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第1话 管家君的秘密

  近卫昴。

  恐怕在这私立浪岚学园中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吧。

  文武双全。容貌端正。眉目秀丽。伟才秀才。

  如果他是女的的话估计学园里的男生会被全部KO吧他就是如此像那么回事的美少年。成绩完美到让所有学生都羡慕。有句话叫做高岭之花(意为遥不可及的事物),那么近卫正可称得上是盛开在珠穆朗玛峰顶峰的一朵蔷薇。

  再怎么说他的绰号可是『昴大人』。集女生的憧憬,男生的嫉妒于一身的人被如此称呼。在我这个平凡人眼里甚至都无法相信他和我一样都是人类。

  不过,听了可别吓到。

  最不可思议的是那家伙的职业。

  管家。

  对,正是管家。

  近卫昴的职业毫无疑问就是管家……

  不是,那啥。

  最初听到的时候我也怀疑自己的耳朵哦?

  管家,啥啊那是。别说笑了。那种职业为啥还会留存到这现代社会里来啊。而且还普通地来上高中。干脆点把他指定为特别天然纪念物得了。

  我最初听到近卫的情况时差不多就是这反应。对,一开始大家都这样。虽说不是无论如何但还是无法相信管家这种濒危物种的存在。

  不过就算如此只要看到那景象。

  看到近卫称呼同班的凉月奏为「大小姐」并恭恭敬敬地侍奉她的情景,也不得不相信那番梦话了。

  可恶。

  好羡慕。

  太羡慕了。

  本来在女生中的人气就旺得不得了了,居然还是那个凉月奏的管家?

  这怎么着都会让人羡慕他了。

  再怎么说我可是过着根本不会遇到那般华丽好事的灰色高中生活啊。不,我当然不是讨厌女性,也没有那方面的兴趣。

  可是体质上托这实在可恨的身体的福,我实在是不擅长接近女生。

  嘛,所以我只能看着近卫昴这个人在那扔闪光弹了。

  往后的高中生活,肯定也几乎不会和那种家伙扯上关系了。

  就算升上二年级成为那个近卫的同班同学,我对这一点也没抱有任何疑问。

  对,直到打开那扇门之前

  ♀♂

  「啊」

  不经意。

  只是一点点的不经意。

  开学式过后正好一周的这天放学后。

  没敲门就打开男生厕所的单间门时,发现已经有人了。

  纤细得如同被精巧地制造出的人偶般的小小身躯。和一般学生不同的特制豪华制服。将柔软的头发束在脑后的发型,还有与古董人偶别无二致的端庄外貌。

  那副艺术品一般的容姿,印象深得不能再深了。

  「近卫昴?」

  我条件反射地叫出了他的名字。

  坏了。

  这状况是怎样。

  大概是忘了锁门吧。看着突然打开门的我,门内的近卫睁大了双眼,嘴巴一张一合。

  啊啊,不过还好他没惨叫起来。虽说是放学后,但走廊里说不定还有人。让其他人看到这番情景的话我可不知该如何辩解了。

  而且对方还是那个昴大人。

  听说在这浪岚学园中有不止一个近卫的粉丝俱乐部,其中也有过激派,还立下了不管是谁只要对昴大人出手就把他沉到东京湾里去这种脱线的誓言啥啥的。

  敢让那些家伙们看到这光景你就试试看。立刻就是死刑判决。毫无疑问你会受到中世纪魔女审判那样的火刑伺候的。

  这样想的话状况还不算太差。总之只要道歉就行。啊哈哈,抱歉抱歉。一不留意就把门打开了。我没恶意的像这样,轻~~巧地把话说完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转身离开就是了。

  (****)

  好,开始行动吧。

  打破这沉默,让静止的时间动起来!

  「啊,啊哈哈,抱歉抱歉。那,那个,一不留意就把门打开了」

  过于紧张以致舌头有些转不过弯。就在我拘谨地把视线移开时,不自觉地就看向了那裸露在外的大腿。

  哇咧,明明是男的肤色却这么好看。陶器一般的雪白肌肤。大概是刚要脱掉内裤吧。我的视线不由得钉在了那雪白的造型美上。

  这时。

  「嗯?」

  瞬间不知怎么,有种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的感觉。

  给我等一下。

  这家伙,是不是穿着奇怪的内裤啊?

  怎么说呢外形有着决定性的异常。

  这简直就像女人穿的内裤一样。

  「」

  一想到这里。

  我像被弹起来似的关上了门。

  幸好,近卫还没有做出任何反应。说不定现在还正僵硬着。嗯,这种心情我能理解。我也被刚才的景象惊到了。

  我迅速离开男生厕所走到附近的洗脸池,哗哗地洗起了手。虽说没办完事也没必要洗手,但我现在连1毫克的脑细胞都没用在考虑那方面上。

  猫。

  是可爱的猫。

  孤零零地印有可爱卡通猫图案的内裤。话说回来,那三角地带怎么看都是

  「不对,冷静点」

  那不可能。

  我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刚才那个要不是错觉的话,肯定就是眼镜的度数有问题。不过眼镜的度数会突然乱掉吗?

  话又说回来,我为什么要去厕所来着。

  呀,那当然是早上吃的泡菜的问题。红羽那混蛋,居然毫不在乎地无视了泡菜的保质期。早上的电视节目胡扯说什么今天我的幸运色是红色那种事谁会信哦,那些事现在怎样都好。

  问题。

  对问题在于。

  「为什么近卫会穿着女用内裤啊?」

  自己说出的话自己都无法相信。

  因为那可是近卫哦?

  那个近卫昴哦?

  确实他明明是男的却长得跟女的一样不如说,虽然他比路上常见的女生长得都要可爱得多,但就算如此也没有必要穿那样的内裤。还是说是那个吗,他的家族是就算身为男性也必须穿女式内裤的被诅咒的血族之类的吗。

  「太扯了,这怎么可能」

  那么,那个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的大脑如同脱水中的洗衣机一般轰隆轰隆地高速运转。

  昴大人、厕所、内裤、猫、喵、喵、喵

  思考如奔流一般。各种关键词在我头盖骨下飞舞突然,一道只能认为是天命的灵光闪过我的脑海。

  「!」

  我不由得嘭地击了一下掌。

  什么啊。

  仔细想想其实很简单。啊哈哈,我真笨啊。之前怎么就没想到呢。真相只有一个。这不仅仅是个无比单纯的答案吗。

  变态。

  对,近卫昴是个有女装趣味的变态。

  「」

  不对,等等啊坂町近次郎。再重新思考一下。那可是那个昴大人哦。和到处都是的那些大众脸明显不一样的。

  「可是啊,」

  还是只能如此考虑。近卫肯定是那种穿上女性用内衣就会有性快感的悲剧体质(孤影:原文是オチャメ,恶作剧的意思,这里根据语境翻译)。不然的话他干嘛要穿那种内裤啊。

  「这算个啥事。那个昴大人居然是个变态」

  面对这让人惊愕的事实我混乱了。

  不管怎样,不把这事实带进坟墓就不好办了。敢把这个情报泄露出去你就试试看,无数的女生可能会失去生存的希望而变成失足少女的,最坏的情况是班主任可能会因背负责任而跑去上吊。

