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十九岁的废柴重考生 爱好是电视游戏

  喜欢那种非常古老的优秀的RPG游戏,那种守护公主,拯救世界的游戏。就是FC上经常有的那种游戏具体来说的话,最初喜爱的就是《DROAGONQUEST》那种类型。

  最近的游戏虽然都有着全程动画和眩目的3DCG以及令人眼花缭乱的特效,非常漂亮,但却是没有灵魂,光有漂亮外表的游戏。不管怎么看都是非常浅薄。总在来说,剧情比FC时代的游戏都要陈腐,充满了繁杂难懂而又无聊的内容,尽是些碳酸饮料一样的毫无营养的破游戏。

  这些东西非常讨厌。

  所谓娱乐,只要纯朴一些就行了。

  我之所以不买那些最新的游戏机,也就是这个原因。

  绝不是因为没钱的缘故,那些没有灵魂的游戏我不想玩。

  嗯。

  啊真是的,都已经是这个时候了。

  我确认了墙壁上挂着的时钟之后,叹了口气,停止了无谓的思考。FC上的游戏把自己的脑子搞得昏昏沉沉的,将这RPG游戏的进度保存了一下,快速按下了重启的按钮,然后切断了电源。在堆放地杂乱无章的房间角落,陈旧的电视机前所展开的拯救世界的故事,终于暂时告一段落了。

  不得不去实习学校了。

  提起床铺旁放着的皮包,随后打开它一一确认。今天的讲课上会用到的教科书和笔记,文具用品以及参考书。现在,这些就是我的武器了。虽然不能拯救世界,但是在学习方面,如果好好运用的话,就能考上大学了。

  今年一定要通过啊。

  补习学校也不什么免费的地方啊。

  唔。

  衣服呃,无所谓啦。再怎么打扮,不过就是上补习学校而已,真无聊。衣服什么的只要穿着活动方便就行了。无聊的装饰打扮只会让心情变得沉重。我只要纯朴就可以了。

  书包背上肩膀,站在门旁边偷偷地打量着自己的样子。虽然我对镜子之类的东西感到反感,总是非常讨厌,但无论扔掉几次,妈妈总是从各种地方买来放在这里。

  个子变高了呢。

  我穿着牛仔裤和T恤衫,没什么曲线的身体莫名其妙地长高了,有些摇摇晃晃的。也许会被周围的人当作是男生吧。无所谓啦,没关系。

  头发也长长了呢。

  对剪头发感到麻烦的我,就放任头发继续长着,现在已经差不多长到肩膀这里了,显得有些沉闷。前额的刘海也是,几乎已经彻底遮住视线了。现在都差不多是夏天了,天气热了,嗯,干脆现在就剪掉它吧。

  从包里拿出笔袋,掏出剪子握在手里准备剪头发。

  不快点剪好的话,就要迟到了。

  小栗快住手!!

  抓着刘海,伸出见到正要剪下去的时候,房间的门被一下子踢开。我吓了一跳,向那里望去。身穿围裙的妈妈正眼含着泪水站在那里。

  小栗小栗小栗!!有什么想不开的事情么?!告诉妈妈让妈妈知道一下!我不是妈妈么!女孩子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地剪掉自己的头发呢!头发可是女人的命根子啊!而妈妈的命根子不是头发而是小栗啊咦咦?我,我都不知道我到底想说些什么了!

  我总是在想,我家的父母怎么都是这么容易情绪激动的人啊。

  正在母女两人对望着发呆的时候,这里从公司回家的爸爸一身西装笔挺地出现在门口。

  栗子栗子栗子!

  虽然刚刚从外面回来,但从玄关飞奔过来的时候他的呼吸也急促起来。

  发生了什么事情!?栗子发生了什么事?!啊啊!怎么握着这么锋利的东西!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让你伤心的事情了啊,栗子!爸爸没有注意到你的心情真是对不起啦!我真是不称职的父亲啊!火乃小姐。

  树夫先生!

  就像是某个电视连续剧里的,温柔的父亲,母亲,充满了这种感觉的我的双亲,互相握着手,完全不是在表演,而是令人恐怖地发自内心开始眼泪弥漫,发出绝望的叫喊。

  我们两个真是不称职的父母啊啊啊啊啊啊!

  我们已经犯下了无法挽回的罪孽了啊啊啊啊!

  真是对不起啊小栗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真是对不起啊栗子栗子噢噢噢噢噢!

  唔,真是吵死了。

  报纸上和杂志上时常因那些虐待幼儿或冷血家庭的事件而感叹家族关系的崩溃,但是我家的爸爸妈妈,却总是这么情感过剩。并不是对他们感到厌烦,也没有到不得不阻止他们的地步,但真的是,麻烦死了。

  没什么啦只是想剪下头发啦。

  把小剪刀放到笔袋里,我叹了口气。

  随后,相互拥抱泣不成声的双亲,开始呆呆地看着这里。

  并不是失恋什么的受到的伤害,随后变得自暴自弃么?

