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人狗情未了?

  李小明此话一出,一屋子人都愣住了。我把李小明拉了过来,沉声道:你没见我们都很着急么?你还有心情开玩笑?我这样说是没错的,李小明他一个岁的小男孩儿,在对于接生这方面能行吗?我想任何人都不会相信吧。

  张女侠怒了:李小明,你丫就别添乱了,快闪开!

  李小明没有说话,而是径直的朝大黄走去。说来也怪,大黄一看到李小明,立刻安静下来,脸上的表情似乎也没那么痛苦了。李小明蹲下身用手抚摸着大黄圆滚滚的肚皮,他的表情很认真,摸的也很仔细。我突然觉得,这一刻的李小明,好像变了。

  大黄闭上了眼睛,仿佛很享受李小明的抚摸。赵老头也看出其中有什么门道,不敢再轻视,小心翼翼的问:咋样了?

  李小明轻声道:大黄的肚子里有三个孩子,可惜有两个已经死了。还有一个被堵在里面了,不及时弄出来的话,它们都会有生命危险。

  我们都急了,赵老头忙问:你有啥法子没有?小狗崽死了也就算了,大黄可千万不要有事呀,它跟在我家有好几年咧。

  张女侠则大喊:李小明,我不管你用啥招儿,你必须得把大黄肚子里的孩子救出来!

  赵老头不满的瞪了张小芳一眼,又祈求李小明:其他的我不管,我只要大黄还在就行。

  张女侠继续喊:不行!必须是小狗崽活着,大黄当妈的能够理解。

  李小明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我又没说大狗小狗只能保一个,你们瞎嚷嚷什么,出去出去!说完,就把我们都赶走了,只剩下他和大黄还在狗窝里。

  赵老头蹲在墙边抽着旱烟一言不发,老太太身上还系着围裙,搓着手一脸担忧。他孙女正跪在堂屋里给墙上的观音像作揖,嘴里还念念有词的。只有赵老头的儿媳妇比较泰然,见这没她的事儿就进厨房继续做饭了。到没见到他儿子,可能出门打工了吧。

  我现在饿得不行,从赵老头家找了两截甘蔗,一截给了小芳。一截自己吃了起来。

  张女侠恐怕也饿的很,接过甘蔗撕了皮就嚼,嚼了一口一脸嫌弃道:这甘蔗真难吃,一点都不甜。

  我欢快的嚼着甘蔗:有得吃就不错了,反正我是饿了啥都能吃。

  张女侠笑道:你就跟你家主人一个德行!哎,你说这李小明他能行么?

  我:我看行。

  张女侠奇怪道:我咋就觉得现在的李小明有啥不一样了呢?这种感觉真是怪怪的。

  我嘿嘿一笑:我早就跟你说过那小子其实很不错的,怎么样,改变主意了吧?

  张女侠推了我一把:你在胡说什么呀!

  正当我俩互相开起玩笑时,李小明出来了,他的脸上带着不可思议和茫然。我们赶紧迎了上去。

  众人异口同声道:咋样了?

  李小明抠着后脑勺,一脸郁闷道:它们都没事,只是…太奇怪了…按常理说不应该是这样的呀。

  我们都很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时,一个小狗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从狗窝里窜了出来,先在赵老头腿边绕了几下,又窜到我的这边跳立着舔我的脸,接着又去刨张女侠的裤腿,最后唰的一下跳进了李小明的怀里,那动作简直太敏捷连贯了。它舒服的卧在李小明的怀里,兴奋的朝我们汪汪汪的叫了几声,那声音十分响亮有力。

  我们惊呆了,这是刚生下来的小狗吗?看起来就跟出生了两三个月似的。

  其实我和张小芳瞬间就释然了,这只小狗乃嫦娥仙子的玉兔转世,仙体入凡胎,本来就不能按常理推断。我欢喜的从李小明怀里抱过小狗,亲昵的说:终于等到你了小乖乖,我这次再也不会把你丢了的。

  小狗在我脸上吧唧吧唧的亲了两口:汪汪汪!

