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人如筵席

  ……

  晗辰病了,疯了!当他决定走上最后一步,却仍恋惦着她,脑中挥不去,心里也抹不掉那双笑眼……

  杂物房里他慢慢铺开了一张宣纸,篆笔捻起——

  细细触摸着纸上的文字,看到「主人」两个字,男子笑了。笑得凄凉,笑得哀伤。半晌,才伸出手指反复轻抚着那字面。

  男子忽然作了一个很奇怪的举动。他把纸举起,贴到了唇边,亲吻。吻的始终只是一个地方:主人!「呵呵……不要笑我,主人。」……

  ……=……

  黎明时,麟夭碧和欧阳踏着晨露回到了上林院。

  明明破晓的橙天,天边却郁沉着厚厚的一片~

  [……哦?看样子是要下暴雨了!]抬头,欧阳看向天空。

  瞥了眼身侧,麟夭碧转身步向北昌楼。

  欧阳诧异,抢先一步拦住面前[麟大少爷你这又是怎么了……一路上回来的时候,就一言不发?]

  [你——]开口,麟夭碧欲言又止。

  [是不是累了?]欧阳伸出手背贴向面前的额头[……应该没生病吧!]

  麟夭碧大惊失色,吓得连连后退[——你?!]

  [我怎么了?]欧阳蹙眉。

  ……

  转身,麟夭碧似乎更显气恼[……我累了!]说着,径直走去北昌楼~

  欧阳郁闷,但浑身的疲倦齐齐压来,顿时也顾不上疑惑了。她反身折回杂物房,第一件事便是倒头大睡!

  一纸信笺飘荡在桌面,顺着屋外的狂风一阵阵晃起……

  [晗辰——]

  晌午,欧阳迷迷糊糊的从草铺上坐了起来[晗辰!]

  以往的熟悉没有应上,欧阳不由又叫了一声。以为对方是出去了,欧阳下床本能的向桌面的茶水摸去~这时,欧阳才注意到了茶垫下居然留着一封信!

  ……

  寒夜凉,雪诉君肠;

  乘飞去,举杯凝望无尽离殇。

  恋花蝶

  离,心中诸般不舍。别,惆怅万千滋味!

  [君归故里,伊勿牵挂——]

  ……[注:这是首藏头诗,连起诗的前四句,谐音便是:寒(晗)乘(辰)恋(恋)离(你),晗辰以为欧阳会看出来,可惜……直到很长时间后,欧阳才察觉到!]

  愕然,欧阳一脸的惊呆。

  [晗辰?!]拿着信,欧阳赶忙跑出了杂物房。

  噼啪的雨点,倾盆洒在身上。欧阳盲目的站在大街上四下张望,嘶吼着,希望一切只是玩笑?但今天的街面却空荡得可怕,一个行人都没有!

  ……=……

  跌坐在上林院的门槛,欧阳浑身雨滴~

  他走了?

  还是走了!不要她了!

  ——

  [……你怎么还在这里?]身后,麟夭碧正要去学堂。

  不要她了?都不要她了!

  20多年前,那两个号称父母的人也是一纸把她丢在孤儿院门口的!

  撑墙,欧阳慢慢爬起身来:

  ……不要了?不就是不要了吗!

  区区一个奴,她欧阳橙没有那两个人,这些年不一样过得很好?

  轻扯嘴角,欧阳陡然嗤笑了起来。蓦然,笑容僵在了唇侧,欧阳只觉得天地一阵颠倒——

  [喂!]

  心紧跟着提了起来,麟夭碧本能的伸手接过。

  ……

  抱着身躯,麟夭碧折回北昌楼。搭了脉,拭了额头,他惊呆:这女人,居然烧得这么烫!

  赶忙交代人煎药,麟夭碧开始忙迭着替换热毛巾~

  [不是你不要我……是我,是我不要你……你这奴,你只是个奴嘛——]

  嗤语,欧阳迷糊着哭道。

  [……说,你说!说是我不要你,是我不要你对不对?]拽住手腕,欧阳哭得更凶了。

  [我?]麟夭碧木愣的看着被拽紧的手腕~

  良久,红绯染满俊靥,[我……以后我要你了便是!]压低脑门,麟夭碧掳开了手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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