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老婆，晓春。()”大方向儿时的伙伴张成明介绍，口气尽是掩不住的得意炫耀。
两人当初同时进了工厂，可三年前，张成明辞职开了小饭店，没想到生意很红火，越做越大，从一间临时铺面扩展成一座大楼。
大*得虽然钱比不过张成明，可是比老婆就是自己得胜了。谁都知道张成明的老婆是出名的丑女。倒三角脸上有一块红色的如地图一般的胎记。孩子生好之后，身材就如柏油桶那么粗。
张成明上下打量林晓春，心里稀罕：这大方，哪来的福气，娶了个这么动人的美女？
“兄弟，多照应了。”大方拍拍他肩膀说。从张成明那眼睛里羡慕的眼光，他的虚荣得到了很大程度的满足。
“张大哥，我什么也不懂，请关照了。”林晓春看着张成明肆无忌惮上下打量自己的眼光就很反感，但还是说着必要的客套话。
“弟妹来是看得起我。进去坐坐！”
这饭店共两层楼房，底下是硕大一个厅，楼上张成明则没有带林晓春上去。
“弟妹，你就在大厅里帮着招呼客人，点菜倒水什么的，你今天先体验体验。”张成明等大方走了，极度讨好地对林晓春说。
林晓春点点头，二话不说，就从包里拿出袖套和围兜，找了抹布擦起了窗台。
就这样，这是林晓春进入上海找的第一份工作，做饭店的女招待。
这天上班的还有几个外乡女孩，年纪都很轻。林晓春端详她们觉得甚是奇怪，做个饭店招待干吗还涂脂抹粉？而且个个穿着花枝招展。此时饭店里没什么客人，这些女孩子们就在角落的沙发里，有的坐，有的半躺着，懒懒散散，张成明却视而不见。
张成明有事出去了。也没人理会林晓春。
女孩子们开始聊着天，有人甚至开始抽烟。
“小如，你昨天晚上赚了多少？”一个女孩问道。
“别提了，他妈的，那老鬼居然叫我啃他的脚丫，简直就是变态！”
“多少价？”
叫小如的女孩伸出几个手指。“价钱再高，我也不做。”
“这些男人就是变态，凭着有钱就不把我们当人，老婆不肯做的事，就出钱叫小姐做。”
林晓春听着他们夹杂着来自不同地方的口音，心里直犯嘀咕：她们在说些什么呀？
“刘老板来了！”中午时分，一个年过半百的胖男人推门进来，两个女孩抢着上去。
“准备一桌酒席，我今天要请客。”胖男人财大气粗地说。
一个女孩一屁股坐在了老板的大腿上，抚摸着他的手：“你怎么好久没看我呀？”声音刻意地表现出娇柔无比。
“我不是来了吗？”那刘老板毛茸茸的手已经伸进了她的衣服里。而另一个女孩则很嫉妒的样子。
这一幕简直是林晓春闻所未闻的景象。她只看得目瞪口呆？这是干什么？上海就这么开放？她害羞得转过身假装擦桌子。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楼上去？”女孩继续用发嗲的声音*？
“你这只狐狸精！”男人发出*的声音，两人迫不及待地上楼去。看着他们拥抱着消失在楼梯的尽头，另一个女孩恨恨地说：“不讲道义！”她看见林晓春一副吃惊的样子，愤愤不平地说：
“林姐，你评评道理，刘老板明明是我先拉住的客人，可每次来，她就跟我抢。”这时张成明进来了。
“他们到楼上去？那么我们要帮忙吗？”林晓春拿起菜单问。她本是个虚心好的人，一直在想，自己来饭店上班可是一窍不通啊。所以表现很积极。
“帮什么忙？”女孩奇怪地问。
“招待呀。”
“哈哈哈！”张成明和小如笑得前俯后仰。
“晓春，你知道他们是干什么去？”张成明好容易抑制住笑。林晓春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好，好，你是真不知道啊？来，我来告诉你。他们在做交易。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张成明伸出两只手做了个极其下流的动作。林晓春明白了他的话，顿时脸色变了。看见林晓春复杂的表情，张成明急忙解释：“晓春，没见过吧，你别怕。见怪不怪！他们管他们，我叫你来是真叫你帮忙，这里好多人是真来吃饭的。我少人手，就和你家大方说起了。找个真干活的工作人员。”
林晓春却觉得自己一分钟也呆不下去了。她甚至觉得这里的空气里都是细菌。
“张大哥，谢谢你，我恐怕不能在这里做了。“她说着解下围兜和袖套。
“怎么了？”张成明见林晓春这架势：“弟妹别误会啊。我不会叫你。。。。。。”他极力解释。
“我没有误会。可是我不适合在这里工作，谢谢你，张大哥，打扰你了。”她边说边拿了自己的手提包，径直走出了大厅门。
走到大马路，林晓春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转身看张成明的饭店。一开始还在想，一样是两个男人，怎么这张成明事业搞得这么热火，大方却只是一个普通的工人。现在当了解到张成明致富的原因时，她所有的是对他的鄙视。她一直听说有些女人可以为了钱而出卖自己的一切包括**。上海人把这样的女人称为“鸡，”今天她终于见识到了这样的女人。她怎么能和这样的女人一起工作呢？<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