  而且,我也没打算对别人的兴趣说这说那。尊重**吧。谁都有秘密的。对我也不例外。

  我吱地拧紧水龙头。

  回家吧。

  大概是被惊得差点丢了魂,因泡菜造成的腹痛不知飞哪去了。

  今天就这样乖乖回家吃晚饭洗洗睡了不该记住的东西就全部忘掉吧。

  在心里做好决定,转向走廊一边

  「看到了吧?」

  就男人来说有些偏高的中音。

  夕阳透过窗户浸染着无人的走廊。

  一个小小的身影站立在这鲜艳的橘红中。

  「次郎坂町近次郎。嗯,记得应该是这个名字」

  发出如铃铛般清澈的声音,人影近卫昴喊出我的名字。

  看上去很不高兴的表情加上冷淡的态度。

  这是近卫的默认形象。

  至少同班同学的我是如此认识的。近卫对自己的主人凉月以外的人都是冷酷到底。他的声音和视线就如同拒绝主人以外的人一般带着威压感。看到他这个样子,班上的女生肯定会叽叽喳喳地喊着「酷酷的好有型」吧,不过现在的我实在无法说出这种话来。

  会被杀掉。

  这样下去的话会被杀掉。

  虽不知道为什么,这模糊的不安掠过脑海。

  「你想保持沉默的话,我就再问一遍」

  可能是沉默让他不高兴了,近卫张开他那樱桃小口。

  「你看到我的内裤了吧?」

  咚嗙,我感觉日本海的冰冷怒涛涌入我的心中。

  这是怎样太恐怖了。近卫说出的话总感觉有些搞笑不过反而更恐怖。呜呜,什么幸运色是红色啊。错得没边了嘛那个破占卜

  「啥啥啊?你在说什么?我我我我可,什么都没看到哦」

  这谎撒得太没水准了。可是啊,「没错,我看到了。看得非常清楚。真是意外你居然穿着条可爱的内裤啊」我该这么说吗?没可能的,那等于是在地雷区大跳街舞啊。

  「哼,都看得那么清楚了,还说没看到吗」

  一如往常的冷淡语气。

  很好。既然这样老子就装傻到底。就算你拿出前东德那种程度的拷问来也别想撬开我的嘴。让你看看什么叫威武不能屈的反抗精神

  「趁早坦白吧。你看到了吧?已经深深烙在你眼底了吧?你就是想看我的内裤才打开那扇门的吧?」

  「怎么可能啊!谁想看你的内裤啊!我可是成熟大人哦!看到那种卡通图案的内裤鬼才会兴奋啊!」

  「。抱歉了啊,穿了件卡通内裤。这先不说,为什么你会知道我内裤的图案?不是没看到吗?」

  「」

  坏了!原来是诱导询问吗!

  「冷,冷静点!这只是一时冲动!」

  「闭嘴变态。你已经没有人权了」

  「开毛玩笑!老子才不是因为喜欢才偷看你内裤的!」

  「呵哦。那么,你想说刚才那是事故吗?」

  「当然了!不过就是因为你穿了件可爱得要命的内裤,我吃了一惊才盯着看了!」

  「够了,我明白了。我很清楚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近卫死死瞪着我。哇咧,这叫什么眼神。简直就像是在蔑视真性的性犯罪者那样的冰冷眼神。我就那个靠了,我到底是做了什么!

  「可恶啊!从刚刚开始就随口乱说!我要是变态的话你就是超变态了!明明穿着女人的内裤」

  这时。

  说到这里我沉默了。

  正确地说是被沉默了。

  毫无前兆地击出的近卫的右拳,夺走了我的话语。

  「咕哦!?」

  刺击而出对准腹部的一拳。我的身体因这精确地命中要害的冲击弯成了く字形。

  不好。

  会跑出来。

  这样下去胃里的东西会全部遭到强制召唤。刚升上新学年就在走廊上大吐特吐,这是哪门子的惩罚游戏啊。我才不要这么深刻得让人心痛的新学期见面礼!

  勉强把涌上食道的恶魔们摁回去,好不容易整理好呼吸,

  「真令人吃惊。刚刚那一下至少能让人气绝,弄个不好吐血也是有可能的,你居然扛下来了」

  「」

  喂,你丫的,别突然对同班同学使用那种招数。

  说起来,我有听说近卫作为管家有学习保护主人用的防身术。确实,刚才那下精确地命中了要害。

  但是,很不凑巧。

  这种程度的打击,因为家里的情况,我从五岁起就一直在承受。虽然本人说来有点那个,但我可是有着一副比较耐打的身体的。

  「没办法。那么,我也使出全力吧」

  「诶?」

  「顺带一提,刚才那下只使出了一半的力量」

  「你是哪里的战斗漫画的主人公啊。还有,为什么我非得挨打啊」

  「哼。那不是显而易见的吗。你知道了我的秘密。既然知道了,就得消失」

  「什」

  啥啊那是,我会死吗?我会因看到内裤而死吗?

  「没什么好害怕的。该消失的是记忆而不是性命。我的家族有个代代相传的记忆消除术」

  「什,什么啊害我吓得半死。不过那是个什么办法?」

  「揍」

  「哈?」

  「没听见吗?就是揍。接下来我会揍你揍到把记忆抽飞为止,这就是管家的记忆消除术」

  「会挂掉!那样才是小命不保!话说那种方法跟管家有哪门子关系啊!」

  「放心吧,很快就结束。一觉醒来你就会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然后你会喃喃地说道『这里是哪里?我是谁?』瞧,一切都圆满解决了不是?」

  「圆满个头!这不一废人吗!我这不变成一废人了吗!我打娘胎里出来这十六年的重要回忆全被重置了啊!」

  「不用担心,每个月我会去看望你两次。空着手去」

  「带点什么过来啊!这也算对自己造成的废人的关怀吗!?」

  「唔,真没办法。那就带几本A书吧。你想看什么?shu女吗?」

  「你严重误解了我的兴趣!」

  「什么?难道还在这之上吗。唔没想到自己的同班同学中会有这般勇者。好,你的传说就由我来流传下去。安息吧,银发族杀手」

  「被安上个超级不光彩的绰号了啦!」

  稀里哗啦。

  我听见了自己心中近卫昴这一形象崩坏的声音。

  不妙。不正常。这家伙,长得虽然可爱但内心却挺不正常的。呜呜,怎么办。估计我再怎么强调自己会保守秘密,现在的近卫也听不进去。不过就算如此我也不想就这么遭受私刑伺候。

