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焦虑破除与观测教育

  “呼。”

  我睁开眼睛缓缓的吐了一口气,这让能让我平静下来,能够像这样的照常醒来也许也是一种幸运。

  确实是像他们说的一样,最近很安静,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但就算是在这种情况下,我还是心有余悸的,害怕一闭眼就是结束。

  “真早啊,席梦。”

  纸鹞迫不及待的向我打招呼,他已经做完出门的准备了。

  在我眼里他就像是那些晨鸣的鸟一样,富有活力且有些吵闹,不过这也算是生活的一部分吧。

  “已经不早了,现在快点可能还能赶上上课。”

  乔舒亚还是像往常一样,戴上他那象征着自我的帽子作为准备的结束。

  “是啊,确实不早了,感觉,有些不习惯呢。”

  我摇了摇晕乎乎的脑袋,和以前一样,在休息放假的日子里起的就会很早,而在上学工作的时候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可能是在战斗中把脑袋撞得有些迟钝了吧,大概。

  距离出院也已经过了好几天了,虽然向往平静,但是一下子回归到日常生活中还点不适应。

  就像坐过山车到下坡的一半却突然到了平地一样,不过瘾又违和。

  早上的阳光依然是那样,风也一样,出门的感觉也是,新鲜又陌生。

  “你的脸色不太好,表情也是,还在担心么。”

  纸鹞关切的询问我,他想用这种方式来让我感受到安心,不过那些时不时刺来的注视完全不能让我平静下去,无意的一眼也会让我警觉。

  谁知道那众多的视线里的一个是否对我带有杀意?

  “啧。”

  乔舒亚皱着眉瞪了那些人一眼,他们中的很多都识相的躲开了,不过也有高年级或是与他实力相近的人完全不理会他的警告。

  这也没办法,毕竟那是人家实力带来的自由。

  “算了,视而不见吧,也挺好的。”

  我劝阻他不要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了,这种情况下的我只需要安静的等待就好了,其他的一切都是阻碍,是会消磨掉耐心的。

  “切,真是烦人。”

  乔舒亚虽然抱怨,但看到我略显疲惫的脸后,还是不再继续挑衅那些人了。

  避免总是好的,我这样想着,逃避,不,应该说是追求平静才对,什么都没有发生的平静,越这样想着就越想离开这里,越想跳过日后的事情。

  因为我有些累了,虽然说起来等待很容易,但是那种未知的威胁让我无时无刻不紧绷着自己。

  有些后悔插手简的事情了,有些后悔当初的逞能了。

  “你很累了,席梦。”

  一个有些陌生的声音传来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抬起头,那人正在被纸鹞和乔舒亚死死的盯着。

  “放轻松一点,他是我的朋友。”

  我拍了拍纸鹞和乔舒亚的肩膀,向他们介绍着这位黑发蓝花的少年。

  “你,就是阿莫?”

  乔舒亚显得疑惑,因为他从来都不怎么认识人,而纸鹞则是很轻易的就接受了他是阿莫的身份,毕竟是消息很灵通又圆滑的人。

  “是的,初次见面,大概是这样。”

  阿莫的无表情,无波动的声音让乔舒亚微微的感到不适。

  虽然他很讨厌吵闹的纸鹞,但是遇到像阿莫这样的性格的人也不会让他感觉比纸鹞好到哪去。

  和纸鹞与乔舒亚打完招呼后,阿莫便看向我,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那样的看了看我,而那种深邃自然的从他的眼中流露出来。

  我便知道应该干什么了。

  “我需要和他说两句话,你们先走吧。”

  我知道阿莫找我肯定不是随便的问候,无论是有意的接近,还是他对我说过的话,这些都成为了我能活下来的契机。

  既然这样,那现在的我为什么不再看看他的想法呢?

  “席梦,这样真的好么?”

  在我提出要单独和阿莫交谈一下之后,纸鹞把我拉到一边,贴着我的耳朵说。

  “你难道就不怀疑他么?”

