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新契约 无影之岛

  外头一直在下雨,这湿漉漉的天气谁会喜欢?可能一杯热茶可以调节心情。

  凶器找到应该是一个好消息,为何博克明脸上找不到一点高兴,他的冷漠,并不亚于急速降温的天气。

  通过严格比对,博克明可以很肯定外头接二连三的凶杀案正是“黑色幽默”贩卖的“无线丝”所为。现在,凶器虽然找到了,但是,由于购买人、购买途径过于复杂,无从规律可寻,查找凶手更像是一件大海捞针的事情。所幸,任务的内容并未有关于查找凶手的章节。

  “我不是侦探,不负责探案,可是你是我们的头领,我必须服从你的命令。”博克明看着新的契约非常不爽地说:“这份契约没完没了吗?”

  “因为实在很难抵挡夜牡丹的诱惑。”冯藤卓看着眼前由100颗夜明珠组成的夜牡丹说:“而且雇主很大方,先预付了1株,如果我们找到凶手,酬劳是另外5株。”

  “一株不够吗?多了就不值钱了,干脆让我干掉那家伙。”博克明眼中透出杀机。

  冯藤卓摇头:“不行,还不能杀他,我需要这些夜牡丹。反正最近契约不多,不如就玩个推理探案的游戏。我们已经找到凶器,那么离罪犯就走进了一步。如果凶器是‘无线丝’,那么这个人首先是通过什么渠道知道它的呢?只在36区贩卖的无线丝,如何被外人所知?”

  “这个人应该和36区有一定的联系。虽然无线丝在36区热卖,但是除了36很少有人知道,这个人利用‘无线丝’杀人,至少对器具商店很了解。”

  “器具商店有什么发现吗?”冯藤卓翻开另外一个契约。

  “他只管卖不管用处,很难从器具商店下手。”博克明拿起无线丝:“这么细的线条,单一的一根根本和无形一样,的确是杀人的好器具。”

  “如果是你呢?”冯藤卓问。

  博克明不屑道:“我的方法是按照你接受的契约要求而选择的,并无定数。让人窒息需要几分钟的时间,这个人如此偏爱‘无线丝’会不会是特别的嗜好?”

  “查一下36区几个杀手集团,应该会有收获。这个杀手偏爱‘无线丝’,最近一个月频繁作案,必然灭人全家,而且一定是离异重组家庭,至人窒息后还要在胸口穴入一把匕首,有那么多线索,找到他应该不是一件难事。对了,我想到一件事情,你说杀手是通过什么途径知道对方是不是离异重组家庭呢?”冯藤卓忽然笑起来:“不是街道档案库就是民政局了要不就是婚姻介绍所。”

  “明白。”

  “查完这些还得和我去一趟‘巴布亚克漂流岛’。”

  “巴布亚克岛!”博克明冰冷的眼里添加些许光彩。“巴布亚克漂流岛”是一个非常有名的岛屿,据说它一直处于漂流状态,是名副其实飘忽不定的岛屿。岛上的物资非常丰富,而且还储存着各种奇珍异宝,以及不为人知的奇特资源。这个岛由一个叫做巴布亚克十二世的国王统治,岛上延续的还是过去封建制度的世袭制。“去做什么?”

  “因为我有一个契约在岛上进行。36区‘无边’旅行社正在开展‘巴布亚克漂流岛’一周游,不如就跟着他们去走一遭吧。而且9月份有一个极品交易会,我也想去看看。”

  “又一个契约。”博克明面无表情说:“参加交易会让费跟你去,他会让你有收获。”

  “费还在南美洲做他的任务,暂时回不来。‘巴布亚克漂流岛’极品交易会我不想闹事,36区有很多组织会参加,没有必要和他们树敌。”冯藤卓望着手里的契约继续说:“这个任务是帮雇主找到失散已久的女儿,三年前,她的女儿去了这个岛后再也没有回来。”

  “没有回来就再生一个。”博克明从沙发里爬起来,显然他对这个任务有很多不满。

  36区无边旅行社豪华游艇‘博古’号上被各色人群占满。这其中有杀手集团的成员、有闻名而来的古董商、有特别邀请的安保、有黑社会、有专程旅游的商贾,各色人群为“博古”号增添了不少色彩。

  “博古”号的目的是著名的无影之岛“巴布亚克漂流岛”,船程一天一夜,岛游七天,回程时间不定。船上配备了最豪华先进的设施,可以让游客尽情享受,所以船票的价格也是贵得让人咋舌。因为“巴布亚克漂流岛”一直处于漂移状态,方位很难捉摸,船长是特别从“巴布亚克漂流岛”特聘而来,他是巴布亚克有名的船长刘涛。

