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5章 “新的邂逅”
1年后。
让我们追求梦想,忘却烦恼,用这炽热的思念与强烈的愿望将我们二人紧紧地连在一起,让我们成为一体
舞台上,一部爱得死去活来的戏正演到最**,然而下面的德鲁克雷托却焦急地坐立不安。虽然是难得的休息放松时刻,可是无论如何都无法不考虑工作上的事。
德鲁克是垄断纽约的五大家族中最大势力的冈宾诺家族的一员。身为被称作嫡系成员的上级干部之一的他,同时还兼任着辅佐头领的顾问一职。实际上他就是家族的二把手。只要一听到钢之德鲁克这个名号,任谁也会退避三舍。
然而,一想到刚刚成为嫡系成员的表弟迈尔那副桀骜不驯的态度,德鲁克就会非常头痛。在昨天晚上的会餐中,他甚至还当着其他家族人的面逼迫自己退隐。
那个小子与传说中的Inferno有联系,这件事是不容置疑的。他对家族一点都不忠诚。他贡献给冈宾诺的利益,并不是他勇气和实力的证明,而只是他跟敌对家族背地里联手,进行肮脏交易的结果。
(总有一天会抓住他的把柄,然后以家族的血规将他绳之一法。)
我发誓会永远和你在一起,来吧,克里斯蒂娜
德鲁克抑制住自己焦虑的情绪,意识又返回到了仍处于**的爱情剧中。!
然而,他最后看到的景象,是舞台上演戏的男演员所架起来的机关枪的枪口。
砰砰砰砰砰砰砰!!
接下来的瞬间,随着杂乱的枪声,德鲁克浑身被子弹打穿了。
啊啊啊啊啊!!
顾问!?
在陷入恐慌中的观众中,冈宾诺家族的护卫全都拔出了枪。
在那里,在舞台上!
可恶!灯!快开灯!
一定不能让他跑了!
剧场中弥漫着悲鸣和怒号。
没人吗?把守后门的家伙呢!?
这个
啊,顾问,怎么会这样
畜生,究竟是谁干的
是Phantom,是Inferno的Phantom。
不知道是谁说出了这个在黑暗世界中最恐怖的代名词。
喔,回来了啊。
我刚出现在Inferno的本部,提前回到洛杉矶的莉兹就过来跟我打招呼。
我已经汇报完了,你可以休息一下了。
我不太适应冷天气呢。
我回想起这几天在纽约的摩天楼的生活。在洛杉矶住久了,还不习惯看不见天空的街道。好在目前,在东海岸暂时没有任务了。
话说回来,这次也很胡来啊。竟然假扮演员。
因为没有其他可以刺杀的场所啊。
即便是他的个人包场戏,可德鲁克的保镖还是像铜墙铁壁一样,根本无机可乘。剧场中唯一可以袭击那个包厢的地方就只有舞台。刚好看到有个演员跟我体格相似,穿着衣服也正好可以将枪藏起来,于是就跟他调了包。
克劳蒂娅呢?
还在进行首领会谈。
莉兹的脸上掠过一丝不安的神情。
发生争执了吗?
是啊,还不是因为那个。克劳蒂娅在日本见的那些家伙。
黑社会的事吗?
那就有点麻烦了。
只要跟克劳蒂娅亲近的人,都会在心里这么说的。以克劳蒂娅的立场,本来就不允许她跟特定的犯罪组织的人有私人交情。为了Inferno这个联盟集团的dai理可以光明正大地运作,必须要追求彻底的中立。之前我也从克劳蒂娅口中了解了这个情况。
喂,最近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我是说克劳蒂娅。现在不是你做她的护卫吗?
接替莉兹做克劳蒂娅的护卫以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规模越来越庞大的Inferno成立了所谓的常备军的战斗部队,现在由莉兹担任指挥。
你好象有点不愿意的样子,最近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不没有。
我说
我茫然地说完后,莉兹就皱起了眉头。
最近,最受关注的人就是你。你也稍微注意点,比如女人们的脸色什么的。
现在我的身份是克劳蒂娅的随从兼保镖,还有情人。我们两个人的关系早就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我们已经不在乎周围人的目光了。克劳蒂娅想让她饲养的狗做什么,那是她的权利。
抛开屋外的这些事不谈,Inferno的干部会议正被紧迫的气氛包围着。
之前那个梧桐组的情况,已经调查完毕。
克劳蒂娅对麦格沃伊说。
唔,是那个日本的犯罪集团吧,说想加盟我们。
是一个可以完全值得信赖的集团。已经在日本国内独自开拓了市场,取得了很好的收益。
可是,穴手那种岛国的市场,会为我们带来什么利益吗?
远东现在是急速发展中的市场。梧桐组希望跟我们进行合作,是因为他们的商品供应源东南亚系的经销商遭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克劳蒂娅没注意到另外一个大干部埃塞克维斯梅尔的严峻表情,继续说道:
梧桐组现在有巨大的需求,可是库房里却没有商品。如果现在能够在这里确立与梧桐组的合作,我们就可以独占日本的毒品市场的货源。
唔
这个周末,我将会在洛杉矶招待梧桐组的少头目Mr.大辅梧桐及其一行人。我们最初的商定交易额是500万美元。
等一下。
之前一直沉默的维斯梅尔开了口。
进行得这么急没问题吗?喂,克劳蒂娅,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这项交易的?
因为对方是可以带来丰厚利润的人,所以我才把他介绍给组织。
真是难得啊。连你都开始跟外人谈判了,这要让人怎么来评价好呢?
我已经和Mr.梧桐建立了私人信赖关系。
你从一开始就打算将日本人引进组织的吧?我们怎么想都无关紧要对吧?
住口,维斯梅尔。
空气非常紧张,麦格沃伊立刻来打圆场。
今后还是多慎重一些比较好。始终还是要进行有价值的商谈才行。克劳蒂娅也要注意下。独断专行是违反组织的纪律的。
是,对不起。
这件事确实超出了克劳蒂娅的职权范围。我和维斯梅尔都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如果谈判可以顺利进行的话,让克劳蒂娅来担任中介人可以吧?
非常感谢。
我被叫去执行那个奇怪的任务,是这周周末的事。25千克的可卡因和500万美元的现金交易。如果是平时的话,身为杀手的我,是不会参与这种事的。而这次被带来,是因为克劳蒂娅亲自参加交易吧。
不带手下没关系吗?
令我惊讶的是我们这边出动的人数,只有克劳蒂娅和我两个人。
我们这次的交易是为了巩固相互的信赖关系。如果带的人太多的话,会给对方留下不好的印象吧?
对方是?
都是你的同胞。
(原来是那些问题黑社会啊)
手扶着雪佛兰Astro(注:美丽国产的小型面包车)的方向盘,虽然一点也感觉不到刺激,然而紧张感却不亚于驾驶F40飞驰时的感觉。毕竟后备箱中藏有25千克的可卡因。不久Astro就到达了交易场所南部中心地区。
我们在这个地方进行交易吗?
这里呢,是从前维斯梅尔率领的布拉迪兹霸占的地区。在洛杉矶,没人敢在这惹麻烦,没人敢跟布拉迪兹作对。所以对于Inferno来说,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
透过夜幕,在大概30m远的地方,有一辆明显不是废车的车影。与约定的一样。那是一辆福特野马(注:Mustang,福特公司制造的跑车)。然而,按照约定,以我们的车头灯亮灭为暗号,对方应该有所接应,可是对方的车却丝毫没有动静。
我有一种不祥的感觉,一边小心地观察着周围,一边慢慢打开了车门。钻进车内的寒冷的夜风里,夹杂着些许硝烟的味道。
玲二?
