姐姐大人拼命想出来的说」
红羽无力地垂下头。
太天真了。仔细想想这可是那个凉月和红羽的组合耶。这样的组合就算发生化学反应生成硝酸都一点也不奇怪耶。
「不过可别以为这就完了,我准备的机关还有很多很多」
红羽的邪恶斗志熊熊地燃了起来。
恐怖。
一想到这家伙的行动力与凉月的头脑结合我就几乎要发疯。
看来有必要认真考虑一下对策了,能抖出强烈的包袱的两人可是组成队了哦,就我一个负责吐槽的根本不是她们俩的对手,这简直就和拿根竹枪去挑战隐形轰炸机没两样。
既然如此,这边也组队吧。
至少要形成二对二的局面弥补人数上的不利。
从车站步行数分钟,我在事前指定好的碰头地点游乐场的入口处发现了熟悉的二人组的背影。
是近卫和凉月。
似乎是在说着些什么,两个人都没注意到我们。
好,任务开始。
总之先来个亲切的招呼吧。对谁?当然是对近卫。虽然不觉得她会跟我合伙,但如果她也跑去装傻一边的话就是三对一。这就形成了凉月所乐见的状况别名对我而言的地狱。
只有这点,无论如何都要阻止!
「哟,近卫」
我全力挤出一个谄笑,从背后拍了一下近卫的肩。接着只要她回以「呀,次郎。今天天气真好」之类的寒暄话就完美了。
就在我这么想的瞬间。
「嗯咕哦!?」
突然,我的嘴里被塞进了什么东西。
又黑又硬的金属质物体,暴露在外的自动装置。
。
不管怎么看,都是个违反刀枪管理法的玩意。
「」
呃,这啥?模型枪?近卫风格的玩笑吗。但是,感觉这表情认真得完全不像开玩笑啊。
「别动。动一下我就开枪」
近卫一脸严肃地把手指搭在扳机上,眯起眼睛像是确认什么似的盯着我的脸好一会儿,然后呼地吐了一口气。
「次郎,别糊里糊涂地站到我背后。险些把你射成蜂窝了」
近卫像没事人似的抽回了。而我因这一刺激动弹不得,像个二百五一样嘴巴张得大大的。
「我,我说,近卫同学」
「嗯?干吗」
「那,那个是」
「啊啊,次郎也觉得太小了吗。我也认为这么小的枪太不让人放心了。果然还是要稍大一点更有贯通力的」
「不对!我是在问你那个危险的玩意是从哪搞来的!」
好不容易复原的我全力吐槽道。
「放心,这是防身用的空,不是真家伙」
近卫像西部片里那样把枪挂在手指上转了几圈后收回包里。啊啊,也是啊。再怎么说也不可能带着这种犯法的玩意。
「不过,已经充分改造过了,命中要害处数发的话完全能对人造成杀伤」
「彻底违反刀枪法了好不好!干吗要带这种东西过来啊!?」
「你说什么呢。说到外出时的必需品,就是手机、手帕、。这可是管家的一般常识」
「那果然跟管家八竿子打不着吧!?」
到底是哪里的军队的常识啊。这股劲头根本就是想去纷争地带远足嘛。
「话说回来次郎小心点」
「小心什么啊」
「敌人不知道潜藏在什么地方」
「敌人什么的我说你啊」
扫视一下周围,我们附近都是来游乐场玩的一家人或是情侣之类那类人。一派根本没什么值得紧张的,和平得令人陶醉的周日风景。
「要是有多数装备武器的敌人出现,我光保护大小姐就得耗尽全力了。所以抱歉,到时候你自己保护自己吧」
昴大人用像刀一样锐利的视线警戒着周围。
说白了就是过分躁动了,怎么看都不是来游乐场玩的人会露出的表情。
你正在散发一股不输拔掉安全栓的手榴弹的杀气耶小姐。
「喂,凉月」
我用近卫听不到的音量偷偷问道。
「什么事呢,次郎君」
「今天那家伙不觉得奇怪吗?」
「嗯,确实。不过她一直都这样哦」
「一直都?」
「对,和我一起外出时一直都这样。那孩子,非常抗拒我到学校以外的地方去,说是危险」
「。但是,之前你不是一个人到漫画茶店去了吗」
那个时候,近卫和我一起待在游戏中心。这段时间里,凉月不是正单独一人吗。
