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意愿”
面对赛伯乐的惊讶,那人解释道:
“你以为世界上就只有你的耳朵灵敏。”
“他们怎么知道我是‘漠中独艳’的?”
“如果你不放飞信鸽的话,他们也不会这么快知道你就是‘漠中独艳’。”
“听朋友这么说,是他们让你回来的?而且,你回来也不仅仅是为了一坛酒吧?”
“对,他们让我回来,是为了费掉你的武功,换你的美酒。”
“他们为什么不自己费掉我的武功呢?”
“他们是怕脏了他们的手。”
“难道你就不怕脏了你的手?”
“当然怕。不过现在看来,并不仅仅是费掉你的武功这么简单了。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七岁。”
“你年纪轻轻,为什么要一心寻死呢?”
“笑话!死,对我有什么好处?我自记事起,就从未做过一件与死沾边的事。”
“你打从娘胎开始,所想的,和所做的每一件事,不都是在自寻死路。你不后悔吗?”
“你既然这么认为,我也只能这么告诉你:我――愿――意!”
“既然是你自己愿意,别人也无法替你后悔。
“一点也不错。”
那人轻叹一口气,缓缓说道:
“就算你以前什么事也没做过,单凭今夜的这一封信,拿你的性命换你的酒,也一点都不亏了。”
赛伯乐虽然认为那人说的每一句话都荒诞不经,还是认真的说:
“这封信就真的这么值钱吗?”
“对你来说一文钱都不值。对别的人来说,却是无价之宝。
“想不到我写的信对自己百无一用,却对别人竟是如此的宝贵。“
“世界上什么东西都有价,惟独生命是无价的,你根本就不应该写这封信。”
“就因为这封信,看来你是非杀我不可了。”
“对。”
“为什么?听你的说法,那几个人并不像是你是朋友,因为你并不认识他们?”
“也许他们不是我的朋友,但是,你可以杀我千万次,却不能伤害他们一点点。“
“这又是为什么?”
“一个人如果对马贼都不忍痛下杀手,虽然未必是件好事,但他也绝对不可能对好人下的了杀手,所以,天底下像这样的好人实在是很难找了。”
“看来我今夜是非死不可了?你难道就真的不怕脏了你的手?”
“今夜你死与不死,并不见得我非动手不可。”
“听朋友这么说,如果我今夜不死不行的话,就必须自杀了?”
“这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那人说着,竟真的掉转了马头,向前走去。
“朋友真的就这么一走了之?还是随我到‘莲花酒’楼,喝上几杯美酒驱驱风寒,再走不迟。”赛伯乐惋惜的说道。
那人并没有回头,却停下马来:
“哦,差一点忘了把笔还给你。”
“我们能够在这雪地里见面,也是缘分,你就留下做个纪念吧。
那人头也没回,双手一扬,两支判官笔一支天上,一支地下,向赛伯乐悠悠飞来。
“你嘴里舍得,心里未必舍得。还是还给你吧,顺便写一个字送给你。”那人边说边一抖马僵,继续向前走去。
天上的笔轻柔的飞到了赛伯乐的手中,地下的笔,就真的像走笔龙蛇一样的写起字来。④<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