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万剑归一

  第十九章万剑归一

  耶律平听到那个声音,随声望去,是一位白衣贵服的中年男子,容貌生的俊美,一身华丽的服饰,整个人看上去十分清爽,他身后跟着几个青衣护卫,看来这人也并非一般人。

  这白衣人迎上前来,笑道:“在这里相逢便是缘,这位公子和这位姑娘实在没地方投宿,我可以腾出一间房来与二位。”耶律平说道:“那就多谢兄台了,在下耶律平,敢问尊姓大名?”那白衣笑道:“不敢,在下杭州城城主元成。”耶律平拜会。王幽竹听闻那白衣人腾出一间房,小声嘀咕道:“只有一间房啊?”那元成将折扇一合,问道:“怎么了,这位姑娘?”耶律平不想节外生枝,说道:“没什么的。”然后朝元成说了声谢谢,就按元成的房间住下了。

  王幽竹羞涩的问道:“这一间房我们……”耶律平说道:“没事,你睡床上,我睡地上就好。”王幽竹“哦”了一声,朝耶律平看去,似乎他添了许多忧愁。耶律平像店小二要了套棉被,就和着地上铺了个地铺,晚上就住这里。这几天,耶律平都在城中四处打探消息,也没有让王幽竹跟着。王幽竹只得待在房中,隔着窗四处看看。

  耶律平路过西城时,突然被一个年轻姑娘叫住了。那姑娘说道:“耶律公子,可否小阁一叙?”耶律平问道:“姑娘我似乎不认识你。”那姑娘笑道:“婢女灵雪,我家先生想与公子小阁一叙,故以此相托。”耶律平问道:“你家先生是谁?”灵雪笑道:“公子何不去了再问吧。”

  耶律平摸不着头脑,灵雪已经往前走了,耶律平还是跟了上去。这灵雪举步轻盈,行为举止高雅有气质,不像是一般人。灵雪带着耶律平出了城,穿过一条小河,方见一户村居。这竹屋坐落在小溪旁边,两排是茂密的树林,前面一簇簇野菊花开的正艳。透过花丛可以看到茅屋院中坐着两个人。走进了发现,是一个白衣老翁和一个年轻俊生。尽管两人的着扮朴素简单,只是这通身的气质不是那么简单的。

  耶律平走近时,发现二人正在对弈棋局。其实这二人便是那日杨靖在岳阳楼中遇到的独孤叶和九霄掌朱闲鹤。只听独孤叶笑道:“前辈,这招棋要下准了。”朱闲鹤笑道:“你这北面玄武南面朱雀,又有苍龙白虎,这表面一看倒还没什么,可是我要是真落子儿了,就中了你的圈套了。”独孤叶笑道:“呵呵呵,前辈这招只有退方能保之。”朱闲鹤说道:“的确退是最好的。”

  耶律平在一旁冷冷说道:“二位找我来不是只为了观摩你们下棋吧?”独孤叶看到耶律平,连忙站起身来说道:“委屈耶律公子到小处一会了。”耶律平说道:“阁下找在下什么事?”独孤叶问道:“难道你就不想问问我是谁?”耶律平说道:“没什么好问的,我只希望二位不是存心戏弄在下。”

  独孤叶笑道:“南院大王耶律莫合第五子耶律平孤傲冷漠,却也是如此。”耶律平说道:“那又如何?”不过其心里万般惊讶,为何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朱闲鹤笑道:“耶律公子这么傲气,恐怕会吃大亏。”耶律平笑道:“这一路来我也没有吃少了的亏。”独孤叶问道:“怎么,你一路南下遇到了很多麻烦。”耶律平说道;“的确是很多莫名其妙的事,不过来多少我耶律平也不会惧。”说着紧盯着独孤叶。

  独孤叶一怔,随后笑道:“怎么,耶律公子以为是我设的局?”耶律平眼睛转开,没有说什么。独孤叶笑道:“其实我们是解局的人。”耶律平说道:“不管什么解局与设局,如若二位没什么事,那在下便要告辞了。”朱闲鹤叫道:“难道耶律公子真的没有感觉到你一路南下有些异样?”

  耶律平笑道:“有什么异样又能怎么样?”独孤叶说道:“就是有人想利用你在辽国的身份引起宋辽两国争端,好渔翁得利。”耶律平说道:“一派胡言,二位是想存心阻拦,就请出手吧,在南下途中我已经遇到多次了,也不多你们一次。”朱闲鹤和独孤叶互相望了一眼,独孤叶说道:“耶律公子,我们是好言相劝,你最好立即回去了,否则有生命危险。”耶律平“哼哼”了一句,便是朝来路走了。

  忽然朱闲鹤一掌伸出,拦住耶律平。耶律平右掌朝下,弹开朱闲鹤的掌力,冷冷道:“想要动手吗。”耶律平觉得这老头武功恐不在自己之下,当即按住紫星剑鞘。独孤叶叹气道:“朱前辈,随他去吧。”朱闲鹤将手一收,让开道来与耶律平过了。

  朱闲鹤对独孤叶说道:“这耶律平的武功极高,这一行只能看他的造化了。”独孤叶看着耶律平,说道:“只盼着能化解开来,不然要生灵涂炭了。”

  耶律平也知道那朱闲鹤武功很高,意恐他追来,快步回到客栈中,只是心里久久不能平静独孤叶所说的话,仔细回想一路的遭遇,未尝觉得不无道理。王幽竹见耶律平回来心事重重,问道:“耶律大哥,你这是怎么了呢?”耶律平说道:“也没什么事。”耶律平将与独孤叶的对话说与王幽竹听,王幽竹说道:“也许是江湖术士之言,也不要在意在心上。”耶律平想想也是,也不去想太多,盘坐着休息。