  赵老头一家仍然很是疑惑和惊讶,但也没有大惊小怪。看到大黄没事后,他们也都高兴的来逗弄小狗崽。

  老太太像看孙子似的看着小狗崽,对赵老头说:老头子,给这崽子取个名儿吧。

  赵老头沉吟了一会儿道:这大黄肯定是和赵大顺家的狼狗配的种,你看它一道儿黄毛一道儿黑毛,生下来就刚健活泼,像只小老虎似的,就叫它小虎吧。

  我和张女侠相视一笑。

  赵老头的儿媳妇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说:老汉儿,妈。饭我做好了,还有那几个小朋友,一起过来吃吧。莫客气。

  我一听,立马把手中的甘蔗扔了,以最快的速度冲到饭桌边,抄起筷子大口吃了起来。客气?不好意思,我从来都不知道啥叫客气。我看张小芳和李小明还愣在那里,赶忙招手:还站着干啥?快过来吃撒,人家都说不要客气咧。

  不得不说他儿媳妇的厨艺还真不错,一个回锅肉,一个烧茄子,一个凉拌的青椒皮蛋,还有一大盆酥肉,和豌豆尖烧的汤。菜不多,但是分量足,还很好吃。我们都吃的津津有味,李小明竟吃了三碗干饭。我看见赵老头几次开口,但欲言又止,这饭吃的很是心不在焉。

  饭后,赵老头又抽起了旱烟。老太太和儿媳进了厨房收拾碗筷。张小芳和赵老头的孙女小桃逗小虎玩儿,李小明则进狗窝关心大黄去了。

  我叼着牙签儿望着赵老头,也不说话。他喷了一口浓烟,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我能想象他此刻一定眉头紧锁。

  过了好一会儿,赵老头终于说话了,他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我看出来咧,你们是打定主意要带小虎走的,小虎和大黄的命也是你们救的,所以你们要带走小虎我也莫法说啥,但是,今天发生的这些事,你还是应该给我解释解释。否则老头我这后辈子都难以心安。

  我问:赵大爷,您想知道啥?

  赵老头盯着我,目光炯炯,说:一,你们是咋晓得我家狗要早产滴?二,那个小男娃是咋回事?他咋会给狗接生?三,小虎生下来咋跟别的狗不一样,而且它为啥跟你们特别亲近?

  我笑了笑,很平静的说:赵大爷,您相信这世上有上天注定这种事么?很多事情它发生了,是不需要解释的,因为它本该如此,也无法解释。您在这世上活了大半辈子,就没见过一两件奇闻异事?它们可能超出了您的想象和世俗的常理,但并不代表它们就没有存在的理由,如果我说小虎和我有缘,所以我晓得它的出生,您信么?

  赵老头摇头:我不信。

  我一摊手:但事实就是如此。

  赵老头仔细咂摸了我这几句话,最后还是没想明白,只好说:小丫头,我晓得你们几个娃都不简单,小虎交给你,我很放心。以后赶场我会去看望它滴。

  我再次给他敬了个少先队员礼,甜甜的说:谢谢您,赵爷爷。

  我们并没有在赵老头家呆多久,就起身告辞了。临走的时候,小虎和赵老头一家依依惜别,大黄蹒跚地走了出来,给小虎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喂奶。大黄似乎特别相信李小明,水汪汪的眼睛望着他,很像在说:我把孩子交给你了,拜托你一定要好好照顾他。

  我和张女侠同时感到一寒,难道,这才是传说中的人狗情未了?

  玉兔仙成功解救,我们都很高兴,一路上有说有笑,完全没有来的时候那种紧张的气氛。不料,天有不测风云,我们还在半路上的时候,就变天了。阴沉沉的快要下雨似地。不一会儿绵柔的春雨飘洒下来,雨势竟越下越大了。不远处的红苕地有一个洞穴,可能是谁挖了储藏粮食的,现在没人用,就荒废了。我们赶紧奔了过去,这洞穴里竟十分宽敞,我们三人加一狗,横躺都没问题。这洞穴避雨倒是个好地方,但就是光线太暗了点,阴深深的有点骇人。

  我们缩在一起,都看不清对方的表情,我毕竟是个女孩子,有点害怕,赶紧找话题聊:哎,李小明。你是不是该给我们解释解释?你是怎么会给狗接生的?

  张小芳闻言立马道:是啊是啊,我也很好奇。

  就在李小明咳了一下正要说话的时候。一个脆生生的声音从黑暗中响起了。

  “玉兔小仙谢过哮天犬大哥的救命之恩。”④<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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