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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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普通人而言，一分钟，可以划分成六十秒。

  可是对于异能者而言，这一分钟，足够他们杀死你六十次，甚至可以当成永恒的无限。

  一切的差别与差距。除了异能外，剩下的只有实力。

  今天的气氛有些怪异。耀扬刚半死不活的回到家后，就发现了。

  上泉京居然没有叫酒店做好食物等自己和小叶，却一个人静静的坐在三楼。

  “看起来今天上泉姐姐有话要对你说，耀扬哥哥，你去吧。我会很乖的做好晚饭等你平安的下楼的。你一小时不回来，我就等你一小时，你一天不回来，我就等你一天，你要是永远不回来……”小叶泪水汪汪的说出了这些话。

  无力的抬起手来，摸了摸自己因为无语而暴起的太阳穴，耀扬无奈的迈开了走向三楼的步伐。那步伐非常沉重，今天又没有跑完整个s市，仅仅跑了五分之一不到。可这已经是自己的极限了，再多，就需要时间来磨练了。

  “假如你永远不回来，我就先吃了。沙由那拉！”小叶笑的很贼，似乎又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一般。

  耀扬的步伐，在小叶的影响下，更加沉重了。

  三楼的夜晚很阴沉，也很黑暗——当然这只是耀扬的心理作用而已。至少就笔者而言，除了南北极外，还没有那里的夜晚是不阴沉和不黑暗的。

  一排一排的运动器械，统一摆放，规划整齐，这些一直是上泉京所住房屋里保留的曲目。上泉京此刻，就坐在三楼正中央，空旷出来的一小片休息地带。

  “来这里。”平静的声音飘忽着响起。

  上泉京已经坐了整整一天了。三十二本朔月就放在她伸手可取的左侧。在其周围，浑身早已经与黑暗的氛围融合到了一起，假如不是她出声的话，可能耀扬永远也不会知道这个该死的日本女人就坐在那里。静悄悄的，四周寂静的有些吓唬人。

  耀扬没有说话，只是慢慢的走到中央大灯的开关前。

  “啪”的一声，屋顶上那金碧辉煌的琉璃大灯通电后立即猛的发出耀眼的光芒来。

  同一时间，耀扬猛然间感觉到身后有一股杀气袭来。

  退避。耀扬不用进行万分之一秒的考虑，本能的就已经做出了抉择。他也只能退避，因为那一股杀气，来的太快，也太猛烈。甚至身后的那个家伙拔刀。谷劲。挥斩，如流水般一气呵成，根本就没有留给耀扬一丝的机会！

  “封绝”瞬间展开，咫尺天涯的异能立即让耀扬身边的时间发生了波动。

  刚刚偏过身子的一刹那，三十二本朔月的刀锋截面斩下。是上泉京，没错，在屋子里，也只有这个女人会对自己做这样的事情了。

  眼底骤然升起一股怒气，耀扬立即想出手回敬。可是，漠然间，自己脖颈一凉，一把明晃晃的武士刀竟然在他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架在了他脖子上。

  其实用手指头想想也知道，假如刚刚上泉京真的要杀耀扬的话，耀扬哪还有命躲过眼前这个该死的日本女人一刀。八万五和两千五，这绝对是不成比例的沟壑。

  “很好。”上泉京平淡的说。轻轻的收刀入鞘。

  耀扬摸了摸自己还完整无缺的脖子，出奇的居然没有出言相讥。因为他心里也明白，以后的每个异能罪犯，不可能都会通知完自己才攻击。这样的出奇不意，假如不是上泉水京，而换成之前那个拥有“沸腾”异能的“吸血鬼”的话，可能自己早死了。

  只不过，今天为什么眼前这个该死的日本女人会出手试探自己呢？难道……

  “组织上是不是有新任务下来了？”耀扬问的很平静。

  事实上跟一座史前大冰川生气，那样的人才最傻。这是最近耀扬才明白的一个道理。

  摇了摇头，上泉京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今天，心神不宁。”上泉京说。

  耀扬无语，不过却的确能够接受这个答案。因为到了上泉京这样的武学修为，假如有事情发生的话，她一定可以凭着非常庞大的精神感知力量，收到一些信息的。

  “刚才，用了三成力量。”上泉京又说。

  三成力量，以八万五的战斗指数而言，百分之三十的话也相当于二万五千多。既然能够躲开，看起来耀扬最近时间的训练，还是有些好处的。长跑不仅可以磨练人的意志，提高人的反应能力，甚至可以让肌体更加强壮与充满爆发力。

  “二万五千？”耀扬低下头，眼中露出了一丝的倔强。

  面对两万五千的敌人，自己仅仅只可以躲过第一波的攻击，假如再强大一些的话，那么异能组织明年的今天不就该给自己开吊唁会了吗？看起来自己还是太弱了。

  “不用在意。”这时，上泉京的声音又传到了耀扬的耳朵里。

  耀扬抬起头，仔细的听着上泉京说的每个字。看起来，今天要自己上三楼，眼前这个日本女人真正的目的，就是接下来的内容了。

  “以弱胜强，以少胜多，并非没有。”

  “就像是兵法上说的，‘军无常势，水无常形，兵家胜败，与人无碍’？”耀扬说。

  “没错。”上泉京点头。

  “可是，战斗指数，不是直接影响到最终的结果吗？”

  “除却那些，还有技巧。”