「那时候我和别的佣人在一起。基本上我是被禁止一个人外出的,因为就是这么规定的」
「你说规定」
似乎在哪听过的台词。
那当然是本家的规定吧。但就算是为了保护凉月,这种警戒态势也太异常了吧。这可是要把可疑人物全杀光的势头耶。
「嘛,这些就放一边,今天要好好玩一回。好不容易说服昴到这里来了,不玩个痛快就没意义了」
凉月像是要结束这个话题似的继续说道。
「是吧,红羽妹妹。来,别那么紧张」
「是,是的,姐姐大人」
红羽在我背后回答道靠,紧张得全身僵硬了耶这家伙。
「近,近近近近卫学长。今今天就,那个请多指教」
哇哩咧,感觉好受伤,明明对我都是用金臂勾(lariat)代替晚安的说,现在这副样子怎么看都是个普通的女孩子。这就是恋爱的力量吗,居然能把那个红羽变得如此温顺。
不过这样就不要紧了,我在心里舒了一口气。
虽说对不起红羽,但看这紧张劲要想和近卫融洽相处得花上很长时间吧。总之,现在似乎没有必要阻止这俩人往那种关系发展了。
但是,不可大意。
再怎么说最指望的近卫却是这副最为毁灭性的状态。事态正朝我最害怕见到的方向急速前行。吐槽役一人却要应对装傻役三人,糟透了。这感觉就像正好撞见帝王基多拉诞生一样。救救我哟哥斯拉。(孤影:哥斯拉是日本东宝电影公司拍摄的怪兽电影《哥斯拉》系列的主角,而帝王基多拉是系列中的最强反派怪兽,被称为哥斯拉最强的对手。顺带一提外形是三个头、两条尾巴、有巨大翅膀、无前肢、身披金色鳞甲的巨龙。)
「那么,差不多也该走了。老站在这里只是浪费时间」
由凉月带领,我们走进了游乐场。这座游乐场有着宽广的前厅,崭新且干净的内装修很能说明目前还是试营业的状态。
穿过入口大门,在柜台把票换成挂在手上的一日免费券,然后就这么朝更衣室前进。
更衣室理所当然地是男女分开,所以会合就定在了离开更衣室不远的地方。
走过这段路,等着我的就是盛夏的王国。一想到这情绪就再次高涨起来,看来我的精神回路也挺单纯的嘛。再说,其实我从以前就不讨厌游泳,不如说是非常喜欢。啊啊,快点换好衣服游泳去吧。
正当我得意洋洋地朝更衣室走的时候突然,有人从背后拉住我上衣的衣襟。
回头一看,看到近卫像个粘着妈妈不放的孩子似的紧紧抓着我的上衣。
是我看错吗,感觉她脸特别的红。
「次,次郎」
「?怎么,忘带东西了吗?」
「不,不是那个」
不知怎么不说话了,而且连耳朵都涨得通红。
这是怎么了。正当我担心是不是突然身体不舒服时,突然想起了件重要的事。
近卫她,是女的耶。
「」
我无语了。
这该咋办来着?
这么说来体育课之类需要换衣服的时候近卫都不在教室来着,那时候肯定是躲起来换衣服了,但是这里没有地方可躲,要想朝前走除了通过这更衣室别无他法。
「我懂了,我在前面牵着,你把眼睛闭上,这样就进得去了吧?」
面对我即兴提出的方案,她轻轻点了点头。
于是,我们缓步踏进了魔的领域。
理所当然地,更衣室里充满了男性的**。那光景实在是骇人得无从下笔描写,估计就算在深夜电视节目上播出也会引来雪片般的投诉信的。
我像导盲犬那样,把近卫引导到更衣室内的淋浴区。这里的话只要拉上浴帘就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在更衣室里做出更衣室,这也太诡异了一点。
还有虽然遗憾但可别偷看哦。不是,我说真的,就算是我也担心自己的小命耶。
几分钟后,换好衣服的近卫打开浴帘走了出来。要说理所当然也确实理所当然啦,她的泳装不是女式的,而是橘色套头式上衣和及膝半短裤的搭配。
我已经早早换好了衣服,于是接着只要把包裹放进储物柜按刚才的要领移动就行了。