克劳蒂娅不安地说道,好象很紧张。
呆在车里别动。引擎不要关。
说完,我就从Astro上下来。小心谨慎地朝着野马走去。途中闻到一股硝烟和血的味道。来不及多想,我便从怀中拔出枪扣紧了扳机。
看到了一个人。手中握着机关枪倒在车前,已经断了气,是黑社会的人。死因是中了枪。腹部和脸上各中一枪。应该是被很大口径,大概是45口径的子弹所射中的。伤口裂得很大。尸体还残留着微微的体温。死了应该还不到15分钟。
车的另一侧还有一个人。然后稍微远一点的垃圾箱旁,还有路灯支柱的阴影里各有一个人,都是黑社会的成员。
然而,令我感到惊讶的是,车内的两个人是被刀捅死的。一个是颈动脉被割,还有一个人从胸口到心脏被刺了一刀。我又环视了一下周围的墙壁,全是密密麻麻的弹孔。
恐怕袭击者是单独一个人。凶器是大型匕首和安装了销音器的。看起来是在黑暗中,将陷入恐慌的猎物一个一个无声地干掉了。
而且,更不可思议的是,用匕首将全副武装手持机关枪的男人干掉看来这个杀手知道利用黑暗来帮助自己达到目的。
目标钱吗?
黑社会为这次交易所准备的500万美元,到处都找不到了。从尸体的样子来看,肯定是刚刚被杀。杀手趁着我们来之前的这段时差逃跑了吗。或者也可能没有逃掉,还潜藏在附近某个地方。
(!)
这时,我感到背后有人走近。
在恐慌和焦急之前,我的身体先条件反射似地转了过来举起了枪。
枪口对着的是克劳蒂娅。幸好没有开枪,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是怎么回事?
克劳蒂娅的口气中,夹杂着愤怒和惊讶的感情。
总之,交易已经失败了。
今天晚上的交易,应该不会泄露到外部知道。
然而,这是专业的杀手干的。并不是路过的打劫之类的人。
究竟是谁干的呢!?
谁知道呢。
我观察了一下他们的服装,搜了一下一个看起来身份最低的黑社会的尸体,果然从他的裤子后口袋发现了福特的钥匙。
不管怎样,这里不是商量事情的地方。你自己先回去吧。我也很快就会回去的。
说完,我就转过身,背对克劳蒂娅,开始搬运他们的尸体。我将搬到福特旁边的尸体,放进后备箱的后部座位。虽然不很正式,但毕竟他们是Inferno的客人。如果尸体落入警察的手中,不知道会引起什么样的麻烦。
我将尸体全部搬运妥当时,听到Astro的引擎声已经渐渐远去。我也不能在磨蹭了。于是坐上装满尸体的福特,启动了引擎。
在亮着的车头灯的照射下,视野范围内的一个角落里我发现在街区前的十字路口的拐角处,还有一个人倒在那里。
我小心地将车慢慢开过去。那人的大衣盖到脸上面,仰面躺在那里。然而并不是在睡觉,可以看见身体下面有一滩血。
我将福特停住,从车上下来。将大衣掀开查看了一下,从她的身体来看应该是*女。是一个黑人女性,还很年轻,闭着眼睛,她的双手交叉在胸口成仰卧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在安静地睡觉,然而,她的眉心上有一个小指大的黑色弹孔。看样子和刚才那些人中的弹是不同的。应该是被这些黑社会的人所带的自动的9mm子弹击中的。是袭击黑社会的杀手的同伙吗。还是一个倒霉的过路人被流弹所击中了呢
不管是哪一种假设,她的死法都很奇怪。被击中头的尸体,不可能以一副如此安详的睡相倒下去。而且也不可能自己给自己盖上大衣。肯定有人动过这具尸体,将手交叉放在胸前,把眼睑合上,然后为了遮住她那可怜的身体,还给她盖上了大衣。
杀死黑社会们的那种老练冷酷的手法和对这具尸体的温情,无论如何都无法结合到一起。这样看来应该是过路人吧。可是,从黑社会被袭击到我们到达这里的间隔只有短短的几分钟而已。
这时,从马路的另一边传来了警车的警报声。
我不能再在这里长时间逗留了。于是我回到福特的驾驶座,暂时不去想多余的事,踩住了油门。
看看你给我惹了多大的麻烦!啊?
维斯梅尔激动地对着克劳蒂娅怒吼。
你这是想逃避责任吗?Mr.维斯梅尔。
克劳蒂娅反驳道。
什么?
不管怎么说,洛杉矶都是你的底盘。也就是说你管辖的地域。保卫工作应该由你完成。然而500万美元被劫,4个客人被杀,Mr.维斯梅尔,这是在你的底盘上发生的!谁应该受指责,请你好好考虑清楚。
臭*子,什么时候开始你可以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了
够了,别丢人现眼了。
麦格沃伊厉声阻止了这场争吵。
克劳蒂娅,日本人那边的反应怎样?
大发雷霆,不过已经暂时稳住了。
好,那他们那边就交给你了。你要尽可能地让他们高兴。然后,必须将客人的钱还回去,当然还需要那个抢劫者的尸体。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埃塞克。
等一下。那些小日本是我们的客人吗?我无法接受。
这是声誉问题。叩响Inferno大门的人被杀了。不管是客人也好乞丐也好,全都一样。你允许这样羞辱的事情发生在自己家门口吗?
OK。我立刻去调查。
隔着厚重的门,就能感受到会议室里紧张的气氛。从夜里就被召集过来,一直持续到早上的紧急会议,似乎发生了很大的jiu纷。
里面的情况还是那样吗?
从外面回来的莉兹问我,我没有点头,而是耸了耸肩膀。
刚才你说的事,我去调查了。
她递过来的传真用纸上,记录着在案发现场发现的第5具尸体,被击中头部的年轻女人的休息。莉兹联系情报调查获得了信息。
遗体的真实身份是,茱蒂迪文斯,26岁。在那一带做了很久的电话应召女郎。没有任何不良的联系。不属于任何组织,自己一个人。
她的房间呢?
搜查过了。没有任何放过枪或匕首的痕迹。好象有室友,但是我还没查到。不过,我思来想去,都觉得她只是一个被流弹击中的路人。
这样的话,那么给那个叫茱蒂的女人的遗体披上大衣的人又是谁呢?那场偷袭,毋庸置疑,肯定是专业杀手做的。应该不会有去悼念死者的这种感伤。更不用说是跟自己没有关系的人了。果然还有很多不解之谜。我还想再去现场看一下。
你帮我看一下这里好吗?
真是个麻烦的男人啊。去吧。
在上高速公路之前,我去市里的花店买了一束白色的百合花,如果遇到死者的亲人朋友,这个或许可以派上用场。
快到现场时,我一边假装在寻找停车的地方,一边观察着周围的情况。空弹壳和墙壁上的子弹被标上了标签,然而路面上的血痕并没有被洗掉,还是原来的样子,看来谁都没有在意。
果然不出所料,在茱蒂的尸体倒下的附近有一个人。应该不会是毫无关系的人。我将高尔夫停在了路边,拿着花下了车。
这是一个抱着膝盖,背靠墙壁坐着的满脸雀斑的金发少女她眼神黯然地看着用粉笔勾画出来的茱蒂的遗体轮廓。虽然看起来像是个无家可归的孩子,但是又没有经常露宿街头的样子。衣服虽然很旧,但并没有污垢,气色也还不错。身边有一个特大的旅行包。
我走到她的身旁停了下来,少女抬起头,用她那翡翠色的眼睛看着我。她看我的目光很讶异,于是我在脑中又过了一遍临时想好的台词。
茱蒂迪文斯是在这里死的吗?
你是?
嘶哑细弱的声音。声嘶力竭地哭过之后,谁的声音都会变成这样。
我为她送东西来了。
我将花束放在了路边。弥漫着重重烟雾的柏油路,在昨天晚上甚至将鲜血也吸了进去。一簇纯白色的百合花放在那里显得异常突兀。
你是谁?
这么说来,你是茱蒂的朋友吗?
少女没有回答,视线又回到了勾勒着茱蒂轮廓的白线上。她的回答有点暧昧。
茱蒂有恩于我。
尽管我说的都是些毫无根据的谎话,不过因为我有很多东西必须向这个女孩询问,所以,只能这样才能取得她的信任。
你是茱蒂的常客?
