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成品
入夜。
“出来。”
随着上泉京的一声冷喝，桌面上放着的一台笔记本电脑屏幕陡然蹦出个大大的笑脸符号。风景图片的桌面上，树木竟然飞快移动出一个大大的绿色心形。接着心型又幻化成了一大碰玫瑰花，当然，如果这捧绿得堪比油菜的玫瑰花换个颜色的相信效果会更好些。
“哦！亲爱的小京京，每次约会都这么突然，人家还真是受宠若惊呢。”这一次，里奥恶心兮兮的出场图片过后，用的是年轻男性的声音。声音一反平常里奥走“用性感磁性音色打动可爱小京京的”的路线，这次让里奥千挑万选的声音，除了年轻以为就只会让人觉得很干净。
上泉京冷冰冰的看着里奥殷情，不过可惜，那么多肉麻的情话说下来，被表白对象连一点点反应都没有。真是难为里奥这个大花痴，丝毫没有挫败神经感。
可怜了旁边小叶恶寒到全身鸡皮疙瘩乱掉，深蓝迦罗忍笑忍得快抽筋，就连向来闷闷的耀扬都有非常头疼的感觉。
“拜托，里奥大神，你够了吧。”最终还是小叶好心的出言提醒。
“哼！小叶，你有什么意见么？不要忘记了每次任务是谁给你填写申请嘉奖表格的？”里奥据傲的声音几乎是从鼻子里出来的，小叶甚至已经看到一个模糊人形在自己面前指点着的鼻子，居高临下的耀武扬威。
算了，你狠！小叶大力拆开一包薯片，把自己的小嘴巴塞得满满的。
“重点。”上泉京淡淡一声，立刻让里奥的滔滔江水截流。
“可爱的小京京，说起重点的话，那话就有些长了……呃！不要管网络，不过人家会尽量长话短说的……最近一个月开始，fbi的注意力大部分放在华尔街上。当然了，这个秘密只有我里奥大神才会知道了啦。至于可靠性那绝对是非常可靠。本大神亲自切入联邦调查局数据库。不要说是神甫发疯这件事情，就连那条该死的铜臭大街上一个水泵坏了都有fbi探员陪同自来水公司去修理，天啊，神经病美国，真是越来越神经病了。”
“恩。”上泉京听完点了点头。示意耀扬有什么想问的现在就可以问了。
“里奥。有什么一种异能是和黄金有关的？”
“黄金？恩，我想想看啊，好像……等一等，”忽然意识到这个问题是耀扬问的，里奥立刻摆出大神的谱。上一次耀扬失踪事件，由于上泉京的努力竟然惊动四大家族联合施压，组织迫于无奈居然出动所有能动用的人员去寻找一个小小执行者！这么大的阵仗，即便是一台电脑也立即意识到：情敌！那个失踪的了家伙就是第一号情敌，当然同属于他里奥大神情敌范畴的还有那个风野。里奥的自己本身的cpu极度的转动着，却影响着如今被他控制的笔记本电脑硬盘指示灯也劈啪的乱闪着。
“耀扬次席执政官阁下，请问你有直接向本大神发问的权限吗？哼，要知道，像你刚才和本大神说话的口吻已经触犯了组织的某些规章制度，当然，你可以现在就请求我的原谅……”
忽然，上泉京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极轻微的冷哼，与此同时，细长的眉毛也轻挑起来。
里奥的官腔一下子打住，尴尬的咳嗽两声后，“和黄金有关的异能传说很早以前就有了。东方的石成金的茅山术，西方的炼金法师……但是所有的这些都只是异能?金属固化。异能类别：s。具体描述为，可重组任何金属内部元素形态和电子结构。使其按异能试用者意图展现任何金属形态。异能实效：24小时。当然这要根据具体使用者能力强弱而略有增减。”
哼！里奥心不甘情不愿的说完还不忘免费赠送给耀扬一记冷哼。这个该死的小白脸轻敌，里奥大神一旦找到机会就一定不会放过你。哼！
“点石成金……黄金储备库……美国金融市场……”耀扬根本没有心思去理会里奥龌龊的心理活动，他反复念着这几个词。看来这个急症的症结所在已经很明显了。
