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终章&次回序章 我
第7节终章&次回序章我
终章&次回序章我
呀,奈仓君,辛苦你了。
我在无线电里听到了,真是了不起的演技啊。看来你还是一如既往的那么擅长说谎。
因为以前被你耍得太厉害了。
不过,谁见了那家伙都会马上看出他不是正常人吗?作为即兴发挥来说,你说的话还是蛮有趣的嘛。
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不是。没什么问题啦!只是,如果你一开始真的发现我不是正常人的话,就不会让我完全夺走名字,也犯不着来演这一出蹩脚戏了啊。这么一想的话,我就觉得很有趣。
拜托请你饶了我吧,临也先生。那个叫做鲸木的女人,绝对不是什么保险公司的人吧!?跟暴力团什么的扯上关系的事情,还是请你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哎哟哎哟,看来你看人的眼光越来越有水准了。的确,她说是保险公司的外交员这点是骗人的,不过她的名字叫做鲸木这一点倒是没错。但跟暴力团也有点不一样,你放心吧。
真、真的吗?
嗯,当然是真的。说起这个,还真希望你感谢我一下呢。你可是差点就让粟楠会双重夹击了哦?
啊?
你还记得。高中三年级的时候曾经跟我起建立过一个叫做双头蜥的组织吗?
是、是的那是中学时的在棒球赌博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是吧。是在隐藏身份的前提下建立的。
没错,就是那个。那时候你自称叫做蜥蜴吧。
可是,那个不是很快就散伙了吗
那时候,成员中有个外号叫做蚯蚓的女孩子,你还记得吗?
不,完全没有印象。
对吧。因为就连我也不知道。也许是很下层的人,又或者只是憧憬着某个成员的参加者吧。
那个叫做蚯蚓的女孩子怎么了?
那女孩子顶着双头蜥的名号,在粟楠会的地盘上捣乱呢。她所建立的组织比那时候还要大得多。
啊?
哎呀,那可真有趣啊。蜥蜴也就是你,明明早在很多年前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她却还是一直把你称作老板什么的,一副超级崇拜的样子呢。
喂,请等一下。那是怎么回事?
在她的心目中,一定是把自己认作是老板也就是你的恋人,让成员也相信了这种说法吧。例如能够联络老板的人就只有自己什么的。
不。你说的我完全听不明白啊!
没事,你不用担心了,这件事都解决了。
是、是吗?
不过真的算得上杰作的是跟那些家伙敌对的就是那个四十万啊。
咦!?四、四十万是我们大学毕业后,试验性地建立合法药物的地下俱乐部的时候的那个吗?
没错,就是那个阔少四十万君。虽然我是一向不出面,但是奈仓君你不是用云井这个名字,以互助会创始人的名义出现过吗。
那、那家伙干了什么?
他是在制造一些不合法的违禁药品啦。
什么?
而且,还宣称这都是云井先生的指示呢。
等!等等!等一下!不对!这是骗人的吧!?
你这反应真有趣。是困了吗?
不是啦!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假名被用在那种地方啊!?
四十万君是个很会耍手段的人,他让自己坐上第二位的宝座,通过宣称自己直接从云井那里接受架空的制裁这一方法,让成员心中充满了对云井这个人物的恐惧。
不过,他还真厉害。他真的会在自己的门牙上开洞,甚至用飞镖的箭头在自己身上弄出伤痕做到这个地步的话。也许已经可以称之为某种信仰了。
我不要再听了。放过我吧!到底要我怎么做求求你救救我啦!
所以我不是已经救了你了嘛?关于四十万君,你也大可不必在意了。
真的吗?
没错,所以你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总之,今后也请你多多关照哦。
要是有个万一你就拜托新罗再帮你易容就好了嘛,现在已经施手术弄掉了两边脸上的泪痣,还改了几处脸部特征的你应该不管是蚯蚓还是四十万君。都认不出来了吧。
我究竟究竟要怎么办才好!
什么都不用做啊。
如果觉得后悔的话。就去跟过去的自己抱怨吧。那么再跟你联络。
好、好的,再见。
拜拜。
呜啊!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可恶可恶可恶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遇到这种事!
这算什么啊啊啊啊!我、我究竟干了什么!你说我干了什么啊干了,的确是干了,呜呜呜呜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做出那种事!