不,我并不希望我们以那种关系结束。
再次沉默。远处的港口和高速公路的喧闹声随着风传了过来。
你也是茱蒂的朋友吗?
我是她妹妹。
少女喃喃地说道。这次轮到我惊讶了。昨晚,死在这里的女人是个黑人,可是眼前的这个少女却是个白人。
可是你们的肤色却不一样,这不是很奇怪吗?
那个
我没有再往下追究。莉兹曾经说过,茱蒂有个室友,是这个女孩吗?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个女孩在悼念逝去的故人。而且虽然她在极力抑制,但是还是可以看得出她胸中的愤怒。
(她的心中有点动摇了吧。)
或许我太心急了,直接奔向了主题。
是谁杀了茱蒂?
你觉得我知道吗?
你猜不出来吗?
你的意思是说茱蒂有被杀的理由么?
少女的眼睛变得不安,陷入了沉思。她的眼睛里有明显的愤怒。茱蒂没有任何错却被杀死至少这个女孩是这么认为的。那么死去的*女确实只是一个过路人吗。
对不起,问了你些很愚蠢的问题。
我轻轻地笑了笑,躲过了少女怀疑的目光。再待下去也没有意义了。白跑一趟,什么线索都没有找到。最后,我认为那个跟我毫无关系的*女默哀了一会,然后就打算离开了。
等等。你如果找到那个杀人凶手,打算怎么办?
我没有必要回答。可是少女哀怨的眼神,让我不能置之不理。对这个或许不会见第二面的少女,即使说出让她期待的话,也不会受到惩罚的。
我会让杀害茱蒂的那个凶手,得到应有的报应的。
少女的眼睛里,射出一丝昏暗的光芒。
你可以做到吗?
嗯。
(真是不诚实的安慰方法。)
我的心中有点后悔。少女用困惑的表情,一直盯着我看。应该说是在判断我刚才说的话是真是假吧。
那样的话,请把我也带上。
(喂喂)
我心中更加后悔了。她好象完全把我的话当真了。
不行。
我可以帮的上忙的。
我冷淡地假装没有听到,转身向停在那里的高尔夫走去。背后又传来了少女的声音。
我知道是谁杀死了茱蒂。
(!)
听到这句话,我的脚定在了地面上。
你说什么?
我看到了,全部看到了。昨天晚上茱蒂被袭击的时候,我跟她在一起。是茱蒂在酒吧喝醉了,我去接她回来的路上。可是,那个时候,茱蒂为了保护我
少女深陷在自己的回忆中,继续说道:
茱蒂告诉我说危险,要我快点逃,可是她喝醉了却跑不动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我终于知道是谁给她盖上的大衣。或许茱蒂确实与昨天晚上的袭击事件没有关系,只是倒霉地被误杀了吧。所以,从她的身上想找到杀人凶手是不可能了。但是,又有了新的进展。现在我的眼前,就有一位活着的目击证人。
喂,你带我走吗?
虽然不情愿不过不管怎样,我暂时必须要接受这个罪恶的任务。因为我必须从这个少女口中了解尽可能多的事情。
你叫什么名字?
凯尔。凯文迪文斯。你呢?
吾妻玲二。
唔,是日本人吗?
嗯,是的。
我一不留神将真实姓名说了出来。不过想想,现在这个名字与假名也没什么两样,已经毫无意义了。
OK,玲二。我们一边吃东西一边说吧。
话没说完,凯尔就将旅行包背上肩,坐到了我的高尔夫的副驾驶上。跟刚才完全不一样的活泼。为茱蒂复仇,竟然能让她这么开心吗。想到这,我的心情又变得沉重了。那样的谎言到底能骗她到什么时候呢?
按照凯尔的要求,我们到了一家最近的汉堡店里吃晚饭。
请来两人份的。
我没有零钱,于是给了凯尔50美元的钞票。
我去找座位了。
OK。你想吃什么?
随便你吧。
看着凯尔小跑着走到柜台前,趁此期间我用手机打电话向莉兹汇报。
那么,那个小姑娘的话可信吗?
看起来不像是说谎。好象是真的想要报仇。
Zwei,你怎么也这么擅作主张啊,嗯?
不要这么说不管怎样,如果不把杀害黑社会的家伙找出来的话,这件事是不会结束的。找到凶手的话,也就相当于是替茱蒂报仇了
哎呀哎呀,真是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啊。
我并不是自作主张地乱来。
知道了,小子。
莉兹的声音中带着笑,真是个坏心眼的女人。
如果是维斯梅尔,最多会给你1分,Zwei。
如果还有什么情况,我再跟你联系。克劳蒂娅那里
嗯,我会跟她说的。
说完,我切断了电话,凯尔也差不多该回来了不过,却始终不见她的人影。再一看,柜台那里店员正在跟凯尔发生什么争执。凯尔将手中的50美元纸币给店员看了一下后,店员才不情愿地开始拿餐。店员是把她当成是吃霸王餐的流浪儿了吗?她的那个样子也不是没有可能我这样想着的时候,凯尔朝我一个劲地招手。
我自己拿不了,你也来帮下忙。
说完递给我一个托盘。上面堆着一打的汉堡。
饮料叫的可乐,可以吧?
凯尔双手抱着的是两个特大号纸杯还有半打以上的汉堡。
你买了几个?
20个。你不是说要两人份的吗?
店员不情愿也不是没道理。我看着面前堆得像金字塔一样的纸包,无言地开始吃起汉堡来,结果吃到第2个时就吃不下了。
你没有食欲吗?
凯尔正在吃第4个汉堡。
不好意思,我已经饱了。
那么剩下的都让我吃掉可以吧!
从凯尔的笑脸来看,她是真的很开心。
你吃的下吗?
这是我今天第一次吃东西。从前我就有这样一个梦想。面前堆着小山一样的汉堡都是我一个人的。
50美元作为情报费,实在是太便宜了,然而我更担心这个孩子的健康,而且不用说,店里的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们。
那么,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
我有在想对策啦。刚才的路面状况你也看到了吧?对手是枪法很好的家伙。有那样的家伙作对手,玲二你能做些什么呢?
你想说什么?
说实话,玲二你很强吗?
你是指我的本事?那个你就不必担心了。
我开心地笑了起来。
如果知道了敌人是谁的话,我会让我的朋友去下手的。
是吗,你有那么厉害的朋友吗?是暴力团伙之类的吗?
看起来不像吗?
嗯。
只要知道对方的长相和体格,我就会让我的朋友找出那个家伙并杀了他。
可是,我想亲眼看见。我想亲眼见到替茱蒂报仇。
凯尔说道。
不行。
为什么?
这不是理所当然吗!杀人的时候是不能让不相干的人看到的。
那让我见见你的朋友。
不行!
凯尔的表情很固执坏了。我的话说的太多了,只要问她一些我想知道的事情就好了。
那我去拜托她试试吧,看行不行
真的吗!?那,我们就快点去见你的朋友吧!
等一下,冷静点!你见到之后要做什么呢?
我也要拜托他,请他带我去。
我说
看来谈话陷入了僵局。
你的朋友应该讨厌带着一个不认识的人去吧?所以你先带我见他一面,取得他的信任。
那个家伙很忙。不是这么快就能联系上的。
是吗?那就等见了面我再告诉你犯人的样子吧。
改天,如果找一个看起来很强势的人让这个孩子见见的话,她或许就会相信了吧。比如说莉兹这样想着,我勉强地回答道:
知道了今天晚上我去见我的朋友。明天再跟你说。
唔,明天啊
你没空吗?
唔。只是,我在想明天之前的这段时间怎么办。喂,玲二,能让我在你那住一晚吗?
什么?
我今晚没有地方住。茱蒂的房子到期房租还没交,今天早上我被逼着付钱,于是只好逃了出来
原来如此。那么她手上拿的应该是行李吧。算了,在了解情况之前,只能这样了。
好吧。
莫非,她是特意为了今晚有地方住,才不告诉我事情真相吗?
