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是梦是实?

  “莜雪,你投降吧。”男人的枪指着她的脑袋,俊逸的面孔没有一丝表情,冷得像一块冰。

  “呵。”她陡的转过头,盯着那黑乌乌的枪口,美眸里染着寒气,如一泓深不可测的湖泊,一丝冷笑在她娇艳的红唇边漾开来:“擎宇,你终于露出你的庐山真面目了!”

  这个男人,是她在夜场里救下的。

  那晚,她叼着烟,坐在灯红酒绿的阴暗处,漠然地看着那一群群喧闹的男男女女,似乎与他们隔开了两个世界,看着看着,所有的闹腾都仿佛化成了虚境,她开始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就在这时,这个男人引起了她的注意,他被好几个五大三粗的大汉围攻,尽管被打得头破血流,他脸上的神情却丝毫未变。

  他有着一张俊逸的面孔,身上薄薄的衣服由于拉扯间被撕开来,露出他里面完美的身材和小麦的肌肤,令人一阵血脉贲张。他的脸色是倔强的,眼神冷得似冰,狠狠地盯着围攻他的几个男人,手下的动作却丝毫未乱。

  正是因为他的眼神,深深地刻进了她的心里,令她的心弦为之一震,她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来一股同情心,竟然想要去管这夜场里每日都会发生的事情。

  她打了一个响指,暗处立即有人会意了她的眼神,上前将那男人救了下来。

  他叫擎宇,从此以后便跟了她,做了她的手下,跟她出生入死。

  渐渐的,他便引起了她的关注,这男人,够狠,够冷,够俊,做杀人越货的勾当,眉头也不会皱一下,连她,也做不到他那般狠绝。

  一个是狠厉的男人,一个是妩媚的女人,各自引起了对方的关注,久而久之,自然便成为了一对恋人,她以为,她终于找到了这辈子的幸福。

  “擎宇,我在老地方等你哦,有个惊喜要给你。”她在街边挂了手机,仰头望着夕阳的余辉,深深地吸了一口空气,一脸小女人的幸福表情,做完这一笔,她便要收手了,从此以后,跟他去踏遍世界每个想去的地方,走到哪里累了,便在哪里定居下来,过着她一直渴望的小日子。

  轻风吹起了她的卷发,也扬起了她对未来的憧憬,打拼了半生,不就是为了能找个心爱的男人,平淡过下半生吗?原来幸福,也是触手可及的。

  谁知道,她的惊喜还没有来得及给他,他便先回了一个大大的惊喜给她,她孤身一人赴约,老地方迎接她的,是四面环绕的警察,和端着,一身警服的他。

  呵,她不是没有怀疑过他的,可是对爱情的盲目,最终战胜了理智。

  “呵,你真舍得下血本,为了抓到我,你连自己的都卖了……”夜莜雪唇角弯曲,眼里的不屑与鄙视,如一把把尖刀向他刺去。

  那一夜一夜的缠绵,难道都是假的吗?他在她耳边说的那一句句海誓山盟,难道真的可以违心地说得出来吗?

  她做不到,如果心里不爱,她决计说不出口!

  他的眼里有丝闪躲,不敢直视她的眼眸,端枪的手几不可见地在微微颤抖,出口的话,比刚才少了些气势:“莜雪,你现在已经被包围了,投降吧,我保证,会在法官面前替你说好话,会给你请最好的律师……”

  “不需要!”她凌厉一声,打断了他的话,眼中暗芒闪烁,阴骜得如乌云密布的天际:“你尽管开枪,若打不死我,死的便是你!”

  说完,轻身纵起,修长的腿一扬,直扫他拿枪的右手腕……

  “砰”的一声枪响,随着那枪口袅袅的青烟,她的身体缓缓落了下去。

  “莜雪……”他瞠目欲裂,撕心裂肺地大喊一声,那声音,似乎划破了长空,惊起了飞鸟阵阵。

  丢了手里的枪,一步跨前,将地上的倩影搂在怀里,手心里,满满都是她温热的鲜血。

  “莜雪……”两行清泪,自他冰冷的眼眸里流了下来……

  “啊!”她低呼一声,从梦中醒来,大口大口地喘气,手一紧,抓到了身上的被子,那存在感,才使她稍微平息了呼吸。

  房间里漆黑一片,她茫然地睁着眼睛,望着这黑暗,有一瞬间的怔愣,似乎还未完全从梦中清醒过来。

  直到过去了好久,地上传来的清浅均匀的呼吸声,才让她回忆起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了,那世的她已经死了,一缕灵魂,来到了这个未知的古代,现在,在一个被毁了容的夜家小姐身上。

  所有的记忆,又如潮水一般涌进了她的脑袋,她拥着被子翻了个身,试图在黑暗中看清楚床下,却什么也看不到,屋内的烛火早已燃尽,厚厚的窗幔,遮住了外面的光线。

  “怎么了,做噩梦了么?”地上传来燕离疏温润好听的声音,虽然看不见他的脸,却能想象他定是又如往常一般温柔地笑着。

  他短短几个字,竟如一道清澈的泉水一般,洗去了她心中的那丝燥乱。

  “嗯。”她对着黑暗低声应了一句,又问道:“地上凉么?你是不是睡不着?”养尊处优的太子爷,睡那硬邦邦的地板,他能睡得着么?

  “不凉,我铺了厚厚的床褥。”燕离疏回答道。

  “那你是被我吵醒了么?”

  “没事,正好我也有些事情要想。”他善解人意地答道。

  “那既然都睡不着了,不如我们聊聊天吧。”她突然有很想与人说话的冲动。

  “好啊。”他似乎扬起了红唇,若是能看见的话,又会被他风华无边的笑容给感染吧。

  “你是当朝太子,怎么会离京这么远去西江?”私**情?据她所知,眼下燕离国南有灾民,西有强敌,当政者该是整日忙碌不已才对,哪里会有闲心下来微服私访?

  燕离疏轻叹了一声,缓缓说道:“你应该知道,南方去年旱灾,百姓们没有收成,家中便没有存粮,再加上西边在打仗,国库一时空虚,没有多余的钱来救济灾民,便只有依靠民间的力量,西江多富庶,其中以左家为最,父皇此次给我下了一道旨意,命我前往西江左家,借下钱粮,以解南方灾民之苦……”他毫无波澜地说出此去的目的,语气没有一丝起伏,似乎只是在陈述一件事情。

  然而聪明的夜莜雪,哪能听不出他话里的无奈,借钱借粮这种不讨好的差事,怎么会派堂堂一个太子去,随便派个王公大臣便罢了。

  那皇帝,分明是让自己儿子去为难,这其中,恐怕又藏了许多的波折吧?

  “难道你父皇就你一个儿子了吗?”夜莜雪冷道。没记错的话,他还有个弟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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