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柳家在离虞城偏远的杨家村买了一栋临山靠水的宅子，这个宅子是从一对地主夫妇那里买下来的。两方都是着急，这办理的手续自然是很快，地主夫妇只带了家眷和钱财便着急上了，其他的家就直半卖半送的给了柳家，柳家只要准备些褥就可以直入住。看着这个一进的院子，虽然寒酸了点，但是相对比自己单独的院子是好了很多，而在这里就自己一个女主人，家里的一切都听自己的，这让柳如烟很是满意。
杨家村来一户柳姓的外村人，对于这个没有么娱乐动消遣的小村，着实是一人人津津乐道的大事，听说来一个一个漂亮的夫人带着一个丫鬟和一个老事，门外停了三两辆高头大马的马车，上面装着箱的褥、箱的绫罗绸缎，精致的碗碟，让小村子里的村民看的咂舌不已。
听说这家的男主人在外行，不常家，让很多村民对着漂亮的小媳妇垂涎不已。柳如烟道自己一个女人身边又不能带很多的人情况下，便让家人带些养熟的狗好看家护院。
个月陈梓旭都会到杨家村来，从来不在外人面前露面，但是总能让人道这家男主人来，因为男主人来的时候，柳家就会向村民多买平时一倍多的东，他们像夫妻一样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到了这仿佛能够忘记自己的身份。
他们珍惜在一起的一分时间，两个人有时在院中给浇浇水，有时陈梓旭谈些在虞城的趣事，有时柳如烟抱怨抱怨村中生的无聊，没有人陪的孤寂，畅想下未来。陈梓旭沉浸在柳如烟编制的梦里走不出来也不想走出来，想到同窗的调侃，母亲对沈家亲事的盼，父亲对自己学业的关注，家小姐中来耀眼的沈小姐，陈梓旭就像个叛逆的中二少年想要告诉所有人，我的女人是柳如烟，我马上就要成为一个父亲了。
景哥在寒冬腊月，万物沉睡的时节出生了，出生的时候，柳如烟身边只有一个贴身丫鬟，一个生婆，一个事，当听到生婆说是男孩的时候，柳如烟觉得老天都在帮自己，自己终于可以走出了这个乡下的小山沟，到繁华的虞城，过上少奶奶的生。
柳如烟的梦是好的，但现实是残酷的，陈梓旭却是在四月份春暖开，万物苏的时节来到杨家村的，村中正是忙碌的时节。
而柳如烟的儿子已经半岁了，由最开始的盼望表哥的到来，到后面的失望，柳如烟经历了人生的第一转变，有些痛恨表哥不能来看望自己，不能在自己最要他的时候守在自己的身边，有些后悔答应母亲把孩子生在外面的决定。
自己的孩子应该得到最好的照顾，得到大家的祝福，而不是在这个只有自己一个女主的房子里，孤零零的降生，连一个恭贺的人都没有。父母是从来没有来过这里，只有表哥自己独自的来独自的走，留下自己在这个山沟里傻傻的等待。
我的人生不应该是这样的，我应该在陈府表哥的新房里当他的新娘，享着围丫鬟仆从的照顾，出入都有人料理一切，而不是在这个乡下的房子里发霉腐朽，柳如烟发现自己来不能控制自己的脾气，稍有不顺心就是一阵骂，听到孩子的哭声，就有些控制不住的想要掐死他，然后好让表哥后悔没有来看自己的孩子。
“景哥乖，不哭！”柳如烟轻轻地拍着婴儿的背，耐心的哄着因长时间哭泣而憋得通红的婴儿，就在柳如烟耐心告罄，扔下孩子不的时候，门外的小丫鬟欣喜地跑进屋来，“夫人，老爷来了。”
本来训斥出口的话硬生生的柳如烟憋去，同时加细心的哄起孩子来。
“如烟，我来了。”陈梓旭看着抱在如烟怀中的大哭的男孩，欣喜的看着，有些想抱一抱，又怕自己粗手粗脚的把孩子弄伤了。
“相公，你抱抱他，你看他看你呢？”柳如烟欣喜的把怀中哭泣的孩子，转向陈梓旭。
“这……”
“来，我你！”
“对，就是这样。”
柳如烟把孩子到陈梓旭怀中，让陈梓旭拖住孩子的屁屁，在轻轻地拍着，婴儿竟然的在陈梓旭怀中不哭泣。
“你看他多给你面子，见到你就不哭了。”
