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让人震撼的羽公子

  (斗者,铁证如山,亦不认罪——题记)

  “魅影”针。

  谢晚晴听闻羽翎的话,也是惊讶。

  谢董氏讲过天下之针。这“魅影”针与“破神”齐名,都出自匠神知秋之手,只不过‘魅影’针的材质来自碧水寒潭之下的怀璧石,是易容大师齐眉所有,自从一百年前,齐眉失踪后,无所踪影。

  不料三年前,极美的少年出现在世间,一套‘魅影‘针,易容手法出神入化,就连被易容者都无法分辨自己,再想不起自己之前的那张脸,世人说“要遗忘前世,或替换来世”都去找他,这个少年就是青离,来自令州云来镇极其神秘的绿柳山庄。

  当然,关于青离这段,谢董氏自然不知,是她用计从花小刀处打听来的。因为要跑路总得要对外界有所了解吧?

  只是,羽翎欠萧文杰什么情?需要这样借来这样贵重的东西。她也没听谢董氏说这‘魅影’针在医学上有何建树啊。

  谢晚晴从花枝间窥伺,只见萧文杰靠着廊柱淡然地站着,脸上打趣羽翎的笑意逐渐收起,取而代之地浮上一层寒霜。这种冷漠的神色出现在萧文杰脸上,让谢晚晴很笃定自己的猜测:所谓淡泊名利,不过是韬光养晦。

  福伯见羽翎走远,赶忙走到萧文杰米面前,禀告什么。

  由于隔得远,福伯又是刻意压低声音,谢晚晴屏住呼吸也才听到“帝都昨夜风起云涌”几个字。

  至于其他的,一概听不分明。

  帝都风起云涌?难不成谢辰华那么挫,帝都四大营精锐,又手持秘密武器,连身受重伤的成骁都搞不定?

  又或者,这风起云涌跟徳启帝有关?算算日子,今晨天微明,就是徳启帝进入东门,回宫之日。

  难道是徳启帝遇刺?然后又一个“萨拉热窝事件”,引得早有心谋划天下的各路人马蠢蠢欲动?

  如果真是这样,那意味着乱世的到来,也意味着自己逃离这件事会被人遗忘,自己逃离会更加容易。只是那硝烟弥漫、尸横遍野,又不是她所想看到的。

  再说,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萧月国是四方大国,它的安定起着平衡作用,若它一旦乱,天下都将失去平衡。

  如果徳启帝真的遇刺,国内必定乱,马家、谢家若无二心,还好。就算其中一家有二心,一动便引发各路人马动。国外虎视眈眈者,也必定伺机而动。如此一来,萧月国必定烽烟四起,那时,即使得到自由,又有什么幸福可言?

  谢晚晴想到这里,不由自主祈祷徳启帝还好好活着。毕竟自己的自由和天下的安定比起来,她更喜欢天下安定。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这个道理,她懂。

  “少爷,你看该如何是好?”福伯声音忽然略飘高,这句话随风飘到谢晚晴耳朵里。她赶忙抬眼,目不转睛地捕捉萧文杰的神色,想进一步确认萧文杰是否是在韬光养晦。

  只见萧文杰缓缓走到日光里,方才脸上骤然出现的寒霜已殆尽,取而代之的是让日光失色的柔和神色,那种淡泊到极致的风神韵致,整个人笼罩着出尘者的气度。

  他随意地挥手示意福伯退下,兀自往往廊檐下走。

  这种淡然与柔和让谢晚晴疑心刚才看到的是幻觉。

  “可是…”福伯很是不甘地说。

  “福伯,做好你份内的事,适可而止。”萧文杰语气有些冷,径直往屋里走。

  “可这是最好的时机。”福伯不甘心地说。

  萧文杰猛然一回头,所有的优雅全部消失,面上是一种阴骘的寒意。谢晚晴隔着一段距离,都觉得浑身一寒。

  “你也是跟着我父王出生入死之人,岂可不知天下百姓为重?轻言事端,其罪当诛。滚出去。”萧文杰冷言道。

  福伯闻言后退几步,看了看从小到大从没发过怒的小王爷,浑身不由得一阵颤抖,抬手擦擦额上的冷汗,慌忙退出去。

  院内再度恢复宁静。萧文杰并没有进屋,而是兀自站在廊檐下,看着花圃里一株开的恣肆的红茶花陷入沉思,唇角带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谢晚晴蹲在远角花圃下看着她,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生怕萧文杰发现她。

  虽然她并没有听到什么,但貌似杀人灭口这等事是不计较你是否听到什么,计较的是你是否偷听。

  再说,虽然没有传言说萧文杰会功夫,但当年以十来岁的年龄在城楼上指挥若定,那功夫也不会渣到哪里去吧?

  所以,谢晚晴是一动不动,暗自使用谢董氏教给她的调息法,将呼吸调整得非常缓慢。

  可是萧文杰站在那里沉思半晌,也没走的意思。最后越发过分,竟在廊檐下的石凳上坐着闭目养神。

  谢晚晴没吃早饭,肚子早就一阵阵kang议。然后蹲在那里许久,腿脚酸麻,好不容易将腿伸直坐到地上,却发现在如此日光之下,这地方还有很重的露寒。

  蛊毒最喜阴寒,要再呆下去,保不定什么时候就毒发了。

  谢晚晴沮丧得恨不得朝萧文杰扔一把质地上乘的菜刀过去,直接将之砍晕。然后从容地拍着身上草屑,从他身边过去。

  可惜她只能在想象里强大一把,现实是她必须蜗在这一角暗自调息。

  “出来吧,也不嫌身子猫的难受。”

  当谢晚晴在边调息边暗自诅咒萧文杰时,萧文杰开口说话,语气带着戏虐的笑。

  谢晚晴吓一跳,直觉是喊自己,却不动。

  为嘛要动。自投罗网的事,她谢晚晴绝不做。除非确信是说她,或者他亲自来拎她。

  她谢晚晴是何许人?是那种即使铁证如山,也绝不认罪的主。

  萧文杰闭目轻喊,忍不住发笑。若方才自己不是惹恼羽翎,再加上福伯恰巧在门外,凭羽翎的那份儿敏锐会不知这丫头躲在外面?