  「可恶,真没办法」

  我慢慢挺直脊梁站了起来。

  大概是察觉到我周围的气氛有了变化,近卫「唔」地轻吐一口气。

  「怎么,想抵抗吗?」

  「没错,很不巧我怕疼。所以,该做的还是得做」

  「好觉悟。我也不讨厌这点,银发族杀手」

  「我说啊,拜托你别再叫那个绰号好吗?」

  同时。

  近卫握拳摆好架势,向后踏步拉开了与我之间的距离。

  放马过来。

  感觉就像在这么说。

  噼噼啪啪地刺着皮肤的气势。

  我回应这位干劲十足的管家,静静地踏出脚步。

  对向后,缓缓踏出脚步。

  「什」

  这一瞬间,我听到了因惊愕而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但是太迟了。

  我的身体早已转了个方向一溜烟地冲了出去。

  逃走。

  正是逃走。

  别看这样我还是对逃跑的速度稍有自信的。

  「你,你这家伙!想逃吗!」

  背后传来近卫的声音。看来是急了。

  「抱歉啊!很不凑巧我怕疼!」

  我一边喊一边全力冲过放学后的走廊。

  冲刺冲刺冲刺。

  不知该逃到哪不过能逃到哪就逃到哪。总之先逃到哪家伙追不到的地方。往后的事等平静下来再考虑。

  「别想逃!」

  呜嘿,果然追过来了啊。逼近的脚步声和压力,我的心情就像第二次世界大战时的游击队员,无比的刺激。

  「拿出男人的气概来战斗!那样的话我会以管家的情义一击干掉你!」

  「哪门子的情义啊!话说老子才不想被长得像个女人的家伙叫自己拿出男人气概!」

  「你,你真敢说啊!你真敢把不能说的事情说出口啊!?站在那儿别动!我会正好在两秒内把你大卸八块,银发族杀手」

  「都叫你别喊那个绰号了啦!」

  后背感觉到的威压感。好快。这股势头甚至让人能依稀听到嘎噜噜的咆哮声。

  这里是二楼。虽然也有逃到一楼去这一手段,但是楼梯会很麻烦。下楼就肯定会吃到从上方而来的飞踢。那样的话!

  略过楼梯冲进旁边的教室。药品的气味冲入鼻腔。对,这里是理科室。并不是说到了理科室就能怎么样但要闭门据守就完全足够。

  嘎啦嘎啦地关上门锁好。很好,接着就找点什么东西堵住门然后从窗户跳下去就行。哦,正好这里有个人体模型(记得名字是叫Johnny),真走运,就用这家伙堵门

  咚嚓。

  正想用人体模型固定门的那一瞬间,理科室里响起了东西破碎的声音。

  我感受着不好的预感转眼看向声音的来处,看到的是优雅地滑过天际的门。

  近卫他,踢破了门。

  「呜喔喔!?」

  我躲过被弹飞的门。而人体模型的内脏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撒在了地板上。呜哇,大肠和肝脏被割破变得惨不忍睹了啦。

  「追到你了」

  某个管家啪哧啪哧地踩碎粉红色的小肠走进理科室。这是何等超现实主义的光景啊。

  可恶,既然如此只能战了。虽然对长得这么可爱的人施以暴力有些良心不安,但近卫也是个男人。既然是男人,就没必要手下留情。

  我抓住倒在地上的人体模型的脚将其举起。好,这里是挥棒打击中心。目标是全垒打。虽说不会有奖品但无需留情全力挥出这一棒吧!

  「哦啦啊啊啊!」

  我手握人体模型全力一挥。或许旁人看来这一行为是否正常值得怀疑但现在的我只能如此。人体模型的侧头部划破空气即将正中近卫

  「别小看人!」

  怒号一闪。

  近卫击出的右直拳把人体模型脖子以上的部位击飞了出去。

  如同炮弹般飞出的人头就这样冲破窗户消失了。

  楼下传来「呜,呜哇!?」「呀啊啊啊啊啊啊啊人头头头!」的男女的悲鸣。看样子人头落到了相亲相爱地放学回家的情侣面前。那情景肯定如同阿鼻地狱的绘图般凄惨,不过那种事怎样都好。

  不好办了。

  这不没有退路了吗。

  看来要做好觉悟了。

  暗暗咬紧牙关,我缓缓举拳摆起架势。这是为保护头部而将两臂高高举起的架势。根据经验,这架势最适合我。对,别看这样我也不是彻头彻尾的外行。

  「看来总算认真起来了啊」

  如同回应我一般,近卫也摆起了战斗姿势。

  直刺着我的锐利视线。

  终于如同宣告开战一般,从他嘴里吐出了话语。

  「这次一定要干掉你,用我的『管家指节击』」

  「」

  哇咧,逊毙了。啥玩意啊,管家指节击。这不就照抄嘛。我还以为是啥新式变化球呢(孤影:棒球比赛中有一种变化球叫做指节球,是用指关节夹住球像刺拳一般投出,几乎没有旋转,边下落球路会边发生不规则的变化)。

  「虽说怎样都好啦,你似乎很没有取名的品味呢」

  「什说什么呢!很有型不是吗!?你看,管家指节击!」

  「不,很逊耶,管家指节击」

  听到我直率的感想,近卫憋红了脸发出了呜呜的低吟声。

  难不成,他是在害羞?

  「咕有生以来从没受过这般侮辱。不可原谅。让你尝尝我的必杀技」

  「必杀技?」

  「对,命名为『EndofEarth』」

  「规模好大啊啊啊!」

  这不毁灭了吗,地球。用了这种招数你不也会死吗。

  「真的,你那取名的品味实在有点那啥」

  「吵,吵死了!别对我的取名品味说三道四的!」

  「抱歉,我错了。你也是拼命想出来的」

  「什什么啊你那悟到一切的表情!别用那种像看什么可怜东西的眼神看我!」

  可恶还以为很有型的说都花了一星期考虑的说近卫像个小孩子似的噘着嘴闹起了别扭。

  不好。

  感觉这家伙超可爱的。

  与平常那副一脸不高兴的态度形成鲜明反差,这副样子不由让人心头一震不行,停下,快停下。再这么思考下去的话,我会连蹦带跳地登上大人的阶梯的。当然,走的是不同于一般人的路线。只有这个,无论如何都要避过!

  呼地调整呼吸,平复一下心情。

  说起来好久没干架了。

  一想到这个,心脏就咕咚地强烈跳动了一下。

  「」

  紧张的气氛支配了整个理科室。

  能过分清楚地听到自己呼吸的声音,身体的核心渐渐冷却。

  空气冻结了。

  在这空气中为了抢占先机,我准备抓住空当,

  注意到了。

  近卫旁边的橱子,大概是因刚才那阵闹腾而失去平衡吧,橱子上方摆着的玻璃制大烧杯已摇摇欲坠。

  近卫似乎还没注意到,在那个角度应该看不到吧。这时徐徐倾斜的烧杯如同断了线一般开始自由落体

  「闪开!」

  我的身体条件反射般动了起来。

  近卫因我突然的大声喊叫而张大嘴呆在当场。

  靠,还没注意到吗!

