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章 逛奴隶集市

  察觉到有人跟踪,云夕梦找一间成衣铺子换掉身上的衣裳,再用田甜买回来的胭脂在脸上抹抹涂涂。抬起头时已换了一张普通的脸,眼睛变小了,黑黄的皮肤,粗粗的嘴唇。

  再让田甜帮自己梳了一个妇人发髻,顿时变成一个不起眼的妇人。跟着将田甜的脸也抹得黑黑的,变身成一个黑小丫。

  这次逛的是奴隶集市,刚到集市门口。

  “短命的东西,还不快点,如果好货被别人抢走了,我扭掉你的狗头。”

  骂骂咧咧的声音从马车传出来,一个画着浓妆穿得大红大绿的妇人从马车下来。由于身躯庞大,动作很笨掘。随行的下人连忙上前揣扶,肥女人一手撑在他的肩膀上,伸脚下地。

  下人个小力气有限,承受不住她的吨位,突然跪下。砰的一声,肥女人重重地砸在他的身上,砸得他透不过气,昏倒了。

  车夫及打手连忙下来将肥女人扶起来,肥女人站稳后用脚踢踢昏倒的下人,啐了一口,“短命鬼,真晦气。走走走,快跟老娘进去,迟了就扒了你们的皮。”

  前面一个牌坊,横着的牌匾上写的是‘奴隶集市’四个字。进入牌坊,走入一条巷子,尽头右拐弯,是很广阔的一块空地,地面坑坑洼洼,有的坑里还有水。

  空地上很多人,多是衣衫褴褛,鞋子破烂,有的甚至没穿鞋子,露出脏兮兮的脚趾。几个一伙或者十来个人一群稀稀拉拉的分布着。

  披头散发的男男女女是用铁链锁起来,团成一圈。他们面黄肌瘦,有的人两目没神,眼神空洞。有的人闪闪缩缩,眼里有恐慌,有期盼。

  命运掌握在别人手上,心里渴望能跟个好主子。他们的要求很卑微,能吃饱就行了。命不好跟到脾气暴戾的主子,挨打挨骂是少不了。

  如果遇到以凌虐下人为乐的主子,就只能听天由命了,说不定早死早超生。

  这一幕,可谓是闻者心酸,听者流泪。那些奴隶渴了就在水坑里喝那些带泥泞的脏水,云夕梦觉得喉咙发苦,眼睛涩涩的。

  她带着田甜刚走过去,“姑娘,买我,买我,我力气很大,能吃苦,我每天吃一顿饭就可以了。”

  哀求声此起彼伏,都用期盼的眼神看着她,有的甚至还跪了下来。没有自由活得很卑微的最底层的民众,比有钱人一条狗都不如。

  云夕梦心里楸着,古代社会买卖奴隶是很正常的,有买卖就有伤害。自己只是过客,自己一走,这里就变成了历史。

  越走心越难受,忽然没了再逛的念头,示意甜甜准备打道回府。

  “夫人,请留步。奴婢冒犯了,请问您买丫头吗?”忽来的声音令她停住了准备迈开的步伐。

  转头看到一个穿着灰色下人服年约30岁左右的妇人,头发梳得很整齐,脸上也很整洁,低眉恭敬,微微弯着腰。

  彬彬有礼且举止稳重,声线沉稳,音量适中,让人听了很舒服,一看就知道她受过良好的训练。

  云夕梦对眼前这妇人很有好感,决定看看她口中的丫头,为何落到卖身的境地。

  走了一段路,到了一个墙角处,“春兰,秋菊,出来见过夫人。”妇人的声音刚落下,出来两个高挑的姑娘,长得非常漂亮。

  穿粉红色裙子的姑娘一双凤眼,潋滟含情,鹅蛋脸,娇俏鼻子,肤白胜雪。穿杏色裙子的姑娘弯弯的娥眉下一双有神的杏眼,高挺的鼻子,尖尖的下巴,樱桃小嘴。

  粉红色裙子的叫春兰,杏色裙子的叫秋菊。云夕梦乐了:“是不是还有叫夏竹及冬梅的?”

  “对啊,夫人,您是如何知道的?她们两个就可怜了……”

  “春兰,别多嘴。”曹姑姑斥责道,春兰马上闭上了嘴巴。

  经过一番谈话,云夕梦了解到,春兰跟秋菊文武双全。

  突然,耳边传来一阵让人起鸡皮疙瘩的碜人声音,“两位好姑娘,三思啊!卖身可是人生大事,明智的就跟我走,不止价钱高,保证以后吃香喝辣的。”

  原来是在门口摔跤的肥妇人,她正涎着脸紧紧地盯着春兰跟秋菊。狭小的眼睛充满着狡诈的算计,一幅见猎心喜的模样。

  “主子,您小心点,那个就是京城臭名远扬的万花楼的老鸨,她看中的姑娘大多抢回去逼良为娼的。”田甜紧张地拉过云夕梦,在她耳边细语。

  “呃”,云夕梦眉一挑,原来是青楼老鸨。老鸨不都是风情万种的么?怎的这肥婆奶奶也能做?嫖客不嫌肥腻吗?想到她搔首弄姿的样子,心里直呼受不了。

  看来曹姑姑也知道这肥婆奶奶的来头,只见她上前挡在春兰秋菊的面前,不亢不卑地说道:“真抱歉,这夫人先洽谈的,一货不能两讫,请恕罪。”

  “哦唷,区区一名贱婢敢在老娘面前咋呼,老娘不发威还真当老娘是病猫?老娘就是任性得起,你答应卖就是识趣,不答应卖我还省了这银子。护院,上,看哪个不该长眼的就让她瞎掉。”

  两护院抖了抖粗壮的手臂肌肉,攥着拳头弄出咔咔的声响。春兰见此连忙将曹姑姑推到身后,秋菊则过来将云夕梦及田甜护在身后。

  这几个人的表现感动了云夕梦,她心里感到非常温暖,萌生了帮助她们的念头。

  现场气氛紧张,一触即发。

  “肥婆奶奶,请问你又是什么身份?一个老保不是一日就可以造就的吧?没有丰富的经验,没有过人的手段能坐得稳么?

  我真是孤陋寡闻了,花娘的身份何时如此高尚了,难道真的是笑贫不笑娼?真以为熬出头了,就可以抹杀过去的一切?”

  什么叫字字穿心,这话就是,连膘厚的老鸨娇娘也捂着心步步后退。

  她一直对自己的口才很有信心,深信除了自己的死对头,丽春阁的老鸨丽娘外,是难逢敌手的。

  就那么一个黝黑干瘪的丑妇人,说的话戳中了自己的死穴,无从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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