  也不是为了借助疼痛而感觉自己的存在,所以去剪自己的手腕么?

  你们真是电视看多了。

  我只是个,普通的人类。

  一个十九岁的,一直在为了考上大学而不断努力的废柴重考生,爱好是打电子游戏。既没有钱,个子又长得像男孩子一样高,自己也在整天为此而烦恼,就是这样的随处可见的女孩子。

  所以,火乃,树夫根本用不着这么担心啊。

  阿掘现在很幸福哟。

  我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轻声地说道,随后又说了一遍:

  我,非常幸福啊。

  就像这样即使不用加以说明,也应该非常明白的事情,我把书包背在肩上,一边向父母微笑着,一边静静地低声说。就这样,因为放下心来而流出喜悦泪水的爸爸妈妈,就像傻瓜一样互相拥抱着。我向他们挥着手,走向门口。

  并不是去拯救世界。

  也不是去与谁战斗。

  只是为了不要迟到,而赶去实习学校罢了。

  我走了。

  我轻轻地说着,在玄关穿上鞋子,系好鞋带。以前一点也做不出来的事情,现在已经变得非常熟练。

  小栗小栗小栗!

  飞速跑过来的父母,就像在送自己的孩子参军踏上战场一样用力挥着手。

  一路走好啊,小栗!你自己剪头发又变成男孩发型了呢,回来的时候去一下美容院吧,把头发弄可爱一点啊。漂漂亮亮的给,妈妈送你的礼物哦。

  妈妈把一万日元的纸币折成纸飞机,向这里忽忽悠悠地投了过来。真是一点也没有变啊,对钱的感觉还是那么无所谓,而我则是那么的节约哇,被扭曲弯折的福泽谕吉的脸变得好有趣啊。(译者注:福泽谕吉,其头像被印在万元日币,创办了日本的第一份报纸和第一所大学的人物,被尊为日本文明之父、日本富强的总设计师。)

  回来的路上要当心哟!栗子!走在路上的时候一点也不能疏忽哟!那些变态的人呀,野狗什么的,还有打雷和陨石也会落到头上来的呀!

  爸爸所说的这些又是担心又是注意的提醒,前一半还有点靠谱,后边的那些简直就是在胡说八道一样。虽然如果是以前的我的话,可能被雷击中也不什么什么事,现在的我只是个普通的人罢了。

  随便地回应着我会平安无事回来的,我用力推开大门,从家里窜了出去。

  坐上自行车,通往实习学校的道路是一条直线。

  今天的天气也是好得令人吃惊。

  这里是没有上帝的世界。

  不过,上帝又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任何角落。

  在我的心里,在爸爸的心里,在妈妈的心里,在小狗的心里,花鸟风月,森罗万象,各种事物都有着上帝的碎片。这一切存在都在相互影响着,不断地进行着无限的循环,没有终结地,就像今天一样一天天地运转着的世界。

  令人有点害怕,但却是非常温柔的,我所喜欢的那个上帝将世界弄得一片混乱,分崩离析,但是在最后的时刻,却再次将它创立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铃音。

  那个时候,没有让世界崩溃,真是太感谢了。

  阿掘,觉得特别幸福。

  伪原栗子,第一志愿的合格率为15%,判定为E。

  唔

  到了补习学校之后,由于喉咙很渴,就在自动贩卖机上买了一袋软包装的咖啡牛奶,一边咕咚咕咚地喝着一边打发着无聊的时间。现在离上课还有差不多五分钟,刚才跑到老师办公室里偷看了一下模拟考试的结果,叹了口气。

  学习真是麻烦死了。

  去年的大学升学考试也遭遇了失败。

  但是没有办法呀,以前我从来没有受过教育上过课啊,虽然曾经违反常规地一下子跳级到高中一年级开始上课,但那些基础中的基础知识,从文字的读写到加减法的运算,都一点也不懂啊,这样追赶着身边的同学,真是太累了。

  日本的教育,水平真是太高了。

  虽然贤木曾来当过我的家庭老师,最后我的掌握程度也变得和普通人差不多了,但在去年的升学考试上,却完全没有就会过去,结果就不得不变成了这样的废柴重考生。虽然并没有把考上大学当作超级难关来看待但现在还是夏天,合格率15%这样微妙和数字,也太差了吧。

  但是呢,反正终究还是考不上大学的吧。

  学校啊,还是有点喜欢的。民俗学啊,神话学呀,对那些古里古怪的学习内容感兴趣。在这个世界毁灭之前,稍稍研究一下的话真的是非常有趣呢,大概就是以此为契机,知道了自己的兴趣所在的吧现在就变成了自己选择大学的基准了啊人生万事,充满了无常,赛翁失马,焉知非福,一旦有什么机会出现的话,谁又知道接下来会怎样变化呢。

  反正,现在就是无法到以前念书的地方去学习了,就算今年没有办法通过考试,也要努力用功念书。我拿出单词手册,开始哗啦哗啦地翻了起来。就跟在教室里一样,非常提不起精神的样子,开始摇摇晃晃地学习起来。用一种好像已经放弃很多很多东西,灵魂被抽走的表情安下心来。