※※※※※
12年前暑假最后一天来神中学生物室
所以呢,我觉得棒球赌博什么的,不太好啦。
你还在说这件事吗?真是无聊。
这种争论究竟持续了多久了?
临也有点不耐烦地瞪着眼前的部长。
他之所以肯作为生物部的副部长在暑假期间照料植物,其实是另有目的的。
就是为了把这个自己定期会出现的生物室,作为棒球赌博的交易地点。
一般的学生来生物室的时候都宣称要看食虫植物,但是其实他们之中的大多数人都不是为了看什么食虫植物,而是为了来见作为棒球赌博首领的临也。
只要有了观赏植物这个借口,教师就不会发现端倪,工作进展自然也就不会有问题了但是没想到却在暑假的最后一天,被偶然出现的生物部部长岸谷新罗看到了赌博的现场。
然后他就开始百折不饶地想要说服临也终止赌博。
部长岸谷新罗之所以这么要求,理由并不是因为正义感之类的东西。
这个临也还是明白的。
恐怕,是为了获得他那单恋对象的认同而把自己摆在正义使者的位置上而已吧。
对于这样的新罗,临也心中老大不爽,所以也就坚决不肯屈服了
新罗对于临也的反抗既不感到愤怒,也没觉得悲伤,而是一直坚持不懈地好言相劝。
新罗,你是傻瓜吗?那么说,你不就是一个没有自我意志,只是为了在家人面前充好人而甘愿当一个拉线人偶了?
如果能维持着我和重要的人之间的羁绊,我就算是当人偶也无所谓。
简直是不可理喻。
临也越说越气,说完这句话之后沉默了好一会儿
而最后打破这沉默的不是临也,也不是新罗,而是静静地开门进来的另一个少年。
临也。
少年低声喊道。新罗笑着向少年挥了挥手。
哎呀,这不是奈仓君么?你是来看食虫植物的吗?
无视同学的招呼,双眼下面有着明显的泪痣的少年,慢慢也走近。
怎么了?今天的赌局已经过期了哦?
光凭这一句话,奈仓是棒球赌博的常客这一点已经很明显了。新罗的脸上看不出丝毫表情变化,只是视线在临也和奈仓之间游移。
那个帮帮我。借点钱给我吧。
奈仓一脸苍白,目无表情的颤抖着嘴唇,走近临也。
我可没有经营放债业务哦。
那么,到昨天为止我投注的钱,你还给我吧情况很糟糕,再这洋下去,我从老爸钱包里拿钱这件事马上就要穿帮了
这是你自作自受吧?我可没有强迫过你来赌钱的啊。
临也冷笑道。奈仓的嘴唇猛地抖了一下,然后
只见他从口袋里敏捷地掏出小刀,用比双唇更为颤抖的手紧握着。
你是来真的吗?奈仓君。
临也的双眼眯成了一条缝,奈仓牙齿打颤地一字一句说道:
给我拿出来!我叫你把钱拿出来啊!还给我、还给还给我啊!
恐怕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只见他步履不定地拿着小刀一步一步追近临也
老实说,我并不觉得你有让我还钱的价值呢。我可是知道的,你试过好几次跟踪赢了钱的入吧?已经有人投诉过了。
就在临也说出这些事实的瞬间,奈仓摇摇摆摆地径直冲了过来。
叫叫你还就还啊!;还给我呜哇!
临也的眼中闪过一丝紧张的神色,准备迎击的他把手伸向身边的椅子
千钧一发的两人之间,新罗突然扑了进来。
等嘎啊啊!
他原来应该是想说等一下的。
但是,即使新罗突然cha进来,奈仓也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
而腹部受到的强烈撞击让新罗发出了嘎啊啊的奇怪喊叫
而副作用就是血在生物室里喷了一地。
然后,看到自己紧握的刀子上沾着血,奈仓脸上的血色顿时褪去
啊咦?不、不对、不是这样的、我、我只是、打算威胁临也
也许他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到底干了什么,只见嘴唇比之前颤抖得更厉害了,头拼命往两边摆着。
不是我!我没有做错!我,呜哇、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把刀子往旁边一丢,飞快地跑出了生物室。
临也跑到倒下来的新罗身边,视线移向刀子刺到的位置。
伤势并没有严重到让里面的内脏露出来,但是出血比较严重,新罗的衣服已经被染得一片鲜红。
等等!我现在就去叫救护车
临也从书包中取出当时还很少见的手提电话,这时新罗却突然抓住了他的手。
在那之前帮我在杂物柜里拿一个胶布出来
啊?
