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夜蝙蝠
“走啦，酸黄瓜，出任务了。”
对着趴在桌子上后悔过去的春山清梦说完，广田雅子步伐轻快的走出房间。趴在棕色木制桌子上的春山清梦还在为自己的轻浮而烦感。那天，广田雅子的话说的对。都过了两天的时间，春山清梦还是忘不了他要亲幽戴被看见的事。回想起当时的自己有点恶心。
喜欢在出任务前吃点什么，广田雅子嘴里吃着清脆的蔬果。贴在春山清梦脸上的正是酸黄瓜，他取下来放到嘴里吃掉。是，还蛮脆的，春山清梦跟在身为队长的广田后面。这是他头一次跟着她去执行任务。由于代子千岁去执行疏导和隔离鬼的任务，抽不身，所以春山只好跟着广田。
“这次的任务是打倒夜蝙蝠，一个简单的任务。我们十五分钟结束后，你要去干什么？”将手里的资料递给春山，广田雅子驾轻就熟对于任务执行。
电子显示屏上，表明了名称，春山清梦看见了夜蝙蝠的图片。它和蝙蝠真没有什么关联。夜蝙蝠没有翅膀，全身是深绿色，有两个凸起的红色圆珠在胸口和腹部。它高一米七，会放出三十米高的幻形，自己躲在虚假的身体里进行攻击和防御。有双紫色带银白色边的眼睛，它的样子真是能人感到诡异起来。随手把资料放到通道的挂篮里，春山清梦跟着广田走在一条狭长的道路上。像是通往医院的走廊。
待在猎鬼集团里面，春山清梦学会了一些技能，比如开三轮摩托。带上头盔春山坐在驾驶座上，抱着手臂广田像是大爷一样坐着。她翘着腿，踢了踢春山。
“到的时候叫我。”踢着春山的背，广田闭上了眼睛。最近，她由于执行保护任务，不断杀敌有些困乏了。当然不是说她累了，她可能只是受到了秋季名为惆怅的影响吧。
开着侉子，春山清梦用最快的速度行驶在路上。眼前的车，架设在路边的监控都无法捕捉到春山。用了猎鬼集团的科技，能够防止被人看见，还能穿透。也就是说，根本不用注意车辆，想想看能肆无忌惮的行驶，速度是得有多快！
离人界最近的地方，归入彼岸的西方，夜蝙蝠正在吸食着鬼。有三十米高的夜骷髅幻形，大手一张就能把五六个鬼抓到手并放到嘴里吃掉。吃掉鬼不仅能补充宿灵，还能够增强作为鬼本身的量。它已经在这里，不知道吃了多久，获得力量已经不是普通猎鬼集团成员能对抗的。前端的更前面，代子千岁在里面镇压着鬼，不过即使这样也会有鬼漏出来。在那个缺口处吃走出来的鬼，夜骷髅也能补充到大量的能量。
摩托车滑行一段距离，横着躺倒在路边。取下头盔，春山清梦叫醒了广田。
果然不习惯呐，脑袋嗡嗡、嗡嗡的在痛，扶着头广田雅子醒过来。她睁开眼睛看见深绿色的夜蝙蝠。
“快点去攻击它吧。它会吸溜吸溜的吸食鬼的力量。”做着用筷子夹面条吃的动作，广田说。
“什么叫吸溜吸溜的吃，它明明是手抓着大把大把的吃。”
“你这家伙难道是质疑我说的话吗？”脚后跟一下子跺在春山清梦的脚尖，广田雅子没有攻击到对方痛处的感觉。从春山变成耐打的变种人开始，不时敲打他一下，已经不再有乐趣了。
脚面覆盖上灵力，广田用脚踩了下去，这回春山嗷嗷嗷般狗儿一样抱着腿叫。原来这样才能对他有用，还是有弱点的嘛。
“很乖哦，好孩子。”
“有什么可乖，只是单纯被欺负而已，况且我这么乖为什么要打？”抽动着嘴，有点闹脾气的小女生的感觉，春山摸着脚尖说。脚尖有点痛的发痒，本来普通人中了广田那计缠绕有灵力的攻击会整个脚掌破裂成血水。能获得痛的跳起来这样的结果，已经算是幸运的，广田她都没有好好控制力道。