  用吸管吸着咖啡牛奶,正在用平时非常少见的劲头背着英语单词的时候邻座有个女孩坐了下来。

  女孩名叫越前海月,十九岁,平时都叫她阿越。在高中是我的同学,那个时候我们都没怎么说话,但像这样在补习学校里重逢之后,彼此的关系却变得好了起来。在普通人看来,我和不熟悉的人相处起来会非常困难,非常别扭非常提心吊胆。但是,如果遇到彼此性情相投的朋友的话就什么变得特别奇怪,特别不可思议,或者说,就什么让人看见充满自己个性的言行和举止。

  不管是表情还是动作,还是那略带金属质感的声音,都跟铃音非常相似。

  早上好。

  早上好。我开动了,啊呜。

  我们非常随便地互相打着招呼,随即阿越从包里拿出便利店买的三明治,开始用力地嚼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曾经看到过她那种吃东西的样子。

  我继续背着英语单词,随后用余光朝那里扫了一眼,带着嫌恶的语气说道:

  如果吃得太多的话,就什么变胖的哟。

  恩,早上睡过头啦,早饭没吃啊。

  有点不好意思地耸了耸肩,阿越非常自然地从我手里夺过纸盒牛奶,开始吸了起来,并露出了笑容,天使一样的笑容。

  啊哈哈间接接吻呢?

  真是令人搞不懂的女孩子。

  她满脸幸福地继续吃着东西,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东西一样,提出了个古怪的问题。

  对了,对了,小栗知道么?有关食人鬼的传言。

  食人鬼?不是长手鬼?

  不过这也是当然地,阿越满脸都是非常茫然的样子。

  在世界毁灭之后,将其再次构筑,究竟是将它作为怎样的新世界所创立的呢这一点,也是贤木愚龙在暗地中,而叹木狂清在表面全力调查的问题,但其实,一直到现在都不是非常明白。

  空间哪件事是这个世界中实际发生过的,而又有哪些事件是被当作从来没发生过的呢?有哪些人留在了历史和人们的记忆中,又或者被遗忘,而被当作一开始就从没有存在过的呢?

  这里,究竟变成了怎样的世界。

  我们,到现在还是一点也不清楚。

  所以也许的确应该时刻保持危机感。我也许应该,和贤木叹木他们一起,对这个世界的种种情况展开调查,如果发现有什么发生了异变,就将其彻底消灭。

  可是,贤木说过了,让我,像普通人一样过活。

  我已经不再是不死的怪物,身体是普通的人类,和双亲有着户籍上的关系,也有着DNA的基因联系似乎是吧。不再是眼球掘子,而是作为伪原栗子存在于这里,被这个世界所接受。

  所以,只要像个普通人那样生活就行了。

  我,也应该作为普通的人类,活下去贤木曾对阿掘这么说。

  虽然并没有全部接受贤木所说的话但既然可以的话,我决定去尝试像个普通人那样生活,我一直向往的生活。决定去尝试着像个普通人那样生活,我一直向往的生活。决定去尝试那,曾以为是不能实现的梦想的,普通人的生活,作为人类所过的每一天。

  我已经不再是,杀死白雪公主的毒苹果了。

  不再是神的敌人,也不再是世界的敌人了。

  不再是不死的怪物,而是随处可见的废柴的重考生罢了。

  无论如何。

  那个是什么,食人鬼?那是什么玩意儿啊?名字听上去真恶心

  我变得有些不安,胸中开始泛出不好的感觉而睁眼望去,阿越依然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喋喋不休地说着鬼怪的话题,不停地从嘴里吐出类似的字眼。

  嗯,那个,有关详细的情况,我也不知道电视里也报道了,好像是人类被啃食掉的样子,啊呜啊呜。

  三明治的面包屑沾满了她的脸颊,却依然若无其事地说着那些恶心的东西。这个年经的女孩子的感觉和意识,我还是一点也了解。

  忽然有些累了,眼皮开始耷拉下来,阿越这时笑了起来。

  小栗子因为不看电视所以才会不知道的吧。真是非常大的骚动哪。

  电视只是用来打游戏的东西罢了,对我来说。唔?已经引起了非常大的骚动了么,那也是啊毕竟是,人类被吃掉了呀。

  那可是,非常糟糕的事情呀。

  我和阿越对此事在不同意义上有着相同的麻痹感觉,但这事非常糟糕的道理,多少还是明白的。原来的我也是怪物啊,曾经作为怪物而活着。在那个时候也许并不什么有些什么感觉,但因为现在是人类,听到同胞被吃掉的消息就什么自然地产生不安吧。

  食人鬼。

  那就是真正的怪物。

  不可能的吧。怪物应该在这个世界上,差不多全部灭绝了啊。就算有一个两个的出现,也会由负责收拾怪物的断罪系的杀菌消毒和不快逆流在其形成骚动之前将其消灭。

  杀菌消毒,不快逆流。

  现在这些职责,也还是由杀原姐妹所继承下来了吧?

