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 第二章A 威风狼狼

  西区地上部某处

  真是的,今天还真危险。

  毕竟护卫部队的人们也渐渐习惯我的行动方式了。这种事还真罕见。

  话说回来,其他看到我行动的人基本上都死光了,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如果不是那个废墟被炸飞了,也许还没那么危险。虽然我想不会被杀,至少还是会受一处重伤吧。

  今天真不走运。

  不,我不是把被丢炸弹这件事归为不幸。只不过是被护卫部队找到有点倒霉。我只是在赌场里玩一玩,为什么要那么地视我为敌人呢?

  因为我是杀人魔?

  怎么会呢。

  如果要这么说的话,他们所属的东区东南亚系黑手党,西区大陆系黑手党杀的人更多。还是说,因为是黑手党的同伴所以是一丘之貉,就放过对方了?

  所以说,把我也算作一丘之貉就好。

  我跟为了**杀人的他们有什么不同呢。

  我绝对比他们正常。

  应该是正常的。

  他们纯粹以暴力为目的。是为了做坏事而成立的组织。

  黑手党也罢小混混也罢暴力团伙也罢,都一样。他们对于实施暴力这件事是毫不犹豫的。所以才既强大又挣了很多钱。

  因为这是目的才会不择手段,明明贫困的话去打正经的工也好啊。

  啊啊,没错。他们绝对不正常。

  证据就是,那个护卫部队明明有七砂在,却不顾一切地把炸弹丢了过来!说是躲开什么的!不管怎么考虑都是脱离了常识伦理感情社会进化论的行动!

  为什么七砂会成为那种家伙的同伴呢。

  七砂明明是那么地惹人怜爱。

  以为要被我杀掉时,马上就做好了觉悟。

  我觉得她很厉害。

  也很帅气。就像是电视和漫画里看到的,面对邪恶的英雄。

  无论受多少次伤,也信任着同伴,消灭敌人。因为小小误会,使我担任了坏人角色,虽然存在这个问题,但是那又怎么样,有误会解开后就能立刻笑脸相对。

  但是,就是这样的七砂被他们背叛了。

  那时如果七砂死了的话我绝对不会原谅他们的。嗯?但是,因为被我抱着,七砂不可能死的嘛。因为我绝对会保护七砂的。

  也许是无法保护,但我相信自己可以。拥有顽强信念的人才会努力。什么嘛,这样就没什么问题了。

  不行!我又靠自己了结,原谅了别人的罪恶!

  没错,结果不是问题。

  总之,他们打算炸死她和我两个人才是问题。

  不,等等。

  也许是七砂提前说过把我和敌人一起打倒!这种话。那样的话不,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因为那位戴墨镜的大叔不是说了躲开吗!

  所以他们是很过分的家伙黑手党果然不是正经人,我还比较正常点但是,七砂是他们的同伴,把我当成敌人,当成杀人魔追赶。所以,虽然我对于这座岛来说是坏人,但我会当杀人魔也是在这座岛上我没有罪我很正常跟七砂一定能顺利进行。

  呃,混乱了。

  也就是说,七砂和我之间没有根本性障碍!

  太好了!我待在七砂身旁也行了!

  等等,那为什么我和七砂是敌人呢?

  我应该说了正确的言论吧?

  有时候人考虑过多,会连自己都搞不懂。

  会想说不定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是疯狂的,其他人都很正常。

  虽然也有人说自己看到的世界就是世界的全部,但我的看法不同。就连我现在穿的运动鞋,也可能在制作它的工厂里引发过我不知道的惊人好戏。

  不,不对。结果还是自己看到的世界。只不过是在因果和缘分都能用眼睛看到的前提下。

  围绕着这双鞋展开的各种剧情我不可能都知道,但是跟那剧情有关的结果就是这双鞋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使用过的金钱,也是在我看不到的地方通过政治家啊商业从业者的辛苦啊不公平啊正义啊这一切产生的结果,进入到我的钱包中。

  但是,这些东西果然还是无法看到的。

  世界上我不知道的事压倒性地多。

  而构成我视觉范围的世界,多半都是被我不知道的事支撑起来的。

  所以我很畏惧。

  我看不到的世界,是如何评判我的呢。

  我没有发狂。

  既然我这么说了,就不会错。

  如果说我的意识所及之范围就是我的世界

  那我的看法就不会错。因为这些都是我的世界。

  但是,这个世界不是我的东西。

  正常的。

  我是正常的。没事。至今为止不都没事吗。普通地生下来普通地生活着普通地长大普通地上学普通地玩耍普通地受到挫折普通地享受

  到了现在,我也普通地恋爱。

  承认吧。还是承认吧。

  我喜欢七砂。真的喜欢。今天我得到了确信。

  抱起受到冲击而昏迷的她时我被就这样带着她逃跑的冲动支配了。但是,我没有那么做。我不是跟踪狂。在她的心没有冲着我的时候,我是不会做那种事的。

  所以,我将她交给看起来最善良的人是外国情侣吗?