真是个好冷清的房间啊。
凯尔看到我那毫无生活感的房间后,非常惊讶。
我都是住在外面,基本上不回来
说着,我从里面取出吸尘器。我几乎没有在这个房间里住过,屋子不是很乱,但是房间里的角落里都积满了灰尘。让人看着也不太舒服。
稍等一下。
我为了快点打扫完,一时间将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打扫上。不过马上我就感到把凯尔一个人扔在那里实在有些不妥。她并不是个会客气的孩子。应该叮嘱她,不要让她随便动东西之类的吧
啊,冰箱里都是啤酒啊。
(已经晚了吗)
凯尔已经把吃剩的汉堡当成是自己的东西,使劲地往冰箱里塞着。看来,她的愿望好象只是看着吃不完的汉堡而已。她将观赏用的十几个汉堡全部打包带了回来。难道是想在汉堡坏掉之前全部吃完吗不,还是说,是想在吃完之前一直坐在那看吗?
喂。
啊,这些吗?装不下了,对不起啊。
冰箱里的啤酒全部被拿出来放在了桌子上。
这些啤酒怎么办啊?
放在这碍事,都喝掉吧。
我真想哭。
你几岁了?
玲二呢?怎么看,都不像是超过20岁的样子。
喂喂,不要皱着眉头,坐下来喝啊,不然就都不冰了。
还没等我回答,凯尔就打开了啤酒罐的拉环。
你喝酒真的没问题吗?
没事没事。我经常陪着茱蒂喝酒的。
如果她喝醉的话,或许会一股脑地什么都告诉我。虽然我觉得那么做不对,不过还是试着说服了自己。
玲二,你没有家人吗?
都在天国了。
这并不是弥天大谎,现在家人都生活在比天国还遥远的地方。
唔。孤零零的一个人啊,跟我一样呢。
你的父母也?
不知道,忘记了。我的老爹是个无耻的小流氓,所以我就逃出来了。
自己一个人在洛杉矶?
不是一个人啊。我被茱蒂收留了。不然我早就死了,那年我才5岁。
这样啊。
我突然觉得有些伤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沉默了片刻我又说道:
所以,你们成了好姐妹吗?
是啊。她是我的好姐姐。
凯尔的眼神变得黯淡下来。声音也没有了力量,越来越低。
那时茱蒂说过我的父亲也是个流氓。说因为我们的父亲一样是流氓,所以我们就是姐妹。所以我们就一起生活了
大滴大滴的泪珠落到了桌子上面。在社会最底层长大的少女,或许确实不能把她看作一个孩子,或许比很多差劲的大人要强得多。可是,并不应该是喝醉了就会怀念死者的年纪。
为什么必须要死呢,不死不行吗?
无法回答,谁都无法回答的一个问题。
茱蒂究竟做过什么?只不过偶尔在那个晚上,在那条路上路过而已为什么会被杀死呢?
是谁做的呢?
酒后吐真言。我是有这个企图的,说起来有点卑鄙。
我不知道!
凯尔喊道。
那么黑的地方,我什么都看不到!
少女在我的引导下,慢慢地将我所想知道的真相大部分都吐露了出来。我将手放在她的肩上,轻轻地拍打着安慰她。
人的死法有很多种。有人会很痛苦地死去,有人死去却没有人为他伤心,悄无声息地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与这些相比较,茱蒂有你肯为她伤心流泪,已经很幸福了。
凯尔又哭了半晌,后来估计身体有些疲惫了吧,不仅没有了说话的力气,甚至连支撑身体的力气也没有了。
凯尔,休息吧。
我抱起瘦弱纤细的她,向里面的床走去。将她放到刚换过床单的床上时,她已经闭上了噙满泪水的眼睛,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茱蒂
她一边说着梦话,一边从闭着的眼睛缝隙里流出眼泪。昨晚到底失去了什么东西?如果被这样问道,要怎么回答呢。我的回答是组织的信誉,4条性命,还有500万美元的钞票。
然而这个少女的回答应该不是这样的吧。
凯尔失去的是唯一的亲人还有可以回去住的房子。
为了失去的东西我需要得知真相。可是虽然话是一样的,意思却有着天壤之别。
算了吧,不能再把凯尔卷进来了。明天早上,就跟她分别吧。让她回到属于她的人生中去。虽然让这么小的少女一个人生活非常残酷,然而总比跟Inferno扯上关系要好得多。不过今晚暂时先让她在这里休息一下吧,这样至少也能减轻我的一些罪恶感。
就在我洗完澡,正准备要睡觉的时候,大门被重重地敲响了。
(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为了小心起见我把枪拿在手里,用刚刚擦完头发的毛巾盖起来。从猫眼往外看去,发现几个出乎意料的人站在走廊上。埃塞克维斯梅尔和他身边的一位彪形大汉也就是传说中具有超人的力气的,他的保镖兰迪韦伯。除此之外,不知道为什么莉兹也一起来了。
快开门,臭小子!
维斯梅尔的怒吼在方圆几里内估计都能听得到。虽然我感觉有点不爽,不过对方毕竟是Inferno的干部,不能怠慢。
我打开门的保险链,刚用钥匙开了门,门就被粗暴地踢开了。维斯梅尔和他的保镖把这当成自己家一样,粗暴地闯了进来。
这次你做的事情又是大煞风景啊,Phantom。
您有何贵干?
为了不使气氛闹僵,我尽量口气缓和,故作冷静地问道。
拜你的老板克劳蒂娅所赐,我现在不得不接受一件极其麻烦的差事。我们发现莉兹小姐好象在寻找老鼠似的偷偷地搜查着什么,便从她口中听说了些有趣的事。
维斯梅尔得意地说着,他身后的莉兹则苦着一张脸低头站在那。我去搜查茱蒂的事情暴露了吗?
你说的那个小丫头,在这里面吗?
我再问你一次,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承认自己的语气有点过于粗暴。
我的时间也很宝贵。给克劳蒂娅擦屁股的时间,多一秒我都觉得是浪费。让我跟小丫头谈谈话。我要让她把知道的都说出来。
开什么玩笑。我不是刚刚才决定不能再让凯尔卷进这件事了吗。
她什么都不知道。
喂喂,这话好象不对吧。不是你说她知道一些什么的吗?
糟糕。
维斯梅尔将个孩子当成一个关键了。现在即使实话告诉他凯尔其实什么都不知道,他也不会相信的。在得到他认为满意的答案之前,他会不择手段地追问凯尔的。
认为那个孩子是目击者,这是我的判断失误。实际上根本就没有这回事。
你识相点吧!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和克劳蒂娅一直企图搞什么阴谋。
维斯梅尔看起来已经不想听我说话了。他始终在怀疑克劳蒂娅与她的手下和亲友们正在秘密谋划什么诡计。
那个丫头,跟你和克劳蒂娅说了些什么如果你不告诉我的话,那我就只好亲自再问她一次了?这一向是我的作风。
兰迪默不作声地,将手向鼓鼓的怀中伸去。
喀嚓
见此情景,我没有惊慌,而是冷静地将右手中被毛巾盖住的枪的枪栓扣了一下。透过毛巾传出来的金属声音,将在场的所有人都镇住了。
如果你想ba出来的话,就随便你好了。我让你先ba出来。不过别指望你能先开枪。
兰迪脸色立刻大变,然而维斯梅尔却并没有被吓倒。
哈哈就算是血流成河,你也必须要保护那个丫头是吗?
维斯梅尔的笑中,藏着一股杀气。
这让我更想见见她了。
Mr.维斯梅尔
我的话让一触即发的紧张感缓和了下来。
我会将我从那个少女口中得知的所有信息都告诉你。我可以跟你保证。但是,并不能只对你一个人说。
为什么?
因为你不讲信用。
面目狰狞的维斯梅尔眼睛里,跳动着愤怒的火焰。
你对我的老板Miss.玛昆内心存芥蒂,利用我所泄露给你的情报陷害她也不是不可能。我是不会对这样的家伙说半个字的。
你这只狗想咬人吗?
