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历史（上）
“崇德天皇，素有日本第一大魔王之称，保元之乱中兵败，并不是他的结局，所以在他兵败流亡中含恨而死的时候，临终曾发下‘愿为日本之大魔，为皇戮民，为民弑皇，此国永生为乱世’的诅咒，并咬舌以血写下经文。因为他是一个很强力的异能者，所以自此传说从那时起，他的怨恨就附着在了他死时拿着的那把刀上，而那把刀，就是天丛云剑。”
就在上泉泽洋洋洒洒，说完这些的时候，耀扬已经重新坐回到了位置上，就连迦罗和深蓝，也已经在开始享受着下午茶的茶点了。其实对于这样涉及到别人家族隐秘的事情，迦罗和深蓝，甚至是包括小叶，也本不该在场的。只是这三个当事人，丝毫没有探查到别人隐私的觉悟一般，依然有说有笑的在聊着女孩子的话题。
耀扬躺在舒适的椅子上，不知道睡着没，自己的高桥也正在放松的喝着下午茶，至于女儿京，平静的也没有发表什么议论的意思，所以场面上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哦，不错，原来是这个样子的……”
深蓝的话忽然响了起来。
上泉泽立即清了清嗓子，想不到这个生长在国外的女孩子竟然听的懂。
“是啊！原来饼干是这样做的。”迦罗也赞叹的说。
迦罗随后的话立即得到了小叶的赞赏，也让上泉泽差点吐血。
“那么为什么要溶了天丛云剑，改铸成三十二本?朔月呢？”
终究还是不愿意长辈受窘，耀扬强打起精神，问道。虽然他没有什么兴趣知道。
“这要从天丛云剑本身开始说起。江户时代的藏书《玉签集》中，曾这样描述天丛云剑：说它体长二尺七八寸。剑刃如菖蒲，剑身极厚，剑柄似骨节。又称丛云牙。早期的《源平盛衰记》中有这样的记载：‘在神话时代有三柄灵剑，即天十握剑、天丛云剑和布都御魂剑。’其中，天丛云剑威力最大，就连诸神使用的十握剑都有所不如。并且，最令人感到吃惊的是，天丛云剑是须佐之男击杀八岐大蛇后，在其蛇尾后找出的神剑。因为八岐大蛇的头上经常有云覆盖，所以这柄剑又被称做‘丛云’，后来，须佐之男将之献给了姐姐天照大神。天照大神将剑和八尺镜、八尺琼曲玉一起赐予将要降临人间并统治民众的天子，它们被列为日本皇室的‘三大神器’，是王权的象征。可以号令大和！”
“难道这把最后被那个崇德怨气俯身的天丛云剑，后来影响到了其他的天皇，所以天皇才下令，溶解了那把刀，并且铸造成三十二本?朔月吗？”
耀扬尝试着在上泉泽的话里，整理出一些自己能够接受的原因来。不过，对于日本人关于什么天丛云剑是从蛇尾巴里诞生的鬼话，耀扬是从来不相信的。
“孺子可教也！事实的确也与你推测的相差无几。或许，也正是因为崇德天皇自身异能的关系，所以那一段诅咒一直都延续了下来。”
“是什么异能？”小叶这时，两只眼睛都放光了，仿佛听到什么八卦一样兴奋。
“异能?常世。也就是召唤死灵的一种邪恶异能。可以把死去的士兵重新变成僵尸，也正因为这样，崇德天皇才可以兴起宝元之乱，因为他的士兵都是死人。或许，这也是他素来被本国第一大魔王的原因。”
这下，不仅是小叶，连迦罗和深蓝都把耳朵竖起来仔细听了。耀扬也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看起来，没准这群家伙把上泉泽所说的东西当故事听了。
“常世这一种异能，太过于诡异与邪恶了。可以说数百年才会出现一次。这种能力，是通过自己为媒介，连接死亡世界与借取黄泉之神力量的能力。所以，也正因为这样，到崇德天皇临死时，并且以自己的血所下的诅咒，才会千百年来阴魂不散的缠绕着天丛云剑，还因为天丛云剑因为本身就是十分阴邪与残忍好杀的神器，也使得诅咒进一步加大。从而致使拥有它的天皇们，一代比一代的残忍，也一代的比一代的衰弱，一代比一代的短命。”
“在差不多四百年后，到了1697年，文武天皇即位之时，他的异能已经到了微乎其微的地步，所以没有办法在去操控天丛云剑，遂传令下去，花了三十二年时间，才溶解掉天丛云剑的剑身，并且用百年时间，再收集了天外玄铁，铸造了可以封印其力量的刀鞘，最后还召集了全国的会控制时间的阴阳师，也就是现在俗称的异能者，一起用仪式加持封印。最终，才铸造出了如今上泉家一直以来守护的妖刀，三十二本?朔月。”
“也就是说，三十二本?朔月，是‘添黄’让上泉家守护的妖刀，而不是赐给你们的？”