(****)
我从近卫手里接过她的包打算放进储物柜时,发觉它异常地重。
想着到底放了些什么而偷看了一眼,里面装有刚才的啊**啊之类的嘛,肯定是警卫用的吧,虽说把这些东西带进来的事一旦暴露就会被误认成恐怖分子就是了。
「嗯?」
这时。
不知怎的,近卫包里的东西透露出一丝违和感。
不是,虽说一开始就满是违和感啦怎么说呢,感觉缺少了什么东西。都有这么多防身道具了,却好像缺少了什么该有的东西。
「嘛,管他的」
我沉吟道,把违和感从脑中赶走。肯定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再说又不可能会发生需要用到这包里东西的事态。
将我和近卫带来的包塞进储物柜后,我们终于从更衣室逃了出来,感觉无比的累。
「好慢啊」
走出更衣室就听到凉月的声音。
「不会在里面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吧」
「怎么可能,你不知道我有多辛苦」
说到这里我把后半截话咽了回去。
面前的是换上了泳装的凉月。是比基尼。颜色是黑色。跟想象的一样是没错,无奈破坏力实在太过于强大。身材傲人。该凸的地方凸,腰身和大腿却又相当苗条,这太强了。到底是吃什么才能长成这样。
(彩图)
旁边是红羽。对这边嘛怎么说呢,我不想发表评论。不,也不是说不可爱,泳装是红色比基尼,很适合是没错,但和身边的怪物一比就让人不由自主地想投以同情的视线。因为身材实在是。
「哥~哥,你不是在想些失礼的事吧?」
被狠狠瞪了一眼。丫的第六感还挺强。随口发表意见的话很可能毫无征兆地就发生强制事件,所以我还是把目光移向泳池吧。
话说回来好大。
不愧是全天候娱乐设施。
保证内部温室状态的巨蛋建筑加上能让阳光透进来的玻璃结构天井。泳池的种类也十分丰富,有配备滑水道的流水泳池,远一点甚至还有忠实再现大海的波浪泳池,这正是南国之夏,南国气氛开得足足的。
大概是还没真的到夏天吧,游乐场里并没有想象中拥挤。嘛,对来玩的人来说正好。
「那那个,近卫学长」
红羽扭扭捏捏地向近卫搭话。
「您的泳装,非常适合您,很帅」
「啊啊,你的泳装也很可爱」
「诶诶!没,没有,那回事可爱什么的」
红羽红着脸害起羞来。心情有点复杂耶。怎么说呢,红羽可是个女孩子来着,真希望你在家里也这么有女人味。
「另外可以的话能一起游泳吗?其实我不擅长游泳那个,可能的话想请您教我」
骗鬼啊你,你不是超擅长游泳的吗,记得你可以轻松地潜泳个五十米的。不知是否是凉月教唆的,你这不是展示自己的优点吗。
「我倒是无所谓」
近卫看了一眼凉月,看来是担心主人的安全。
「没事的,昴。紧急时刻次郎君会保护我的,去吧,不用担心我」
「明白了,大小姐您这么说的话」
对话在我穴嘴前就结束了。我说,紧急时刻是指什么?这里的游泳池里还有食人鱼生存不成。
「拜托了次郎,我相信你」
用叮嘱的语气说完,近卫和红羽一起走向泳池。
就算你这么跟我说也没办法啊。你的信任倒是让我有一点高兴,不过到底该从哪里保护起啊。
「呵呵,不用那么为难啦。那孩子,只是有点神经质而已」
「有点就那样?」
那可是在警戒诱拐犯的等级耶,又不是接到了鲁邦(孤影:鲁邦,即亚森?罗宾,法国小说家莫里斯?卢布朗笔下的神奇怪盗。怪盗之祖正是此人)的犯罪预告。
「嘛,也有场所的原因啦」
「哈啊?啥啊那是,难道你们有来过这里吗」
「是啊,小时候来过唯一一次。那时候还没有现在这么气派」
凉月像是回忆往事似的微微眯起双眼。