没错,我是克劳蒂娅忠实的看门狗,而不是你的狗。所以你想对我下指示,请通过克劳蒂娅。明天早上10点,我会去那边报告。如果Mr.麦格沃伊允许的话,我会全部都说出来的。
兰迪斜着眼向维斯梅尔看去,像是在等待他下指示。
那好吧。反正我再在这个发霉的屋子里待下去也会恶心。那就等到明天好了喂,我们走!
维斯梅尔耸了耸肩膀走出了屋子。然后,默不作声的兰迪像影子一样跟在他后面离去了。
只剩下了面色尴尬的莉兹。
对不起啊。没有瞒过去。
没关系。
不要紧吗?跟维斯梅尔作对。
不管怎么想都不会不要紧。这样反而使克劳蒂娅和维斯梅尔的关系更僵了。克劳蒂娅的立场或许会变得更糟糕了。
我会仔细应对的。
对了。你捡回来的那个孩子真的知道些什么吗?
我的回答有些迟疑,不过跟莉兹撒谎也是迫不得已的。
不,她什么都不知道。
听我这样回答,莉兹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走出了屋子。
在这间人去楼空的阁楼房间里,我将枪和毛巾往桌子上一扔,双手抱住了头。该怎么办才好呢?
明天早上,不管用什么样的话,都必须要说服维斯梅尔。究竟该怎么说好呢
不经意间,我看见了正从隔壁房间看向我的凯尔。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
那个家伙我认识埃塞克维斯梅尔是布拉迪兹的头儿吧?
嗯。
在南部中央地区,暴力团伙的首领肯定不是一般的人物。
为什么他会跟你?
将她吵醒的维斯梅尔书哦的话,凯尔应该全部都听到了吧。
在他的地盘上发生了枪战,他想知道详细的情况。
不对,玲二。不是那样的。你为什么要保护我呢?
这是一个难以回答的问题。足以致命的天真若是克劳蒂娅,肯定会这样说。
因为没有必要把你牵连进来。
凯尔应该是真的害怕了吧。自己说的谎话竟然让人人闻声色变的暴力团伙首领怒不可遏。看到他们那么恐怖的样子,她害怕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对不起。我以前不相信玲二。因为你是日本人,所以我以为你是死在那里的家伙们的同伙。
是吗?
所以我让你带着我一起,我说要亲眼看着你为茱蒂报仇。
因此你就编那样的谎话?
嗯。
真是的,这是个什么孩子啊。与其说她很勇敢讲义气,不如说她太鲁莽了。
我的谎话,你从一开始就识破了?
嗯。
凯尔一边擦了擦眼泪,一边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很不会撒谎呢,玲二。
我没有回答。
喂,玲二大家都叫你Phantom是吧。
她连这个都听到了吗?
我知道,在电视上播过的。PhantotralIntelligenceAgency,中央情报局,俗称pany)的杀手,专门在美丽国杀那些暴力团伙的人。
电视里的东西都是骗人的。
凯尔的视线又落回到桌子上和毛巾放在一起的枪上。
你是打算用那把枪来杀维斯梅尔的吧?我知道的,既然你想杀他,那就就是真的杀手咯?
刚才她也说过我不会撒谎。于是我放弃了耍小聪明来掩饰过去。
没错。
杀手Phantom。
凯尔的声音里充满了敬畏之情。很明显地是被误解和幻想粉饰过的敬畏。这不能不怪那些不负责任的媒体。
不是CIA的话,那是自由职业吗?你是为了钱而杀人吗?
嗯,算是吧。
我无心地随便回答了一句。这时,我没有注意到,凯尔的眼神里有一股异常的冲动凯尔小跑着把放在屋子角落里的运动包拿了过来,使劲地往桌子上一摔。我被落在桌子上的运动包发出的重重的声音吸引住了。凯尔拉开拉链,里面露出来的东西,是我做梦都想象不到的是一沓沓封好的钞票,紧紧地排在一起。
这是
这些全都给你。我数了一下,总共是500万美元。我用这些钱请你把杀害茱蒂的人杀掉。
我看着眼前的一切,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是黑社会的人带的钱难道是你偷的吗?
我没偷!这么肮脏的钱,我是一分都不会用的。我决定了,这些全部要用来为茱蒂报仇。所以我没有付房租给房东,也没有用来买吃的。我要用那些家伙的钱来杀了他们。我一直都在寻找。像玲二这样可以为钱而杀人的人。玲二不是Phantom吗?
凯尔将装着500万钞票的包完全拉开,兴奋地站了起来。
拜托你了。把他们全部杀掉!昨天晚上来的家伙,在那里用枪射击的家伙,命令他们射击的家伙,还有想要拿这些钱的家伙,把茱蒂害死的家伙,一个都不剩地全都杀掉!
凯尔一边哭着一边大吼。
冷静点,凯尔。
为什么我会这么冷静?我对自己的冷静感到非常意外。
我现在还不能立刻给你答复,这种事情有一定的顺序。
你能答应我吗?
我要考虑一下。明天再说吧。今天太晚了,先睡觉吧。
嗯。
再次躺到床上的凯尔,小声地说道:
我跟你说了谎对不起。
彼此彼此。
凯尔怯怯地笑了笑,合上了眼睛。我不想将她卷进来这样想的时候,凯尔已经站在了旋涡的正中心了吗。在知道是谁拿走钱的现在,我修正了之前错误的搜索方向。凶手想要的并不是钱。如果把这些钱带给Inferno的话,问题就解决了一半了。只要暂时先把钱拿回去,黑社会们某种程度上也会安心。
可是我应该怎么解释呢?没有发现袭击者,却把钱还回去,这二者有点矛盾。合情合理的解释只有将实情说出来。
明天早上10点我必须要向Inferno的干部汇报凯尔的事情。Inferno肯定不会放过凯尔的吧。因为她把组织的客人的钱夺走,让组织的颜面尽失。即使将钱还回去,而且还是小孩子搞的鬼,那些人也不可能一笑了之的。
既然现在500万美元的现金已经摆在面前了,我也没有办法为凯尔辩护了。
()
突然,我想到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干脆将凯尔把钱带走的事情隐瞒掉吧?这是非常冒险的想法。将钱藏起来,不向Inferno说。如果要保护凯尔,这是唯一的办法了。然而,这是完全背叛组织的事情。维斯梅尔暂且不说,甚至连对我完全信任的克劳蒂娅都要欺骗。而且,一旦说了那样的谎言,就必须一直保护凯尔,直到事态完全解决,组织对凯尔不再有任何兴趣为止。
那么应该做一个什么样的口供比较好呢?幸运的是,我还有今天一个晚上的时间可以考虑。
好了,Phantom,现在可以让我们听听你的解释了吗。听维斯梅尔说,你藏匿了一个这次事件的重要目击者?
以说话的麦格沃伊为首,在Inferno的所有干部们面前,开始了对我的残酷审问。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恐惧和不安掩埋在心底,冷静地开了口。
首先,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误会。那个少女被我收留,并不能成为她与前天晚上的杀人事件有关系的理由。
我对维斯梅尔冷冷的眼神装作视而不见,继续说道:
不过最初,我确实是为了从那个孩子身上得到一些有用的情报才接近她的。可是,却是白费力气。那孩子只是那个被误杀的过路人的妹妹而已,什么都不知道。
喂,Phantom。
等等,维斯梅尔,Phantom的话还没说完。
麦格沃伊冷静地阻止了大发雷霆的维斯梅尔。
那么Phantom,你为什么会对那个毫无关系的小姑娘那么有兴趣呢?
麦格沃伊的问题一针见血。可是,我已经预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我将昨天晚上在脑中想了一整晚的答案,又确认了一遍。连我自己都觉得漏洞百出。我首先应该确认的是能否有勇气将那番话说出口。
我对那个孩子有另外的兴趣。那个小姑娘具有极其罕见的素质,也可以说是才能。
我的话,让麦格沃伊出乎意料,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以前,我好象也听过跟这个相似的话。
克劳蒂娅好象也对我的话很吃惊吧,她穴话道。
没错,以前,我也是这样被赛司博士发现,然后加入了Inferno。
果然,困惑的空气弥漫了整个屋子。
也就是说,你也想将那个少女训练成杀手?