“好啦好啦，”广田招招手，打着瞌睡，“给你十四分钟，如果在时间内没有打倒它，换我来。”
一歪头，春山清梦取下脖子上的链坠，释放出斩首妖刀。一把只要能砍中头，剩下的都好说的宝剑。双手执剑，春山清梦嘴里喊着号子，大喊着冲上去毫不留情的砍过去。
挥刀后，穿透过去春山清梦傻眼了。满脸的问号，他不能明白自己明明是冲着他的形体砍，有三十米高没有理由砍不中。春山清梦恐惧的回过头，一般来想，自己挥刀落空，证明对方是个高手。高手是不会放过他有空档的一瞬间的，他担心自己回过头，自己会被拦腰斩断。
等他回过头，并没有可怕的事情发生。夜蝙蝠仍在不断进食，像是没有发现到春山清梦。
“喂，小鬼，你有认真看我给你的资料吗？”身体浮动在空中，脸压在春山上空，广田雅子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面前。
“啰嗦，我只太兴奋才从他的脚边穿过去而已。”
恢复镇定，春山清梦双手握剑，朝怪物砍了过去。广田雅子浮在空中，握紧的拳头撑着腰，她本来想要敲春山一拳头的。只不过那家伙忽然冲出去，没有在正确的时机下手而已。
再次执剑砍过去，对准夜蝙蝠圆柱状的脚，他看了下去一点阻力也没有。剑穿透了夜蝙蝠的脚，在春山身后的广田举起手耸耸肩摇了摇头。
“所以我说，照顾队员才是最麻烦的事情。”
飘浮在空中移动过去，广田雅子双手插在腋下，她要给春山一点指导。单手手指弹了一下，春山清梦感到吃惊。这是他第二次吃惊，身体像是被敲的钟发出微微的颤抖。他感觉到广田用力比之前都大，感觉上来说，她在用点力自己便会随风而去。
“很痛唉，干嘛使那么大力。不能淑女的礼貌的大声招呼吗？”
“呦。”广田雅子向他招手。
“呦。”春山清梦回应，垂着手臂无力的说。
“什么呀，你到底要干嘛。我正在烦恼怎么给它造成伤害呢。”说着春山清梦将手里的剑扔到地上。真不是个专业剑客，剑客从来不会放弃自己的剑。脱手的剑，变回了原本的小型斩首妖刀。都是由于春山控制不熟练才会这样。
“听我说，它那庞大的外表只是唬人的。攻击的它身体中央部位，那才是一米七的夜蝙蝠。”讲着话，广田雅子发现春山从眼前不见了。转而又发现春山趴在地上，在干燥的尘土沙子中寻找着。
“代子没有教给你召唤斩首妖刀的咒语吗？她都有教给我。密语，xxxx。”广田雅子手里出现了斩首妖刀，她扔给了春山，而且刀刃朝下。
按照这个位置，以春山跪在地上的姿势，用地球引力来想肯定会刺穿春山的背脊。仰起头的春山看见了，慌张地双手交叉挥舞着，明显是不要她扔下来的意思。可是，下了决定从不更改的广田雅子已经松开手。
“哦，挺行的嘛。”
转动过来身体，春山用牙咬住了剑尖，才停住了掉落的斩首妖刀。本来在前几秒，春山清梦打算用双脚夹住，阻止剑刺中自己，可是失败了。剑还是落了来，他还有时间，举起双手想要抓住剑，可是由于害怕划伤手，结果失败了。最后他用牙齿以最不容易的方式停住了。旁边是夜蝙蝠的幻形作为背景，它还在不断的吃。
用手指拨动着剑柄，广田雅子以这样的方式找乐子。
“别，……”
“啊，啊啊，戳到喉咙了。”他只是一松力，剑就开始往下落。躺倒的春山受到刺激。
捏着喉咙，春山清梦大喊：“谋杀啊，做什么？”
“快点吧，你还有五分钟的时间。”
飘浮的广田慢悠悠的回到三轮摩托那边。春山清梦握起剑，对准夜蝙蝠中间的位置投掷出去。他是向着中心位置投掷的武器，可是要在一个三十米高的巨人体内找一个有巴掌大的脑袋不是件容易的事。剑穿过幻形，很明显射偏了，它划过夜蝙蝠的肩膀，还划开了商铺的招牌布。
