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消耗
“这样的日子真有种让人乐不思蜀的错觉啊。”
窗外是漫漫的黄沙城市景观。焦答虽小，却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特别还是这片和国家政府有过某些暧昧传闻的特殊地域。虽然自然景观方面，无论是龙家的气派恢弘古树成荫，还是上泉家别院小径的恬静悠然，这地方都绝对比不上它们任何一方的一丁点。
先天是不足了些，但后天的调养却让焦答显露出一种和本身恶劣自然环境截然相反的繁华。这里你可以享受到最美丽的女人，最好的酒，最高档的酒店饭店。美食女人美酒还用点缀其间的种种暗黑暴力因素，让这座沙漠中的小城散发着婴粟般发邪恶芬芳。
正站在窗户旁边发出悠然感慨的是名身穿黑衣的年轻人。他怡然的欣赏着眼前实在称不上美的景色，从窗户眺望出去，正是一日清晨中人们忙碌的时段。街道上充斥着小贩主妇们的身影。而喧闹了整晚的娱乐性场所也如所有夜生活中的物件一样，褪去了色的魅惑而变得丑陋与苍白。
只是眼前的一切年轻人并不在意。有句话说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大概就是这意思了。他的身后，全身黑衣的清丽女子给他的水杯里蓄上芳香的茶水。
“既然乐不思蜀，那么就多留几天吧。深蓝、迦罗、小叶……好象大家都很喜欢这里的样子。”上泉京说着话，清澈的眼中忽而闪过一丝俏皮。
这在她是很少见，大概是这么多天来悠然的生活所至。特别是在这份悠然中包含了某些人的一丝丝阴谋味道。
两个人的目光对间，相视一笑。
其间的深意不言而喻。
焦答，这里是墨赫的地盘。既然不是龙家也是上泉家，这自然得区别对待。
金家思被暗黑界追杀，而耀扬所领导的s市异能据点却要保护金家思。这只是下面一系列发展的引子：表面上是因为大批量的暗黑杀手们，令众人不堪其扰。这才决定带着金家思这个大包袱兼不定时炸弹跑路躲避追杀。
第一个看破耀扬“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人是乔治。然而，事情发展到今天，耀扬的意图已经非常明显。至少对耀扬这一众人是这样没错——借逃亡的大引子，试探多方势力。最终的目的是为了结盟！
为什么说这里既不是龙家也不是上泉家，所以要区别对待？以及怎么个区别对待法？这两个问题要想回答的话，就必须追溯到七天前的一次小型会议上。
来到焦答的第二天，暗黑的杀手们已经追到眼前。即便墨赫曾信誓旦旦言过：在这里非常安全。这一点毫不出乎众人意料。
既然杀手们追到，在人家的地盘上为自己这群人大打出手死伤无数。无论站在什么立场上总得做点什么吧。所以，耀扬等人当天晚上就决定就此事发起讨论。
墨赫的反应如何不需详说。至于耀扬等人该如何，耀扬是这么问的：“大家有没有力气，有没有兴趣每天和暗黑杀手们过上两招？”
话虽然是对大家说的，但耀扬的目光却只看向了深蓝和迦罗两人。不用怀疑，小叶金家思这两只包袱自然除外，而乔治这个只具备三十倍重力这种无聊异能的家伙，敌人来时你能指望他们什么？至于上泉京和耀扬自己则属于最后的杀手锏级别。有了问题自然是深蓝和迦罗这两位先往上冲了。
头摇得和波浪鼓一样，深蓝、迦罗忍不住哀号，“老大，不是吧。我们是出来逃难和避难啊。没理由避难还得玩命吧，况且……”
迦罗开始小声嘀咕，耀扬眼前一亮送给深蓝一个鼓励的眼神。
深蓝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况且，这个墨赫是死是活，关我们什么事。大不了，再换个地方待好了。”
哈哈！耀扬已经忍不住笑了出来。他旁边的上泉京显然也是忍不住好笑。
耀扬这家伙的冷幽默就这样在不知不觉间时常带给众人惊喜。
点点头，耀扬又说，“好。既然深蓝迦罗不想打。小叶你们呢？”
“怎么可能耀扬哥哥，你在开玩笑吧。”小叶可不管，反正天塌下来也有他的耀扬哥哥和上泉姐姐顶着呢，死丫头忙着在大堆零食里面挑挑拣拣，同时夸张的对耀扬大叫道。
“没意见，没意见，你们怎么样我们都没意见”而旁边的金家思和乔治则更是满脸写上如上话语。
“好。看来今天的会议可以圆满结束了。我们就待在这里好了。什么都不用做。吃好饭睡好觉就行。”耀扬笑得不可谓不邪恶。