  反正也是把她带给之后赶来的自卫团或医生吧。话虽如此,那两个外国人是什么时候才得以闲下来的呢?

  好吧,下次去找找那两人。

  还有,找到七砂之后该说什么好呢。

  总之,我想应该从解开误会开始。我确实是杀人魔,但那是因为我身处这座岛上也就是说,受到异常环境的影响才无可奈何地变成这样,必须这么向她说明。只要离开这座岛,我就是正常的普通人。至少我也有些许值得骄傲的事。

  舞蹈这种说话方式现在说起来有点那什么,但是我对跳舞是有点自信的。从霹雳舞到社交舞,在日本舞蹈中连能剧我也做的来。没错,在来到这座岛之前,我就是为了接触能文化才来到佐渡的。不过,我最喜欢的还是踢踏舞和京剧剑舞这一类华丽的舞蹈此刻,我也想和七砂一起跳起民族舞。重新找回学生时代的心情,在小学的校园庭院正中,围着篝火制造出回忆。

  我曾在舞蹈大赛中取得全国优胜。虽然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能教给别人的技术,但是用来展示的舞蹈我还是做得到的。

  不,不教给七砂也行。

  只是让她看着我跳就行了。

  只要我们在一起我就满足了。

  不对吧我。

  不是这样,不是这样的吧。应该是怎么跟七砂说明我的事吧。

  我很正常。为了证明这一点,就不得不谈话。

  说到正常以什么作为标准是个很困难的问题,但是总之,我认为普通是很重要的。在这个社会上普通或多数派最为重要。

  想到这里,我发觉从小时候起我就只做过普通的事。学习和玩耍都马马虎虎连自己一个人悄悄思考的事也很普通。

  我很正常。

  小时候喜欢在人行横道或小巷里,踩着地面上被涂成白色的部分走路。

  我很正常。

  相信勺子是可以弄弯的,一定会在超能力节目前向父母闹着要新勺子。

  我很正常。

  结果念力什么的也没上我的身,只不过是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凭力量弄弯了勺子,在家人和朋友面前炫耀。觉察到自己已被看穿是在进入初中之后。

  我很正常。

  是个一边眺望天空,一边考虑着从云上会有什么东西掉落地面这种有趣想法的小孩。从结果上来说,我想到让天上掉下很多自己当时喜欢的漫画主人公。

  我很正常。

  竹蜻蜓的话,我也差不多做成了。

  我很正常。

  在夜晚的被窝之中我拿着蓝猫型机器人的备用口袋,沉溺于潜入其他最喜欢的漫画中的妄想里。拿着22世纪的道具,我就变得无敌了,能跟其他喜欢的敌方角色成为同伴,戏弄主人公们。

  我很正常。我很正常。我很正常

  因为不想再继续回忆小时候的自己,为了转换心情,我伸了个懒腰。

  充满生活感的废弃楼群。在这之间向上仰望,会感到被灰色墙壁围困的天空尤其高尤其蓝。

  眺望着狭窄封闭的天空,偶尔我会像中学生一样考虑着我的人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明明没有到世界各处去过却感觉自己了解这个世界一般。

  实际上我也确实没有走入世界。

  现在能回想起来的全是小时候的事。

  我在高中毕业之前来到这座岛成为了岛外人眼中十分异常的犯罪者,即杀人魔。

  我对社会这种东西完全没有体验过。自己挣钱也只有在舞蹈大赛上取得优胜时获得的奖金。

  家里有些小钱,想要的东西基本上都能得到。不过,我倒不是被惯大的,如果我说出过分的任性话语,父亲就会抽我巴掌。母亲也会狠狠打我。理解是我不对这件事花了我三年左右。

  但是打我的父亲和母亲都不在这座岛上。从来没有认真打过工的我来到了不存在认真打工的这座岛。

  想到这是多么讽刺啊的时候我已经杀了很多人不知从何时起,周围出现了杀人魔的传言。

  没有多少看到我的脸就明了啊,是雨雾八云!的人。护卫部队和东区上层有流传我的照片就另当别论了。

  雨雾八云也只不过是个假名。

  我在这座岛上是杀人魔。总有一天回到岛外的世界时,就不得不把杀人魔的面具留在这座岛上。也就是说,雨雾八云这个名字是把面具与这座岛连在一起的粘着剂。

  我真正的名字没有必要在这座岛上报出。在这座岛上,不被人们询问自己的名字就能生存,假名用雨雾八云就够了。

  一边考虑着这种事,我拐过狭窄的小巷一角然后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身面向后方站住。