待在幻形的夜蝙蝠苏醒过来，过去的时间里，它一直用幻形来做机械地重复地事项。现在春山把把它叫醒了，巨大的巨人回过身。它双手能像捏死一只臭虫那样，把春山捏出汁水和渣子。害怕的春山用手挡在脸，原地颠了两步，赶快向后跑。
“喂！广田队长，现在不用等那十几分钟了。我现在就需要你的帮助。”
仰卧在摩托上，广田手摘取着葡萄，她毫无在意观看着他们的表演。对于广田雅子来说，眼前发生的事，像是黑白电影中无声话剧。他们脸上有夸张的表情，具体的肢体动作表达情感甚至语言。比如，春山现在这个，像是站在雪山之巅，高举双手交叉招呼远方的队友的动作。他是有竭尽全力接近于歇斯底里的喊，喊救命！
旁边的黑胶唱片播放着有些惊悚，听起来慷慨激昂的古典音乐。听了后人们通常都能想象出，短暂的画面。戴着白色手套的指挥家挥舞着一根小木棒，有几排音乐手吹奏拉着弹琴又或是喊两嗓子。再比如，春山，他像是个唱美声的，吸入肺部以至于隆起的胸腔用力地发生。
“啊——啊——啊啊啊啊——灵敏且善良的女孩，你那绯红的嘴唇是否能够说出，有是否能够听清我的呐喊。我的神，我的命啊，等着你来救。”如果拖着长音唱谁能都能有唱出歌剧院的效果，春山他的神情是否打动了我们那位漂亮的女士了呢？
请看，像这样不知道哪里来的一位穿着黑色礼服的主持人为我们引领。画面转到另外一边。
“噗噗噗。”动作粗俗，广田雅子从嘴里连续吐出葡萄籽。好像是有人跪在地上祈求着，广田雅子扮演了个嘴脸丑恶的虎姑婆。
脖子往下一缩，头夹在脑袋上，春山清梦不高兴了。心里有了坏主意，可坏可坏，这样的独白，不知道是哪家幼儿园的学前班女孩在床前念的纸上文字。她那发音不全，又想念得字正腔圆的认真模样能浮现在人们的脑海，那稚嫩的声音与这段独白，堪称绝配！
站在有七层的楼顶上，他不是自己自愿上去的。刚才失去斩首妖刀，春山便一直受虐。他被夜蝙蝠用有一堵墙那么宽大的拳头表面轰上天。耐打，抗打的春山落在大楼上，像条咸鱼，最绝的是还吐出了咸口水。
根据春山清梦的观察，他发现广田雅子由于夜蝙蝠被自己吸引的关系，并没有多高的警戒心。吃着葡萄有时会想要剥去干净的葡萄皮，低下头认真做事的广田出现了盲点。巨人挥舞手臂，扫平了屋顶上的一切。春山清梦注意到了，只有在它攻击的时候，自己才能碰触到幻形的表面。巨人的表明像是层糖稀，春山清梦能感觉到上面的能量流动。快速顺着它的手臂爬上去，春山面临着巨人另一只手掌的拍击。
“啊，啊，我说你呐，别老想着把人往嘴里放，也给个反抗的机会。”
听到后巨人顿时醒悟过来，脸缓慢的拉长了。显然它是打算吃掉春山，巨人长大嘴巴想要咬死站在肩头上的春山。他背对着地面跳下去，巨人的视觉传到了待在中间的夜蝙蝠。等到它再一次看见春山，是它用自己的眼睛看见的。在它转头向下看的时候，春山清梦冷不防的扇了它一巴掌。成功的引起了夜蝙蝠的火气，在它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的情况下，被人快速的抽了一大嘴巴。脸上有种烧灼感，夜蝙蝠发起怒来。
观赏一部，上了年纪的无声剧作，广田感觉厌烦了。她正伸懒腰，也快到十四分钟了，要去解决那个怪物了。春山清梦瞄准那个时机，快速从广田雅子身边穿过。巨人的两双大手，像两座山聚拢一般，包裹住了在摩托上伸展身体的广田雅子。