我得先止血
好。
看到新罗腹部被刺成这样还能熟练地下达指示的样子,临也也只好乖乖的去把胶布拿过来。
新罗一边用特殊的缠绕方式熟练地包扎着伤口,一边向临也露出了笑容。
哈哈,我果然、不是当英雄的料子啊。
你还是不要说话比较好吧?
听到临也这么说,新罗有点难为情的说道:
我还以为如果我做了英雄,就能让我喜欢的人称赞一下呢唔呜!
喂喂
没事,这种伤不会那么容易死人的。内脏看上去也没什么大碍,似乎没有伤到腹膜,这真是个奇迹唔
看到青白着脸还继续说个不停的新罗,临也的心中涌起的情绪却是
嫉妒。
他一直认为自己是站在观察人类的立场上的存在,总是觉得自己站在比周围的人更高的位置上。
但是,跟自己不一样,岸谷新罗才是真正意义上与众不同的存在。
不是因为正义感,也不是因为本能,而是因为单纯地想要得到某人的认同而毫不犹豫地去挨刀子,这是那么容易做到的事吗?虽然说爱情会让人盲目,但是新罗的这种做法,根本就是不合常理。
包括他自己在内,所有的标准都完全偏离了人类的准则。
这个时候的临也过于焦躁,没能正确整理自己的感情,后来他回顾这一段的时候,分析出的结果是新罗其实是从男一个空间看人类。
虽然跟临也不一样,新罗对人类并没有所谓的喜欢这种感情。
但是即使如此,临也还是觉得羡慕。
眼前的这个同班同学,跟周围的人,以及自己所处的空间都不一样。
看到这样的他本来打算呼叫救护车、正在按手提电话按键的手也停住了。
我说啊,新罗
向着正因伤口的痛楚呻吟的同学,临也小声地问道。
那个伤口,能不能说是我刺伤的?
好痛痛痛咦?
作为代价我会用一辈子的时间来让那个叫奈仓的家伙后悔的。
※※※※※
12年后
那么当时你怎么回答的?
唔应该是那好吧之类的吧。
听见躺在被子里的新罗的回答,塞尔堤有点不可思议地打着字。
你有时候会采取一些奇怪行动的习惯,原来是从小时候就开始的啊。
呵呵呵,在塞尔堤面前我是一直扮演着优等生的嘛。
不好意思,其实我也没觉得那是优等生的样子。
怎么可能!?呜呜
新罗不禁大喊起来,骨折的地方一阵剧痛。
塞尔堤连忙让新罗冷静下来,用毛巾轻轻擦去他脖子上的汗水。
新罗腹部的伤痕,原来是被同学所伤,而临也一直顶着这个罪名,并以此为要挟一直耍弄那个人。
那是几天前塞尔堤从新罗口中听来的真相。
不过今天再听新罗说起这件事,她开始觉得其实新罗本身也很有问题了。
另一方面,她也不得不觉得这种做法很符合新罗的作风,这样想着的她继续说道:
但是,对于你来说,这样真的好吗?跟刺伤你的人和平共处,这本来就是一件很难的事。
没有啊。因为本来我就对他没什么兴趣。不过对于被刺伤这件事,之后回想起来总觉得非常非常的不可原谅。看到他被临也随意使唤的样子也觉得他活该呢。
你竟然会这么想,真少见啊。
因为,如果我就那样被刺死了的话死也就算了,但是我可能会再也见不到塞尔堤了啊!这样一想,就跟他直接从我手里抢走了塞尔堤没什么区别嘛。我怎么可能原谅呢!
听见新罗这么说,塞尔堤不禁咋舌,叹了一口气,耸了耸肩然后话题再次回到这次工作的报酬上来。
结果,她所做的工作只有回收奇怪的筹码,故意让人偷走电脑,以及保护临也的妹妹而已,但是对于临也而言那似乎已经足够了,他联络说工作顺利完成,然后把塞尔堤叫了出去。
于是,除了一个装着比预想中还要多的金额的信封外,还拿到了一个附赠的情报
淀切阵内。
临也说,那就是让跟踪狂袭击新罗的幕后主脑。
虽然有点难以置信,不过那家伙是不会在这种时候说谎的。
而且,如果考虑到那是琉璃的前社长的话,的确和跟踪狂也不无关系啊。
不过,更让我在意的是
在意的是
怎么了?塞尔堤?