  转瞬之间,在我刚才走来的方向,就出现了一个动作像是在窥探什么的人影。

  躲在转角那边的对方觉察到我之后睁大了眼睛,连转身逃跑都做不到。也没有发出惨叫。我把食指塞入对方口中,同时抓住下巴外侧和内侧,把他拉了过来。

  不认识的男人。

  打扮超出必要地肮脏。在这座岛上都没有很多人打扮成他这样的打扮。虽然从岛外来的新人记者会为了融入城市打扮成这样但他们似乎没注意到,这样反而显眼。这也可悲了。

  我观察了一下他的面容和年龄,不过怎么样都无所谓。

  如果是性感的美女我会靠近她的脸确认一下化妆的浓淡,但是对于这种肮脏的大叔,我没有兴趣。

  为什么要跟在我身后呢?

  啊

  没想到会被我埋伏吧。男人的脸上略微扭曲,似乎还没有走到恐惧那一步。

  是知道我的事才跟在我身后的,还是不是这么回事呢

  抱歉。我是个杀人魔。所以,我想我会杀了你吧。

  哎?杀、杀、杀人魔?

  我试着套了下话,但是对方只是浮现出粗俗的笑容。看来他是以为我在开玩笑。

  也就是说,他是不知道我的身份而跟在身后的。

  等、等下。我也没有跟在你后面啊!你搞错了!

  我把手伸向这么嘟囔的大叔怀中,从他的衣服里面掏出一台卡片式相机。

  啊

  男人突然焦急起来,而我也不是不知道会变成这样。

  我的右手还抓着对方的下巴。一只手操作着左手夺来的相机,我找出之前的数据Bingo。我的身影完全映在其中。

  啊~是从在废材放置场跟七砂分开之后开始的。这家伙是混在围观群众中偶然发现我的吗?

  不过,随便了。

  总之现在我难以抑制焦躁的感情到不能自已。

  虽然我不知道你在寻找什么,但在我身边像老鼠一样转来转去转来转去老实说,让我觉得很烦。

  等、等一下,听我说。

  嘴里明明放着我的食指,这家伙还能说得这么顺溜。

  但是我不会允许的。不会听他说话或者做任何事。

  嗯同样是老鼠,像子城君那种我还是会放过的。

  子、子城?

  哦呀,你不认识子城君吗?是吗,你还是这个岛上的新人呢。说到子城君,他是管理这个岛上老鼠们的国王哦。小小的小小的老鼠们。那孩子啊,在岛上无处不在。跟哪里都能去有些不同。我和夕海也是哪里都能去,但那些老鼠们不一样。那些孩子们是无处不在。不是去,是存在。在这个城市里向纵横两端无限延展,从食物到人类,最后连这个岛本身都啃噬掉的家伙们。在这个岛上被称为是最麻烦的存在之一。对我来说倒是不算什么呢。那些孩子们的眼睛像是什么都没在考虑一样,只是像镜子般映出首领子城眼睛中的神色。像是悲伤像是寂寞,但又像是完全没注意到自己那副样子一般。不过,我也不知道他们在考虑些什么。就像你不理解身为杀人魔的我的心一样,我也不明白老鼠的心情。但是有些不可思议呢。因为把他们当作了老鼠,所以无论如何都不会产生杀气。所以你瞧,我是杀人魔嘛。

  虽然偶尔也会换口气,但基本上我还是让对方沐浴在机器般的话语之雨中。

  这位可怜的听众绝对无法闭上嘴。不听对方道歉的话或求饶的话,我以让对方连呼吸都要停止掉的气势说着。

  一口气说完之后,男人已经陷入了沉默。

  他的眼睛注视着我的下巴,放弃了逃跑,只是任凭身体不停颤抖。哎呀哎呀,我明明只是盯着他认真地倾诉而已,为什么他会抖成这样呢。是因为我握着他下巴的手指在一点一点用力吗?