  会砸到。

  这样下去,玻璃烧杯会砸到那家伙的头

  「唔!」

  拜托了,要赶上。

  一边祈祷着,我用尽全力把近卫推倒在地。

  冲击。

  以及玻璃破裂的高亢音色。

  回头一看,摔得粉碎的烧杯碎片就散乱在我们正后方。

  好险,千钧一发啊。

  危机已经过去,总之先松一口气

  「呜」

  身下传来痛苦的声音。

  一看才知是被我推倒的近卫在呻吟。是哪里会痛吗,我不安地在近卫上方不知所措。

  瞬间,心脏冻结了。

  近卫在我身下。

  如人偶般纤细的身体,端正的轮廓,水晶球般的眼眸。

  哇咧,这可爱的生物是啥啊。

  一阵幽香轻柔地飘来。这家伙明明是男的身上怎么这么香。而且好柔软,这稍带弹力的感触就好像吸附在我掌中

  「啊咧?」

  等一下啊。

  再怎么说这种感触都不可能吧?我活动起放在近卫左胸上的手指试着捏捏。

  不对劲。

  不对劲不对劲不对劲。

  为什么这家伙明明是男人却有胸。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像女孩子一样高亢的悲鸣。

  同时,我吃了从下往上打出的一拳。

  「咕哈啊!」

  近卫的上勾拳正中我的下颚。我随着呻吟声飞了出去。不知是幸还是不幸,我的身体避开了烧杯碎片重重砸在理科室的地板上。

  「痛痛痛」

  我忍受着强烈的一击所造成的痛楚,摸了摸被打中的下颚,手上传来湿乎乎的感触。

  湿乎乎?

  感觉有些奇怪,朝手上看去,见到的竟是手掌被染成了鲜红的光景。

  血。

  是鼻血。

  滴滴答答地流下来的鲜血。

  太奇怪了,应该是被打中下颚的我,不知为何会流出鲜红的鼻血。

  「什,怎么会,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明明没碰到女孩子却流鼻血了?

  「你,你摸到了啊」

  耳边传来一个颤抖的声音。我把视线从染满鲜血的手掌上移开,看到近卫像拥抱自己一般双手按着胸部,红着脸颤抖着。仔细一看眼眶还微微湿润了。

  「难,难道说,近卫同学」

  我的声音也颤抖着。

  那是当然的。对方可是那个昴大人哦。是学园第一美少年,学园女生的憧憬。可是,可是。

  「你是女的吗?」

  我的脑海里响起了贝多芬的路边音乐会(guerrillaconcert)。曲目是『命运』。就是梆梆梆梆~的那玩意。

  女孩子。

  近卫昴,是个女孩子。

  不对,为啥这么可爱的女孩子要打扮成男的上高中啊。

  这绝对是整人游戏。原来如此,再过两秒钟就会有下套的人一边喊着「啊哈哈!笨~蛋笨~蛋!这种套你都能中啊呸~呸(孤影:有些难解释但是必须解释一下,原文是おっぺけぺー,出自日本明治年间的流行歌曲『オッペケペー節』,用来讽刺不解民生疾苦的人,短语本身无意义。有兴趣的同学可以在wiki上查询川上音二郎或オッペケペー節。)」一边拿着看板冲进来吧。哈哈,拜托就按这么来吧,真的求你了。

  「杀了你」

  那一瞬间我几乎就要发出「咿」这样没出息的悲鸣。

  恶寒。

  不言自明的恶寒笼罩肌肤。

  面前是近卫。

  举着鲜红的灭火器的近卫昴。

  「哇咧,灭火器器器器器器器!?」

  不会有错,那就是灭火器,连幼儿园的小孩子都知道。大概是配置在理科室里的那个吧。完全金属制的红色的那玩意,就被近卫从容不迫地举着。

  「稍,稍微等一下近卫同学。被那种玩意K到的话,个人感觉不是光记忆飞走就能了事的」

  「啊啊,没错。像你这样的变态,不能留在这世上」

  「事,事故!那是事故!」

  「哪门子事故。摸了我的我的胸部都兴奋得流鼻血了!」

  呜呜,近卫怨恨地哼哼道。

  「说了不是的!我不是因为兴奋而流鼻血的!这是因为我的身体」

  「废话少说。用不着你担心,我会把你的尸体好好埋在这里的墙壁里。而我将来会成为这所学校的教师。以此来看守你的尸体不让任何人发现」

  哇咧,这是怎样。这家伙,想要搞完全犯罪啊!话说回来麻烦了,恐怖使我的腰直不起来了。呜哇啊啊啊啊啊动起来啊!动起来啊我的身体!

  「来吧,结束了。你就品味着绝望去死吧」

  死刑宣判被下达了。

  早上的占卜节目似乎是说今天我的幸运色是红色。

  啊啊,暂时不要看那节目好了。

  映在视野中的是鲜红的灭火器。

  在它命中我头部侧边的时候,我如是想道。

  ♀♂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意识突然地回复了。我一边躺下来,一边用左手按着扑通扑通地剧烈跳动着的心脏。对,我居然因自己发出的悲鸣而醒了过来。

  「这一觉醒的」

  糟透了。

  做了个不得了的梦。那个昴大人是女的,而且我居然刚知道这一点就要被杀掉。光想起来就后怕得不行。噩梦啊。那感觉就像近距离看到电影『驱魔人』里那个下着腰走路的小女孩一样(孤影:《驱魔人》(TheExorcist)是电影史上最经典的恐怖片之一。片中被恶魔附身的小女孩保持着下腰姿势从楼梯上下来的镜头也是电影史上最惊悚的镜头之一)。

  「起床吧」

  我叹了口气低声道。

  戴上放在枕头旁的眼镜,让视野清晰起来。总之先看看现在几点。再怎么说新学期开始没多久就迟到,给人印象不太好。

  「诶,啊咧?」

  出现在恢复清晰的视野中的是异常的光景。首先,这不是我的房间。天花板上的是细长的荧光灯。灯下是装满药物的橱子和白色的大床。一切的一切都和已看习惯的自己房间不一样。

  保健室。

  不会有错。来过好几回所以我知道。这里是我们学园的保健室。但是为什么我会睡在保健室啊。

  总之,起床吧。

  刚睡醒的大脑好不容易作出这样的判断,我活动右手准备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子。

  但是。

  突然,伴随着锵啷的声音,右手的动作停滞了。

  「锵啷?」

  刺耳的金属音,无法活动的右手。感觉不对劲而朝右手那看去时,看到的是闪着暗淡银光金属环。

  。

  正是。

  令人吃惊的是,银色的无机质的拘束具,将我的右手和床的立柱像恋人一般紧紧地连在了一起。

  「」

  呃,这是怎样。

  难不成我还在做梦吗。如果是的话那可真是个性质恶劣的梦。说不定过一会还会有弗莱迪?古格跑出来(孤影:弗莱迪?古格,电影《猛鬼街》系列中出现的杀人恶魔,专门在梦中杀人)。

  我咔嚓咔嚓地活动右手,想从这束缚中解脱出来。

  可恶,不行啊。不出所料这动都不动。突然被套上项圈的野狗肯定品尝过这种模糊的不安。不过狗就好了,就算被束缚还是能得到食物,比起现在的我要好得多。

  「呜!」

  突然感到一阵沉闷的疼痛,头痛,而且是很严重的头痛。我不由得用左手按住了脑袋。奇怪啊就好像被什么硬物重重地击中头部一样。

  「嗯?」

  等等啊。

  既然能动,就是说左手没被束缚了?

