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 雷风雨夜

  今天的天气有点善变,早上是阴天,中午又出了明媚的太阳,晚上却又是乌云阵阵!叶洛儿一直坐在床上发呆的望着窗口外面!虽然很累,却睡不着,听着呼呼的风声,心里的想法越来越坚定!

  她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也是不属于叶家的,为什么还要在这里让母亲难过,用感情去伤害一些无辜的人呢?

  可逃避也不是她的作风!如果她真的走了,照叶子愉今天那股顽颈儿,为了等她一辈子不娶老婆也是有可能的!如果说把一切话都敞开说清楚后,那么以后见面肯定是尴尬的,至少不会像叫四哥那样亲切的叫出三哥了!

  这些感觉,也只有时间能化解了!叶洛儿想着,越来越觉得自己的想法是对的!她可以把话说明白后,离开叶家,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四处走走,然后到一切都稳定后再回来!那时候,大哥三哥都有了自己的家,有了自己的孩子,见到她,也许就忘了现在的这些吧!

  至少想起来的时候,感觉是淡淡的!

  正想到这时,门推开了!叶洛儿望过去,是叶子愉端着汤进来!

  叶洛儿想想挺愧疚的,她实在没有资格让别人对她这么好,可是她不仅糟蹋了别人的心意,还伤害了别人!

  于是下地接过汤,关心的问了句,

  “三哥,头上的伤还疼吗?”

  三哥,头上的伤还疼吗?那柔柔的问话,让叶子愉压下那股泪意,心里哽咽的都疼痛了!他的洛儿,他的洛儿,终于不再拒绝他了吗?终于又像以前那样温温柔柔的待他了吗?

  娘亲和洛儿谈话的时候,他一直守在门外!虽然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但是他知道娘亲的性格,他和洛儿已经这样了,大哥又无声的退出了,八成是在谈他与洛儿的婚事!而娘亲出来时,又笑着拍拍他的手,叶子愉就觉得,这事,娘亲肯定谈成了!

  当叶洛儿柔柔的这样问时,他觉得一切都有希望了,春天来了!

  他压制着心里那股冲天的喜悦,柔声的有些像羞怯的姑娘家般小声问,

  “那洛儿,你还生三哥的气吗?”

  叶洛儿放下碗,手捧起他的脸,慢慢的用指尖轻柔的划着他的五官,细细的描绘一番后笑说,

  “三哥这么美好的男子,洛儿怎么舍得生气!”

  叶子愉甜甜的笑了,握住脸上的纤手,情动的叫,

  “洛儿、、、、、、”这一刻,就是让他死,他也愿意!高兴的正要凑过头亲叶洛儿时,叶洛儿去按住他要动的身姿坚定温柔的说,

  “三哥,你永远是洛儿的三哥,你做什么,洛儿都不会生气!”

  多么温柔的表情,多么温柔的话语,可又那样坚定的不容置疑!就像一把剑,指在他的眉间,让他定在那里不能动。()

  他想吼说,告诉你多少次了,我不是要做你的三哥,我要做的是你的情人,你的夫君!但那么多的话,只能哽在那里,只来得及用一双傻傻的眼睛盯着她!

  盯着她传达自己的情意,盯着她说,你说错了!洛儿,你说错了!

  发生了这么多事,我怎么还只能是你的三哥呢?

  叶洛儿咬咬唇,不管叶子愉痴呆的模样抽回手说,

  “三哥,你想想以前,我们多好,那时候大哥,二哥,三哥、、、、、、、”

  叶子愉突然冲起来喊,

  “我想不到以前,我想不到以前,我能想到的只有昨晚,洛儿、、、、、”他回头痛苦的盯着叶洛儿说,

  “你知道吗?我能想到的只有昨晚!是,我龌龊下流肮脏,可是我们之间发生了那么多事,你怎么能这么简单的让我想以前?”

  你知道臭豆腐吗?很臭很臭,光是闻了就让人退辟三舍!可是当你吃了它后,你才知道,这个世上所有的词,也不足以形容它的美味!当你吃到不正宗的臭豆腐时,你就会说,这不是真正的臭豆腐,真正的臭豆腐是越臭越好吃、、、、、、那时候,不明白的人都会说你是个神经病,甚至会开玩笑的说,对,在厕所里泡过的会更好吃!