听见新罗喊自己的名字,塞尔堤连忙回过神来,敷衍性的在PDA上输入
不,没什么了。
塞尔堤,你是在隐瞒什么吗?
面对新罗的疑问,塞尔堤清楚的回答:
是,我是在隐瞒。但是我不想说。
塞尔堤你太狡猾了。你这么说的话,我根本就无法追问下去嘛。
露出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之后,新罗表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向着塞尔堤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算了,我不会勉强追问的。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确认一下,你该不会是有了外遇什么的吧?
没有那回事,你就放心吧。
那我就放心了一放下心来不知怎的,就开始觉得困了呼啊
新罗脸露笑容地合上眼睛,渐渐睡去。
塞尔堤看着他的睡脸,心却紧揪着。
她所烦恼的事,跟作为报酬从临也那里拿到的情报本身并没有关系。
有问题的。是她听到那个情报的时候所感觉到的强烈的气息。
那种她永世难忘的、自己的头颅所散发出的气息。
不会有错的
我的头颅在临也手上。
头颅是矢雾制药的那个女的带着逃跑的。以临也的情报收集能力来思量的话,说不定他一早就已经跟那个女的接触过,并且把头颅拿到手了。
一直以来只是隐隐约约感觉到的头颅的气息,这次却是前所未有的强烈。
觉得在意的她在数小时后再回到当时见面的地方,但这次感觉到的气息却跟平常一样,并不太明显。
果然,说不定当时临也已经把头带来了!
但是为什么?
临也,果然那家伙是不能信任的!
不,可是如果我去追那家伙,问他要回来的话会怎么样?
要是取回头,到现在为止的生活和记忆会出现什么样的变化?
会不会就像新罗所害怕的那样,把跟新罗在池袋一起度过的这段时光忘记得一干二净,恢复本来的无头骑士的使命,在这个城市里的生活就从此一去不返?
一想到这里,塞尔堤突然对自己跟头接触的这件事感到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惧。
她为了压制这种感情,再次把视线投向新罗的脸上。
新罗。
结果最后对于应该怎么做这一点。还是没有找到答案
但是只是这样看着他的脸,自己的心就会立刻安静下来。
在新罗遭遇袭击的时候,比起怒火,更强烈的是认识到新罗对于自己而言不可或缺的存在这种感情
现在,自己也因为他在身边而觉得安心,这点,已经一再得到确认了。
然后,塞尔堤开始再次回想以前曾经思考过的问题。
这跟人类所谓的爱慕和眷恋是不是一样的感情?这个她也不知道。
但是,至少自己是希望如此。希望新罗和自己,能够以同一种感情维系下去
她没有可以祈祷的神,只能向着池袋的街道,默默许愿。
※※※※※
池袋某处路上
结果,那个搬运工什么也没说呢。虽然我觉得她应该注意到了。
我觉得我已经说过上千次了,你还真是个差劲的家伙啊我是很讨厌那个无头骑士但是这次却不得不同情她了。仔细想来,诱惑了诚二的并不是那家伙,而是头颅嘛。
听着从手机那头传来的波江的声音,临也一边想一边说道:
你的憎恶基准还真是明确啊。不过,不管怎么样,她绝对不会直接说让我把头颅还给她,这一点我是一早就预料到的。我在意的是,头颅方面有没有变化但看上去倒不像有什么特别呢。
真是滑稽啊。公开宣称喜欢人类的你,竟然会在死后的世界里寻找希望。
其实正好相反,正因为我喜欢人类,所以想永远这样看下去啊。
你以为自己是神么?
波江很鄙视地说道,但临也只是耸耸肩,反驳道:
没这回事。我可没打算把人类怎么样,只不过是想观察罢了。当然,有时候为了让情况变得有趣点,我也会稍微耍一点小花招的,这样的做法对我来说是最好的了。
根本就是邪神所为。你想做北欧神话里的洛奇吗?
你也是,四木也是,最近难道流行神话么?
临也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在交托了工作上的安排后就挂断了电话。
他走了几步,想起了塞尔堤告别的时候留下的话。
不过,今天我算是对你另眼相看了。没想到你竟然叫我保护你妹妹看来你还是有点人性,知道保护自己的家人的嘛。
那究竟是为了掩饰发现头颅的气息后内心产生的动摇而随口说的,还是真心话呢?