  为了确认这一点,试着动动左手。哦哦,果然,被束缚的只有右手吗,左手能自由活动。为了再多掌握些情况,我用左手掀开了被子。

  「唔!?」

  这一瞬间我发出了第二次悲鸣。

  女孩子。

  是个女孩子。

  将富有光泽的黑发梳成twosideup(孤影:抱歉僕实在不知该怎么形容这种发型,知道的人请一定告诉僕。详细请看彩图)的少女正贴着我呼呼地睡着。

  (叽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拼命抑制住即将以近乎F1赛车的喷射启动的速度脱口而出的悲鸣。呼吸静止了,不,弄个不好连心脏都可能已经停掉了。

  那是自然了,现在在我身边发出均匀呼吸声的女孩子(理所当然是穿着衣服的,穿的是制服),对我来说印象深得不能再深了。

  和近卫同样,和一般学生完全不同,给人以不知是哪的小资(法语:Bourgeois)的印象的制服。一般情况下可是违反校规的行为,但考虑到这家伙的后台的话也能理解校方对此的默认态度。

  如果说这所浪岚学园里女生的憧憬是近卫的话,她就是男生的偶像。

  过人的身材比例和美貌,冰山美人。给人以这种印象的娴静举止。头脑明晰而且文武双全,拥有完美成绩的十全十美的这正是毫无缺点的优等生。

  凉月奏。

  对,被那个近卫称作「大小姐」而侍奉的主人,这座学园的理事长的独生女,传说将来要继承支配这一带的名家『凉月』本家的彻头彻尾的大小姐。这就是凉月奏现在这个时候睡在我身边的少女。

  顺带一提虽然我们同班,不过还没有真正说过几句话。这是自然,平凡的普通男生和学园第一的美少女,这两者之间有着比马里亚纳海沟还有深的鸿沟。

  但是,为什么。

  为什么这样的人,会睡在我旁边。

  「唔,嗯」

  轻轻的呼吸声。

  麻烦大了。

  我背后冒出了冷汗。

  女孩子。

  毫无疑问现在在我身边的是女孩子。好近,呼吸几乎都能感觉得到的距离。让一个女孩子离我这么近的话

  「嗯。啊啦,你醒了?坂町君」

  凛凛的声音。大概是睡醒了,凉月睁着大大的眼睛一边看着我的脸一边从床上下来。

  「没事吧。那会不会铐得你很痛?虽说尺寸应该不会太小」

  「哈?」。

  给我等一下。

  这个女人,刚才是不是随口说出了些不得了的事情?

  「放心,坂町君」

  面对还不明状况的我,凉月以平常那股娴静的语气接着说下去。

  「手术平安地成功了」

  「诶?」

  「这样一来你也成为我等修卡(孤影:修卡是假面骑士系列中敌方组织名)的快乐一员了」

  「什,什么么么么么么么么么!?」

  我一脸惊愕。手术是说改造手术吗?而且修卡什么的。怎么办,凉月奏,这个女人,对应年龄或许意外地高。(孤影:单纯冠以修卡之名的敌方组织一般是出现在早期的几个假面骑士系列作品中,后来的作品里出现的多是NEO修卡、盖尔修卡、SUPER修卡啥啥的)

  「来吧,变成改造人的你已经和一般人不同了。试着喊一声『变身!』看看,这样就能解放你秘藏的力量」

  「什,什么!?好,好!我知道了!要来了!变身!」

  我保持躺在床上的状态热血地喊道。

  寂静。

  保健室被冰冷的寂静所支配……

  理所当然地,什么都没发生。变身啥的根本没可能。

  话说回来,我到底在干嘛啊。好丢脸,都高中生了还大喊「变身!」耶。

  「噗,啊哈哈」

  我听到了笑声。

  难以置信地,那个凉月奏正在笑。而且是笑到按着肚子,几乎都要窒息死一般浑身抖个不停。

  「噗,呵呵呵。变身都高中生了还喊变身啊哈,啊哈哈,太赞了,这真是能画成壁画流传后世的冲击性影像啊」

  「」

  我说,我有好几个问题想问来着。这个人,真的是凉月奏吗。怎么说呢,跟在班上的印象差别太大了。平常的凉月是这么端庄,给人以标准深闺大小姐的感觉的说。嘛,虽说美人这一点没有变。

  「那个凉月同学。我能问个问题吗?」

  「呵呵,你想问什么坂町君。还是说像班上同学那样叫你『次郎』比较好呢?」

  「怎么叫我倒是无所谓啦」

  次郎是我一直以来的绰号。坂町近次郎,简称次郎。

  「多谢了,次郎君。看来你有不少问题要问,一个一个慢慢来吧」

  呵呵,凉月高雅地微笑着。

  这是怎样。

  刚才,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我确实被电到了。呜,这人果然是凉月,学园第一美少女,这个称号真不是随口说说的。只是普通地说句话都会让人紧张。

  「那,那么,我问了?给我戴上的,是你?」

  「是的。注意点哦,拿掉那个的话,次郎君右手的封印就会被解开的」

  这么帅气的设定是怎样。我是打斗动画的战斗担当吗。

  「好吧,这一点我持保留意见。下一个。为什么你会和我睡在一起?」

  「啊啦,不行吗?我只是小睡一下而已」

  「只是而已」

  呜哇,这人泰然自若地反问回来了。这个女人,难道没一点羞耻心的吗。我也是个健全的男高中生耶。

  「不用担心,我也丝毫没打算被只有一只左手的你侵犯」

  「你到底以为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谁会做这种事啊。而且保健室里还有另外一张床。虽然现在被帘子遮住看不到,但应该是无人的。要睡就去那边睡嘛。

  「说起来,保健室的仲本老师呢?那个人到哪去了?」

  看看时钟,也才刚过下午六点。一般情况下,在这个时间,负责学生保健的仲本老师会在此待机,虽然前提是那个人没有放弃职务。

  「啊啊,我用权力迫使她屈服了」

  「权力?」

  「对。像这样甩了她几个巴掌后她就泪奔出保健室了」

  「你对善良的保健教师做了些什么!」

  那不是权力而是暴力啊。真可怜,仲本老师是个有些懦弱的年轻女教师,现在肯定是躲在自己的车子里偷偷抽泣吧。

  「别担心,说是巴掌但不是用手打的」

  「诶?」

  「对,用一叠纸币抽她脸两三下,她就泪奔出保健室了」

  「贿赂!那种行为就叫做贿赂吧!?」

  「我问她次郎君的事,结果她说『啊啊,那种家伙怎样都好!』就爽快地把这里的钥匙给我了」

  「被卖了!我的人权被私底下卖掉了!」

  「顺带一提,价格是一万日元」

  「好便宜!这也算一个大活人的价格吗!?」

  「你说什么呢?怎么可能给人的生命定价格」

  「定价格的人是你买的人也是你啊!」

  而且说是一叠钱实际上不就每张一千日元吗!这点钱就把学生给卖了的保健教师到底是

  「仲本老师果然年轻就是有这样那样的苦衷吧」

  「或许是吧。不过这样你明白了吧?你的生杀大权现在就握在我的手里」

  凉月静静地歪斜嘴唇露出冷笑。

  恐怖。本能地感觉到恐怖。感觉就像被扔到女吸血鬼面前一样。一不留神可能就会被咔噗一口咬下去。发抖发抖。

  「那么,该怎么做呢。首先是耳朵吧」

  「耳朵!?你想对我的耳朵做什么!?」

  「呵呵,开玩笑的。就算我也不会那么鬼畜。首先当然是去势」

  「等一下!你想要什么凉月同学!只要我能做到的叫我做什么都行!」

  我一边咔呛咔呛地晃动着一边全力喊道。

  凉月奏。

  把认识修正一下吧,这家伙,不是单纯的大小姐。单纯的大小姐不可能会是这么个胡来的性格!