  不过,我也不需要知道。

  我应该给予对方一个机会,跟他谈谈岛上的街头巷闻。教育他知道这座岛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好啊。就告诉你吧。在这个岛上建造巢穴、可爱又可怜的老鼠们的传说。边听边祈祷吧。祈祷我的心情不会改变。如果我心情有变,就会不能自控地杀死你了我记得是东区赌场开业时的事吧

  然后子城君就真的成为了鼠王。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呜呜真好没有被那个穷凶极恶的中华魔女杀掉真是太好了!

  虽然没有流泪,但是,我以感情丰富的表情结束了故事。故事里有一些添枝加叶的地方,不过我自己都认为椅丽用头发吊起Rats们的头这部分实在是很出色。

  那么,彼事是彼事。此事是此事。

  不过,我果然还是要杀了你咦?

  我回头看向自己抓住的男人但是不知何时,男人的身影已经完全消失了。咦,话说回来我是什么时候松手的。

  怎么会这样呢。看来我是太过沉溺于讲述,完全让那个跟踪狂逃掉了。

  哎呀呀逃掉了吗。不过算了。

  我嘴里虽然这么念叨,但是心里当然不是这么想的。

  后悔的后悔的不行,但我也只能轻易放弃。

  其实是想把他脖颈的骨头都折断,不过对没有敌意的对手做那种事,会被当成大脑奇怪的人吧。

  可恶。

  很奇怪。

  平时的话,我是不会跟那种人纠缠,立刻甩掉对方的。

  那么为什么我要特意抓住他,还说出不像是要杀人的威胁话语呢。

  不行。愤怒会迷惑人心。

  迷惑会让人变奇怪。以正常生活为目标的我是绝对不能愤怒的。不,等等,愤怒是进化中诞生的本能。把它勉强封存起来这种行为本身是不是就很奇怪呢?比起这个,愤怒这种感情到底是不是生物的本能呢,虽然我也感觉它跟恐惧或**有着根本性的区别。

  不行,这样下去只会愈发焦躁。

  为了转换心情,我还是去见见什么人吧。在见到七砂之前,跟谁谈下话来释放紧张可能比较好一点。

  没错去刚才话题中的主角,子城君那里试试吧。

  那群小老鼠们最近怎么样呢。

  虽然对方很讨厌我不,似乎像是害怕,但我可是相当喜欢那群孩子。

  我抑制着一波又一波涌起的焦躁感,暂且为了离开小巷而迈出步伐但是在这之后,忽然听到了从未听过的声音,我的焦躁瞬间达到了最**。

  《呀》

  听到了讨厌的声音。

  啊啊,啊啊,听到了真的很讨厌的声音!

  《神经过敏有些过头了吧。缺钙对身体不好的哦。》

  啊啊,神经过敏也是因为听到了这个声音。就当成是这样吧。虽然刚才没有听到,但是就当成是实际上听到了吧。决定了。

  能不能闭嘴啊。乔普林。

  不管怎么考虑,这个弹簧腿乔普林的存在都不正常。

  跟我一起被人谈论,现在进行时的都市传说。

  出现在岛上的所有地方,给予某人帮助之语,或给予某人警告的奇特男人。

  从他的说话方式来看是外国人,但也有可能是假装成这种作风的。

  会教会离家出走并迷路的濒死少女正确的出路,也会把出自兴趣来访的媒体人士引导至赌场或最下层导致对方的毁灭。就是这么反复无常的生命体。

  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存在于岛上的,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存在。

  传说中他的形态不是固定的,恐怕岛上的传闻有一半都不过是夸大其词。反过来说,还有一半是真实的。

  东区老大的心腹西区干部从岛外进行监视的政治结社的手下,关于他的真实身份有各种各样的议论,但是本来相信他存在的人在岛上就不到一半,因此,不管怎么讨论,他们也永远不会得到答案。

  概括说来,他是这座岛上诞生的至强疯狂。也可以说是脱离常识的怪人。

  跟这种人扯上关系,连自己的头脑都会变怪。啊啊讨厌讨厌。而且,只要有这种怪人存在就会以为自己是正常的,自己是为了巨大的使命而行动等等没完没了。

  我是打算沉默的,但对方的话擅自飞入我的耳内。

  《你焦躁不安的理由很简单。从刚才起,你就发觉自己被人监视也抓住了对方,但那不过是刚才那种杂兵,其他的专家们还在注视着你》

  咔嚓,发出一声令人愉快的声音。

  我把滚落自己脚下,装着无线电对讲机的白铁皮人偶踩碎了,准备就这样离开小巷,但是

  喵~

  在我脚下,一只背上绑着无线电对讲机的猫踢踏踢踏地走了过来。

  《注视着你呢。呵呵,很过分嘛。踩碎什么的。》

  可恶!这样的话就没法踩碎了。

  利用我喜欢猫的心理做成的初级诡计!如果是犀牛或者牛的话我就能踩碎了!