「真是怀念,那时候发生了许多大事」
「大事什么的。什么事啊,难不成真被诱拐了?」
我本打算开个小玩笑的,凉月却不知为何沉默了……
喂,这沉默是怎么回事。
简直就像真的曾在此被诱拐过一样。
「对,小时候,我和昴在这里被诱拐过」
「诶?」
本以为这是她得意的谎言,但看来不是这样。证据就是,凉月的表情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认真。
「都不知是几年前的事了。我们在这玩,一不注意就被拐走了」
「一不注意什么的,为什么会那样」
「天知道?犯人的目的似乎是赎金。嘛,事件本身是很快就被解决了。犯人全员被捕,我们两人也无事获救。但是,不管时间有多短,被诱拐了都是事实,现在我被限制外出也是因为这」
「那么,近卫会那么紧张兮兮的就是」
「一定是想起以前的事了吧,而且,以那件事为契机,昴她改变了」
「改变了?」
啥啊那是,事件不是顺利解决了吗。
「大概,昴她是感觉到了责任。我被诱拐是自己的错,自己作为管家没能保护好主人这样」
「这么乱七八糟的」
不,这可是那个对身为凉月的管家一事有着如此自尊的近卫啊。凉月在自己眼前被拐走这件事或许是相当大的打击。
「自那事件以来,我和昴的关系就一直很生硬。你也看到在学校里我和昴是个什么状态了吧,我们就算在家里也是那种样子。可能昴依然很内疚吧,所以不想跟我说太多话」
「」
「但是,我觉得差不多也该亲密起来了,就像以前那样」
说起来,近卫以前是称呼凉月为「小奏」来着。虽然从这两人平常的样子来看很难想象,但在事件发生前她们肯定要比现在亲密得多吧。
就像朋友的范本一样。
「难道说,今天来这里就是让近卫回到以前那样吗?」
「呵呵,谁知道呢。不过」
事情可没这么简单,凉月咬着嘴唇沉吟道。
「次郎君,就如同你有女性恐怖症这一弱点一般,昴也是有弱点的。要想继续担任我的管家,这可是致命的弱点」
「致命的」
说起来之前说过她致命地不会做料理不过这应该没关系吧,不管再怎么不擅长料理,也跟保护凉月没关系的说。
「只要克服这一点的话,昴也会轻松一点吧。这样一来,可能就能回去了。回到以前,感情亲密的时候」
「凉月」
「好,话就说到此为止。我们也去游泳吧,时间不等人」
迈步走向泳池的凉月,又回到了她平常的样子。
「好啦,别发呆了。现在的你是我的恋人吧」
这样。
凉月非常自然地挽上我的手臂喂,呀啊啊啊!胸部!我的上臂附近传来有着确实弹性的柔软凶器的感触啦!
「没事吧?看你脸色突然发青来着」
一边抱紧我的手臂,凉月一边问道。
恐怖。
这个女人,看着惊慌失措的我居然打心底高兴!
「别露出这么恐怖的表情。话说在前头,这种程度还只是开头中的开头。不下点猛药的话,你的恐怖症是不会有改善的」
凉月微笑着拉着我向前走。
真应该先确认医务室的位置的。
我一边全力后悔,一边跟上了冒牌恋人的脚步。
♀♂
由于上午游泳游到手指起皱,所以午后我们决定去玩游乐设施。
嘛,我也觉得那样比较好。再怎么说光是上午我流鼻血的次数就已经达到两位数了。恐怖的凉月,这女人是吸血鬼吗,就那么想看我的血吗。
这里明明是巨蛋内部,却有着各种各样的游乐设施。据凉月所说,大家谈论最多的是鬼屋。听说就算穿泳装也能进,于是我们吃过午饭后准备四人一起去来着。
「这啥情况」
除了惊愕我无法做出别的反应。
『沉默的羔羊和愉快的伙伴们』
眼前的鬼屋看板上,清楚地写着这么几个血一样红的大字。
「啊啦,你知道吗?」
「不是,何止是知道」
沉默的羔羊。