为了确认我的意图,麦格沃伊问我。
是的,我认为她会成为我的左右手,与我有相同的实力。
估计谁都没想到我会这样说吧。不过这跟以前赛司将偶然之下被捉住的旅行者交给Ein训练是一样的。
有什么可以证明那个少女的才能吗?
凭我的直觉。
你这不是胡闹吗!
对我不着边际的意见,维斯梅尔愤怒地叫了起来。
这个不是用语言就能说明白的事情。而是只有天生的猎犬才能明白,因为同族之间都有相同的味道。比如说赛司带着的Ein前代的Phantom也是这样。她的能力应该也已经超出了你们的想象。换句话说,1年前你们能想象到今天的我会是这样吗?
Ein和Zwei。只有十几岁就获得Phantom称号的这两个人,应该都超出了在场所有人的理解范畴。从这个角度考虑,他们不相信也不行了吧。
难道你想让我们接受你那幼稚的想法吗?
维斯梅尔一脸愤怒地责备我。
当然,你是不会同意的对吧。
我不屑地说道,一脸不耐烦地瞪着维斯梅尔。
Mr.维斯梅尔好象很希望发现我和Miss.玛昆内之间有什么阴谋。这样的你怎么能将这么好的机会白白浪费掉?别开玩笑了!要是万一被注射了自白剂搞得神经错乱就完蛋了。
干部维斯梅尔的狂妄和天才Phantom的直觉。都是毫无根据的双方的妄想被放到了天平的两端。剩下的事情,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不过Phantom,你希望有一个新的助手是吧?也就是说,现在你跟莉兹的搭档存在问题是吗?
麦格沃伊问了我一个新的问题。坏了。我内心咯噔了一下,向从刚才开始一直默不作声地看着事态进展的莉兹看了过去。如果继续说下去的话,莉兹会很没面子的
嗯,确实存在很多问题。
结果帮我解围的,不是旁人,正是莉兹自己。
说实话,我跟Phantom是在是太合不来。之前的Phantom也是,这些赛司培养的天才不管做的事情和想的事情都不按常理出牌。根本无视既成的规则。虽然这个确实也可以扰乱敌人的判断
或许是感觉到将凯尔卷进来自己也有责任的吧,虽然我们事先没有商量好口径,莉兹却淡定地接着我的话往下说。
也许他能凭借自己的机智杀出重围,但我不行,我只不过是个凡人。就这样跟在他后面的话,不管有几条命也不够用。如果这个家伙有中意的搭档,请一定把我换掉。
那个跟黑社会的人一起死掉的叫作茱蒂的*女跟这件事确实没有关系是吧?
嗯。她是清白的。已经彻底查清了。
唔。现在你同意了吗?维斯梅尔?
我可以不同意吗?
虽然那个少女可以暂时先交给你,但是依然归Inferno管理。如果我们有任何的疑问,都可以随时制裁她。你能负起这个责任吗?Phantom。
当然。
虽然情况并没有什么明显改善,不过,总算谎话没有露馅,成功地蒙混过了这一关。
对不起。
我在确认了周围没有人之后,向莉兹道歉。
不必介意。让维斯梅尔发现那个孩子,本来就是我的错。
可是
我明白。你并不是想要一个助手你是想庇护那个小姑娘吧?
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牺牲了自己的名誉帮我解围的莉兹,如果知道了那消失的500万的下落,会作何感想呢?
不过,你为什么不想个更好的借口?现在可怎么办,话说得那么大。
只要在这次风头过去之前,把她放在我身边就好了。之后,我会找机会将她放走。
比如借口说她在训练中死掉了之类的,然后放她逃走就好了。考虑对策的时间很充足。
可是,如果那样做的话,你会被追究责任的。
我知道。
如果袭击黑社会的犯人被找到的话那个不知是什么人的人,将500万美元扔在现场没动的事情也会暴露。那样的话,消失的钱去哪了呢?毫无疑问,矛头肯定会指向在当时身处现场的凯尔。而且,编出种种理由为她辩护的我也会
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我与凯尔已经成为命运共同体了。为了掩盖事情的真相我首先必须要在Inferno之前找到袭击黑社会的杀手,然后杀之灭口。如果将那个家伙的尸体和凯尔拿走的500万美元一起交给Inferno的话所有的事情就会变得合情合理了。
胆战心惊的汇报结束后,我回到了诺曼底大道的阁楼屋间,然而等待我的则是一股很奇怪的刺鼻的味道。不过不同于预示着危险的火药或者血腥之类的味道。以前,好象在哪里闻到过这股味道弥漫了整间屋子。
再一看,我出去时拉在门缝处的头发断掉了。外出时有人开过这扇门。是凯尔吗?可是我告诉过她不要出去的。我竖着耳朵听了一下,房间里有人在哼着歌,凯尔好象在里面。
虽然确认了没有危险,可是我还是下意识地用手握住怀中的枪,砰地将门打开了。然后又闻到了那股味道,这次味道更重了
你回来啦!
凯尔那欢快的声音迎了过来。桌子上面是炉子和便携餐具等露营用的器具。小铝锅中正冒着热气。
还没吃午饭呢吧?
啊,嗯。
现在我终于明白味道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原来是在做饭。跟烹饪出来的料理的味道明显不同,这是纯天然的煮的味道。在这个从不使用厨房的屋子里,我当然没闻到过这种味道。
你回来得好晚,我正想要不要一个人先吃呢。还好来得及,赶快趁热吃吧。
凯尔是趁着我外出的时候,买了炊具和材料回来吧。
你做得真熟练呢。
这并不是客气话。凯尔一边搅着锅里的东西一边加调味料的手法,真的挺像那么回事的。
每天早上都是我给茱蒂做饭的。
凯尔得意地笑了起来。
好了,你把那边收拾一下,餐具摆好。
啊,哦。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完全步入了她的步调。这个小姑娘真不好搞定。
我就知道肯定会来得及。
凯尔一边说着,一边开始盛饭说实话,看起来实在不像是什么上等的东西。不知道食材究竟是什么呢?
那我不客气了。
吃到嘴里尝了尝,好象是土豆和肉混在一起的怪怪的味道。不过,并不难吃。这是凯尔独创的口味吧。我觉得很奇怪,一直在研究这个味道。
突然,我发现凯尔没有拿起筷子,一直盯着我看。
我在等你说很重要的话呢。
啊?哦非常好吃,这个。
是吧!!
这并不是客套,这个味道让人非常有食欲。
你是跟谁学的做饭?
跟谁学的
凯尔有点茫然地看着我。
这个还用学吗?
不用学,也就是说?
很简单啊。
凯尔满不在乎地笑着,脸上一点谦虚的影子都没有。
吃过好吃的东西后,我就会模仿它的做法而已。当然,也是把几种做法结合起来。
原来做饭就是这么回事吗?因为我自己没有做过饭,所以也不太清楚不过,食材是什么呢?在开口问之前,我发现我的勺子中竟然有刀切过的西式咸菜,要说里面放碎肉末还说的过去,可是这个
啊,对了,还有面包哦。
说着,凯尔将去掉馅的汉堡包的面包拿了过来。
原来如此。
舌头感受着美味的料理,谈话自己就变得轻松了许多。勺子的移动速度加快,吃的也多了起来。成为杀手以来,这是我第一次说这么多话,虽然对方只是一个认识才不过一晚上的孩子。不过,我并没有忘记。我不能为了有好吃的饭菜,而让凯尔留在这里。我必须要跟她谈谈了。
凯尔,我想跟你谈谈为茱蒂报仇的事情。
这么急吗?
嗯?
我跟你提过这事吗?
你不是一直在等待我的回答吗?
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似乎我都快忘了。
满不在乎地说完,凯尔又立刻恢复了严肃的表情。
骗你的。我才没有忘只是害怕问你而已。
饭桌上的欢声笑语,至此划上了句号。
你让我帮你杀人,500万不够。
是吗这样啊。
凯尔灰心丧气地说道。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这种事的费用是多少。
不过,只缺少一点点,你是可以靠工作来赚的。
啊,嗯,明白了。
凯尔点点头,看起来很急切地想切入谈话的主旨。
那,我要怎么做好呢?
