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留难

  夏谷儿见他上前,中心就知道不好,还没有等他说完,便招呼道:“清儿。”水清儿二话不说,身子一闪,便来到了衣更锦的身后,再次一掌将他打晕过去。然后揪住领子,将他拖了回来,看看不看,直接丢到了大猪的身边。

  正一大师饶有兴趣的看完水清儿的行动,然后再次问道:“各位施主这次来我少林寺不知道是何缘故呢?”他只询问夏谷儿的来意,却丝毫不提水清儿大打出手之事,修养实在是好到了极点。

  夏谷儿本想找智方大师撑腰,可寻觅了半天却始终不见智方的踪影,仔细数了数正一大师身后的老和尚,却只有八个,想来应该是少林寺掌门智通大师在内的七大长老,却独独少了智方大师。

  夏谷儿心中发虚,却也只得硬着头皮,上面施礼道:“晚辈无双剑派夏谷儿,晚辈是来少林寺寻找我师弟林子轩的。结果我的同伴言语不当和寺中的各位高僧发生了一点小误会,所以才会冲突起来。”他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来找方琼的,所以只说是来找林子轩。就连打倒了百多名和尚的事故,也被他一句‘小误会’轻轻带过。

  正一大师微笑道:“老衲才出关不久,这件事情你还是问智通师侄吧。”说着轻轻向左侧的一个老和尚点头示意了一下。

  那老和尚大概六十多岁,双目顾盼有神,虽然神色淡然,却让人不自觉的感到安宁祥和。

  夏谷儿这才知道他是少林寺的掌门方丈,连忙施礼。智通大师打量着夏谷儿,然后笑道:“你便是夏谷儿么?智方师弟时常和我提起你。今天一见果然是和他所说了一模一样,你这小子的确奸猾,打伤了我寺这么多弟子,一句小误会就算了么?”

  夏谷儿听他说话的口气没有一丝的怒气,反倒像是在责备自己家的孩子一般,他心中与智通大师立时亲近了几分,笑着反问道:“老和尚怎么说我的?”他和智方大师厮闹惯了,一向只把他叫做老和尚。智通大师似乎也曾听智方大师说起过,所以对夏谷儿的话倒也不以为意,反而意味深长的说道:“智方师弟说,你这小猢狲整日里只会胡闹。只怕日后你惹下大祸来。”

  夏谷儿被他说的一愣,觉得他似乎是话里有话,可一时却也想不明白。只得继续问道:“晚辈是来寻找我师弟林子轩的,一个月前天依魔教进犯我无双剑派,师父派遣我师弟林子轩前来求救。现在风浪以平,我是特地来接林师弟回去的。”

  他四下打量了一下又继续问道:“不知道老和尚去那里?怎么没有见到他。”

  智通大师听到他询问,回答道:“智方师弟听说天依教要进犯无双剑派,在一个月前已经带人赶往衡山了,至于你所说的林子轩。却从来没有来过少林寺。是不是中途折回去了?”

  夏谷儿听他如此说,心中也疑惑起来。心中暗暗思量道:“也许是师父看到老和尚来了,所以就派人把林师弟和琼儿追了回去。可方师叔的尸体又是怎么一回事。”他百思不得其解,思维也跟着混乱了起来。

  他没找到方琼,心中不免有些闷闷不乐,可隐隐的却又有些觉得如释重负,心中烦乱,又担心智通大师追究水清儿打伤少僧的事情,所以虚应了几句便打算离开。

  那知道智通大师竟然注目水清儿,唱了声佛号,口中淡淡道:“这位便是天依教的修罗圣女么?”

  夏谷儿吃了一惊,不知道他是如何得知的,强笑道:“大师在说什么?什么修罗圣女?莫不是认错人了么?”

  智通大师淡然道:“鬼狐夏谷儿,银狼水清儿,那两位应该就是小狐狸妞妞和大灰狼衣更锦吧。贪狼团如此大的名声,老衲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夏谷儿未曾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竟然连少林方丈都知道了。夏谷儿口中呐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要谦虚几句,可自己实在是没有做过什么好事,留下的倒都是些恶名。自想要反驳,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心中一时到有些惶恐起来。

  看到夏谷儿脸色赤红,哑口无言的样子,智通大师不由得微微叹息一声,口中道:“夏谷儿,你的与魔教中人厮混的事情,自然有无双剑派处置。老衲不想干涉。不过这位女施主杀孽太重,我看还是留在少林寺安心修行一段时间吧。山后有数间静室,女施主可以住在那里,每日诵经礼佛,也好消除心中戾气。”

  夏谷儿正觉得有些惭愧,可突然听到智通大师说出这番话,心中的刚涌起的一丝羞愧立刻烟消云散了。心中暗道:“这老秃驴,定然是怨恨清儿把他门下的弟子打伤,所以才会故意找麻烦。别看他嘴上说的好听,谁知道安的是什么心思。清儿仙子一样的人物,怎么能留在和尚窝里。把衣更锦这小子留下还差不多。吃也吃垮这帮臭和尚。”

  他在这里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早忘记自己曾经甚至打算弃水清儿而去的事情了。

  夏谷儿正在胡思乱想,正一大师却突然出言道:“智通,你着相了,水施主虽然杀气颇重,但心中却无杀意,方才她在罗汉降魔阵中打倒了上百人,却未曾伤害一人的性命。我早说过罗汉降魔阵杀气太重,对敌不留余地,实在不合乎我佛慈悲之心。水施主能在绝境中不杀一人,足可称得上是慈悲心肠了。天下万法如一,何必分什么正道魔教。在你心中有了分别,又怎么能够做到普渡众生。此乃是修行的大忌,望诸位师侄谨记。”

  少林寺的群僧听他如此说,齐声应是。智通方丈也恭声道:“师叔教训的是,是弟子唐突了。”转头对着水清儿道:“是贫僧无理了,还请女施主恕罪。”说着深施一礼。的确是有道高僧,气度非凡。

  夏谷儿听他如此说,心中倒也舒服了许多,回了个礼,口中推脱道:“大师客气了。小子等受大师教诲,何来恕罪一说。”水清儿却是对智通方丈毫不理睬,安然恬静的立在夏谷儿的身边,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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