  或者说,她们也像掘子一样,成为了普通的人类而生活着呢?

  还是说,这些存在的本身,被抹消了呢?

  想到最后不愿意再想下去了。她们,一定也被再构筑了吧,掘子这样坚信着。

  虽然是很短的时间里,但也曾经是自己的伙伴,生活在同一幢公寓里的,那些奇怪的邻居。

  可是

  我情不自禁地开始考虑起一些不相关的东西了,于是努力将话题带回来。

  什么鬼呀怪呀。现在不是非常平安的时代么如果说鬼是犯人的话,一定什么被通缉,不会出现的啦。吃人什么的,大概是野兽,做出这种事情的吧。

  可是没有吃人的动物啊。

  阿越带着强烈的自信断言道,但确实是存在的呀,像熊啊什么的。虽然在附近应该没有,但是那些被饲养的狗如果变得凶猛起来的话,也是什么吃人的吧。

  嗯,现在是非常和平的时代呢,所以一点也不明白野兽的恐怖啊。

  嗯啊。

  阿越从包里拿出第二个三明治,手举在头顶上一下下地晃动着。

  怎么说呢,被目击的犯人呀,好像是这样脑袋尖尖的样子。

  脑袋尖尖的?

  好像没办法很明白地想象出来。

  阿越还是满脸幸福的样子啃着三明治,嗯,这到底是在做梦还是在现实里啊,我忽然有些糊里糊涂,搞不明白起来,说道:

  也许是头上戴着帽子吧,像小丑那样的,在开派对的时候戴在头上的,那种尖尖的帽子吧。如果说脑袋是尖尖的话,应该是头上长着角吧,但那样的话,还是戴帽子更加可信一些吧?因为很暗在关系,所以帽子被误认为是头上长的角所以如果要称呼犯人的话,比起什么食人鬼,还是吃人的小丑更正确一点吧,我这么想的。

  好像是恐怖的吃人小丑来的更加真实一点呢。

  开始试着想像浑身沾满血,狞笑着的小丑。

  就在这样傻傻的,毫无意义的对话进行着的时候,今天的老师一副了不起的样子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这家伙的脸上,充满了非常臭屁的在腔调。

  啊,食蚁兽进来啦。不快点吃完的话就麻烦了。

  阿越开始啊呜啊呜地大口啃着三明治,喉咙里因为堵了太多东西而变得呼吸困难起来。我轻轻地连续抚摸着她的后背,重重地叹了口气。

  食人鬼什么的我可不管了,嗯,跟现在的我没什么关系啦。

  应该是叹木所管辖的范围吧,那应该是普通的人类犯罪吧,或者说,是真的怪物,要不要试着去搜寻一下看看也没有什么积极的打算,想要找到他,并将他抓获的计划。那一方面,是有着与之相应的巨大碎片所承担着的责任范围吧。这才是世界正确的运转方式啊,这种事和现在的我没有关系。

  假设,那个鬼怪如果威胁到了我的日常生活的话那个时候,我也知道该怎么办。

  那么,开始上课!喂,越前,别在教室里吃东西啊!气味会留下来的呀!

  是,对呜起。

  食蚁兽老师开始唾沫横飞地斥责着阿越,她却非常恭谨地对老师道歉,随后偷偷地对我吐出舌头笑了起来。对现在的我来说,这是非常平常的每一天。吃人的怪物也好,巨大碎片也好,世界的命运也好,不管什么东西,都已经是非常遥远的世界里在故事了。

  现在我面前的最大的敌人是三角函数和英文语法(真是难对付呀!)。

  无聊的课程终于结束了,回到家差不多已经是吃晚饭的时候了。

  我的家还奉行着毫不形式化的,在这个时代早已成为空虚口号的家族大团聚,晚饭是大家聚在一起。一般都是等最后一个到家的父亲才吃的,今天母亲照例会给我发来~要回家吃晚饭哦,这样的短消息。

  爸爸妈妈发来的这么亲密的短消息,如果被朋友看见的话,也不会觉得非常不好意思,但是我还是尽量在不引人注目的时候看信息或是回复。

  那今天就在外面闲逛打发掉一点时间后回来栗子,发送。

  在离开补习学校之后,和阿越一直顺路去了游艺中心,在玩累了的时候稍稍休息了一会儿,并顺便回复了妈妈的短信。就像往常一样,大概过了十秒钟左右,妈妈的回复就来了。消息里充满了表情文字之类的各种记号,这样的短消息,也亏她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回复过来。

  我的爸爸妈妈,都是感情过剩的那种类型。

  也没什么不好,无所谓啦。

  顺便说一句,今天爸爸因为工作上的原因会回来的很晚,晚饭好像要九点才开始。今天早上由于妈妈给了我零花钱,在闲逛的时候一点也不用顾虑,非常畅快地花钱,但即使这样我也没有打发掉多少时间。