墨赫到最后是敌是友还分不清，即便是对方有意结盟，但毕竟现在还未结盟，那么对方的势力消耗于否与他何干，更甚至，对方的势力消耗一分好一分。
同时，耀扬还有另一曾更深的顾虑，也促成了本次的决定。墨赫的为人处事几日来都看在眼里，越是看越让耀扬忧心，日后此人若真当上自由人的领袖，那么这对自由人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事。红姐高胖子，s市的那一群人，耀扬不得不为他考虑。
如此一来墨赫的实力多消耗一分，对他将来在自由人中做大就小了一分可能性。
总而言之，一个这样的决定就在那天晚上达成。于那同时，墨赫到底打了多少了冷喷嚏就不得而知了。在接下的整整七天里，墨赫流的冷汗却几乎有了他整整七年流的那么多。却又不能赶耀扬他们走。
前事完。
第九天．今天不多不少刚好是第九天。
墨赫焦头烂额，手下人每日忙于应战暗黑界的杀手们。不可谓不是度日如年。反过来，耀扬等人却过得相当惬意。特别是耀扬和上泉京每日闲坐聊天发呆喝茶，总之什么都做就是一点心都不操。几天下来，都有了乐不思蜀的感慨。
“说真的这样的日子，再过个一两月也很不错。”耀扬微笑，继续说着风凉话。
沙漠的天气异常炎热，然而在屋内中央空调的势力范围，除了看到外面的白花花的太阳，却是半点燥热之气都感觉不到的。
“开什么玩笑。都说是这是本小姐的眼光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功劳。还有那件雕刻烛台，对就是你手拿的有大象图案的，是我的……”
“怎么可能，你开什么玩笑。明明是本小姐先看上的。快把你的手拿开。对了，这见蓝色金纱披肩是本小姐的……喂，你居然还把它藏起来……”
“我的，我的，我的……”
“都搞错了吧。明明是人家的了啦。表以为偷偷出去买就可以。当时就说好了。平分平分的……”另一把清脆的女声交错进去，联合刚才争吵不休的，就是三个女孩子在大吵大闹。真是三个女人一台戏。
看来今天的安宁又到头了。耀扬有些想苦笑。
“小叶你这个白痴！”
前两把女声这一次倒是异口同声。
接着，“啊……你们欺负人，家思哥哥，乔治哥哥，你看迦罗深蓝欺负人，呜呜呜……”小叶你假哭也太假了吧。又何况就算要找人撑腰，也不用找眼前着两位吧。
金家思：“不要吵，大家不要吵。人人有份啦，唉，吵架是不好的。”这是位唐僧。
乔治：“呃……”这位更好，选择明哲保身。
看着房间里忽然多出几个人，还有又一大堆形形的衣服土产零食，耀扬就连苦笑也笑不出来了。
本来墨赫给他们各人都安排了住除。虽然在同一个区域内，但是大体上分成三块。耀扬和上泉京一块。深蓝迦罗一块，小叶带着金家思和乔治一块。本来这样分是挺好的。各自都可以玩得开心。无奈从第一天来这里被暗黑追到后。众人就决定每天午饭或是晚饭前要来耀扬和上泉京这里碰个头。美其名曰：随时可以互通消息。
但已经住了好几天了。除了那天一个小会议。大部分的互通消息。都是深蓝迦罗小叶这三个家伙因为分脏不均而来耀扬这里要求主持公道。
其实，耀扬一个男人对这样的事情是很不擅长的吧。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说下女人，特别是深蓝迦罗加上小叶这三个购物狂人的超强手段了。不能外出，怕遇到攻击。可即便这样她们三个还是在这九天内购买了大量大量的形色物品。种类包括了吃穿住行。方法很简单，可以网购，更直接的有直接请墨赫家里的管家派人出去代购。总之即便是不能出门也已经买的差不多了。
服了吧？
“其实，我觉得既然分不清，那么就等回到s市再慢慢分吧。”这好象是几天来，耀扬已经重复了无数次的话。
三个女孩子置若罔闻，依旧吵得不可开交。
旁边的金家思和乔治干脆来了个耳不听不烦，开始玩起了任天堂。
上泉京也早就习惯了，给耀扬的杯里添上新的茶水，拉着他坐在旁边看。
时间在这种古怪的气氛中过得飞快。本来这群人来的时候就已经快中午了。
叩叩。很礼貌的敲门声。
“阁下，午饭已经准备好了。请各位享用。”门外的仆人恭敬说完离开。
而里面人却显得明显松了一口气。
刚才还吵得不可开交的三个女孩子，也真难为她们在如此高分贝噪音下还听清门外说要开饭的消息。
所有的声音都在瞬间停止。
接着。