耀扬无所谓的问。不过，天丛云剑看起来还真是比较神奇啊，融化它就竟然花了三十二年时间。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
“没错，天皇当初，只是为了让做为当时日本最强异能家族的上泉家，守护‘三十二本?朔月’而已，可是，随着历史的变更，天皇的大权慢慢的旁落，这段历史开始被人遗忘，直到几百年后的今天，假如我不是去翻阅家族古籍，以及去查阅家族的族谱的话，或许直到现在，‘三十二本?朔月’就是‘天丛云剑’的秘密，也将永远被世人遗忘。”
是啊，要不要给你发个探究奖章。耀阳坏坏的想。
随着上泉泽透露的事情，越来越多，慢慢的，他所说的事情与典故，在小叶她们听起来，这已经不是故事，简直都快成神话了。
夕阳这时，已经慢慢的下坠了，开始残留着最后一抹的斜晖。
金辉洒尽，说不出的美丽与孤独。使人不愿意去打破这一份宁静，也变得懒洋洋的。
“无论上泉大人，说了这么多，‘三十二本?朔月’是不是‘天丛云剑’的事实也都已经显得不那么重要了。不过，我还是愿意相信上泉大人说的话，毕竟三十二本?朔月竟然能够撕裂空间，称呼它为神器，也一点不为过。更何况，濑池一族用天外玄铁，费尽百年的时间，也仅仅只是铸造这把刀的刀鞘，光这一点就足够证明这把刀本身的尊贵与不寻常。不过，这些事情都跟我没有什么直接联系吧，另外，说起来对于那个崇德什么的，是异能者的身份，我还是颇为惊讶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就是耀扬的态度。
即便刚刚上泉泽询问过了耀扬，想不想号令大和——但是白痴也知道，这件事情绝对不像他的口气一样，说的那么轻巧。如果实在没有必要，耀扬最怕麻烦了。
可就当耀扬说出这样一句话时，除了上泉京之外，竟然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就望向了耀扬，似乎刚刚他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一般。
倒是上泉京，没有显露出什么表情，或许在她看来，耀扬的这些话，也在其预料之中。
最后小叶不好意思的对大家笑了一下，连忙跑到耀扬坐的那个位置旁，跟耀扬咬起了小耳朵来，似乎有什么话要告诉耀扬似的。
“不要偷偷摸摸的。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好了，反正我又不介意别人知道我的无知。”
忽然感觉到淡淡的呼吸传到耳朵里，耀扬轻轻的推开小叶。
“唉！”小叶装模作样、老气横秋的叹了一口气，又可爱的转过头，对上泉京道，“教育的失败啊，上泉姐姐。平日里我们只是对耀扬哥哥说一些异能界的事情，却没有把各国关于异能者的历史，好好详细的描述一遍。”
“咳！”轻轻咳嗽了一下，话虽如此，但是一下子受到小叶这样的评价，耀扬还是感到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你中国历史不错吧！耀扬哥哥？”小叶问。
“当然！华夏五千年，泱泱大国，凤舞题书，龙背击鼓。”
耀扬理所当然的回答道。没有人会不喜爱自己本国的历史的。
“那你知不知道，在始皇帝统一天下之后，秦国统治末期，爆发了一次农民起义。起义军的领袖，用‘鱼腹丹书’和‘篝火狐鸣’的计策，成功的在大泽乡挑起了民愤。”
“陈胜、吴广？这还用你说，我当然知道那段历史。不过你们今天都是怎么了？先是上泉大人给我狂补日本历史，现在就连小叶你，都开始给我狂补中国历史了。”
“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完嘛！”小叶笑着看着耀扬狐疑的样子，继续说道，“当时，在起义的时候，太史公的《史记?陈涉世家》中，曾记录过这样一句话，不知道耀扬哥哥你有没有印象，叫做‘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我记得这句话。”耀扬点头。
“那么耀扬哥哥你又知道不知道，这句话的含义？以及，为什么在陈胜、吴广两位领袖的带领下，起义军仅仅坚持了六个月，就被秦军剿灭了？”
“这句话的涵义，难道不是指：‘王侯将相那些高贵的人，难道天生下来就是高贵的吗’？至于陈胜吴广起义失败，现在大部分史学家认为是因为农民起义，少了一个系统目标而造成的局限性。以及方方面面的原因，我不知道你问的是哪个？