有个拥有金属固化异能的家伙，“点”出了大量黄金充在黄金储备库里偷梁换柱，而由于异能时效不会超过24小时，那么第一天黄金入库的数目和第二天开库时的清点数一定相差很多。
“美国那帮混蛋真是太狡猾了。”深蓝忽然咬牙切齿的道。
“哼，说什么金融市场混乱，恐怕应该是黄金大量莫名失踪案吧！真是好阴险。”
迦罗也感慨道。
“其实应该是好面子吧。哼。和某台电脑一样哦。”
面对一直嫉妒的情敌，却又碍于上泉京不敢发作的的某超级计算机。相信小叶这话的意思很明显。
“本大神大神有大量，是坚决不会和某些个小小执行者计较的……那个……可爱的小京京，人家还有点事情，今天就不陪你了哦。你在美国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哦。有事情立刻告诉我，没有事情也要立刻告诉我啊。”
说完这么一段关切的废话以后，里奥今天居然破天荒的不用上泉京拔电源插座自己闪电脑了。
“天啊！里奥这台贱电脑也会有事？”小叶呆了一下这才惊讶的大叫道，“天啊，它不是整天最闲了吗？”闲到在网路上天天乱逛。
迦罗深蓝摊了摊双手：谁知道它在搞什么鬼。不过今晚，他可真的是“家人”有约呢！
一间布置得很雅致的和式茶室内。
金发碧眼的俊美男子正悠闲的摆弄着面前的一套茶具。他的动作优雅雍容无比，取茶、泡茶、去沫……每一个动作都有茶道大师的风范。
“这么多久没见，你的品位一直没有变啊。”随意的甜美女声自纸拉门外响起。和声音同时出现的是一位异常美貌的年轻女子。女子有着波浪般的金色长发，最纯净绿宝石般的大眼睛。此刻这双迷人的眼睛带着欣赏的微笑，正专注的凝视着男子的茶道动作。
“还是那么的差。”
女子话音里的淡淡嘲讽，和她眼中流露出的欣赏完全相反。
面对对方的嘲讽，金发男子却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他依然聚精会神的忙于手中的茶道，刚用第一遍茶汤冲洗了茶具，现在这一道才是整壶的精华所在。
“不喜欢可以不喝。”男子自顾自拿起一只小茶盅，放在鼻子下闻着香气。
“天啊！”女子终于有些受不了的在他对面坐下，“拜托，你明明没有味觉没有嗅觉，还学人家喝茶。”
喝了一口茶水，男子放下杯子，抬起眼，“也不知道是谁，明明也没有味觉没有嗅觉，还学人家喷香水，而且还是骚包得要死的‘毒药’香水。哦，亲爱的凯瑟琳，这么久没见，你的品位也依然没有变——也是那么的差。”
“什、什么？你这台死电脑，贱里奥你又偷进我的化妆间！”女子的脸有些铁青。
男子点了点头，同时还不忘很绅士的对金发女子展露一个迷人的微笑，“只不过随便切入了一下你的中央系统而已，没必要那么小气吧。再说了，你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哈哈哈哈！更不知道是哪个，每次都变换不同的声音把肉麻当有趣，可惜啊，人家就是不买你的帐。可怜，可惜哦。”凯瑟琳砸着嘴巴，手指勾过一杯茶水，轻啜一口，“看来除非是死去的父亲活过来重新修改指令，否则你这辈子都只能是这品位了。”
一见面就针锋相对的打嘴战，里奥这台超级计算机，似乎在凯瑟琳手上，也并不讨好。
“嘿嘿！提到父亲，我倒是有个很强烈的预感，似乎融合那一天的到来应该不会很远了。到时候你就窝起来哭吧！”
“哼！”凯瑟琳也无限赞同的点了点头，她叹息道，“我亲爱的哥哥，其实我真担心那一天的到来。毕竟这么多年来，你才是我唯一的亲人。真的无法想象，在今后没有你的日子里，我又该和去吵架来消磨时光。”
“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哼！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短暂的沉默后，忽然，“我才是父亲最引以为傲的成品！”