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再次登场。可能的话真不想再见到它的说。我甚至都怀疑那间游戏中心里发生的事会不会其实是这家伙的诅咒了。
作为游乐设施的外观如同废弃医院的巨大建筑物外墙上,到处挂着之前见过的那个可爱的卡通造型羊。其中好几匹的嘴明显是红的。话说这宣传语是搞毛啊,『当下流行的恐怖萌!让你的Heart也心肌梗塞!』啥啥的,太不吉利了吧,就算被告上法庭也不奇怪耶。
「我说啊还是别去了吧?」
「为什么?难道你不喜欢恐怖的东西?」
「倒也不是这么回事」
怎么也没法喜欢起来啊,这个角色。说好听是超现实,说难听是恶心。说起来标题就很诡异,实在没法想象这家伙会有愉快的伙伴。
「呜呜,我或许有点讨厌」
红羽青着脸紧贴着凉月。这么说来她从以前开始就对神秘系事物很不擅长来着,说是没有实体的对手也不可能打赢之类的。嘛,要说是有这家伙的风格也确实很像她的风格。
「不过要是近卫学长会进去的话」
「」
一边感受着不好的预感,我一边往身边看去。不看不要紧,这一看果然不出所料,近卫正以热切的视线盯着那恶心的羊看。呜哇,完全变成这群家伙的粉丝了啊。
没办法,我们以近卫为先头排进等候的队列里。
不知是不是为了让游客在等待时不无聊,这鬼屋设计成了能在排队时看得到出口的形式。看着走出鬼屋的客人的反应取乐就是当初设计的初衷吧。
不过,「噫咿咿会被诅咒的!」啦,「救救我,那东西在我脑里挥之不去!」啦,「来了!那些家伙要来了!呀哈哈哈你们所有人都完蛋啦啊啊啊!」之类的,走出鬼屋的客人们个个都喊着这些越出常轨的话就显得太不正常了。
其中甚至还有女孩子翻着白眼休克过去就这么被担架抬出来。心脏不好的人请回避这一警告真的很可怕。
「啊哇,啊哇哇哇」红羽抱着凉月抖个不停。这也不奇怪,都有客人在排队时就因身体不舒服中途退场了。
「红羽妹妹,还是别进去比较好吧?」
凉月对红羽低语道。现在红羽的脸色已经超过苍白的程度,可以说是面如土色了。嗯,我也觉得这样比较好。其实我甚至有种一进去就出不来的感觉。
「离开队伍吧红羽妹妹,我也跟你一起。就这么回事次郎君,你和昴去享受这鬼屋吧」
「好的,明白等等,喂!我非进去不可吗!」
「什么啊,男生的话这种程度能承受的了吧。还是说次郎君是个这种程度就害怕的没种男人吗?」
「咕!你,你丫的!」
「不是的话就去吧。我们就在刚才吃午饭的小卖店里等」
话音刚落,凉月就牵起红羽的手干脆地从队伍中离开。
呜呜,这样的话只能做好觉悟了。进去的话可能会做三天恶梦,但都被说成没种男了可不能就这么退下。老子也是有自尊的。
可是。
就在快轮到我们时,工作人员突然通过扩音器通告说活动中止。
听说竟然有一对年轻情侣进去后就失去联系一直没出来,现在工作人员正全员出动搜寻中。这展开就跟B级电影一样,不会是被某种东西吞掉了吧。
「唔再过不久就能进去的说」
近卫相当的遗憾,我却是松了一口气。周围的游客似乎也和我一样,大家没有kang议而是快步离开队伍。
我们也离开队伍回去跟凉月她们合流。
「说起来上午过得怎么样?一直跟红羽在一起的吧?」
一边朝吃过午饭的小卖店走,我一边向旁边的近卫搭话。因为人家在意嘛,虽不觉得红羽跟近卫的关系会有迅速的进展,但事情总有个万一嘛。
「啊啊,很开心啊。毕竟好久没跟女孩子一起玩了」
近卫一脸开心地说道。
「那孩子红羽妹妹是个开朗的好孩子。跟次郎的关系也一定很好吧?」
「算是吧。除去每天早上被当沙包揍以外,感情算是一般好吧」
「好羡慕。我跟家里人的感情可没你们那么好」
忽然,她的表情蒙上了一层阴影。
难不成,是跟家人吵架了?