“哎呀，我去。”像是诈尸在油锅里的鱼，广田雅子翻腾身体，想要爬起来却怎样也无法及时站起来。巨人的双手合拢了，把摩托拍成了铁质压片。从它的宽大黄色半透明的手掌中发出了爆炸的火光和黑色烟气。
见到这一幕，巨人发出了缓慢而漫长的笑声，哈，哈哈，哈——
笑到最后，它惊住了，广田雅子站在自己的肩头。夜蝙蝠收回了注入幻形的能量，广田雅子透过幻形的肩膀位置往下掉落。交叉手臂在上臂，广田雅子一跺脚，又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她站在巨人的肩头上，伸出食指往自己的方向勾勾。巨人还真把脸往这便挪，它不是自己想要动的。而是广田雅子强行给幻形填入能量，并控制它的行动。
一个一米六的小人儿，像是大头针的圆珠那么大的拳头打在巨人的脸上。其效果，是你不能想象的。巨人飞了出去，身体划过的地面成为凹槽，压倒了一座大厦。打了外面的幻形，里面的夜蝙蝠也不可能安然无事。
脑袋在画一个小圈，它在说，“天上怎么有那么多星星。”它没有说错，天上确实有许多星星。广田雅子还在原来的高空中浮动，她即使距离五十六米还是看见了夜蝙蝠。并且在同一时间，她还看见了躲在墙壁背后担忧自己将来的春山。
头一次看见队长级别的人战斗，他被震惊到了。特别队长代子千岁和自己是师徒关系，所以没有特别关心。看见与自己是榔头钉子关系的广田，他发现了队长的可怕战力。
“光灭，苍天柱，刺穿！”声音变得空灵，有威严的气魄混在咏唱里，广田的咏唱一般人是听不清的。普通人听起来像是庄严的音乐，其实她在说那几个词之前还说了一段话。一道光迅速通过夜蝙蝠的身体，它被圣洁的光粉碎了丑恶的躯体，又被净化了灵魂。
一摆手，广田雅子收回了力量，飞在空中找寻着春山。
奔跑在夕阳西下的街道上，春山感到害怕极了。他张着感觉口干的嘴，慌张地撇过头往后面看。不清楚，逃到哪里的春山，朝着落日的方向跑。两边是五六层的住宅楼，一楼是商铺，春山清梦想在躲藏在店里。可是脑中出现了广田雅子，用力量爆破整栋大楼的画面。
“在哪里呦，我可爱的小宝贝。”咬着牙齿齿尖，广田雅子笑很假的说。漂浮在空中的几寸高，广田雅子翻开花店的害羞的花骨朵，搬开坐在店门口吃热狗的人椅子查看地上。
逃到哪里不好，逃到了个像是收留垃圾的角落。
“找到了，你在这里啊。”
原本高大的春山像是缩水了，现在的他瑟缩在墙角，如果站起来大概只有八十厘米左右。何况他抱着自己的腿，压缩着身体待在角落。脑袋像是浇花灌溉摇臂喷头一样在抖动，所在角落里像是机关枪扫射一直在抖。
漂浮过来，广田雅子的阴影遮蔽住了夕阳的最后一点余晖。
“不要怕呦，没有人想要伤害你的。”
被广田这么一吓，春山变得更加瘦小了。像极了家养小精灵，他有双大眼睛架在骨瘦如柴的身体上，显得尤为突出。
散尽的余晖中，深巷里传来鬼哭狼嚎般的叫声。无人问津，若有人若是提起，旁人也只能无奈的摆摆头。一副有着饿狼般的黑影映照在墙上，角落是有点模糊的羊的模样。极其的凶恶歹毒的狼对着一头软弱的绵羊攻击的剪影画深刻在显现着。春山他只好自求多福了，谁要他要对一个爱他如虐待他一般的广田下手。扯出管状物，狼裂开尖牙像是刚撕咬下羊的喉管。接下里会到此结束吗？
也许，春山不成熟的行为让故事接近了尾声。
谁都会犯一两个错，可一旦错了，就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