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谁是幕后主使?

  看着那架已经掉了轮子,歪斜倒在御道上的车辇,大家的脸色都十分难看,这被凿断的车辕已经证实是人为制造的这起意外,若是刚才我与雁儿没有来得及撑住歪倒的车轿,说不定此时傅美人因为重重撞击,腹中的孩子已经不保了。()

  傅美人抚着自己的腹部,脸上狠厉之色越发浓重,她低声对我和雁儿道:“无论是谁,都必须付出代价,竟然想谋害我的孩儿。”

  我看了看站在一旁被吓坏了的驾车的小黄门,还有后面那两个已经抖如筛糠的小宫女,低声问傅美人:“要不要现在回椒风殿去,您受了惊吓,怕再去永寿殿……”

  傅美人摇摇头,脸色越发坚定:“我就是要去瞧瞧,到底是谁做得手脚。”

  雁儿也在旁道:“这车辇出了事,又是在御道上,必然是瞒不住的,与其让太后娘娘猜疑,不如去一趟永寿殿,请她彻查此事,反倒能够省去不少麻烦。”

  我点点头,转身吩咐那名小黄门和两个小宫人道:“这御赐的车辇出了这样的意外,必然是要彻查的,你们虽然并未动手脚,但也难逃嫌疑,若想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就好好守着这架出了事的马车,在太后娘娘派人来彻查之前,不能让任何人碰它,明白了吗?‘

  那三个也都是在汉宫里待了有些时日的人了,哪里能不明白这里面的规矩,傅美人是坐着他们随侍的车辇出了意外的,若是查不出谁是动了手脚的真凶,那他们也得跟着受责罚。他们三个人顿时点头如捣蒜一样,齐声应道:“诺。”

  我和雁儿这才扶着傅美人上了石阶,向栈道行去。虽然长乐宫已经近在咫尺,却觉得心里沉甸甸的,似乎满是担忧和不安。

  长乐宫永寿殿。吕太后高高坐在上席,看着傅美人带着我和雁儿行大拜礼,笑着道:“还不快起来,如今有了身子,免了这些礼了。”一旁早有青衣宫人上前扶住傅美人,不让她拜下去。

  吕太后吩咐道:“快坐下,身子重,站久了受不住的。”

  一旁早已到了的诸位美人良人们都眼中满是嫉恨地看了过来,在傅美人那微微隆起的腹部扫视了半天,定然是嫉妒一向严厉的太后对傅美人的特别优待。我悄悄看时,整个殿中妃嫔里,只有李夫人脸色如常,踞坐在自己的席位上,瞧也不瞧一眼傅美人。

  傅美人刚刚在自己的席位上坐下,下边坐着的卫美人却暗藏讥讽地道:“傅姐姐果然是有了身子,金贵多了,竟然来得如此晚,倒让太后娘娘和夫人等着了。”

  李夫人一愣,忙轻笑着道:“傅妹妹想必是身子重,精神不济,才会耽误了时辰。”

  傅美人看了雁儿一眼,雁儿整整裙裳,上前拜道在吕太后座前:“太后娘娘容禀,傅美人今日原本是早早便乘了御赐的马车向未央宫东门去,想要陪着太后娘娘过寒食节,可是马车居然在东门不远处出了意外,车辕断裂开来,车轿倾覆,若非奴婢等人及时撑住车轿,又没有惊马,只怕此时早已酿成大祸。待扶了美人下了马车后,仔细察看,才发现那车辕竟然是被人凿裂开的,故而才会发生这等意外。奴婢不敢隐瞒,故将此事禀告太后娘娘,请太后娘娘差人彻查此事,以防再有人意图谋害傅美人腹中的孩子。”

  此言一出,永寿殿正殿里的众人都被惊得没了声息,吕太后的脸色渐渐发青,她目光转向傅美人的小腹,问道:“你可有事?可伤到了腹中的孩子?”

  傅美人忙扶着我的手起身道:“臣妾并无大碍,腹中的孩子也没有大碍,只是受了惊吓,磕碰了一下。”她说着撩起宽大的衣袖,只见雪白的手臂上,好几处青紫淤痕,着实是被撞了几下。

  太后原本已经黑了的脸,此时看见傅美人手上的淤痕更是难看不已,她目光冰冷地扫视着下边坐着的脸色各异的妃嫔,冷声道:“去请皇帝过来。”有宫人忙应着下去了。

  她又厉声道:“吩咐羽林军侍卫将那出了事的车辇给哀家抬到这永寿殿来,哀家今日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在作祟,竟然敢三番两次害大汉皇嗣”又有宫人快步退下。

  殿内坐着的妃嫔脸色都很不好看了,她们想不到这太后娘娘竟然会这样看重此事,竟然要在这寒食节宫宴上当着众位妃嫔的面彻查此事,一时间人心惶惶,各人都不敢开口,只是互相看了看,心思各异。

  很快便听见殿外传来銮铃声,刘盈到了。

  待刘盈坐下,吕太后留下诸位妃嫔在殿中,遣出所有随侍的宫人,闭上殿门,却不知在里面说着什么。

  我和雁儿退到殿外,与那些跟着美人良人来的宫人立在一起,听候着殿内的吩咐。

  “雁儿姑娘,今日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真是吓死人了。”一名常来椒风殿玩骨牌的宫人低声对雁儿道。

  雁儿轻哼了一声:“只怕是有人故而而为,想要害人罢了。”

  旁边站着的宫人们也都低声议论起来,出了这种事,必然是有幕后主使的,宫人们都见多了这些把戏,哪里能不知道。

  雁儿与她们低声议论之时,我低着头暗暗思考着这一切:那架车辇是傅美人被太医诊断有孕之事,刘盈御赐的,就是给傅美人代步之用。平日这车轿都是停在内史府车辇房中,当哪一个殿要用马车时才会取出,临时安上马匹,到殿前候着。那么能够接触到这车辇的人便只有内史府保管车辇的人,可是这车辇房每过几日便会查验一次,看有没有损坏的。如此看来这车辕上的裂痕应该是新凿的,会是谁做的呢?

  我有些狐疑地抬起头来,看了看周围,宫人们大都凑在一起,小声讨论着这车辇被人凿断的事,只有两三个宫人站的远远的,并不凑近去。一个是清凉殿的芙蕖,她神色淡淡地立在一旁,看着宫人们私下议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还有一个是常宁殿的翠儿,她确是一副心神不定的模样,时不时瞟一眼殿内,又心事重重地低下头去,手里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角,像是在害怕什么。再有就是金华殿的晴柔,她却是紧皱着眉头站在一旁,似乎在思量着什么。

  李夫人、卫美人、樊姬这三个分明不相干的人,这件事面前却都让人觉得很是怪异,难道那幕后主使会是这三个中的一人?又会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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