暂时做我的助手。
我口气沉重地说道。既然我跟Inferno有过那样的约定,所以也不能一直把凯尔藏着不让她见人。为了瞒过组织的眼睛,我必须要对她进行相应的训练。当然只是做做样子而已。而以前艾伦对我进行的那种彻底的训练,对她就没有必要了。有事情就带上凯尔走动走动,对组织上说是实地训练的话,组织也不会怀疑什么。只是,接下来我该怎么对凯尔说呢
哇哦!
我正想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时,没想到她竟然两眼放出光来。
太好了!我成了Phantom的助手了!!
那个
你不用担心,我会很努力的。
听到她这么说,我也无话可说了。这个从昨天开始就CIA、CIA说个不停的少女,明显是被电视毒害了。只要在事情解决之前,不出问题就好了
喂,如果我做玲二的助手的话,那在你给茱蒂报仇的时候,我就可以在旁边看着了吧?
这正是我想回避的问题,所以一直没有说。
第二天,在送克劳蒂娅回家的F40车内,我出乎意料地收到她的指示。
玲二,从今天开始,表面上做我的护卫就可以了。你暂时独自行动,监视黑社会们的动向。
监视他们?
我以为她会让我一定要协助埃塞克进行调查。
现在事情还没有结束。看起来只要我还想将梧桐介绍进Inferno,有人就会继续妨碍下去。
你怀疑维斯梅尔?
这也不是不可能。维斯梅尔对黑社会加盟Inferno感觉很不爽。现在对我和黑社会的关系十分敏感。
当然了。正因为这样,莉兹和我才会一直担心害怕。
所以他才会这样做?
维斯梅尔是用自己的力量将洛杉矶夺到手的。他原来是个武斗派。
的确,如果是维斯梅尔的话,袭击南部中央地区的那场交易是毫不费力的。因为毕竟是自己的地盘。
可是,你说有人会继续妨碍下去莫非,黑社会还会遭袭击?
这就是你的任务了。诱饵如果不引人注目就没有意义了。
诱饵?
你要钓条大鲨鱼啊,玲二。黑社会是诱饵,你是鱼钩。将咬住诱饵的鱼儿钓上来。让他的真实身份曝光。
对于工作上的事,不论何时都能冷静敏锐地去思考,这就是克劳蒂娅。然而,她竟然是一个会想到如此无情谋略的人吗?
如果我的身边有人想要妨碍我,那就不单单是和黑社会交易的问题这么简单了。先确定究竟谁是我的敌人,这个应该是当务之急。
在狭窄的车内,虽然我跟她的距离只有咫尺之遥,可是我却感觉不到在跟她交谈。打个比喻来说,她现在就像是将文件中的问题,对着话筒朗读一样。让人体会不到实质性,而产生一种疏远的感觉。
不过目前你还可以比较悠闲一点。因为如果敌人想有所行动,肯定也会趁梧桐他们放松警惕的时候对吧?
我明白了。
我跟凯尔一起走上街时,周围都是刺人的目光。原因是凯尔身上那一看就知道是从别人那捡来的旧衣服。跟其他买东西的客人格格不入。她的衣服并不脏,但是很明显就让人觉得是个流浪儿。在店里选东西时,店员或许把她当成了小偷了吧,十分露骨地露出了警戒的神情。
喂,凯尔,你身上的衣服不能不穿吗?
即使你这么说
凯尔对周围人的白眼完全无视。
如果不能穿这个的话,那我只有**了。
真是没有办法。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
我们等会再买别的,先去买衣服吧。
买衣服,是给我买吗?
是啊。给你买更好看的衣服。
我本来以为凯尔肯定会高兴地手舞足蹈,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她却莫名其妙地有点扭扭捏捏了起来。
怎么了?不喜欢吗?
不,不是不喜欢,只是这样可以吗?
你怎么了?突然这么客气起来?
被人在商店了买衣服送给我这还是第一次。
这个根本就不像是那个一下子就榨了我20个汉堡,将我冰箱里啤酒一扫而光的孩子说的话。那个跟这个有什么不同吗?
可以吗?真的可以吗?
嗯,可以啊。
凯尔的反应非常好笑,我很痛快地答应了。
连鞋子一起,全都给你买新的。你挑你喜欢的买就好了。
已经过去了2个小时。这也已经是第5家店了。可是,凯尔还是没有决定好要买的衣服。货架上的衣服她每件都要拿在手上看看,可是目光还是犹犹豫豫的。与其说是在犹豫,还不如说她是没有了主意更贴切一些。
这周围的店,你都不满意吗?
不,这个,啊。
凯尔好象不太会说话了,变得语无伦次。
我不知道。
没有你想要的衣服吗?
不是的,有很多,有很多很多。可是你说让我选哪个,我还真不知道哪个好。这里的衣服我都想要。如果让我选一件的话,剩下的那些就不能要了是吗?
(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那个,凯尔啊。你如果这么说的话,就买不了东西了。如果你还有非常喜欢的衣服的话,下次我再来给你买不就行了吗?
下次?
你这番话,我越来越觉得奇怪。你以为你一辈子就只买一次东西吗?
嗯。
凯尔怯怯地回答道或许在凯尔以前的生活中,这对她来说是一件大事件了吧。
我下次还会再带你来的。
真的吗?以后还可以买衣服吗?
当然啦。
突然我想起了买汉堡时的破财事件,又追加了一句。
不过事先声明,可不是每天都来啊。
嗯!!
买完衣服回去的路上,凯尔始终是又唱又跳又转圈的,从没有直着走过路。
最后凯尔挑选的衣服是胸前有很漂亮领巾的粉色衬衣和迷你裙。以前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穿上这些新衣服,俨然变成了一个超级可爱的美少女。
喂喂,合适吗?可爱吗?
嗯,很不错。
她已经为了我几遍了呢不管我回答多少次,过几分钟后她又会问同样的问题。看到她这么夸张地感激的样子,现在轮到我没有了主意。
好棒啊,又轻又舒服,我还是第一次穿这样的衣服呢!!
是、是吗。
这些衣服花的钱,还不够克劳蒂娅买一只鞋子。她既然这么开心,那下次就再抽空带她去吧。
我们出去吃晚饭吧。
咦!?真的吗?
凯尔与给她买衣服的时候不同,立刻就变得开心起来。看起来好象关于吃饭这件事是不需要客气的。或许这也是合情合理的价值观吧。跟送东西不一样,吃饭不是只有被请的一方才会独享快乐,而是两个人一起。
好不容易买了新衣服。就让,今天怎么有空来了?
弹药的存货不足了。我来补充一下。
正好,我也有话要跟你说。
莉兹一边小声地说着,一边扫视了一下周围的情况。她的样子,让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什么事?
是关于你和那个叫凯尔的孩子的事。麦格沃伊现在很关心,他问你现在将她训练到什么程度了。
虽然我不是没有任何思想准备,可是听到这话还是让我倒抽了一口冷气。
至少你要教她怎么用之类的吧?
知道了。
确实,即使只要做出练习的样子,至少也应该教会她那些基本的东西,不然实在是说不过去。
不好意思,让你担心了。
没关系。
虽然只是的使用,可是却并没有合适的场所可供练习。在回家的路上,我一直考虑这件事。突然,我想起了以前我训练时的情景。
(对了,那里人迹罕至,训练时应该也不会被任何人看见。)
啊?你回来了。好早啊。
回到屋子,凯尔又穿回了以前的衣服。那件衣服应该是她能穿得出来的唯一一件正经衣服了吧,所以她一直都穿在身上。早知道就应该把她的居家服也一起买回来。
我们要出去一下,快准备准备。
唉?去哪里?
去练枪。
哇哦!