  啪嗒一下合上手机,开始拨弄手心里那一粒粒的小。

  游艺中心里的那些游戏机非常简单,大多数的游戏,只要反射神经和动态视力稍稍发达一下,就能轻松通关。如果选择一下种类的话,只要花个几百元就能玩上很长一段时间。虽然我不再拥有不死都的身体,但体力和精力来是远远超过普通人的,就算累得筋疲力尽之后,在玩游戏方面的经验和能力也没有丝毫衰弱。我的身体,可以非常清晰地感到这一点。

  在我身边喝着乌龙茶的阿越也算上是个游戏高手了,但除了需要动脑的猜谜之类的游戏外,还是我比较强一点。虽然游戏玩得好,我想也没什么值得自豪的吧。

  嘿呀小栗子,你的手机好破啊。

  坐在游艺中心的角落休息用的凳子上,阿越无聊地晃荡双腿,随即瞅见了我手里握着的手机。

  嗯,是啊。我的手机,已经是好几年之前的机型了,虽然用的时候也是很当心的啦但是机身上那些细小的伤痕和污点还是非常显眼。如果是其他人的话,肯定已经另外再买一个换掉了吧。

  但是,这个对我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东西。

  我就像与某人拥抱一样,紧紧握住手机,并泛出了微笑。如果我告诉她,这个手机之前的主人是上帝的话,阿越的脸上会出现怎样的表情呢?

  惊讶?愠怒?还是一笑而过?

  可是呢,阿越,这可真的是上帝用过的手机哟。

  经历了令这个世界崩溃的最终战争之后,一切都完结了,因为处于暂时迷茫的状态所以我们做了类似分铃音的遗物的事情。并不是说铃音已经死去了,只是有那么一种感觉。

  这个手机就是那个时候从贤木那里得到的。有关贤木和铃音之间相互思念、交流的短消息,里面保存了很多,原来我认为这样的东西还是由贤木来保存比较好,但贤木却说自己如果拿着它的话,就什么整天整天地盯着它,其他什么事情也做不了,就用这样的理由半强迫地将手机塞给了我。

  手机里面保存着的那些短消息,虽然似乎没有必要继续这样保存下去了,但我作为现在手机的主人,却并没有这么做,拿着保存有铃音信息的东西,就会有种她一直呆在身边,始终守护着自己那样的感觉。

  这样的感受,怎样才能对阿越说清楚呢。

  如果全部都一句句地说清楚的话,就什么变得非常冗长啊。?

  突然,电话响了起来。

  短消息的提示音。

  胸口突然产生不安的奇怪感觉,我还没有打开合上的手机,先确认了来电的发件人。

  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人名。

  FROM★小梦

  TO★母亲大人

  这是什么东西啊。

  我的手机自己直接把发件人和收件人的名字全部显示了出来。根本就没有输入过这个发件人啊。那么这个小梦究竟是谁呢,我对此毫无所知。认识的人中间,有这样的名字么?

  收件人的显示也令人奇怪。母亲大人?

  是谁非常偶然地,误将自己的名字输入之后发送过来的么?

  或者说是恶作剧?还是非常恶劣的骚扰短信?

  我脑子里转着这些念头,开始看起短消息的内容我低下了头。

  这是什么啊?

  题名★和小梦一起玩呢

  内容★向着前方。走?

  往前?

  不由自主地向前移动。没有产生任何警戒心理,而的反射地迈出了步子。阿越有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我。

  怎么了,小栗子?

  稍等一下,我小声地对她说道,随即站起来慢慢地向前走去,看见了,下面的样子,有些眼熟但是,这样的情况,感觉上没有见过第二次。

  说起来,这里是游艺中心呢。

  嗯,你会出现的地方,只有这里了。

  在我的正面是一次五十元的解谜游戏。在其中显示的,是闪闪发亮的游戏画面,以及和它极不相称的巨大的记号……根据这个指示,我走了起来……一边注意警惕着周围的情况。就这样,我被诱导到了一台射击游戏台前的筐体前。

  游戏者坐进制作成汽车样子的封闭式座椅筐体,随后握住枪柄,注视着正面放映出的巨大画面,通过射击来杀死敌人,就是这样的,极其常见的体感式游戏筐体。被窗帘所遮蔽的里面其中并没有其他人的气息,却响起了一个非常可爱的声音。

  进来。

  我低了下头,钻进了昏暗的筐体内部,随后迅速地拉上窗帘。

  就这样坐在车的座椅上,随后静静地注视着正前方的画面。

  呀哈。

  在画面的内侧,背后以无数眼球作为背景,有一个少女站在那里。

  并不是过去曾经见过的,那种虫的拟人化所创造的景象。那个时候,这个少女就是因此而被虫所操纵着,难道说,现在她的这个样子,是她真正的姿态么。

  浑身**着,被绷带一层又一层地紧紧裹着,比起**更令人脸红的装扮。如果仔细看的话,可以发现那些绷带和她的头发缠绕在一起,并呈螺旋状的非常复杂的样子。还是穿上普通的衣服吧。

  她脑袋的左右就像山羊一样或者说,像西洋恶魔一样长着双角。眼眸中一片红色,却没有丝毫神采,完全不像人类。在丰满的身体前,非常珍惜地紧紧抱着一个破旧的泰迪熊,就像要把自己藏到后面去似的。

  我和那个少女一时静静地相望着,随后深深地叹了口气。

  你是梦界兽么?