  腊八将近,这一日忽传神剑山庄迎客队伍已经到了,邀请众武林朋友和剑客们先行一去。一时间怡城中人流涌动,朝着同一个方向神剑峡奔去。耶律平在外面雇了一辆马车,和王幽竹一起随着众人去的方向一路而行。

  沿途耶律平发现,大部分剑客都是徒步而行,有极少的人骑马。过了一道横岭,便是草丛小路了,坑坑洼洼的,马车不好通过,耶律平便和王幽竹下了马车,徒步前进。耶律平一路听到了许多剑客的谈话,沿路有些人打打闹闹,有些人垂哼叽叽的,各种各样的人都朝着一个方向走去,只是他们大都有个特点,都是佩剑而去,而且所配之剑可谓是天下名剑,世所罕知。

  “把风奕剑笑谈趣,倚书弹琴画中仙。”忽然耶律平前面四个书生吟诗说道,这四人摇扇趣谈,也算是江南才子的模样。“樽杯欲饮仙姬舞,冬色潦空壮志愁。”又一人吟诵到,紧接着余下二人各添了一句,“凌霜赴会翼垂云,一日飞尽天涯角。”“曲新笔墨拂尘除,何时四君画雕龙。”四人吟诵完,都哈哈大笑起来,皆相趣谈。

  这四人其实也是当代四大才子,乃是苏轼门下四才子,后人称为“苏门四学士”,是黄庭坚、秦观、张耒、晁补。这四人也是神剑山庄特邀的赋词填句的人,毕竟神剑山庄也属江南名门,听说神剑山庄二庄主就是抗击西夏的大将狄青,固然将每次的“试剑大会”文笔如墨的文客们邀集在一起,不仅是武学盛典,也是文学的创作佳地。

  黄庭坚笑道:“诸公,这江水幽幽之地,虽然秋色将去,不过这般景色撩人,我们各来一赋怎么样?”秦观笑道:“黄公之言极是,我秦观不才,先来第一首。”秦观观望江水和江边之景,脱口吟道:“秋风染色入空留,幽幽蓝江连碧空,彩云依旧诉情韵,日照枫叶落枝头。”晁补说道:“好诗,于情于景。我来接上。晴空碧浪胸怀烈,欲沾江水画云龙。拂衣心傲举江鸣,启封何存君当今。”张耒笑道:“该我了,叶落霜天水自流,草叶枯残待春荣。纵饮三千醉豪侠,之言何必默君闻。”众人笑道:“好句子,黄公该你了。”黄庭坚一声“好”字说出,吟道:“隔江秋色薄秋衣,一残一岁又一容。不畏寒冬落飞雪,笑春莫羞来得迟。”四人相视而笑。

  耶律平心道:“若是如此,倒也畅快之极。”耶律平没有注意这前面四人谈论的什么,只听后面有人说道:“这比剑看来也是纵然徒有虚名,可是也不得不来。好剑者,为剑而痴,好武者,善斗。”一女子笑道:“那又何妨,江湖江湖就是这般模样的,自然比世俗也强不了多少。”

  耶律平见这四周过去的剑客名人之类的各相所谈及的,每一句都是十分经典,不像以前父亲所说的:“宋人愚昧,好名利,如此亡国只是迟早的事。”其实真正的善言出于宋土,这些人的话都是有深意的,不管怎么样,概不能以小见大。

  忽然有人笑道:“这兽王和天玄子果然斗了起来。”就在前方的江边上。耶律平拉着王幽竹急忙走上前去,远远望见江边上有两人在相斗,双方穿梭在江面上,武功非比一般。

  只听有人说道:“兽王得了剑宗一十三剑,想与神剑山庄的一十二剑一较高下,自是来了这地儿,没想到遇到死敌天玄子,这才斗了起来。”耶律平也不管旁人说话,只是观看这二人的招式武功,心下骇然,没想到宋国果然是藏龙卧虎。

  天玄子和兽王两相较量,百余招拆了,不分轩轾。兽王膂力过人,而且内力深厚,一声长啸能吓退一山的野兽。而这天玄子是“武之灵”神帝的传人,相传神帝是天下一等一的武学奇才,连北剑门的司马岚也是对其相眼望重,曾说道:“自古英雄出少年,你这么年轻就有这般过人之处,我司马岚惭愧,所训的弟子中竟没有一人有你这般聪慧的。”司马岚曾想收神帝为徒,只可惜司马岚年老过世,未能收了这么个奇才弟子。神帝曾经和南派文宣阁的欧阳修是结义兄弟,二人经常在一起切磋武艺,欧阳修也是自叹不如。

  天玄子虽然是神帝的传人,不过他向来桀骜不驯,不务正业,以至于神帝去世前也感叹:“你这样子如何能传我之业啊。”虽是如此,天玄子也凭着些小聪明学到了神帝三层的武学,也就是这三层武学,让天玄子在江湖上名望不小,再加上神帝传人的名头,天玄子自诩“武之魂”,傲气十足,自然也结下了不少仇家。兽王便是与其最有深仇大恨的人,这两个狂妄的人相聚在了一起,如何不动起手来。

  兽王与天玄子斗战数百回合,竟是不分胜负。这二人驰骋在江面上,撩起滔滔江水,一路望去,四下观战的人倒是不少,却没有一人上前劝阻的。

  正当这二人斗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江边突然出现十余名橙黄衣女子一字排开,其中左右两边各有男女佩剑剑客数名,服饰高雅尊贵,佩剑更是江湖一流。从两列橙黄衣人后面走出一青衣人,身着貂裘长袍,容貌俊气,风度怡然,步步都很有气质。<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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