  几天的雨突然停了下来,阳光撒满甲板,到正午十二点的时候,太阳完全挂在天上,蔚蓝的海面一片波光粼粼,闪烁着金灿灿的光。微风轻拂,吹得人心旷神怡,还有海水潮湿的气味,都让人心情为之开朗。

  如此好天气,有人却不喜欢。博克明一直窝在船舱里拒绝出舱,那些温暖和煦的阳光似乎会把他蒸发,让他见到只能徒增厌恶。

  冯藤卓从外头回来取帽子,见他象块冰一样坐在沙发里,忍不住笑道:“船舱里很潮湿,你不想去晒晒太阳吗?”

  “不。”

  “我要去晒晒太阳,这里的海风有点象海港的风。对了,刚才进来的时候,和罗屹碰了个照面,此次极品交易会可见空前盛大,应该有不少好宝贝。”

  博克明对极品交易会并不感兴趣,倒是罗屹两个字触动他敏感的神经。“跟你一起出去。”博克明从沙发里起来,跟着冯藤卓出去。

  “不是不想晒太阳吗?”冯藤卓奇怪。

  博克明冷冷回到:“你的安全是第一的。”

  他们来到甲板上,很多人在甲板上喝酒,吃海鲜,吹海风,谈天说地,一派热闹和谐的景象。这些和谐后面隐藏着什么危机,才是博克明真正在意的,因为他很清楚,能够上博古号的人,都非善类。

  “关于离异家庭的问题调查得如何了?”冯藤卓望着不远处的海水漫不经心地问。

  “被害人分属不同街道,所以街道办事处的可能性不大。民政局虽然查找资料方便,但是他们管理非常严格,轻易不会泄露个人信息,最大的可能性就是管理松散的婚姻介绍所。”博克明在人群中突然发现马建设一伙人的身影,奇怪,警察怎么会介入极品交易会的?

  “这些被害人都经过同一家介绍所介绍吧?”冯藤卓回身恰好看见一个女人正目不转睛望着自己,他礼貌地朝对方微笑。

  “到处放电会给我的保护工作造成困扰。”博克明可不相信这艘船上会有善类:“你说的没有错,他们都是一家‘欢喜’婚介所介绍的。”

  “有嫌疑犯吗?”

  “我正查。”博克明看着三个男人朝他们走过来,他小指微动,一小片刀片已然在掌心。其中一个男人走得比较快,第一个走到护栏边,脚跟未站牢靠,脖子上已经挨刀,喷射一片鲜血仰面倒地,他突然死亡吓得另外两个人如同钉住一般,不敢往前多走一步。“这个位置我包了,如果有人靠得太近,我就杀掉他。”博克明冷冷对着甲板上的说,他的话显然带着严正的警告,即对着另两个男人,又对着另外许多虎视眈眈的眼睛,一时间无人敢与之理论。

  冯藤卓像什么也没有看见一样,转身继续吹他的海风,这海风带着咸涩的味道,真的很像那蔚蓝海港的风,叫人怀念很久以前的愉快味道。

  晚饭很丰盛,主要以海鲜为主,烹饪高超的厨艺让所有人回味无穷。酒也很特别,据说用海水精华酝酿而成,它有个奇怪的名字叫“蓝色蒸汽”,这可能跟它倒出来不断冒气泡有关系。

  冯藤卓喝得有些微醉,眯着眼睛看四周,他无法聚集的眼神,让他更具有神秘而迷人的气质,很多女人忍不住把目光定在他身上。喝着酒,听着特别请来的波西米亚乐队,身体仿佛轻盈得可以飞起来。时间也在轻盈之中轻飘飘得飘来飘去,不自觉中已经是临晨一点,餐厅里的人渐渐散去。

  冯藤卓回到舱房,洗过澡准备睡觉,当他掀开被子的时候,床上赫然躺着一个的女人,正是白天甲板上与他微笑的女人。冯藤卓欣赏着这个女人丰满美丽的身体,笑道:“胆子太大可不好,我的朋友替我拿酒,马上就会回来。”

  “他看见我们一定会识趣地让开。”女人攀上他肩头,眼里都是勾引。

  冯藤卓只是微笑,定定看者女人。

  “你还真是一个迷人……”女人话没有说下去,她张开的嘴和扩散的瞳孔里写满惊异和恐惧,当她仰面倒在床上的时候,立刻把雪白的床单染得通红,她手里掉出一只褐色发卡。

  “孤单的夜晚有个女人陪伴也不错。”冯藤卓平静地说。

  “早就说了,不要到处放电,会对我的保护工作造成困扰。”博克明从天花板下来,把女人手上的发卡踢到地上,发卡上的弹簧被触动,两头跳出刀片,原来是一把双头刀。“服务员帮我清理一下房间,有个女人弄脏了我的床。”博克明放下电话,看着装扮成发卡的小刀。“不是杀手集团的人。”