“呵呵！”陈梓旭傻笑出声，婴儿估计也是苦累了，白嫩的包子脸鼓了鼓，小口大大的了个哈欠就睡过去了。
“紫竹，把少爷抱下去，好生照顾着。”柳如烟看儿子睡下去，便吩咐贴身丫鬟把儿子抱到侧屋去。
“是，夫人。”紫竹轻手轻脚的从老爷的手里过孩子向着门外走去。
数月不见，柳如烟也不顾矜，抱紧表哥就一顿诉说念之情，“相公，我很想你！你这呆多久？孩子已经半岁了，你能够多陪陪他吗？”
“这……”陈梓旭为难的看着怀中的柳如烟，半天说不出话来。
“相公，景哥马上就能到认人的年龄了，你常年不在家中，我好怕景哥到了年龄连自己的父亲的不认得。你多陪陪我可好？”
“这……我……如烟，我对不住你，这是跟家里说是出来春游，能够出门而身边还跟着小厮，瞒各一两日还行，但是时日太长，下人要是报到家里，可就的瞒不住了。”
“我想家看看娘亲，可以吗？”
“这……你等我这去帮你排下，下，下可好？”
“相公，你是不是……”
“瞎想么？之前是因为年节跟父亲拜访的人家较多，而年一的祭祀都是在家中举行，所以这么长时间没有来见你和孩子。苦了你！”
“我不苦，只是看到景哥，我就觉得自己对不起他。是我奢望太多了，我分明说好的要带孩子远远看着你的。但是我不想让人说景哥是没有父亲的孩子。”
“说么傻话，我就是景哥的父亲。我这家会跟娘透透口风的。”
“不！我想见见娘，我在这边消息闭塞，一点你的消息都不到，我好怕！好怕有一天你就也不来了，忘记我，忘记了景哥。”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的，如烟。你等等我，我会娶你的。”
“相公！相公！”柳如烟留下幸福的眼泪，声喃喃着。
“如烟！”陈梓旭抱着如烟，势的亲吻着女人诱惑的红唇，激烈的应着女人的感情。
“相公，你好好疼奴家。”柳如烟羞红着脸说道，罗帐下，长裙、长衫随处散落在地上，女人的吟声，男人粗重的喘气声，奏响起爱情的旋。
陈梓旭在第二天早上悄然离去，他这去跟母亲透透口风，已经两年了，离沈小姐笄还有三年的时间，时间来紧了，要早了。
吸一口气，陈梓旭快马加鞭得向之前的客栈奔去。
“少爷，您可来了！吓死来福了！若您不来，我就……”
“行了，行了，莫要啰嗦”，陈梓旭不耐烦的断道，将牵马的绳索向小二手中一扔，“快去准备点吃食，饿死少爷了！”
“呃！小的，这就去排。”来福噎了一下，立马道。
粥小菜，热乎乎的包子，依排开摆在客栈靠窗的桌子上，陈梓旭正要开吃，便看见跟自己一起来风的好友唐秀从房间出来，身边的小丫鬟正细心的伺候着，“唐兄，不在你的温柔乡里多待会。”陈梓旭调笑道。
“哪比得上某人竟然刚到这山外的客栈就跑的没，让兄弟我一阵好找。”唐秀不以为意的说道。
“咳咳咳……”陈梓旭自理亏的转移话题道，“快来吃早饭，待会还要出去游玩呢？”
“恩！有理，而陈兄对于此地应该颇是熟悉，连带的人都省了。”
“莫要胡说！此地我也只来过一两，觉得风景颇好带你领略此地的景，若事聒噪下好地方便不带你来了。”
“是为兄的不对，我以粥代酒自罚两碗。”
“我看是这小粥的不错，想要多吃几碗吧，到哪都亏不了你的嘴。”
“哈哈！还是兄弟了解我。”
巍峨的群山，依山傍水的小溪，郁郁葱葱的树，蜿蜒的羊肠小，身边的扈从和丫鬟在边上小心伺候着想要爬山的公子哥，走到半山处，唐秀已经气喘吁吁，而陈梓旭则是嘲笑的看着汗浃背的好友，“你这身子也太虚点了吧！你怀疑你能不能满足你的丫鬟。”
“这倒不劳陈兄费心！有去潇湘阁逛逛你就道为兄行不行了？”唐秀一屁股坐在旁边的石块上，说么也不走了。
“哼！”陈梓旭没好气的哼道。
“看看，没劲了吧！是你这么大了，还没去见过面，说为兄不仗义，只要你去，包下他们家的红牌秦姑娘给你尝尝鲜。这一锭金子的出场钱，可是兄弟我半个月的销呢？”
“谁你？谁不道你家最是富有？”