凯尔听到后像惊呆了一样,高兴地跳了起来。
不过我可告诉你,这不是去玩的。即使是练习,你拿的也是真枪。如果当玩具使的话还是会受伤的。
知道了。我会认真练习的。
我能相信她吗?此时我的内心非常不安。
那,我们快点走吧。
不用换衣服吗?
嗯?没关系的。就这样吧。这样的话弄脏了也没关系。
果然应该赶紧给她准备各种衣服。
我们两个来到了那个对于我来说相当于第2故乡的废墟。说起来,我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来过这里了。
这里是你的练习场?
是的。在这里的话,不管朝哪里射击,都不用担心会伤到人。
我们两个先把用来做靶子的木板整齐地排在沙子上面。然后我把练习用的小型递给了凯尔。
那个,首先呢
平时自己觉得很简单的事情,用语言向别人传授时,却出乎意料的难。
(艾伦是怎么教我的呢)
我一边回想着,一边在脑中组织语言。
首先,紧紧地握住枪。要用力。然后伸出右手,用左手拉住对,那样就可以了。
我的手在发抖。
不要用手腕的力量,要用手指的力量好。保持这个姿势,慢慢地扣下扳机
砰!
呀!?
凯尔还没等我说完,就扣下了扳机。
不对,你太急了。再慢一点。
嗯。
凯尔又一次举起了枪。可能是射击了一次后精神也变得轻松了吧,第二次扣扳机的时候就感到游刃有余了。
啊!打中了!打中了!!
比起凯尔命中了靶子,我更惊讶于她使枪时的谨慎。
她很快就适应了枪声和后坐力,然而她一刻都没有放松对枪本身具有危险性的警戒。她的理解力有点惊人,而且适应的太快了,让我无话可说。不要将枪口对着其他的方向,不要随便扣动扳机这些基本的规则,我明明还没有教她的。
虽然凯尔本来看起来并没有那方面的意识,可是她偶尔也会将她的聪明之处表现出来。也可以说是洞察物质本质的那种敏锐性吧。
你去哪里?
我去周围看看。
OK。
每发射一发子弹,凯尔就会欢呼一声或者叹口气,一喜一忧地鼓励着自己进行练习。那样的话,说不定很快就会掌握窍门了。我这样想着,将凯尔留在了那,自己离开了。
这里一点都没有变。从建材的角落里透出一股尘土和石油的味道。虽然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不过仍然像发生在昨天那样清晰。与艾伦一起度过的那些训练的日子又在脑海里重现了。
在这个寂静的地方,我又不可控制地想起了艾伦。艾伦的眼泪和哽咽,还有那无比寂寞的微笑我始终欺骗自己,觉得艾伦还活着。在这样度过的1年时间里,我几乎一直生活在自己的谎言中。
如果一个人在这个屋子里的话,肯定会不可遏止地想起她来,所以我总是下意识地避免到这里来,或许就是这个原因吧。
我停止了感伤,回到了屋外等我的凯尔那里。当我看到凯尔的样子时,不禁停下了脚步。她正在仰身进行着表演。
(那个家伙,在做什么呢?)
你找老子有事吗?什么事?找老子有事吗?
凯尔紧皱着眉头,对着不会说话的靶子,杀气腾腾地喊道,应该是在模仿电视剧里的情形吧。
她把手伸进放着枪的上衣口袋中。
(哎呀哎呀)
刚才我还佩服她的慎重呢,看来现在她已经厌倦了刻板的练习了。如果真的要拔出枪来射击的话,她肯定会大惊失色的。
嗨!
随着一声大喊,凯尔的手从上衣口袋中伸了出来。上半身的动作幅度很大,手腕的轨迹呈锐角。由于太急而导致上肢用力过大,所有的动作都变形了,根本不符合规则,完全是在胡闹。不过她的那一套姿势真的是很完美。
拔枪的那一瞬间,肩膀的位置和胳膊肘的角度。凯尔那一气呵成的预备姿势,是我之前不论跟哪个家伙战斗的时候都未曾见到过的。不用看全部,肩膀和肘子还有腰的方向就已经在宣战了。如果保持那个姿势,胳膊笔直地伸出去的话,握着枪的准星就会同凯尔的眼睛及靶子连成一条直线吧
然而,第一发子弹打早了。胳膊肘还没伸直,她好象就扣动了扳机。枪口还没对准靶子就已经发射了,子弹打入了沙子中。然后枪因为后坐力的关系使手腕的位置移动了,她又直接扣动了扳机。当然,枪口朝着错误的方向,子弹也打飞了。凯尔的面前,只剩下了什么事也没有的傲然挺立在那的靶子。
死了吧咦,打偏了啊。唉
我没有理会凯尔的叹气声而是为了能够解释刚才看到的情景,冷静地陷入了沉思。可是我无法解释看到的一切便是现实。
凯尔。
是!
听到背后突然传来的声音,凯尔立刻站直了身体。
啊,那个,我刚才的那个是
不过,凯尔看到我严厉的眼神,好象放弃了辩解。
那个对不起。
你按照刚才做的那样再射一次。
啊?
你刚才表演的那个。快点,再做给我看一下。
凯尔不知道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惶惶不安地摆好了姿势。
你找老子有事吗?什么
之前的台词就不用说了。只要射击就行了。
凯尔咳嗽了一声,身体摆动,做腾空跳起状。然后一点前奏都没有腾地跳了起来。宛如电影中正确的拔枪射击再现一样。
这好象不是偶然。这个孩子的身体动作,就像条件反射一样。而且不管看几次,都非常的完美。
砰!
可是,还是没有射中。姿势很完美,然而射击的时间上差了一点。子弹用完了。我从凯尔手中拿过枪,默默地将子弹装上。凯尔毕竟是凯尔,看起来比被责骂还要不安。
啊,那个,玲二。刚才我在玩,我向你道歉
再做一次。
我没有理会她,将装好子弹的枪又塞到了她的手中。
再做一次刚才的射击。不过这次不要急着射击。
架好枪,然后停顿一秒再射。
玲二?
摆好姿势后再射,明白了吗?只要一发就可以了。
凯尔再没有多说什么,二话不说地点了点头。将枪放到口袋里,轻轻地张开双脚,侧身站立。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感觉她每重复一次,姿势就更加完美。她泰然自若地盯着靶子,就像西部电影中**一样。或许是集中了精力吧,凯尔眯起了眼睛。刚才她看起来是在玩,这次却是很认真地又重新再表演了一次。
拔枪,完美的动作。在我所描绘的那个理想的位置,她伸出去的手停下了。
砰!
啊,不会吧?
凯尔一脸困惑,看着成为了两半的靶子。
打中了?太好了!打中了!!
凯尔高兴地跳了起来,她当然不会理解。子弹打中,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而且也是令人惊讶的事情。
太厉害了,玲二,你真是个天才教练!这么简单就能打中了!!
你真的是今天第一次用枪吗?
嗯,是啊。唉?难道我很有天赋吗?
一般般吧。
(这是谎话。)
已经不是什么有天赋可以形容的了。或许应该说,她是一个真正的天才吧。刚刚拿枪的人,是不可能有那么快的速度认准准星的。简直已经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不,凯尔甚至并没有打算锁定目标,而只有把枪口对准靶子的意识而已。
如果想将枪变得像自己的手臂延伸一样的话,必须要一刻不能放松地修炼很长时间才行。然而凯尔只打了数十发子弹后,就达到了那样的境地,真是不可思议。
今天,就到这里吧。
啊?已经结束了?
嗯,收工吧。
我还想再多练一会呢。
已经没有必要了。凯尔只要像今天这样拿枪的话,肯定会百发百中的。之前我为了保护凯尔在跟Inferno解释的时候,对他们说了毫无根据的谎言。然而,如果我将今天的训练情况汇报给麦格沃伊的话,他肯定会对我更加信任吧。
这个孩子真的是个天才。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吧。至少我没有必要隐瞒凯尔的良好素质。
不过这真的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吗?
S&WM29(史密斯&毛森M29)
别名点44马格南,S&W大口径的代表作。于1956年发售。在发售期间无疑成为最强的。大型的构架在发射强力子弹的时候给人很安心的感觉。<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