  「别搞错了,你根本无法为我做什么」

  凉月干脆地断言道。

  「把你拘束起来,是因为你知道了我的管家的秘密」

  「」

  啊啊,果然啊,当这家伙出现的时候就隐隐约约感觉会不会是这样了。刚才的噩梦不是我的想象,而是无可辩驳的现实。也就是说

  「我说啊为什么近卫要打扮成男人的样子上学啊?」

  我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这个人的话作为近卫昴的主人的这个女人的话,会知道一切的,大概。

  「硬要说的话,就是家里的事情」

  「家里的事情?」

  「对,那孩子昴的家族里每代男孩子都作为管家侍奉我们家。所以那孩子也在做管家」

  「干嘛那么麻烦,用不着特意叫身为女性的近卫来做,让其他兄弟来做不就得了」

  「做得到的话就好了」

  凉月微微皱起了眉头。

  啊咧?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吗。

  「昴是独生女啊。所以才做我的管家。要是有其他兄弟的话,应该就不会让她做管家了」

  「是,是这样吗。那就没办法了」

  不知怎么,她的口气里有股甩开一切的感觉。就好像,在拒绝我的质问一般

  「但是,我的父亲也就是这所学园的理事长,提出了让昴成为我的管家的条件。那条件是,在三年间不对任何人暴露女性身份过完学园生活。也就是说,这点事都做不到的话就无法以女性身份担负凉月家管家的职责。他肯定是想这么说吧」

  「诶?那就是说」

  「对,昴今天,被你知道她是女生了。她对自己身为凉月家管家这一点有着非同一般的坚持。所以才想封住你的记忆。对不起,我的管家给你添麻烦了」

  「」

  话说回来,近卫到哪去了。不会是因为秘密暴露的冲击而窝到某个角落去了吧

  「呐,近卫在哪里?」

  「呵呵,担心她吗?嘛,你想见的话很快就能见得到。因为昴就在这间屋子里」

  「啥?」

  在这间屋里?在哪?

  背对着呆在原地的我,凉月走向另一张床,拉开遮住床的帘子。

  「什」

  这一瞬间,我哑口无言。

  我被拘束着的床边上还有一张床。

  确实,近卫昴就在那里。

  「嗯咕!嗯咕咕!」

  她发出不成声调的声音。

  那是当然的。是叫塞口环(gagring,好孩子请勿谷歌)来着吧,近卫的嘴被硬塞进了个黑色的封口具。而且还不止如此,全身还被缠满了银色的锁链,还挂着好几个荷包锁。估计背在背后的双手也被戴上了吧。

  拘束。

  和眼前的光景相比,只戴着副的我要轻松多了。如字面意义,近卫昴正被彻底地拘束着坐在床上。

  「喂,喂,这是,怎么回事?」

  我用发抖的声音问道。确实,这样一来凉月睡在我的床上的行为也能理解了

  「诶?难不成,你想说这样还不够?哼哼,你也是个相当的**狂呢。真没办法,那就加上这鼻钩(nosehook,好孩子同样请勿谷歌。话说僕翻的这是恋爱喜剧吧喂)」

  「叫你住手!为什么要做这种事!近卫不是你的管家吗!?」

  「诶,难得为你做这些事的」

  「我什么时候拜托你这么做了!?」

  「还以为你一定会高兴的」

  「不巧老子没这么特殊的兴趣!」

  不,我是说真的。这太过不正常了,口味不轻一点的话我根本跟不上。

  「是吗,那解开会比较好?」

  「当然了」

  「知道了,可别后悔哦」

  「谁会啊!」

  反悔的话总感觉作为一个人就完蛋了。话说回来这是个什么人啊,居然拘束起自己的管家。这个女人,和在班上的时候完全是两个人嘛。

  「咳呵!咕呵!」

  凉月刚咔嚓咔嚓地解开塞口环,近卫就咳嗽起来。

  「太,太过分了,大小姐!为什么,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啊啊,当然会想kang议了,都被自己的主人拘束了,违反劳动基准法都不够形容了。

  不过,已经不用担心了。接着只要解开束缚身体的锁链,近卫就能得到自由

  「请快点请快点解开这锁链!不然的话我无法杀掉这个变态!」

  「」

  奇怪啊,刚才似乎有种听到了什么非常危险的台词的感觉。

  「喂,死变态!你就在那一边颤抖一边等着吧!杀了你!杀了你!我会把你的脑浆揍飞到阿根廷去!」

  近卫用她那得到自由的嘴很有精神地喊出了对我的杀害预告。

  呜哇啊啊忘记了!这家伙,无论如何都想把我葬送到黑暗中去来着

  「不用那么着急的,昴。现在就帮你解开」

  露出淡淡的微笑,凉月把手伸向拘束着近卫的锁链。

  「等,等一等!住手凉月!」

  顿住。

  凉月的手指随着我的话音停住了。

  但是,她脸上依然绽放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怎么了呢,次郎君。我只是按你说的放昴自由而已哦」

  她打从心底感到高兴地,呵呵地向上弯起嘴唇。

  「虽然之前没跟你说,现在你还安全可是多亏了我。放学后,救下在理科室里被揍得七荤八素的你的是我。那之后,阻止暴走的昴的也是我。如何,次郎君。是否稍为理解到自己的立场了?」

  「是的,理解到了,凉月同学」

  「哎?不好意思,你刚才说了些什么。我没听清楚,能请你再说一遍吗?」

  「是的,承蒙搭救万分感谢,凉月大人」

  「呵呵,知道了就好」

  满足地说完这些,凉月把手从锁链上移开。

  如今我明白了。

  凉月奏。

  这个女人,毫无疑问是个S,而且是超S,无可救药的嗜虐兴趣拥有者。和在班上时不同,现在的凉月正如同黑太阳般灿烂地闪耀着。这就是学院第一美少女的本性。啊咧?奇怪啊,视野突然模糊了