  叫我小梦。

  不嘛不嘛,虽然少女外表看上去像大人,但是却做出与她完全不相符的幼稚动作,开始哭闹起来。

  如果你不叫我小梦的话,我就不跟母亲大人说话了。

  这家伙,竟然是这样的性格?不唔,上一次,从开头一直到最后她几乎都被人操纵着再有机会交谈还是第一次。

  我思考着这些,心里感到一筹莫展而紧握着双手。这家伙一直受到化身为虫的蛇的操纵,利用,与我们为敌,最后被伪装成燃烧弹的,泪歌的空间打击杀死。由于整个世界在完结的时候,被再次构筑,原来应该死去了家伙们也有不少复活了过来,这一点不假但就连这家伙也?!

  总之,还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这家伙到底是敌人还是伙伴?如果按照正常逻辑考虑的话,一定会把她当作非常危险的对手,提起万分警惕。但是现在,从这家伙的身上感觉不到任何敌意。

  可是这家伙,为什么称呼我为母亲大人呢?

  不,给予了这个家伙养料的是我和铃音,正是拜此所赐她才得以孵化出来母亲大人,虽然之前也曾被她这么叫过,可这家伙,怎么会记得这一点呢?

  世界遭到巨大破坏,一直到最后一刻才被再次构筑起来这一结果,除了存活下来的我和贤木,还有叹木狂清和布蕾柯瑟,龙惠和御贵以外,其他人的记忆都被彻底消除了。

  许多人丧失了最终战争的记忆,作为彻底的新人物登场亮相,可是所担负的作用还是与过去差不多在这个世界上继续生活着。比如说卡叽哩他依然持有单人房创造天地的能力,但与布蕾柯瑟再次相遇时,却忘记了她的事情JOKER虽然是泪歌,却并没有将布蕾柯瑟的弟妹们埋入身体,似乎也发挥不出与我战斗时那种巨大的力量了。

  铃音究竟是将世界怎么再次构筑起来呢,我对此一无所知。所明白的只是,还记得即将毁灭之前的世界的种种事情的,只有在最终战争中所戚下来的那些家伙们了,其他的人差不多已经全部忘记,而这个世界就这样在和平的设定下被再次构筑。

  贤木愿凤也没有创建永远研究所,而是与贤木愚龙一起调查着有关最终战争的事情,以及有关这个被再次构筑的世界事情。而JOKER也是非常认真地担当着龙惠和贤木的母亲。也许,在世界的某个地方,最弱和手长鬼,舌刀和虫们,也被再次创造出来了吧,但却没有谋划任何阴谋,也没有陷入互相残杀的境地,而是非常悠闲地生活着吧。

  曾祈盼死去的上帝。吞下痛苦和毒果,面临崩溃的上。

  曾经一度被毁灭的这个世界,就像镜子一样映照出了那个上帝的心情。怪物四处出没的血腥战场延绵不绝,人们一个接一个地不停死去的,那个阴郁的世界

  可是现在,上帝却没有死去,而是一点点地回复现在差不多已经恢复元气了吧。这个世界的和平,就是证据。

  大家都在非常悠闲地,经历着温暖而和平的生活。

  没有纷争,没有杀戮,和平的世界。

  这就是现在的世界,映照出了上帝此刻心情的镜子。

  那么,这个梦界兽也是朋友么?是伙伴,而不是需要提起警惕的对手?不,不,说起来这家伙到底是怎么了,明明应该是不记得这些事情的,却竟然对我叫母亲大人?首先应该从这里开始考察。

  梦界兽

  啊,那个,怎么了梦,小梦?

  啊哈哈。

  脸上露出非常可爱的微笑,梦界兽抱着怀里的泰迪熊,抬起目光向这里看来。

  怎么啦,母亲大人?是要和小梦一直

  不虽然也是可以的啦,不过先把玩放一下吧。小梦,为什么会称呼我为母亲呢?不难道就是像这样让她这么叫而被再次构筑的吗唔?搞不懂啊我自己到底想说什么啊,真是搞不懂???

  梦界兽歪着脑袋,眼珠不断地来回转动着。就在这样非常糟糕的场景中,对话开始了。

  嗯,这样的。母亲大人。小梦是为了警告你才来的。

  警告?