耀扬刚刚说完，就看到深蓝一脸的恐慌，好像是怕自己被某个人的白痴所传染了一样。就连迦罗也是嘴角带着揶揄。
恩？除了刚刚的上泉泽，这次轮到自己说错什么了吗？
“够了，迦罗和深蓝，不要露出那样的表情看着我。”耀扬很不爽的说。
“好，我来解释，耀扬哥哥你第一个问题，半对半错，后面一个问题，也是半对半错，50分，不及格！听好哦，我真的只说一次。”
“恩！”一脸不爽的耀扬用鼻音代替了回答，现在的他，早就不是以前的软柿子了。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句话，耀扬哥哥你刚刚说的解释，只对了一半，并且你是以一个普通人而不是异能者的身份，去理解这一句话的。陈胜口中，那些‘高贵的人’指的是什么，明显你却没有明白；而‘宁有种乎’的那个‘种’字，指的却就是‘异能者’的身份！这句话用当时的口吻，真正解释起来的意思是，‘王侯将相，那些拥有神鬼之力的家伙，难道一生下来就是注定要来奴役我们、比我们高贵的吗？’”
这一下，耀扬忽然想起了什么东西一样，恍然大悟。
“你是说，难道秦朝的那些王公贵族们，全部都是……都是异能者……？”
“宾果，没错。”打了响指，小叶也觉得耀扬越来越聪明了。
“所以，之所以后来陈胜和吴广起义失败，这也跟他们是普通人的身份有关。”
“全部答对。其实，你翻阅后世的典籍就可以发现，秦王朝除了一开始上层的惊慌失措外，而使得自己阵脚大乱外，等到秦二世胡亥真正反应过来的时候，后期对起义军的镇压，那可以说是猛虎出匣，一路上秦军所向无敌。虽然同样是杰出人物，一时豪杰，也同样是雄霸一方；可是，异能者和普通人就好比是狗肉火锅和宠物狗，不是说，一样被买回去之后，就可以享受到一样的待遇的。这就是异能者和普通人的差距。”
“得、得、得！”这又是什么该死的比喻，耀扬忽然脑袋混乱起来了，得好好想想，连忙打断了小叶的话，陷入了深思之中。因为这一段历史，他的确是由今天刚刚接触到。
“小叶，你个白痴。你竟然把我们一起比作宠物狗！”
就在耀扬沉思的那一刻，深蓝不干了，啪的一下就拍案怒起，对于小叶的神经大条她已经忍无可忍了。这个家伙难道说话不经过大脑的吗？
“啊！”小叶也开始尖叫起来，想不到自己这么可爱，竟然被比作了宠物狗。
“皇帝，大部分，是异能者。”上泉京在这时，忽然开口。
或许是不想看到耀扬奏起眉头，百思不得一解的样子吧。
“恩？都是异能者？”抬起头，耀扬看了眼平静的正犹如死水一样望着自己的上泉京。
“也不是所有皇帝了，只是大部分皇帝是异能者罢了。”小叶这时立即接过了话题，“而且，只要当上了皇帝，即便自己本身不是异能者，他也可以通过向异能者联姻的方式，使得自己的后代成为异能者。譬如刘邦之流。因为只要是异能者与异能者结婚，那么生出的孩子则有极其大的几率是异能者；而普通人跟异能者结婚，也很可能生下异能者的孩子。所以，我们才在刚刚你对崇德天皇是异能者的身份感到吃惊时，表现出那么的意外——原本这些知识我们以为你早就知道的。唉，说到底，教育的失败啊！”
听完小叶稀里哗啦的说了一大堆，不知道为什么，耀扬反而觉得自己的嘴巴渴了。
不禁拿起桌子上的茶杯，一饮而尽。看到自己的女婿竟然这样糟蹋自己带过来的极品绿茶，上泉泽真想上去抢下那杯被牛饮的点滴不剩的茶杯。晕，这个家伙是水牛啊！
至于耀扬，正仍旧在消化刚刚小叶传达过来的信息。首先是对于异能者与异能者生的孩子有很大几率是异能者这一项，耀扬还是很能理解的。看看上泉泽与高桥夫人以及上泉京，就可以看出来了。
（可怜的耀扬，到现在他这个死脑筋的家伙，都还不知道上泉京就是默默，并且跟上泉家一丝半点的血脉联系都没有。更不是日本人！）
至于各国皇帝大部分是异能者这个答案，虽然自己本身感觉太扯淡了一点，不过异能者对普通人的震慑力，耀扬还是知道的，也并不是很难接受。或许，对于一些人而言，跟着一个拥有神奇力量的人物一起打江山，也会更有信心的吧。至于，用联姻的方法，让自己后代成为异能者这一做法就……稍等？小叶刚刚提起了？刘邦？
“你刚刚说刘邦不是异能者？他怎么打的过项羽。”耀扬就想问这个，因为就他本身而言，他还是很推崇项羽这样的英雄豪杰的，虽然历史上他毁誉参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