「其实,昨天也和父亲吵架了」
「是这样吗?不过你老爸肯定也不想跟你吵架吧。有什么理由吗?」
虽说这世上就是有毫无理由地虐待儿子的老妈啦,另外也有这样的妹妹。
「不过,说实话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会那么生气。还大喊说要大卸八块来着」
「这个确实很可怕」
应该说,这都有点不妙了吧。把你大卸八块。这句话在我家的使用频率是跟「我开动了」差不多没错,但在一般家庭里应该是几乎不会用到的吧。
「我搞不懂,为什么父亲要让次郎变成那样呢」
「诶?」
「把那死四眼拖到老子面前来!老子要把他大卸八块吊起来!都这么大喊大叫了,为了次郎的人身安全也得早点和解啊」
「给,给我等一下!为什么你老爸会对我发那么大的火啊!?」
莫名其妙,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我也不明白。我只是说了初次遇见次郎那天发生的事而已」
「初次遇见那天发生的事?」
「嗯,我们初次见面那天,次郎在毫无人烟的理科室里推倒我摸了我胸部流出鼻血的事」
「那理所当然会被误解吧!」
这样的话抓狂也是正常的。啊啊,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去见近卫的父亲了吧。说不定会被当成想侵犯女儿的罪犯扭送警察局,或者被车撞倒送进医院去的。
就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我们走到了波浪泳池前。
这个泳池下了大功夫设计,忠实再现了大海,脚下则是沙滩。只要走过这里,就能追上凉月她们。
「呐,次郎。那个是人吧?」
近卫突然指向泳池方向。
我顺她指的方向看去,看到波浪泳池的深处有个小小的人影正一沉一浮等等,喂。
那人,怎么看都是溺水了吧。
「不,不好了!得快去叫救生员!」
近卫说着环顾四周,然而没有看到救生员的身影。整个设施这么大,我们也许运气不好正处于监视的死角。而且更糟的是,溺水的似乎是个小孩子。
「近卫!你去把救生员找来!」
我一边喊着一边摘下眼镜放进泳衣上带拉链的口袋里。离溺水者大约是三十米,这种距离的话应该能行。
「等等次郎!要救人的话让我来」
近卫这话还没说完,我就跳进了泳池。
以自由式全速前进。
别看这样,我对游泳可是有自信的。小时候跟红羽打架时,曾经被从高五米的桥上推进寒冬腊月的河里却无事生还。所以虽然不时打来的浪很烦人,但这种程度构不成阻碍。
「喂,不要紧吧!」
我抱着溺水儿童的身体喊道。附近浮着块浮板,这孩子大概是靠着浮板游到了这边,却因为某个原因松手了吧。幸好以我的身高能够到池底,这样就能抱着孩子移动到池边。
「等,啊咧?」
正当准备返回陆地的瞬间,我注意到了某个异变。
我周围的水被染得通红。
「什」
呆了大概两秒后,我很快知道了原因所在。
鼻血。
对,是从我鼻孔中喷出的鲜血把池水染红了。
「」
面对这状况我哑口无言,战战兢兢地看向自己抱着的小孩。
一看之下最糟糕的情况,我抱着的是个年纪大约读小学低年级,穿着学校泳装的小女孩。
「救,救命啊!」
大概是陷入恐慌了吧,女孩子紧紧抱住了我的脖子。柔软的感触,毫无疑问这感触是来自女孩子柔嫩的肌肤。
「咕哈啊!」
我勉强维持住了几乎飞远的意识。
靠这叫个什么事啊!
小学生!穿学校泳装来的小学生!麻痹!居然对这么小的女孩子都会起反应我到底没种到个什么程度啊!
「咳,呜呜!」
我不顾逐渐朦胧起来的视野,拼命将身体拖向泳池边。
完蛋了。
血真的止不住。简直变成那部从游泳池里跑出鲨鱼来的电影了。
啊啊,果然昨晚昨天吃那么多猪肝和菠菜是个错误的选择啊。
本来是打算应付今天的,看来是造成反效果了。
渐渐,双腿开始使不上力了。
身体慢慢沉入水中,眼前一片模糊。
「次郎!」
不知何处,传来一个呼唤我名字的声音。
映在朦胧视野中的影子。
在弄清楚那人是谁的时候我,失去了意识。
♀♂
「哪,近次郎。你是怎么看待自己的名字的?」
充满药品气味的病房。
我的老爸躺在病床上,对着当时还小的我如是说道。
老爸的脸非常瘦削。
据说生来身体特别是心脏就很不好,好不容易一路掩饰活到了现在,但是在生下我五年后终于到了被医生宣告说再不做手术就会死掉的程度。