  是啊。

  梦界兽甜甜地笑着,用她那深红色的眼睛望着这里。非常奇异的这种少见的样子,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了的,奇怪的现象。我的身体有过这种经历,防御本能突然产生,就像警钟突然强烈地鸣叫起来的感觉。

  我望着梦界兽,彼此的视线重合。

  那个呀,到底好不好。小梦,还不明白可是,总有些讨厌的感觉,就想一定要告诉母亲大人。那个,有个向小梦呀,还有其他的人,告知之前的世界的事情的人哦。

  之前的世界。

  那个充满杀伐,虫与眼球的神话的世界。

  好不容易变得和平的世界,生活得以这样悠闲地持续下去,在这个世界的人对他们来说,那个前世的世界,某人将那个世界告诉了她。

  嗯,小梦呀,从那个人那里听到很多东西然后就知道了母亲大人。你是母亲大人,对么?小梦的母亲大人。

  梦界兽令人害怕地寻求着回答,而我的脑海中却产生了一个推测。如果说那是某个人的话,也许真的将那个世界的种种事情一样样地告诉了她,而之所以告诉她的目的,并不是为了主她取回前世的记忆。自己是怎么被创造出来的,都做了哪些事,之后是怎样死的并不为了让她取回这些记忆。

  可是,可是我,曾经伤害了梦界兽,拒绝它的存在,并将它杀死,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我向着面前的景象伸出了手,虽然实际上无法消除的。

  我向着面前的景象伸出了手,虽然实际上无法触摸到她,但还是轻轻地抚摸着梦界兽的头。就是这样,梦界兽依然非常高兴地露出了微笑。

  啊哈哈,小梦的母亲大人

  她的脸颊变得红彤彤地,随后眼中浮现出泪光。

  好寂寞啊。我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所以,好寂寞啊。

  对不起啊,小梦。

  已经不会再经历不幸了,我的孩子。

  我在胸膛中坚定地下了决心,于是再次开始凝视着梦界兽。

  小梦你,不,其他的人也是不应该让你们回忆起那些东西的,向你们的脑袋里,灌输着那些痛苦世界中的记忆,那个混蛋,到底是哪里来的什么家伙。还残留那个时候记忆的人,应该不会很多的才对

  非常在意那个家伙的目的。

  为什么一直到了现在,还想要翻出那个世界的记忆?究竟是谁,到底为了什么目的,做出那种愚蠢的事情。

  嗯。是啊。虽然对她说不要再唧唧歪歪地说个不停了对小梦,还有其他人,一直不停说着前世记忆的那个家伙呀

  她,缓缓地低声说道:

  现在,就在后面,母亲大人的后面!

  我猛然回头,那里谁也没有。或者说,后面只是座椅的靠背,以及筐体的墙壁,其他的什么也看不见。先把视线转回到前方,梦界兽开始抱着肚子哈哈笑着滚来滚去。

  她的眼睛里笑得流出了眼泪(这个眼泪和之前的眼泪可是不一样的,真是令人恼火),呼呼地喘着气,说出令人火大的回答:

  "不是啊,开玩笑啦。"

  我揍你哟。

  本来想和她好好地说话的,但梦界兽似乎一点也没有这个打算。唔,差不多弄清楚了。这家伙,差不多也就是一个孩子如果把什么都当真的话,会被搞得筋疲力尽的。

  我一阵哑然后,好的脸上出现了认真的表情,并将视线紧紧盯住这里。

  嗯唔不,小梦自己也不是非常明白。第一次见到那个人可是,那个人却能看见小梦,我的身体就像深化在空气中一样隐藏着,普通人是看不见的,可她却对我叽里呱啦地说个不停,应该不是普通的人类呢

  完全不得要领的说明,最后她还加上了这么一句:

  她自己,那个人曾这样报上名字。妾身是被凌虐的虫之女王

  虫之,女王?

  残发。

  残发。

  果然是,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名字。

  可是虫之女王?

  要说虫的话,就是那个虫吧那些家伙中还有女王存在么?虽然蚂蚁呀蜜蜂呀,群居的昆虫集体中有很多都有着女王的存在,但那个虫,应该和昆虫什么的没什么关系吧。

  被凌虐的虫之女王残发,么。

  总之,先记下吧。不知道为什么有种非常讨厌的预感

  我要说的,就是这些啦。本来还想好好地一起玩的呢

  梦界兽非常遗憾地说,皱起了眉头低声说道。

  由于那个虫的女王暗中活动的缘故,杀菌消毒也似乎开始有所反应,开始行动起来杀菌消毒的目标也包括杀死小梦,所以现在只好逃到远一点的地方去啦。

  杀菌消毒开始行动了起来

  那么,这件事交给杀菌消毒应该也就可以了。杀菌消毒的强大,我曾经亲身感受过,所以了解地非常清楚。就算是以女王身份的虫为对手相信她也不会有丝毫马虎。

  我正在考虑这些事情,梦界兽开始非常可爱地对我挥起手来。

  那么再见啦,母亲大人。一切都结束了之后,一定会又见面的啊那时候要和小梦一起玩哟?玩很长,很长时间,一定会陪我玩的吧?