“烤肉，哇塞。虽然已经完全学会了这种独家秘方。但还是百吃不厌啊。”听到开饭的消息，小叶第一个奔向饭厅。当然，已经整整待了九天，凭小叶的本事墨赫家厨师的手艺她早就学全。她的身后金家思跟得甚紧，两人边走边说，兴奋异常。
“对了。昨天我又发现几种很特别的配料。应该会更棒吧……”
“哇塞，家思哥哥，你真是天才，太伟大了……”
两人声音越来越小，乔治吞了吞口水，也快步往饭厅跑。开什么玩笑，去晚点的话，小叶加上金家思就会连渣都不给自己剩了。
深蓝迦罗忙着分脏，将堆了满地的阿拉伯土产打上自己的标记。同时嘴巴里招呼着，“小叶你个白痴，不许先偷吃啦。深蓝（迦罗）……这个是我的……我的！”
头疼外加苦笑。耀扬站起来拉起上泉京也向饭厅奔去。
生活啊，这才是无忧无虑，猪一般的幸福生活。
沙漠的月色比之别的地方格外神秘迷人。没有植被覆盖远远望去夜空下的沙丘平缓光滑如丝堆，月亮就挂在上头。明亮光洁美得有些不真实。
“真美啊。”耀扬仰望着夜空，上泉京正好给他送来一杯绿茶。
“是啊，宁静中带着凄迷，这就是沙漠的迷人之处。”两个人相视一笑，有点感慨这偷来的短暂宁静。
索性关了灯，让穿透纱窗的月亮光华更好的倾泻进屋里。忽然，桌上的笔记本电脑诡异的闪烁起来。
陡然亮起来的屏幕上上一个夸张的人脸图案。脸上此刻正浮现出类似嫉妒与忿忿不甘的表情。
“我可爱的小京京，人家真是太伤心了。这样美好的景色，可惜陪在你身边的不是我。”里奥的声音带了一丝哭强，配合着这次他选用的少年明朗的声线，听来有浓郁撒娇的味道。
耀扬扣着窗户的手有些收紧：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还真是顽固，这么久以来依旧对京怀有不良居心。
“什么事。”上泉京式的肯定疑问句，只不过在她上挑的眉显示出一丝不耐。这个白痴里奥早不来晚不来，况且它一来就表示没什么好事。
“是的小京京。”听到上泉京叫他，里奥还是很搔包的在屏幕上打上心型符号，接着那个脸状符号还很夸张的对着耀扬傲然一瞥。拜托，有没搞错。
耀扬被他啊激得转过身来，双手抱肩看着他。
“耀扬执政官阁下。不知组织交给阁下的任务有未按质完成，要知道组织交给s市小组的任务可是目前组织内发展十年计划中的关键所在。如若有什么差错，可不要说我里奥大神未事先提醒，另外，既然阁下已经是s市异能小组最高负责人，那么即便出事情的话，也与我的小京京无关。希望阁下在危急时刻能勇于承担责任。”
里奥的大段官强打来，实质性的东西可是一件也没说，好象专门出现一趟就是为了和耀扬吵架的。
耀扬并没有他想象中的发怒，相反对方淡然一笑，只是将上泉京的肩膀往自己身边靠了靠。
“你！”里奥真是有苦说不出，屏幕上的脸形符有点要爆的感觉。
“组织下达的最新命令。s市小组尽快前往巴黎总部述职。”里奥冷冰冰的说完，就想开溜。
耀扬眼明手快一把掐住网线，问：“怎么会有这么突然的命令。到底发生什么事？”
“哼！耀扬执政官阁下，请注意你正掐着的是谁，请注意你的礼貌。”里奥冷冷说，同时很花痴的看了一眼上泉京，“是阁下你问，我就肯定不知道。如果是我可爱的小京京，那么还有可能。”
算了，怕了你了。
上泉京觉得有些头痛，先让耀扬放开手这才问，“到底怎么会事？”难道是他们离开s市的这段时间呢，大形势方面又有了新的变化？
“其实，我真的也不太清楚。中央处理器运算出的结果。最近应该会有大事件发生。我只是随口向组织提了个醒，谁知道……”
“果然又是你。你这个……”就在耀扬差点砸了电脑的时候。上泉京及时阻止了他。就这么一瞬间的机会，里奥这个家伙竟然逃了。且没有向平常一样很恶心的对上泉京依依话别。
这是不是有点不正常？
里奥撤离，笔记本屏幕却没有立刻黑屏。上面出现一封发自巴黎总部的电邮件。打开后里面的内容和里奥口述大抵相同。
而回巴黎总部的原因只含糊的写道：根据里奥的最新发现所得。
到底是什么新发现？组织是不知道还是不肯言明。
里奥的态度看来，他是知道的。可是他不能说！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凭上泉京和里奥的“私交”，她知道，里奥最主要的几条指令之一就是：不能说谎！
“耀扬，看来应该叫大家过来一趟。”上泉京忧心忡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