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节 天黑请闭眼(12)

  古屋记忆(2)

  一路颠簸,婉儿的身子应该更虚弱才对。浪@客*中文转载[]

  没料到,身体调养了几日,本以为毫无起色的身体,竟然惊人地好起来。

  “这是什么?“婉儿好奇地望着碗里的肉粥,酥酥软软的,口感出奇地好,这几天,一顿吃不到,她心里就直发慌。

  “好东西。”老爷笑盈盈地看着她。这个小丫头,口味还真是和我接近啊。

  剁碎的人肉,像极了桃花瓣,在青花瓷的碗里转啊转。

  猫闻到腥味,也在她身边转啊转。

  她窝在他怀里,像一个坏坏的小兔子,亲昵地撒娇,如兰的气息吹在他脖子上,勾得他直痒痒。

  床帏落下,两人倒地,翻云覆雨,又是一夜疯狂。

  早晨,婉儿一如既往地赖着床,枕边的男人早已不知去向。

  懒懒地,如同鼯鼠。

  她喜欢这样。像所有恋床的小女人一样。

  喝口肉粥,软软地。带着少许腥味。淡淡地。让人着迷。

  刚放下瓷碗,敲门声。急促的敲门声。

  “四奶奶,老爷有请你去院子。”尖细地女声。

  “知道了。”婉儿不情愿地爬起来。对镜贴花黄。

  黄黄的铜镜里面印着扭曲的脸,蜡黄蜡黄跟僵尸无异。

  院子里,早已人声鼎沸。

  大奶奶淑珍,二奶奶安叶,三奶奶衣白,加上自己,四个人站在一排。浪客^中文**-.Lk恭恭敬敬,低眉顺眼,像极了皇帝的选秀。

  中间一个跟死狗一样的男人,奄奄一息地躺在那儿。

  血红血红,一根根的鞭痕,触目惊心。

  “是谁?”老爷像一个发狂的雄狮,一鞭一鞭地抽着身下这个男人。

  皮开肉绽,鲜血淋淋。

  浇上盐水。

  再打……再浇……再浇……再打……

  狗被浓郁的腥味吸引过来,苍蝇似的直打转。

  男人缄默着。

  或许不是缄默,而是他已经被折磨得失去了知觉。

  “是他。”衣白心中一紧。

  地上,那曾经让她欲罢不能的身体,如今跟一滩烂泥一样,死气沉沉地哆嗦着。

  衣白不忍心看,但是她又要装作若无其事地,笑盈盈地演下去,千万双眼睛都是看着的呢。

  老爷目光如炬,冷冷地盯着面前的四个女人。

  “伪装的很好啊,”他笑道。“真不愧是我的女人。”

  四位妇人神态自若,瞧不出半点端倪。

  婉儿?不会是她。她卧病在床许久,何来精力通奸?

  淑珍?安叶?衣白?

  自己的女人,岂容得别人半分。浪客^中文**-.Lk

  也亏得这男人嘴巴硬,誓死不招认。

  “老爷,死了。”

  “拉到地窖,老办法。”

  三奶奶衣白,心如刀割,脸上依然挂着浅浅的笑。

  晚上,桌子上又多了一道美味的香酥肉。

  “衣白姐姐,吃啊。”婉儿若无其事地嚼着骨头。

  一根一根类似鸡爪的物体从她口中倾泻而出。

  “好吃。”她喃喃着。一根,两根,白森森地摆着她面前。

  很快,聚集了一堆。

  “吃吃。”衣白脸上惨兮兮地笑。

  吃了一口,肉像一口痰似的,直溜溜地滑下去了。

  哇,衣白赶紧闯入厕所,血红色的肉像长了眼睛一样,一落入了她的身体里,怎么抠也抠不出来。

  爱,真的可以融为一体啊。

  “我要报仇。”直白而又简短。

  美貌而狰狞的脸。

  ……

  “婉儿,我要走了。”枕边的男人轻柔地抚摸着她的秀发。

  “去哪?”婉儿心中闪过一丝不安。

  男人笑了,他总不可能告诉她自己是去找新的人肉吧。

  地窖里的饿人,已经不多了。

  要尽快补充啊,他心怀鬼胎地想着。

  天刚蒙蒙亮,浩浩荡荡,一大群人出门了。

  老爷很有信心,兵荒马乱,恶人总能战胜饿人。

  人,总是相信美丽的谎言。哪里有饭吃,哪里就有一堆人跟着跑。

  饿人们,养在地窖里,就像猪狗一样,养肥了再杀。

  想到香喷喷的腊肉,老爷的口水止不住地流。

  饭厅之上,4个女人都到齐了。

  老爷走了,这个大院,又成了女人们的地盘。

  衣白的脸,白得跟卡纸似的,大大的眼袋吊着,像个黑色大灯笼。

  淑珍一摔筷子:“下人,这饭堂之上是你坐的地方?”

  没错,婉儿当初是淑珍的下人,一个洗脚的女婢。

  婉儿有几分害怕,手一抖,筷子掉了下来。

  她恭恭敬敬地坐到了饭桌的下面,“又没有肉吃了。”她心中闷闷的。

  吃饭,4个女人不约而同拿起筷子,不一样的味,不一样的饭。

  男人总是喜新厌旧,女人总是欺负新人。如今,老二老三把自己受过的苦全发泄在了婉儿身上。

  中国自古根深蒂固的事就是这样,自己受的苦,总想找他人来偿还。

  哐当,青花瓷碗在地板上碰撞出清脆的声音。

  婉儿的身躯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3个鬼气森森的女人。

  “这行吗?”二奶奶安叶有点胆怯,她心里忐忑着,唯一放不下的是她那个晦气的小丫头。晦气,晦气?再晦气可也是自己的种啊。

  “没事。”衣白的笑里藏着刀。

  “老爷那天不是怀疑我们有奸夫吗?这事推到她身上,我们大伙不落得清静?”

  安叶不说话了。奸夫这事没查出个所以然来,找个替罪羊固然好。

  “这事交给你去做。”淑珍淡淡地开口。

  并不是她生性淡漠,而是她这样的事做太多了,也害怕一个报应。

  对于婉儿这个下人,突然一天跟自己平起平坐,那是千不甘万不愿的。

  衣白脚边的猫乌拉乌拉唱着歌。这是灵魂的挽歌。

  下人们知趣地退开了,充耳不闻。

  眼根清净是个大事,这样你就不会看到很多不该看的东西,得罪很多不该得罪的人。

  婉儿晕倒的时候脸上依然保持的淡淡的笑,就像那天她吃那位男人的手指一样。

  衣白的眼中充满着杀机,面对这个女人,她只有恨。

  婉儿抢走了老爷,这是其一。

  婉儿吃了自己心爱的男人,一口一口那么香甜,这是其二。

  不可原谅,衣白眼中燃起熊熊的烈火。

  女人是可怕的,特别是嫉妒中的女人。

  老爷,我要让你尝尝你心*女人的味道。

  一字一句,咬牙切齿。<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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