关于这个问题,现在已经无从考究了,但是临也心中却不禁否定了塞尔堤的说法。
不是那样的,搬运工。
你完全说错了。
我之所以让你去保护妹妹
是因为如果让你来到那个酒吧来到那个贽川春奈也在场的酒吧的话,会让我很困扰的。只是这么回事而已。
然后,在池袋的街道上漫步的临也开始陷入了沉思。
对于自己而言,虽然两个妹妹比较让自己头疼,但是其实跟其他人也没有什么区别吧?
对于折原临也个人来说,家人和外人一样,都是归属于朋友范畴的。
但是,临也突然想起初中时的一件事。
也就是这次事件的起因,奈仓刺伤新罗的时候的事。
这么想来
那说不定是唯一一件对我的人格有明确影响的事件呢。
回想起当时自己心中所涌起的嫉妒和挫败感,岸谷新罗这个人对于自己而言,与其说是朋友,倒不如说是对手更恰当。
跟平和岛静雄这种憎恶的对象不同,他应该是自己所憧憬的目标吧。
但是,想起现在的新罗那张脸,他不禁笑着否定了这个想法。
怎么可能。
现在想来,怀着确信超然于世间的新罗,的确有让自己羡慕的地方。
然后,现在的他却企图连这样一个朋友也要背叛。而且这个朋友,并不是以临也的基准来衡量的朋友。而是世上大多数人所使用的一般意义上的朋友。
要是知道我曾经带着头颅去接近塞尔堤的话,那家伙一定会很生气吧。
哈哈!
临也想像着唯一能够用世间的基准来衡量的朋友那生气的样子,不禁小声笑了出来。
没什么可怕的。
反正至今为止也是这样活过来的。他笑着想道
笑
笑
笑
他右手紧握着拳头,然后狠狠地往旁边的电线杆上揍了一拳。
虽然发出了很大的声响,但是由于这里是偏僻小巷,所以没有人注意到临也的举动。
当时,临也的脸上是什么样的表情。
为什么他会打出这一拳。
他究竟想到了什么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知道。
因为
啊,在这里在这里!阿临哥!阿~临~哥~!
哥哥
哎哟,你们两个怎么了?竟然在起脚踢人之前就开口打招呼,还真少见啊。
听见妹妹们的喊声回过头来的临也,脸上已经是一如既往的笑脸。
今天我总算对临也哥哥你另眼相看了!是你叫那个无头骑士来保护九琉姐的对吧!?
真的吗?
哎呀哎呀,这还真是荣幸。其实只不过是因为有些工作要瞒着无头骑士去做,不想被她妨碍,所以才利用你们而已嘛。
面对妹妹们的感谢,临也很坦白地说出了真正的理由。
但是她们面面相觑过后,却笑着开口道:
就算是这样也没关系!谢谢你,阿临哥!
谢谢
你们的想法,还真难以预测啊。
其实是阿临哥你太不坦率而已啦。
双胞胎苦笑着跟在迈步前进的临也左右。
走在右边的舞流抬头看着哥哥的脸,用十分自然的语气说道:
那个,阿临哥。阿临哥你也许只把我们当作是跟外人一样平等对待,但是我们心中却是一直把你当家人来看的哦,这个你不会忘记吧?
怎么了?突然说出这么令人高兴的事。
临也觉得这实在不像是会一边喊着去死一边起飞脚踢人的舞流所说的话,于是瞟了妹妹的脸一眼只见她们露出了一脸天真的笑容,继续说道:
所以,如果阿临哥你被静雄先生杀死了的话,在高兴之前我们一定会先为你哭上一把的哦。
微(只是哭一会)
向你们期待亲情的我实在是有够愚蠢的。
临也呵呵一笑。加快脚步往前走去。
舞流一眼看见他的右手,侧着头问道:
咦,阿临哥,你的右手好像肿了哦?
没事吧?
临也用左手摸了摸不安地看着自己的九琉璃的头,叹了一口气,随便撒了个谎。
啊,跟小静追逐的时候,碰了一下。
什么嘛,原来是自作自受啊。
你们啊,别接近那个肌肉怪人,会死的哦!