  「怎么这样!请把这锁链解开啊大小姐!」

  近卫一边咔恰咔恰地摇晃着荷包锁一边喊道。

  「那边的变态可是强行摸了我的胸部啊!而且还是个为此兴奋得流鼻血的犯罪预备军!现在马上让他断气吧!」

  「喂,我不是说过那是事故吗,没有恶意的。而且,你不是已经揍过我一顿了吗?」

  「闭嘴!揍是揍了但还不够!只不过是灭火器被打凹进去的程度而已!」

  「那不是彻头彻尾的杀人未遂吗!」

  要不是我的话早就在三途河仰泳了。只有这种时候真该感谢自己的强韧。

  「说到底都男装了为什么内裤还是女式的啊?给我穿四角裤啊」

  「啰,啰嗦!男式内衣那么恶心鬼才会穿啊!」

  近卫哈啊哈啊地调整了一下呼吸,

  「而且,就因为你就因为你我就要被解除管家的职务了!你说该怎么办啊!」

  「别那么生气嘛。现在的日本失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改天我会陪你去HelloWork(孤影:HelloWork是公共职务安定所的爱称,平成元年(1989年)由原劳动省征集并确定,平成二年(1990年)正式使用)的」

  「我,我才不要那样啊!我啊,无论如何都要当大小姐的管家的!」

  靠,糟糕了。这家伙,快哭出来了,不如说已经在哭了。近卫呜咽着,眼里渗出大量的泪水。

  「诅咒你!我要是被解雇了就变成鬼出现在你床头!」

  「不,还不至于会死吧」

  「对我来说就等于死了!」

  呜哇,怎么办啊。老实说我已经惊慌失措了。我人生中几乎就没有把家人以外的人弄哭的经验,所以面对这种状况是没半点抵抗力的。简直就像被未知病毒感染一样。

  「没事的,昴」

  天使一般的微笑。那是让听者感到安心的平稳语气。

  「你觉得我为什么要把次郎君拘束起来呢?还不是为了让你能接着当管家吗」

  「」

  那个,请问那是什么意思呢。

  正当我想就这过于不吉利的发言提出kang议就在这个时候。

  凉月她,跳起以骑马的姿势骑到了我的腰部附近。

  「!」

  呼吸停止了。

  好轻。

  虽然还不至于像鸟的羽毛那么轻,但凉月的身体比想象中要轻。

  「喂,不是这样!」

  「什么不是这样啊」

  一边玩弄着长发,凉月如同在喝下午茶一般平静。

  相反我却是像即将缺氧的金鱼一般嘴巴一张一合,应该说已经缺氧了。

  「次郎君,你,是不是有着什么特殊的体质?」

  惊。

  「我从昴那里听说了,你流鼻血的时候,说了身体怎么怎么的」

  咿,这个女人一下子就直奔主题了。心脏跳动的节奏加快,几乎马上就要从我嘴里发射出去。

  「呐,你想闭口不言吗?」

  由凉月担任法官的临时审判庭现在开庭,被告自然是我。既然这样我就行使沉默权,在身体被拘束无法行动的情况下,只能像个死人那样把嘴闭上才能渡过这次危机。

  「反正也无所谓,既然如此就直接问你的身体吧」

  「诶?」

  骑在大惊失色的我的腰上,她嘴角向上弯起,用那雪白的手指将我衬衫的扣子一个一个解开。

  「喂,喂,干嘛脱我的衣服」

  「安静点,不然手一哆嗦说不定会伤到内脏的」

  「别随口说出这么可怕的事!」

  「顺带一提,我的单手握力就超过80千克哦」

  「你骗鬼啊!」

  「呵呵,穿帮了。不过不要紧,在我家代代相传的拷问法中,有种把肋骨一根根」

  「别说了!知道了!我知道了所以拜托别碰我了!」

  我灌注灵魂的呐喊,似乎也没有传到凉月耳中。

  从敞开的衬衫的缝隙中,雪白的手指如蛇一般顺着我的肋骨向上游动。纤细的指尖,有点凉的体温,我的心脏为之怦然一跳。

  不妙。

  血液向身体某一点集中的这种感觉。

  脸好热,鼻子内部传来强烈的刺痛感。

  不行了,再也,忍不住了。

  噗咻。

  像这样,什么东西喷出的声音。

  视野中飞散的赤红。

  鼻血。

  不出所料,我被凉月触碰身体就流出了鼻血。

  (****)

  「你,你这大变态!对大小姐!居然对大小姐发情发到流鼻血!」

  从隔壁床上传来愤怒得发狂的声音。

  我面前的凉月,脸上身体上被飞散的我的血沾得到处都是。

  「呵呵原来如此,还真有趣呢」

  凉月若有所思地眯起眼睛,

  「真没想到,居然是副仅仅被女孩子碰到就会流鼻血的身体啊」

  「诶?」近卫头上冒出了问号。而我的头上肯定正顶着绝望两个大字。

  被发现了。我那除家人以外对任何人都没说过的羞耻的秘密,被班上的女孩子知道了

  「是过敏症吗?不过这也真是个听都没听过的症状啊」

  「不,不是什么过敏症。这是后天性人为造成的」

  呐,你们知道坂町朱美这个人吗?我静静地开口说道。

  「当然知道。直到最近还经常上电视的人对吧。记得职业是女职业摔角手」

  没错,坂町朱美。有着『鲜血的女王』这一别名的女职业摔角手,并且频繁上电视。

  而且,不管怎么隐瞒

  「其实那个人,是我的母亲」

  「这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凉月令人意外地表现出惊讶情绪。

  「但是,这跟你的症状有什么关系?」

  对此感到不可思议的近卫。

  对,一眼看过去根本没有任何关系,但是关系可大了,这两者之间的关联性就跟高达尼姆合金一样坚固。

  「嗯,怎么说呢是被虐待的」

  『哈?』

  近卫和凉月两人同时因我这句话惊奇得张大了嘴。

  「我家母亲最喜欢格斗技这类的东西,再加上比我小一岁的妹妹也一样。我从小就在当这样的家人的格斗技实验台或者说练习台,一直被虐待到大」

  啊啊,光想起来就寒毛倒竖。

  沙包。

  用一个词来形容我在家中的地位,就是沙包。

  脑部炸弹摔、小川式旋风摔、弗兰肯斯坦、德州十字式固定etc。此身所经受的技巧比夜空的满天星辰还要多。

  「『这是为了锤炼你!』之类『爱的鞭子!』之类『最喜欢欧尼酱了!』之类伴随着她们的这些话,在这十年以上的时间里我每天每天都被母亲和妹妹虐待。其结果,就是这羞死人的症状了」

  女性恐怖症。

  要说明的话这个字眼最方便。由于扭曲的家庭环境的影响,我对接触女人这种生物是怕得要死。嘛,虽说得到了个结实得可怕的身体作为副产品。

  「不过,为什么一那样就流鼻血呢?」

  「我也不太明白,大概是变成习惯了。而且,流鼻血的话就不会再被虐待了。不过,现在严重的时候仅仅被女性碰一下就会流鼻血」

  「。不过,这应该是家人的温柔吧。至少你流鼻血的时候就不虐待你了是吧?」

  「不,不是的。之前听她们说之所以停手是因为鼻血会弄脏房间」

  「」

  近卫沉默了。以看着被淋得透湿的弃犬的眼神看着我。大概是觉得我有点可怜。说不定这家伙是个还不错的人。

  「也就是说,是这么一回事」

  依然骑在我腰上的凉月说话了。

  「你是一个,害怕被女孩子触碰怕得要死的没种(英文chicken)混蛋呢」

  感觉有一把刀直直刺在我的心脏上。

  呜哇啊啊,这女人怎么说得这么明白啊。直球直得过头了。不稍微带点变化的话我的心就会像木制球棒一样应声折断的。

  「呐,我没说错吧?坂町近次郎君」

  「!?」

  居,居然在这种情况下喊我的全名?难,难道说这个女人注意到了吗?直到现在都没人注意到的,藏在我名字里的秘密!