  “技巧？是指战斗技巧吗？

  上泉京又点了点头。跟这样一个不多话的大冰块交流起来，的确是蛮费神的。幸好耀扬如今跟这个女人生活过一段时间，大致上可以猜测出来她想要说是，不再需要小叶翻译。

  可是，即便是上泉京告诉耀扬，战斗技巧也很重要，也没有什么作用啊。这些技巧需要从哪里来呢？除非是去实战，否则的话，这些高深莫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东西，怎么可能一下子就了解并融会贯通呢？

  摇了摇头，对于耀扬心里的想法，上泉京明显的表示不赞同。

  该死的，这个日本女人又探听自己心理的想法。耀扬厌恶异能者有这种能力，因为在他们面前，自己心里想什么一点秘密都没有。

  “勇武拳馆，踢馆，赵。”

  什么意思？耀扬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地点是勇武拳馆，踢馆，也就是第一次见到小叶眼前这个日本女人，赵？难道赵哥？对了，那一次，与赵哥最后一次出手时，这个女人说了“我来教你”？然后就没有半点的掩盖轨迹，也没有半点的花哨，随意挥出了最简单明了的招数——冲拳，却趁赵哥飞身而起，下盘不稳，没有着力点时，刚刚好打中了破那一记飞腿的要点。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

  “技巧。”上泉京帮耀扬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你这个该死的日本女人，我拜托你，以后不要在探究别人的隐私了。”耀扬实在是忍不住了。随意的聆听别人心里的想法，这真的是太过分了。

  “你进入了误区。”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样，上泉京继续述说着自己对于战斗的理解，“战斗指数，仅是标准，与胜负无关。”

  “假如与战斗指数无关的话，那么战斗技巧就是关键了。对不对？”

  上泉京点了点头。

  “技巧，不同于招式，何时退避，何时进攻，何时保留，皆技巧。”

  “我似乎有些明白你当日对赵哥说的话了，其实技巧，不是我想的那样非常的高深莫测，只需要像你当日那样，用最少的力气，去给对手造成最大的伤害，将进攻的步伐运用的灵活多变，那么以少胜多，以弱胜强，对于我而言，也不是没有可能。”

  一言惊醒梦中人，原来这个日本女人想告诉自己的，是这个意思。

  耀扬到今天才终于发现，原来武道一脉，殊途同归，真正的战斗其实还可以这样去打的。技巧，没错，就是它了。以后自己可以不在意战斗指数，却一定要注意战斗技巧。

  上泉京没有打断耀扬现在的感悟。一般习武的人都知道，学习武学的资质虽然是很重要的一部分，可是要遇到一个拥有足够经验教导自己的老师，那可是千载难逢的机遇。

  即便是在平日里多么的惹人反感，可无论怎么样，今日的上泉京，还是尽到了作为据点的负责人，所应该尽到的职责——那就是避免自己的组员受伤。

  相信过了今天的耀扬，明日对于武学，就不会再是浑浑噩噩，与执着于那所谓的战斗指数了。一切的努力，终究还是会有所回报的。

  静静的伸出一只手，上泉京把组织上发下来的装备递给了耀扬。

  终于想的差不多了，耀扬抬起头，只见上泉京手上，正拿着当日小叶和雷诺，都曾使用过的东西——那一个可以测试异能者数据的镜片。银白色的单镜上，满是金属的光泽。

  “谢谢。”轻轻的道谢，耀扬今日对于上泉京的教导，还是充满了感激的。

  刚刚踏出一步，想去接镜片的耀扬，忽然脚底下一阵的不稳，好象踩到东西了。

  低下头去，只见脚底下，居然是一条长约一尺、入木三分的沟壑，破裂在木制的地板上显得是那么的显眼与来的离奇。

  怎么可能？昨天，不，今天早上，这里还没有这一道裂纹，难道是……刚刚上泉京截面斩下的那一刀造成的。可是不对啊！假如是用人力将地板崩裂的话，那么也该有一些木屑才对，可是如今的地板上除了裂痕外，不要说木屑了，连灰尘都没有。

  楞楞的，耀扬不自觉的将目光投向了上泉京手上的那把“三十二本?朔月”。原来如此，所谓的妖刀，竟然锋利的连分子与原子核都可以劈散。一些被斩中的东西，都成为了虚无。

  默默的将镜片塞给了耀扬，上泉京走向了放置三十二本?朔月的刀台……

  一时间耀扬有一点的感动，又或者说，今天的耀扬忽然觉得，其实这个日本的女人，还是有几个的优点的。想不到，自己平日里根本不拿正眼瞧的破刀，居然真的可能锋利到连空间都可以斩开。还有所教导自己的这些东西，这个家伙之前一定是吃过不少苦，才一点一点积累起来的经验。之前还认为让自己去长跑，那是对自己的刁难，可是如今随着力量的逐步上升，似乎又有一些明白这个女人的目的。

  感触，或者是感慨。耀扬在心底悄悄的生出一丝对不起这个该死的日本女人的感觉。

  该去道谢，或者道歉吗？还是算了吧。这个该死的日本女人。

  “过来。”就在耀扬感触良多的时候，上泉京平静的说。

  “还有什么事情？”耀扬默默的走上前去。

  “一小时一拳。”上泉京说。

  “……”耀扬。

  靠，亏自己还觉得有些愧疚呢！之前的话当自己全部没说过好了。上泉京，你听着，你这个该死的日本女人，给我等着，我一定以后会打败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