  “白天的警告看情况只有杀手集团‘绝’听进去了。”

  “他们想欺负我们人少。”博克明眼神冷漠,添着刀上新鲜的血:“由他们来喂饱我的刀好了。”

  服务员处理女人的尸体象处理一块废弃的床单,她被随意包入床单里,和她的血一起,丢入大海。

  “如果还有人偷听我们的谈话内容,就把他们统统杀掉。”冯藤卓面无表情发命令。

  “明白。”天花板上传来凌乱的脚步声,散乱而慌张。

  命令发布的同时,船舱周边的危机同时散去,至少暂时不会有人敢冒生命危险再犯险。

  博克明打开笔记本电脑,先前设定的搜索已经有了结果,他仔细翻看每张网页的内容,试图从中找到需要的线索。

  “欢喜”婚姻介绍所主要针对四十岁以上的人群服务,由于年龄的限制,所以一般来“欢喜”的都是一些离婚或者配偶已丧的男女。介绍所一共有十六个工作人员,分职不同部门。首先博克明排除了三个年轻女孩,因为她们刚刚涉足社会,工作也只是接待,犯案的可能性不大。接着,是两个清洁工,他们对电脑一无所知,不可能查讯信息,所以也被排除。还有六个负责接待的工作人员,都是女性,看她们平时唧唧喳喳的生活状态,要她们杀人,跟杀她们没什么大区别,可能性也不大。接下的五个人,其中两个是年过五十的男人,也是负责接待工作,对电脑一知半解,可能性不大。最后三个是电脑操作员,他们是最直接接触电脑数据的人。两个男人,一个三十五,一个五十二,还有一个二十八岁的女孩子。如果凶手出自这家婚姻介绍所,那么他们三个人的嫌疑最大。

  冯藤卓喝光瓶子里的酒,反而更加清醒:“你说连续杀人为了什么呢?”

  “他不是杀手。”博克明同样在考虑动机的问题:“如果他是杀手,他会采取最快速结束对方生命的方法,而不是采用耗时又废力的窒息。我想这个人应该是为了泄愤,他想排泄他的不满。女人不可能有那么大力气,一定是一个男人,而且体格很强壮。”

  “没有人反抗也没有人呼救,他对于麻醉剂的使用也很了解。”

  博克明皱眉:“现场我没有闻到特殊的味道。不过,让人产生幻觉的麻醉剂在36区到处有卖。如果用麻醉剂,女人也可以做到勒死男人。”

  “你有几个嫌疑人?”

  “两个或者三个。”

  “你查过他们的背景没有?”

  “查过,没有特殊背景,和36区不存在任何联系。可能他们的生活里,36区是做噩梦才会到的地方。”博克明把桌面上几个小窗口一一打开看,他已经把监视器安在他们工作地点和住宿地点,天天观察却一无所获,难道判断有错?“雇主和被害人是什么关系?一定要我们查凶手?”

  “他最疼爱的侄子一家惨遭杀害。”

  “哦。”博克明看着屏幕上三个人各自忙碌于工作:“这个船上有警察,好象是前秦街*安局的人,听说他们前几天去36区查案,死了一个人,可能是为了追杀人凶手而来。”

  “我们和他们井水不犯河水就好。”冯藤卓微笑道:“查凶手的契约先放一下,还是看看漂流岛上的契约吧。你看这是雇主的女儿,扎着小辫子还真可爱。”

  “儿童时期都很可爱,”博克明冷冰冰接过照片,立刻把她扫入电脑系统,通过快速扫描,这个女孩子的信息立刻在网luo上显现。“阿克鲁的破解软件真好用,他的万能用户名可以潜入任何地方的网luo系统。”

  “有什么信息?”

  博克明翻看照片反面,照片背后写着女孩的名字“俏儿”,1983年3月6日。“和照片有相似度,和名字关联度的有三个女孩子,但是都不是1983年3月6日出生。分别是1982年、1980年、1985年出生。”博克明把三个人资料输入万能记事本:“都为女性,得一家家找。”

  冯藤卓已经在自己的万能记事本里看见博克明传送过来的资料,点头道:“一家一家找,有七天的时间,应该来得及。”

  “这个岛的网luo系统很复杂,似乎有些精神元素在里面,我还无法入侵,可能需要过一段时间。”

  “不要紧,我们有充分时间准备。”<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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