  确实。下次遇到倾注努力制成白铁皮人偶的工匠时,我会道歉的。

  《刚才的人偶是我手制的哦。》

  是吗。抱歉。所以说你瞧,就是那什么,你去死就行了。

  对于冒出这句话的我,乔普林咯咯地发出令人讨厌的抿嘴笑声。

  《不要这么无情嘛。我是你的同伴。作为证据,我会帮助你的。》

  怎么说?

  问完之后,我注意到一件事。

  至今为止在我周围鬼鬼祟祟的氛围完全消失了。

  在让人仿佛陷入时间停止错觉中的寂静里,只有我和猫两个。

  跟踪我的人该不会是你的同伴吧?

  嘴里虽然这么说,但我知道不是这么回事。

  这家伙会自己来盯梢,而且也不是会被我察觉程度的白痴。这么说来他其实是使用了什么方法,排除了从远处监视我的家伙吧。本来这人就不会使用暴力手段,应该是用花言巧语让对方离开的又或者是威胁。

  怎样才能做到那种事呢?这家伙果然不正常。但是说实话,让我烦躁的气息消失帮到忙了也是事实。

  算了。还是感谢你吧。那么为什么我会被不了解我的人跟踪呢?

  《呵呵呵,这种程度的事自己去调查。了解未知以此为目标,转化为明天的活力吧!》

  果然让人火大。一瞬间感谢他的我太愚蠢了。

  那样的话,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虽然没有期待他能给出明确的回答,但是乔普林意外地使用了认真的态度向我吐露他的意愿。

  《同样是都市传说,我只是不想让你的身份暴露给岛外的人罢了。》

  我的身份?但是,这是相反的。现在这个杀人魔的我是面具。卸掉这副面具离开这座岛,我就会好好变回哪里都能见到的韵律青年。

  虽然我这么想,但一一说明很麻烦,我没有否定乔普林的话继续说。

  如果我的身份传到外面去不是只会让我困扰么?我的父母自杀之类也确实让我十分困扰,但是我会想尽办法阻止这种事发生的。

  《呵呵,总之,因为利害关系一致都市传说同道就好好相处吧!你跟我,就是那什么,在岛上这个特殊的环境里,于人们的传言中得到了真正的姿态,也可以说是一条心了》

  我一边逗弄着跟人很熟的小猫,一边卸下了它背上的无线电对讲机就这样将持续发出令人火大言论的机器猛然摔向墙壁。

  是被那个声音吓到了吗,小猫喵地叫了一声,以惊人的气势从我身下逃开。

  气息完全从我的视野中消失了,惊人的寂寞情感从我的腹部冲向心脏。寂寞伴随着恐惧,但是这从腹部涌起的感觉让人稍稍有些愉快。

  但是,能分享我这份心情的人,这里已经没有了。

  没有。

  什么都没有。

  空空荡荡。只是空空荡荡。

  被蓝色浸透的天空,映照在现在的我眼中,只不过是无的象征。

  这就是孤独。

  是寂寞。

  变得想要见到七砂了。

  但是,如果我突然出现的话,她会吃惊吗?

  会产生像是我对乔普林的那种感想吗?

  可恶怎么能忍受跟那种变态被一视同仁呢。

  嗯?

  这样啊。

  我明白了。

  想到了。理解了。

  我是传说所以没办法。我这个存在没有现实感,护卫部队的家伙才会拼命地铲除我。对于支配者来说,诅咒啦神话啦这一类的故事支配了岛民也会是个碍事的存在。

  对于七砂来说也是因为我是都市传说,也许她不会把我当作人类来看待。没错,一定是这样!

  这样的话差不多该告诉他们了吧。

  教会这个岛的支配者们,我会用牙齿咬住他们喉咙的可能性。

  差不多也该向这个岛宣告了。

  我不是什么传说,而是确凿的现实<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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