  如果你永远没有吃过,那么你不会知道那种味道,也就没有念想!

  如果我和你没有开始过,如果我没有亲过你抱过你得到过你,永远不知道和你在一起超出兄妹之间以外感情是什么样的感受,那么洛儿,我一定会很简单的回到从前,只做你的三哥!

  可是,那些发生的事,是任何东西也掩盖不了的啊!那些超出兄妹以外的感情,就像洪水爆发一样,是怎么拦也拦不住的啊!我拦不住它,只能让它淹默自己,除了爱你,还是爱你!

  你怎么能这么残忍的,要我想以前,要我永远做你的三哥?

  不,我想不到以前,我只能想到现在,想到昨晚、、、、、、所以,洛儿,你的我的!

  那样痛苦的眼神,突然让叶洛儿心生不忍!仿佛通过他的眼神,看到他内心中所有的痛苦!可是怎么办,我不是叶洛儿啊,我是陶子乐啊,我有我的志风啊、、、、、、突然间那样坚定的理词,变成了一股无助的悲哀!老天开了一场多么大的玩笑!让她远离志风,让洛儿远离她的哥哥们,让她这个陌生的灵魂孤独的飘在这里、、、、、、

  “我、、、、、、”如果我告诉你,你喜欢的洛儿已经死了呢?

  他这么爱她,说出来不又是一种伤害?而且又有几个人能看见灵魂这种东西?他们只会觉得她是在找理由拒绝他们?

  也许这个迷雾,这个玩笑,也只有靠时间来解决吧!

  所以,三哥,对不起,今天,你是注定要受到伤害了!总有一天,你会找到一个更美更好的姑娘!如果说,我在这个世界可以遇见我早逝的父母,那么,我一定也可以遇到我的志风!

  我不信,我们的缘份会这样短!

  想想,叶洛儿的神色又变的坚定起来!

  “三哥,对于这所有的一切,我只能说很抱歉,对不起!”

  “抱歉?对不起?”他丢掉男人所有的尊严,像条狗一样蹲在她身边,就是为了换来一句对不起吗?他淋了半夜的水,晚上睡觉故意不盖被子,让自己生病,得到的,就只是她的一句抱歉吗?

  他的洛儿、、、、、脑海里浮起那个带有小小怯意,动不动就爱脸红,动不动就爱嘟嘴的小姑娘,怎么会像现在这样无情,这样毫不妥协?

  “、、、、、你不是洛儿!”他痛心疾首的说!所有的指责,所有的怒骂,到最后,都演变成这一句。

  只有不是洛儿的洛儿才敢拒绝他,才忍心伤害他吧。

  叶洛儿心里一惊,深吸一口气说,

  “对,我不是洛儿!”

  叶子愉低低的笑了,然后仰天大笑了!

  她居然、、、、、真的拒绝的这么无情!为了躲他逃他,什么话都说得出来,他是做了多讨厌的事?既然如此,当初为什么要跑上山找他?为什么要做他的面前诱惑他?为什么说只要他下山什么都愿意为他做?为什么明明给了他机会,又让他绝望?让他绝望的要死去时,要放弃一切时,又给他希望?为什么给了他希望,让他欢天喜地的要庆祝时,却说,你是我永远的三哥?

  永远的三哥?

  他笑到无力,紧紧的握着拳,低低的沉痛的问,

  “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好,我改,行不行?”不是我没有出息,只是我不想自己的心那样痛了!因为痛过,所以怕痛!如果变成你身边的一只狗,可以让我的心没有那么痛,我愿意变成一只狗的,只要它不痛!

  为什么,我要到现在才知道,我的心长在我的身体里,却不是长给我的!

  为什么,我捧着它,鲜血淋离的送给你,你却笑着说不要?

  这样的语气,这样丢掉尊严的低声祈求,连叶洛儿都被感动的流泪了!可是她的人生里没有将就,她也不愿意因为这一刻的感动而让自己以后后悔,陆志风的脸浮现在她的脑海,那才是她在这个世上要等的人。

  她哭着说,

  “三哥,对不起,你哪里都好,是我不好,我不配不上你!我让你和大哥反目成仇、、、、、、、”

  叶子愉听着忽然又仰头哈哈大笑起来!好,好,好,好一个你配不上我!