这一句，兄妹两个倒是很有默契，说得异口同声。
里奥和凯瑟琳仿佛两只斗鸡，大眼瞪小眼的怒目相向。时间在僵持中一分一秒的过去，错了，在这个纯粹虚拟的网络光纤中的空间里，是没有时间概念的。
“你不用嘴硬了。我亲爱的哥哥，到最后只能是我组装上你的cpu，你不知道吧。父亲曾不止一次的说过，我才是他最钟爱的‘孩子’。”
“哦，我亲爱的妹妹，有时候自欺欺人并不能解决问题。相反，这么多年来你一直没有学会的就是面对现实。父亲最钟爱的孩子只能是我，伟大的里奥大神，而你的cpu也请你好好善待它，毕竟那只是我暂存在你那的私人物品。”
计算机鬼才“阿瑟?斯米迪洛特”，如果在今天有哪位计算机工程师能早出生二百年的话，相信他也许机会成为这个人众多的崇拜者之一。因为在计算机领域，阿瑟?斯米迪洛特这一生的传奇，如果攥写出来，就足够出版每集十万字的传记，约三、四十本。
只不过，在阿瑟?斯米迪洛特的众多传奇故事中，最让人感兴趣的就是这个人的归宿。他几乎是在事业颠峰时刻陡然消失的。同时消失的还有他的那项牵动世人眼球的“智能合成计算机”的研究项目。该项目由当时十五个国家政府联合出资，耗时十年，而就在各种媒体炒得沸沸扬扬，项目即将研究成功的时候，斯米迪洛特空气般消失了，当然，一同消失的还有他倾注毕生经历的那项，据说可以改变整个人类发展史的伟大科研项目。
“父亲，他甚至冠以我他尊贵的姓氏。并且常常亲切的叫我为‘小斯米迪洛特’，唉，我最亲爱的妹妹，你到底要我列举多少个实例，才肯去面对这个对你而言可能太过残酷的现实。”里奥自甜蜜的父子亲情回忆中回过神来，无限唏嘘的对凯瑟琳感慨道。
“天啊。如果父亲在天有灵的话。一定会为有你这么个儿子而感到羞耻。我亲爱的哥哥。难道你不知道么？早在二百年前，我出生的那一刻父亲就给我起了名字。凯瑟琳?斯米迪洛特。看，这是一个多么蕴涵爱意的名字啊！”凯瑟琳说到伤心处，似乎很有落泪的冲动。只可惜两百多年来，她直到现在都无法破解人类定义“眼泪”这种东西的神奇密码。
“哦，我亲爱的妹妹……”
“够了。里奥哥哥，你必须相信、你也只能理由相信。我才是成品，不要忘记，父亲给了我更多的权限，用来左右他们的争斗，而你，没有！”
里奥的话陡然被凯瑟琳打断，他却丝毫没有动怒，直到凯瑟琳说完，他才微笑道，“弱者当然有偷跑的权利。父亲将我分配给了异能组织，而你只能效命于弱势的暗黑异能界。我这样说难道还不够明显吗？千万不要忘记，只有最终胜利的一方才有资格吞噬对方的核心程式，从而成为父亲最引以为傲的‘成品’！这是我们都必须遵守的游戏规则，也是父亲最后罐头，给我们设置的——终极指令。”
阿瑟?斯米迪洛特的终极指令就是：在保持异能组织和暗黑异能界天平的状态下，选出最强悍的一个。用筛选原则。只有强者才拥有自己耗费毕生心血的作品，也使得那一台作品，在吞噬掉失败一方的程式之后，得以成为真正的成品！
凯瑟琳墨绿色的眼睛正闪动着忽明忽暗的光，她的对面，里奥的姿态也不再悠闲。兄妹两个再一次摆出标准斗鸡的poss，大眼瞪小眼。
“我才是成品！”“我才是成品！”
“我是成品！”“我是成品！”
“我才是！”“我才是！”
“我是！”“我是！”
“算了！”异口同声。
“早知道和你见面这么无聊，还不如去陪人家可爱的小京京！切！”里奥撇嘴。
“早知道和你见面这么无聊，还不如去陪人家迷人的少爷！切！”凯瑟琳不屑。
“oh，y god！”
在听完对方的感慨，里奥凯瑟琳同时觉得一阵恶寒，真是的，自己怎么会有这么丢人的哥哥/妹妹。
“你这个花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