手术成功率是50%。
死活几率各占一半。
没错,今天就是进行命运的手术的日子。
这次对话明明可能会变成父子最后的对话,老爸却漫不经心地问我这种事。
「有够逊的」
「混账家伙,不准说老子特意起的名字很逊」
脑袋被咚地敲了一记,一点都不痛。当然了,这种瘦得像树枝的手腕打起人来怎么可能会痛。但是,我却捂着脑袋呻吟道「好痛」。不知怎么,有种必须这么说的感觉。
老爸笑了。
带着少许的自豪。
「听好,你的名字可是有重要意义的。可不单单是个老气的名字哦」
「果然很老气嘛」
「嘛啊嘛啊,闭上嘴听好。你,知道Standbyme这句话吗?」
幼小的我考虑了一阵后回答说「加油站(日式英语gasolinestand)的亲戚?」,结果老爸一听居然爆笑到呼吸困难,几乎当场挂掉。
「才不是啦。听好了,所谓Standbyme就是『希望你能留在我身边』的意思」
「荞麦(在日语中和身边读音都是soba)?」
「不是那个soba。总之就是在我附近的意思。如何?很浪漫吧」
「搞不懂啊」
「哈哈。嘛,也是啊。对五岁小孩来说难度有点高吧」
当然的。
问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好的小孩子这种问题的人才有问题。
老爸肯定也是知道这点的吧。
但是就算如此,老爸依然无比认真地说了下去。
「听好了,近次郎。你名字里『近』这个汉字就是这个意思。重点是,我希望你成长为能让某人说出Standbyme这句话的男人」
「某人?」
「对,某人。这个某人一定是你所重视的人们。妈妈或红羽,还有你认为很重要的人。成长为能让他们说出Standbyme的男人吧。你的名字里可是隐藏有这样的意思的。很帅吧?」
「嘛,差不多吧」
「哈哈哈!看来你是完全没明白吧」
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老爸哈哈地大笑着。
「要变强啊,近次郎。你可是我和妈妈的孩子,一定能变强的。变强,在你重要的人们身边保护他们。约好了,Standbyme。这是我和你坂町次郎和坂町近次郎的约定」
「嗯,明白了」
其实那时候我完全没明白,总之还是点了点头。
嘛,当时我的梦想就变成了「成为咸蛋超人」,或许只是想变强而已,也说不定是以小孩子的方式拼命去理解老爸那句话的意思。
啊啊不过啊,老爸。
难办的是,我基本还是没明白。
Standbyme。
你最后留下的,那句话的意义。
为什么一定要说那种话啊。
♀♂
突然,我醒了过来。
感觉做了个相当久远的梦。
因刺目的光线而眯了眯眼睛,发觉眼前是被玻璃隔开的天空。
看来我正横躺在泳池边的长椅上。
「太好了,你醒了」
上方传来一个女低音。
是近卫。
啊啊,这样啊。我为了救溺水的小孩跳进泳池里呜哇,真不想想起来。我这是没出息地抱着女孩子失神过去了吧。确认一下手表,差不多昏过去十分钟了。
「没事吧,次郎」
「啊啊,正好和死去的老爸见过一面回来了」
我一边戴眼镜一边回答,近卫听了这话轻轻皱了皱眉。
「拜托别开这种玩笑。你溺水之后我可是非常担心的。而且」
「而且?」
「没,没事,什么都没有。忘了吧」
不知为什么用手指掩着嘴唇,涨红了脸不说话了。不会趁我昏睡时做了什么吧,我脸上没有涂鸦之类的东西吧。
正在我吧嗒吧嗒地摸脸确认时,刚才那个小孩和看似父母的两人前来感谢我。
呜哇,感觉好害羞。
这还是第一次被大人认真地道谢,而且最终救人的是近卫,说到底我也是被救的那一方。
「啊啊,真没面子。精神十足地跑去救人,结果却什么都没做到」
我看着亲密地拉着父母的手离开的女孩子,喃喃说道。
「没有这回事。你已经来到了相当浅的地方,就算没有我也能救下那孩子的」
「是吗」
「啊啊。而且真亏你能游到那里,明明被女孩子抱得那么紧」
「算是,吧」
因为要是在水里昏倒的话在各种意义上会被误解的说。
男高中生?试图救助溺水的小学生却流着鼻血溺毙。类似这样的三版大标题在我脑海中翻腾。再怎么思春期,这种死法也太羞人了,要是有世界怪异死法大排名的话毫无疑问能进殿堂。
「不过,你真的很了不起。明明被幼nv抱着流着鼻血,却仍然很好地救下了一条命。瞧,相当了不起呢」
「」
好厉害耶,根本听不出有哪里了不起耶。特别是被幼nv抱着流鼻血这点很不妙。敢把这件事在大街上暴露出来你就试试看,巡逻车或者救护车会以最快速度冲过来的。