“那不是我老爹有钱吗？跟我有半毛钱关系，要不是娘疼我，估计这钱都没有。”
“跟你说个事，帮兄弟出出主意。我可当你是兄弟跟你说的。”陈梓旭边说边挥手让伺候唐秀的丫鬟到一边去，同时让身边的下人到远点的地方守着。
“哎呦，这话说得！你说，我听听。”
“我跟沈家解除婚约。”
“么？”唐秀大喊出声，引的站在外面的扈从看过来，马上挥手示意没事，同时小声说道，“你疯了？”
“没有，我觉得我和沈家小姐不合适。”
“你没病吧！咱这样的家庭哪有么合适不合适？而是沈家三小姐啊！你道你没有提亲之前，多少人家他们家三小姐的主意吗？你可身在福中不福！”
“你看我像跟你开玩笑的吗？”陈梓旭严肃的看着唐秀。
“为么？你看中哪家小姐了？你看过沈小姐吗？”
“不为么，问了我也不想说，没看中哪家小姐，沈小姐么样跟我有么关系？”
“得，看来你的疯了。兄弟我劝你趁早死了这个心。好好等沈小姐笄你们开开心心成亲，对你有好处。”唐秀拍拍陈梓旭的肩膀劝道，但是一看陈梓旭的表情，心想了，我这一劝，反倒让他下定决心了。
“是不是兄弟，帮不帮？”
“你不怕我爹死我！你就当没有跟兄弟说这事行吗？”
“你觉得可能吗？”
“不可能。”唐秀颓丧的说道，“你是不是傻，有了沈小姐家的支你就相当于走上青云。现在想要解除婚约，你跟沈家结仇吗？”
“当然不，我只是不想跟结亲了！我有喜欢的人了！”
“你要敢解除沈家的婚约，你不，个虞城没有一个家会跟你家结亲的。”
“哼！沈家有么了不起？”
“恩，是没么了不起，有个当过帝师的祖父，但是已经告老了。文渊阁上，半数是他家祖父的学生，地方官里有半数是他祖父提倡的官制选拔上来的官员。父亲是当代大儒，统领着这一代的想。”
陈梓旭表情讪讪的看着唐秀，“你不击我，难吗？”
“难，我现在看见你就难。我不该陪你出来，我就应该在潇湘阁的暖榻上醉生梦死，然后从人口中道你竟然想要退婚的消息，那样我去你家的时候还能理直气壮的胖揍你一顿，为沈女抱不平，顺便传出我仗义的声。你为么不给哥哥这个机会。”
“给我滚！”
“小的，遵命！”唐秀一作揖，立马要转身向外走去。
“唐秀！”陈梓旭咬牙切齿的说道，“是兄弟吗？”
“哎！”唐秀瘫软在地上，“你是逼死我啊！你说你想怎么办？”
“沈家么情况下会同意退婚？若让他们提出来，面子上会不会好过点？”
“你是我哥，你能不能沈家的主意，你当沈家是泥捏的呢？你道你这么吗？败坏人家女儿的声，还没到笄就跟人退婚，你让谁娶。是，你不娶，还有很多人娶，但是你是想跟沈家结死仇吗？沈生就刘氏一个夫人，他们家连小妾都没有，你觉得他会咽下这口气吗？你跟我说这亲，是人家女方提出来的。”
“我当然道，我在这方面亏欠沈家小姐，但是我……，我就想要消婚约。反正现在没有结亲呢？”
“你娘把你养傻了吧！”唐秀无语的看着陈梓旭，“你跟你娘说吧，陈伯母这么疼你，肯定会帮你想办法的，兄弟是没有办法。你喜欢的姑娘是哪家的？我认识不认识？”
“你不认识。问那么多了。合着我跟你废话了半天你一个主意都没有，我还跟你量个屁。”
“要不，你见见沈家三小姐决定。我都没见过的家女少之又少，难道你要娶小门小户的姑娘，你……，哥哥不道说你么好了。门不当户不对，你就等着后悔去吧！”
“我不会后悔的！”
“行了，在这傻站着吹风了，哥哥道你这事了，我会帮你看看沈家小姐的。你还是家跟你娘说这事吧，兄弟在这跟你，个的话，天地你我。”唐秀不理解陈梓旭爱情冲昏的傻样，他道自己是劝不住这个从小就主意很正的发小，只能默默支，或者看看沈家小姐是不是如大家相传的那么出众。。
“谢了！说出来，心情好多了！”陈梓旭畅快的呼出口气。
“你……”唐秀翻个白眼，爬起来向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