兄妹之间如此这般的聊着天,没多久便消失在夜晚的街道之中。
城市的宽容足以接受任何事物他们的话语,就跟普通的家人之间的闲聊一般。极其自然地被这个城市的繁华吸收了。
※※※※※
次日池袋露西亚寿司
最近真的很和平啊。
听见坐在收银台旁等着寿司的游马崎这么一说,坐在旁边的渡草生气地否定道:
什么和平啊!打算对琉璃的朋友家放火的家伙被抓起来了啊!这个世界简直是太危险了!
不是已经抓住了吗,这不就行了?
笨蛋!主犯的叫做徒桥的鸟人还没抓住呢!可恶!要是有他的照片什么的话,我就可以开着我的面包车在街上把他找出来,然后把他变成我轮子下面的锈迹了!
冷静点啦,渡草!
门田一边喝着热茶一边安抚他说。正在收拾的赛门向着他们问道:
哎呀呀,今天狩泽是休息吗?是感冒?感冒的时候,送能够补充体力的寿司做礼物,很不错哦!
不是啦。狩泽今天要去跟COSPLAY的女孩子们开会。所以现在没有人跟我聊漫画的话题,真是寂寞啊。
说完,游马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赛门继续问道:
噢一你竟然叹气,这样幸福是会吓走的呢!逃走的幸福去哪里了?根据传言,会躲在鲑鱼里的,你们就点鲑鱼吧。就算跟狩泽分开,你们的心也是在一块的。肚子满足了,心也就满足了。三个人吃四人份,好,来吧,为祭奠狩泽放开肚皮吃吧!
什么祭奠啊
正当门田打算指出赛门用错词的时候
突然入口处的门被打开,有新的客人进来了。
是,欢迎光临哦!好久不见了啊,社长!
看见赛门兴奋地迎接的那位客人,门田他们也不禁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店长丹尼斯一个人冷静地向着客人和门田他们问道:
怎么样?房间是空的,要不要移过去?
进来的客人向着门田轻轻低下头,说道:
拜托了,门田先生。
纪田
对不起,因为我看见门田先生你们进来这里了,所以有点事情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啊。这个倒是没问题
门田他们惊讶的事情有两件。
一件是,纪田正臣回归这个这条街道的事实。
另一件是他的脖子上正系着一条黄色的方巾。
※※※※※
池袋某处
园原杏里从淳久堂书店出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开始西斜了。
她买了很多专为初学者编写的料理方面的书籍。提着书店的袋子踏上回家的路。
暑假的时候,虽然她本身并没有明确的目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总是涌起一股莫名的兴奋。
纪田君回来了。
虽然可能只是那个时候回来一会儿而已
看起来很有精神,太好了。
前几天的跟踪狂事件发生的时候,纪田正臣救了杏里帮别人代养的猫。
她不知道为什么正臣会出现在那里,之后也未来得及说话他就跑走了。
但即使如此,杏里还是觉得很高兴。
如果帝人知道了的话,一定会更高兴吧。
最近变得有点奇怪的帝人,如果看到正臣的话,也一定会变回原来的样子的。
虽然她打从心底里这么希望,但是从那时候开始,就没有任何进展。
不过,正臣的那一句我一定会回到杏里你们的面前来的,对于杏里而言,却是比什么都有力的支持。
为了让正臣平安回来,三人重新回到以往的那种美好日子,杏里觉得有两件事是她必须要做的。
第一,就是自己要学会做菜,到时可以让他们两个品尝。
第二要学会完全控制存在于自己体内的罪歌。
带着这两个感觉上完全相反的目标,杏里决定先从买教授料理的书开始。
但是关于另外一个目标方面,杏里现在还完全找不到头绪。就连在她烦恼的期间,罪歌也依然在她的体内不断诉说着爱的话语。
努力把那个声音压在心底,杏里叹了一口气,继续往前走
啊!这不是杏里嘛!呀~嗬~!
听见背后有人喊自己的声音,杏里不禁停下脚步回头。
只见两个女的正站在那里。
其中一个杏里不认识,而另一个则认出来了狩泽绘理华。
狩泽小姐,你好。
看见对方的脸后,杏里的表情和心情都马上得明亮起来。
狩泽虽然曾经亲眼见过自己变成罪歌的姿态,但是之后她对自己的态度依旧没有改变,对于杏里而言,是非常重要的朋友。
你去淳久堂了吗?买什么了?买漫画没有?