「为了幼nv赌上性命,次郎是相当的了不起啊」
「我说啊拜托你别用招人误解的说法好不好。简直就像在说我是萝莉控一样啊」
「诶?不是吗?」
「你那反应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对我不是萝莉控这件事而吃惊!」
我这边才吃惊好不好。话说在前头我可绝对没有装备这种兴趣。
「啊咧?可是次郎你每天早上都全*着观察附近的小学生上学吧」
「吧你个头!别给我说这种传出去不好听的话!」
「唔,那么次郎你每晚都在说的『哈啊哈啊,红羽炭。一起到澡堂里玩擦背游戏吧』之类的梦话又怎么说?」
「什么啊那种恐怖的梦话!?我到底做的是什么激进的梦啊!」
「不过我可是听到了『请救救我!哥哥老是在闻我袜子的味道!』这样的请求来着」
「我懂了,你暂时别给我理会红羽。我要好好管教管教那家伙」
「管教果然是要*教吗」
「鬼才会啊」
「可是你每周三次强行给那孩子戴上带锁链的项圈」
「才没有戴上去,我才不会做这种家庭暴力行为」
「呵呵,你说什么呢。次郎是被戴的那一方吧」
「为啥是我!?」
「因为,是次郎嘛」
「别给我用那种说法!是那家伙吧?事情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那家伙吧!?」
那个混账妹妹就这么想把我说成变态吗。而且凉月也跟此事很有关系吧,真像是那女人会想到的阴湿手法。
「没事的。我也知道次郎其实并不是那种人的」
「那就好」
「所以放心挺起胸膛吧,银发族杀手」
「那个梗就别再给我拿出来现了!」
我哈啊哈啊地大口吸着空气。因为吐槽而搞到呼吸困难可不是开玩笑的。
看着这样的我,近卫呵呵地笑了。
「呵呵,真是愉快。好久没和人有过这么愉快的对话了」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
这样那样地。
我们边谈边走,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吃过午饭的小卖店的桌前。
但是。
「啊咧?」
不知怎么,没有看到凉月和红羽的人影。
奇怪啊,明明说了在这里等的。两个人都去厕所了吗。
「不好」
身边的管家小声说道。
「这是何等的失态。我竟然会离开大小姐这么长时间」
近卫的脸色眼看着越来越青,明明用不着那么担心的说。再怎么说我家老妹可是和她在一起的,单就战斗能力来说可是跟军犬一样可靠地。
正当我认定她们在附近玩耍而四下扫视时突然背后有人出声叫我。
是小卖店的欧巴桑。
「难道你就是坂町先生?」
「?是的,是我没错」
「太好了。你的朋友叫我把这个转交给你」
「诶?」
欧巴桑把一部黑色的手机递给一脸困惑的我。
这机种以前没见过,是凉月的吗。但是那家伙有把手机带进来吗?
「不对,大小姐的手机不是这部」
「是这样吗?那这是谁的」
就当我如是开口说道的瞬间。
突然,手机那无机质的铃声响了起来。
有电话,而且还是可视电话。液晶屏上浮现出号码不在电话簿中几个字。
近卫一边说「接通看看吧」一边按下通话键。
接着液晶屏映出奇怪的影像。
狗不,是狼吗。
电波那头,是一个身穿漆黑套装却不知为何戴着副狼面具的人影。
不过这面具做得还真细致。制作工艺和电影里使用的小道具一般精巧,表情还狰狞得让人恶心。这简直就像哥特式恐怖电影里出现的狼人。
『啊,啊,哈喽哈喽?能听到吗?』
扬声器里传来一个声音,是个应该使用加工过,连是男是女都分不清的声音。
「听到了。你是谁?」
近卫以质问般的尖锐声线说道。
就像要回应她一般,画面中的狼嗤笑道。
『呀哈哈哈!怎么,意外地冷静嘛,非常非常重要的主人都失踪了撒。吓?近卫昴』
狼用扭曲得一塌糊涂的声音,嘲弄般地喊着近卫的名字。
喂,等一下。
为什么这家伙,会知道凉月不见了?
「我再问一次。你,是谁?」
好不容易保持住冷静,近卫再次质问道。
『啊啊,好啊。我回答,我就大发慈悲地回答你。我只说一次,给我认真听好,管家君。我是,老子我是』
诱拐犯撒。
再次。
画面那头的狼发出了刺耳的哄笑。
而我,只能认为这将是某个事件的开端。<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