  「怎么了?说句话啊,坂町近次郎君」

  「」

  「sakajiro-(孤影:坂町近次郎的日文读音)君?」

  「」

  「sakaken读音相同),次郎君?」

  「」

  「没种君?」

  「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终于忍不住大喊了起来。

  「怎么啦,没种君。你眼里流出运动饮料了哦」

  「不要啊!不要用那个名字叫我!」

  被诅咒了,只能如此认为。有种说法是姓名体现了本人的性格,这根本就是如此嘛。自己的名字里居然隐含着chicken这个可恨的单词。

  「这不是个挺不错的名字嘛,并不值得那么羞耻嘛」

  「你是怎么从刚才的对话中得出这种结论的」

  「对了,你,以后去跟姓『冈町』的人结婚。这样的话会更好玩的」

  「哈?」

  冈町近次郎。

  Okajiro。

  Okama(人妖),没种男,次郎。

  「是吧?很好玩吧?」

  「好玩你个头啊!为什么能平静地想到这么可怕的东西啊你这女人!」

  恶魔吗,这个女人。

  Devil凉月。

  现在开始我就在心里这么叫你。这是我能做到的些微抵抗。

  「那可有点过分呢」

  「什!?你,能读懂我的想法吗!?」

  「要叫的话希望你至少能叫我『虐杀天使奏大人』呢」

  「更凶恶了!变得更凶恶了!」

  「或者『抒情诗☆小奏』」

  「错了个天翻地覆了!这外号跟你不适合到死!」

  「那就『虐杀天使☆小奏』」

  「别混起来啊啊!」

  结论。

  凉月果然就是凉月。虽然之前的印象已经崩坏得连渣都不剩了。

  「话说回来,次郎君」

  突然,凉月周围的气氛变了。

  「你,有想治好自己的恐怖症吗?」

  「那个,我也想治好啊」

  随便碰碰女孩子就流鼻血的体质放你身上试试,肯定会像刚才近卫那样被误解的。那样的话一辈子都会单身的,会愈加助长少子高龄化的。可能的话,这种麻烦的恐怖症我现在就想把它治好。治好它,和女孩子接触。

  「既然这样,我来帮你如何?」

  「诶?」

  听到这句话,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我觉得,你的恐怖症是将对女性的恐怖感不断刷新进身体而导致的,所以就会条件反射地流鼻血,就像巴普洛夫的狗那样。不过只要设法将那恐怖感擦去的话,就不需要再流鼻血了不是吗?」

  「这个」

  怎么说呢,确实感觉凉月说的没错,但是要怎么擦去那股恐怖感呢。

  「所以说,我们会帮忙的」

  凉月毅然地宣言道。

  「我们会帮助你治好恐怖症。总之就是让你觉得女孩子根本不可怕就行了。我和昴会帮你变成那样的。相对的」

  「相对的?」

  「昴是女孩子的事情,对任何人都不要说」

  就算是死也不能说,后面还加上了这句危险发言。

  我明白她的意思,也就是所谓的交换条件,作为我死守近卫秘密的交换,凉月她们会帮助我治好女性恐怖症,就是这么回事吧。

  「你知道昴的秘密这件事,还没传到我父亲的耳中。只要你守住秘密,我们没能完成要求这件事就不会被知道」

  「不正经得一塌糊涂啊」

  「只要不暴露就行了。如何?要跟我们定协议吗?」

  「比起协议更像共犯耶」

  「真不错呢。我可是很喜欢的。因为这么有趣的共犯关系似乎并不会无聊」

  「。顺便问一句我如果拒绝会怎么样?」

  「到那时候我也只能像昴那样实行强硬政策了。大约一个月后,富士树海一带会发现一具身份不明的尸体吧」

  哇咧,泰然自若地把这么恐怖的事说出口了,这个女人。什么共犯关系啊,这不是彻头彻尾的威胁吗。不过共犯也好威胁也好摆在我面前的只有这一条路了不是吗。

  「我懂了。我接受你的提议,凉月。不过,近卫认为这样行吗?」

  我看向邻床的近卫。把我喊成变态的就是这家伙,或许会讨厌跟我合伙吧。

  可是令人意外地,近卫像是在考虑什么似的沉默了一会儿。

  「我是奏大小姐的管家,遵从大小姐的命令。而且」

  「而且?」

  「不没什么」

  不知怎么,近卫本想说些什么却扭过头去。

  「呵呵,那就决定了」

  不知为何凉月非常高兴地笑了。什么啊,你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吗。

  「话说回来次郎君,我想问一下,你的女性恐怖症的症状只有流鼻血吗?如果流了鼻血还被女孩子一直触摸的话会怎么样?」

  「诶?不是大概会撑不下去而失神吧」

  事实上,我有好几次被妈妈和妹妹虐待到失神昏倒。虽不知道那之后被做了什么,但从平安醒来这点来看应该没有被做什么过分的事。

  「可是,那又怎么」

  这时。

  刚说到这我就沉默了。

  正确说来是被沉默了。

  凉月的手指,再次伸向我的肋骨。

  「那,那个,凉月同学?」

  「别担心,次郎君。这是实验,为了今后,必须侧试你的身体能承受到什么程度」

  嘴唇弯成一弯新月的Devil凉月。

  不好。这家伙,明显是为了好玩才做的。

  「住,住手!那种事就算做了也呀嗯!」

  「嗯呵呵,只是稍微碰一下就发出这么可爱的声音呢」

  又细又长的手指蠕动着在我皮肤上游来游去。

  不行了,旁人看来这一场面就如同天国,可是对有女性恐怖症的我来说更接近拷问。视野已经接近断电。这样下去我的灵魂会到那个世界去享受慰安旅行的。

  「救,救救我近卫!这样下去的话我真的会失神的!」

  好不容易挤出嘶哑的声音,向邻床发出了SOS信号。

  「我是管家,不是魔术师。所以我没法从这锁链中挣脱」

  说完,昴大人静静地闭上了眼睛。

  「喂!你丫的别装睡!拜托别对我见死不救咿呀啊啊啊!」

  「啊啦,次郎君的这里有个痣呢,好可爱。而且不愧是被家人锻炼出来的,身体很紧实嘛。这样的话失神之后也很值得期待呢」

  保健室里回响着嗯呵呵的笑声。

  啊啊,从今天开始这样的生活就会成为我的日常吗。

  意识渐渐远去。

  在远去的意识中,我向神祈求自己贞操的平安。<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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