  啊,我们约定。

  下次一定会,没有互相残杀,而是一直玩耍的小梦。

  我微笑着,也开始对她挥起手来,她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似地,眨了眨眼睛。

  对了对了,母亲大人,还有一个母亲大人呀。

  铃音么?啊,铃音已经不在了啊现在可见不到她了哟。

  以为已经明白了梦界兽想要讲的话,自己先脱口说了出来。她变得有些茫然若失。

  不,在赶来和母亲大人相会之前,我也见过了另一位母亲大人了和她互相问候之后,在那个时候,她拜托我对母亲大人转达一句话。

  哎?

  你说什么?

  我非常吃惊地凝视着梦界兽,她甜蜜地笑着,从口中说出了那句转达的话。

  对不起啊小掘,我来了,她说。

  在游艺中心前面,和阿越分了手。

  她多将她抛下跑到了其他地方去这件事非常不满,在我承诺下次请她吃饭后她马上将不快给脑后去。虽然,让朋友的体重增加而请她吃饭,并不是我的本意啦唉,也没办法啦。

  我抬头望着天空,阿越则是咕噜咕噜地不停晃着脑袋,好像有什么总会似地紧紧握着我的手,大声叫道:

  不要紧呀!小栗子!就算模拟考试的成绩很糟糕,也不要灰心呀!一定会有什么好事情降临的呀!

  不是嗯,不是为了那个啦。还有,阿越怎么会知道我的模拟考试成绩的啊?

  真是一丝一毫也不能对你疏忽呢!你的成绩也让我看啊!

  不要啦!不给你看啦?

  两个人不要不要地吵嚷成一团,果然朋友还是值得拥有的啊。在游艺中心前的自行车旁边,我们手拉着手互相吵闹着。我们两个,是无所顾忌的十九岁大学重考生,既没有觉得不好意思,也没有感到丝毫值得骄傲的地方。

  嗯,不要紧的不要紧的!一定会通过的!就在今年!

  嗯就在今年。

  阿越嗯嗯地点头,突然开始大声唱起歌来。

  啦啦啦~考试~什么的?不能再这样下去啦!不及格?

  及格?

  嘿呦嘿呦?

  好像是在哪里听见过的歌词和曲子,不知不觉就一起哼了起来可是,我突然想了起来,低声嘟哝着:

  哎呀,这个歌词不是猜拳的么

  所以现在是猜考试啊!猜拳的新版本,如果每天都做一遍的话,一定可以通过考试的,是电视上的三野先生说的!

  三野先生,是谁?我可没听说过那种家伙。

  因为我从来不看电视啊。

  总之,虽然这首歌非常傻气,但是却令人鼓起劲来。刚才,毫无预兆的和梦界兽又见面了由于听到了非常重要的事情,所以心里非常混乱,但现在稍稍有点安心了。

  值得拥有的,果然还朋友啊。

  我挥着手,目送慢慢地踩着自行车的阿越远去。她所消失的城镇,依然像往常一样平安,我的心里有点放下心来。

  是啊,就像这样。

  世界已经变得非常和平了,无论是谁都不会再感到,危险的东西,讨厌的东西了。

  是啊铃音,你也一定,变得非常幸福了吧?所以,这个世界会这么和平明天也是,后天也是,一直到未来,都会这样平安地一直持续下去吧?

  加油吧,我们曾经约定过的哟。

  嗯?是么好是稍稍有些不同的,约定呢。

  唔

  回想着究竟是什么样的约定,应该,是如果感到痛苦的话,就再一次。

  算啦,无所谓啦。

  我怎么也没想起来,用手指梳了一下翘起来的头发。想了想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吃完晚饭之后时间还有许多,正好去附近的小理发店里去剪下头发。如果钱还有剩余的话那么,就去观音逆咲镇好好玩一会儿吧,好久没去了。

  在世界的中心。

  在充满我们回忆的地方。

  猜猜我是谁?

  突然,伴随着像铃铛跌落般的声音,我的双眼从背后被人遮住了。视界的一切都变得漆黑。背后的感触,是那样的温柔。曾经感受过的某个温暖的身体。

  心脏,开始咚咚地剧烈跳了起来。

  不会吧。

  我想着,难道是。

  说自己没有预料不,没有期待过的话,无疑是说谎。不知道梦界兽究竟是骗人还是她搞错了,但既然被告知好存在的消息那么,没有期待过想要与她相见,也许还会与她再见的想法,是不可能的。

  可是,可是。

  已经想不起来了么?真是好久不见了啊。

  话语中带着隐隐地一丝遗憾,眼睛上的手移开了。

  我的身体,无法动弹。浑身僵硬着就算转身也无法做到。

  个子,长高了呢。刚才那一下子,我差点认不出你啦。

  我所喜欢的,也是贤木所挚爱的,那略带金属感的声音。轻盈的,闲谈声。我曾经为之万分焦虑的,就算付出再深重的代价也想再次听到的声音我的,是重要之人的声音。

  不要害怕呀。小掘,看这里。

  轻轻地握住了我的手,而我也终于能看清背后的情况。

  不是做梦,也不是幻觉。

  不是妄想,也不是错觉。

  啊哈哈,好像觉得有些害羞

  在那里微笑着的人,是这个世界的上帝那个名叫宇佐川铃音的女孩。<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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