  只是喊一声,要是小南那丫头,早就乖乖出来,垂头丧气站在自己面前,一副痛心疾首真心悔过的模样,小声说:“少爷,我错了。”

  可这丫头纹丝不动,连呼吸都未曾紊乱,反而呼吸越来越微小。这丫头的来路决计不简单。

  不过,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她毒要再发一次,就算是‘青锦鲤鱼子’来,加上‘破神’针法都救不了她。

  所以他又好脾气地喊道:“寒露重,蛊毒属阴寒,自己掂量。”

  虽然这句话已明了是在喊她,但盖火锅这种事,谢晚晴在职场上也没少干。所以,她还是不动不摇坐如钟,一副绝不出去的架势。

  可是不出去也不是个事,就算他过来,也总得要面对他,该如何是好?她不由得闭上眼,就闭眼的刹那,她兀自笑了。觉得自己是天才,居然能想到这么绝的点子。

  萧文杰见她久没动静,轻笑着摇摇头:这丫头还真有趣:被发现了,还这么稳起死活不出来。

  他站起身朝她走去,想看看这丫头如何面对他。

  当然,萧文杰转过假山,扒开花圃,看到的不是打坐调息的女娃,而是坐在一丛小叶榕间,靠着假山睡得馨香的女娃,两条乌黑的辫子垂在粉嫩的脸颊两旁,粉红衣衫沾了些许碧青的草屑。胖乎乎的小手交互轻握着放在腹前。

  萧文杰之前想过她假装茫然扮无辜,或者像小南那样认罪扮可怜。可是没想到这女娃居然装睡。

  好吧,既然装睡,那就索性成全她。

  萧文杰满带笑意地蹲下身将她轻轻抱起,尽管昨夜就知道这小东西很轻,但此刻抱起来,更像一片羽毛。他不由得将之抱紧,转身往房内走。

  刚转过假山,却只见一道白色人影闪过,他本能一躲,身子一旋转,以为躲开对方攻击。却不料手臂一麻,像是被什么硬物打中曲池**。随即怀中一空,女娃已被对方夺去。

  好快的手法。萧文杰暗自赞叹,手上却也没闲着,抬手几根针打过去,那人影一跃躲过,轻轻落在廊檐下。

  萧文杰定睛一看,来人竟是羽翎。此刻,他轻轻抱着谢晚晴,淡然站在廊檐下的花圃旁,正看着怀中女娃熟睡。

  “羽翎老弟,这番阵势倒是让愚兄费解了。”萧文杰略放心,假意板着脸责备。

  他与羽翎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这家伙是向来不将谁放在心上,因而显得格外凉薄,但一旦放在心上,就是一心一意。

  看他这架势,他对这女娃中毒颇深。

  可是萧文杰总觉得怪怪的,这女娃确实有趣是没错。可他跟她…貌似怎么看怎么不靠谱。

  羽翎堂堂帝都四少羽公子,萧月国丝绸、茶叶、帝都的酒肆勾栏多半是他的产业,恐怕功夫也是帝都四少里最高的。

  就这样一个拉风的男子被这么个小女娃收了。这确实让萧文杰觉得怪怪的,很想狠狠抹把冷汗。

  羽翎抬起脸,银质的面具泛着冷意,他不悦地说:“萧兄的举动过了。”

  萧文杰也不答话,笑道:“羽公子去而复返,不知还有何见教?”

  羽翎扬扬手中的小瓷杯,说:“青锦鲤鱼子。”

  萧文杰自是一愣,他没想到这早已绝迹的前朝皇家之物,他也能找到,而且这么快。貌似,他午夜时分才告知他,‘蕊寒香’的蛊毒需要青锦鲤鱼子做药引吧?

  “还有那个‘魅影’针,下午会送到,你开始准备一下,替晴儿解毒吧。”羽翎补充道。

  萧文杰彻底震撼。且不说令州远在边疆,就算绿柳山庄在帝都,那青离素来与人无交情,若要找他易容,都是看钱说话。

  可是眼前的男人居然能让青离送来‘魅影’针,自此,萧文杰突然觉得从未了解过这个男人,他抬眼看他,忽然很想看看那张面具下到底是怎么样一张脸。

  当然,同样震撼的还有谢晚晴,当羽翎与萧文杰动手时,她闻到那植物的熏衣香,已然知晓来人是羽翎。

  羽翎的身法之快,固然令她惊讶,可这“魅影”针的消息才真正让她震撼。

  不过,他喊那声“晴儿”,温温柔柔的,让谢晚晴很是受用。她假意动一动,抓住他的衣襟,闻着好闻的植物香,兀自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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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名:《重案缉凶》作者:无名指的束缚

  简介:是一时冲动的错手?还是处心积虑的谋划?血腥的现场,错综的迷局

  凶手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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