没有,只买了料理方面的书啊、那个
看见狩泽旁边站着的女生,杏里不禁有点手足无措,狩泽微微一笑介绍道:
啊,这一位叫做筒川梓,是跟我一起玩COSPLAY的朋友,有时候也会搭渡草的那辆车子的,请多指教哦。
啊。是这样吗!那个,我是园原杏里,请多多指教!
没关系,在我面前不用那么拘谨啦。我是筒川梓,请多指教!
少女长得相当弱质纤纤,但是说起话来的口吻却很爽直。
杏里吃惊的同时再次低下头,向狩泽问道:
今天你没有跟游马崎先生他们一起呢。
嗯,刚才我一直在参加COSPLAY社团的*会呢。啊,刚好,其实之前我就想跟杏里说的了?
杏里不明所以地侧起了脑袋,狩泽双眼闪闪发光地开口了。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一句话,将会微妙地改变这个名叫园原杏里的少女的命运。
杏里你要不要试试COSPLAY?不对,应该说,你一定要试试!
咦?
没听明白她在说什么的杏里再次侧了一下脑袋,狩泽进一步说明道:
你一开始可以先不扮演动漫角色!从女仆或者巫女服开始也没问题呀!
※※※※※
夜晚西池袋公园
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以前照顾过的女孩,竟然会被人游说去穿巫女装身为粟楠会干部的赤林,现在正跟一个男人会面。
在这个小孩子都已经回家的时间,一个人坐在公园的秋千上的赤林把一个信封交给站在他跟前的情报贩子。
不过,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工作啦。要是像我这种人整天去监视人家的话,也不太好吧。
接过信封的折原临也,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笑容,向赤林问道:
说真的我有点意外,我还以为赤林先生你正在怀疑我呢。
啊啊,我可是对你抱有很大的怀疑哦?根据我的判断,小哥你好像跟明日机组之类也有打交道吧?我猜得准不准?
赤林嘻嘻地笑着,静静地坐在秋千上一动不动。
明日机组的话,跟你们一样都是目出井系列的,应该没有问题吧?不过,我倒是没跟他们打交道。
你的话,应该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吧?
临也以微笑回答,从信封中取出一张照片。
在看到照片的瞬间临也的脸色有了一点微弱的变化。
不过这并没有逃过赤林的左眼。
你的脸色变了哦。是你认识的人?
是我以前念的学校的后辈。他干了什么了吗?
没什么。是以前照顾过我的人的女儿,最近跟这小子走得很近有传言说这小子其实有在混某个独色帮呢。虽然我不打算妨碍别人谈恋爱,但是很在意那小子是不是有在做什么奇怪的事啦。
赤林像机关枪似的说个不停,而临也的心中,警戒线也在不断升高。
赤林吗。
的确是个棘手的男人。
这个委托,该不会是打算顺便试探我吧?
临也的心中正在诡异地冷笑,但脸上依旧维持着一贯的表情,开口道:
明白了。如果他有穴手什么奇怪的事的话,我会劝他回头是岸的。
不好意思啊。我只是觉得比起拜托正式的侦探,可能找你这个年纪相差不太远的情报贩子会比较适合。其实那个女孩的父母,也就是当初照顾我的人,都已经过身了。要是她有什么事,我就太对不起她在天国的父母了。
赤林像在聊家常似的继续絮絮叨叨。临也故意选了个挑衅性的问题试探道:
父亲的话,真的能上天国么?
哈哈哈,果然不愧是情报贩子,这方面的事情果然还是会知道啊。
临也的这一句话,表示自己已经知道赤林所说的女孩是指园原杏里,而且父亲曾经虐待她这双重事实,但赤林的表情并没有看出丝毫变化。从他脱口而出的回应来看,临也的这种程度的挑衅,他应该早已预见到了。
真是个不可小看的男人。
四木也是。粟楠会里不能小看的人可真多啊。
临也在心中苦笑的同时,向对方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把信封收入怀中。
那么,我会尽力调查,完成这件工作的。
希望你能彻底调查清楚照片上的这个少年龙之峰帝人君的现在的所有情况。
少年们的心渐渐偏离,而大人们的心已经开始蠢蠢欲动
池袋的街道上,巨大的漩涡正在酝酿。
在漩涡的中心等待他们的是什么,没人会知道。<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