  “对,你配不上我!所以,叶洛儿,从今天开始,我再也不会爱你了!”

  说完他俐落的转身大步向外走!

  人生,为什么要有爱呢?

  我发誓从此再也不爱!我发誓,这一生,我会活的比任何人潇洒!你知道吗?总有一天,我会笑着俯视这个世界!

  大雨淅沥沥的下,叶子愉举着双臂在雨中跳舞!

  叶子晴被那大叫声惊醒,去雨里拉三哥,三哥也不理,牵着他的手,疯一样的说,

  “五弟,来,吃雨,喝雨,你知道雨有多甜吗?”

  叶子晴又急急的去敲苏月儿的房门。

  苏月儿看着院子里疯狂的背影叹息说,

  “天赶紧亮吧,天亮了,雨就停了!”

  叶中天扶着妻子叹息说,

  “希望这一次,雨水能洗走他心里所有痛苦!”

  叶子愉一直淋到天亮昏在院子里,叶中天扶他进去,他浑身发冷的抽畜!苏月儿喂他药,喂多少吐多少,捏着嘴问,差点没呛死,也没吞下一滴,弄的再也敢强迫的喂了。

  直到三碗药全部流光,苏月儿急的没办法,一碗砸在地上说,

  “你是要气死娘,折磨死娘才甘愿吗?”

  叶中天扶着儿子,刚想劝妻子,苏月儿却脸色一变跑了出去。叶中天知道她可能是去找洛儿,心里直叹气,看了眼吓的慌神的小儿子忙吩咐说,

  “子晴,快去把你四哥叫回来!”老大去外面谈生意,没一个月是回不来的!老二隔的远,这日子怕刚走到武当山!也只有老四,虽然整天不落家,但人至少是在叶城的。

  苏月儿推开叶洛儿的房门,二话没说的跪下说,

  “洛儿,你将来恨娘也行,娘现在求你嫁给老三行吗?”

  叶洛儿吓的一惊,连忙跪下去扶苏月儿急说,

  “娘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有话我们好说!”

  “不行,娘真的没有法子了,你今天不答应娘就不起来!”那双眼里,满是坚定,大有,你今天不嫁,老娘就是绑也要把你绑到花轿上面。

  叶洛儿劝不好,只得施缓兵计的说,

  “行,娘你先起来!”

  苏月儿果然听话的起来了!两人边走边说!叶洛儿听到后倒没什么吃惊,在现代见多了那种分手后要死要活的人,心里清楚,叶子愉只要过了这关,一定会没事的!那么多分手的情侣,说什么你走了我去跳楼,最后还不是好好活着?

  人其实都是怕死的东西!就是活着没滋味,跟个垃圾一样,也还是那样浪费的活着等死!

  生命有时脆弱,有时却又是你想象不到的坚韧!你以为你死了,但其实你还活着。

  等两人到了叶子愉房间时,只见叶中天一个人坐在那里!苏月儿扫扫屋子问,

  “子愉呢?”不会是刚刚醒了,又出去发疯了吧,以他那抖的样子,应该好不了这么快啊!

  叶中天无奈的说,

  “刚刚有个老人家,说是子愉的师父,把人带走了,他说他能治儿子愉,保管以后还我们一个活蹦乱跳的儿子!”

  苏月儿一听气的跳脚,大骂,

  “叶中天你几岁了啊,别人说你就信,那是你儿子,要不是个东西,别人说带走,你就让人带走啊!”

  叶洛儿看着情形掩嘴笑,好像她小时候的情形啊!明明家里最笨的就是妈妈,可是她每次都能那样理直气壮的指着爸爸,骂爸爸笨。

  叶中天当着晚辈面被妻子这样指责,大男人面子全没了,老脸有些红的说,

  “他轻功高,我手还没伸出去,他就把人带走了!”

  苏月儿瞪了他一眼,气呼呼的坐到床边说,

  “没用的东西,连你生出来的儿子都这么没用!一个一个长的是有模有样,也没见他们把别人家的姑娘迷的要死要活,倒是被自己从小嫌到大的笨妹妹迷的要死要活!”

  叶中天保持沉默,叶洛儿保持沉默!只有苏月儿依然像母鸡下完蛋一样,咯咯咯不停!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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