  如此的谨慎可有点不像纸鹞的作风。

  “没事,一小会,放心吧。”

  我这样的安慰着纸鹞,可能也是在安慰自己,从实际上来说,我与阿莫不过是一面之缘,但是却有一种莫名的信任感。

  具体来说像是和校长一般的人交往一样,那种深邃总能得到我的信任。

  在经过了句的告别之后,纸鹞和乔舒亚还是半信半疑的离开了,我尴尬的朝阿莫笑了笑。

  毕竟当着人家的面怀疑人家可不是什么礼貌的事。

  “你很焦虑,对吧。”

  还没等我询问他找我的目的的时候,阿莫已经先发制人的说出了我内心的煎熬,这让我有些气愤,也有些安慰。

  “嗯,因为确实遭遇的不是什么好事。”

  我也没有过多的因为被看穿而生气,现在的我或许还真的需要倾吐一下自己的感受了。

  虽然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但是内心的自我安慰的感觉还是不错的。

  “紧张,害怕,后悔,你是这样想的,对吧。”

  阿莫继续在撕开我的内心,还真是不留情面的说法,听到别人数落自己的软弱原来是这种感觉。

  虽然话题无处不在说自己,但我却感觉像是一个旁观者,平静的接受他的话语。

  “你这样的讲话方式可真让我怀疑你的年龄,阿莫。”

  我没有急于承认自己的软弱,而是反问阿莫,我好奇他那永不变动的表情下到底包含着什么,和他说话像是在和同龄人交流,简单且直接,没有曲折的隐晦和转弯。

  这是令人舒适的方式,也是违和的重点。

  “难道你会用外貌来决定一个人么,就像你经历的那样,虽然都是学生,但那杀意却也是超越年龄的,极好的例子。”

  阿莫的话将我噎的难以回答,心中怀疑他与米莱口中的那个人是同一个人的想法也有些消退了。

  说的确实是事实,我无法反驳,而且还顺便戳到了我的痛处,还真是深思熟虑。

  “看来你现在的状态好多了,思维也活动了起来,既然只能等待,那就享受等待的过程。”

  阿莫看着我的脸说到,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脸,难道我的想法真的都表现在脸上了么?

  “你找我来的目的不只是来教育我吧?”

  我见话题的方向已经被他主导,这样下去只会被不停的套话,但是我还是再次被他教育到了,确实无力改变等待的情况,那还真的不如享受这个过程了,也许我也应该放纵一下自己。

  “当然,我今天来就是像让你再次展示一下那个。”

  阿莫直白的说出了他的目的,但是这“那个”是什么意思,我有些不理解,虽然不拐弯抹角很好,但是这样简略的话也太让人为难了。

  “呃,那个是哪个?”

  我有些尴尬的询问到他。

  “借助力量的能力,像上次那样。”

  阿莫简短的说。

  “那个很疼的,虽然不太想在没事的时候用,但是既然是你的要求,而且从某种意义上那还是你教我的,那就再用一次吧,也算是为了回报你。”

  说罢,我释放出格方,它的破碎痕迹依然很明显,几片碎片围绕着缺口晃动着,不过他们都在缓慢的靠拢起来,就像自主的愈合。

  周围的风渐渐大了起来,虽然不太多,但是足以从微风变得可以吹起衣角,那种血痕隐约的出现在我的皮肤上。

  因为出力不大,他们都还只是红色的细线,随着时间流逝,进入格方的超越性能量越积越多,那血痕也越来越明显,疼痛感也渐渐地传来。

  “原来是这样啊。”

  阿莫像是懂了什么似的,随后他也释放出自己的格方,那是一个极其透明的格方,虽然透明,但也不像我的那样虚弱,是一个完整坚实的格方,那种通透给我的感觉几乎就是不存在。

  “你懂了什么?我可以结束了吧,很疼的。”

  我看到阿莫释放出自己的格方后就觉得没什么好事要发生,急忙询问他一下免得真的出了什么多余的事。

  “嗯,好了。”

  阿莫在仔细的看了看我的格方后也收起了自己的格方,他什么也没做的表现还是让我很欣慰的。

  “为什么要看这个?我都能做到的事,你们也一定能吧,毕竟我的格方这么弱,这种对于你们来说应该很轻松才对,不像我还得忍受疼痛才能使用。”

  我说着对阿莫无奈的耸了耸肩,这种能力不足的硬伤可是误了很多事,差点就死了。

  “听你的意思,你在追求力量么,因为这次的经历。”

  阿莫又一次一句话戳穿了我藏在话语中的意思,切,连续的被看穿的感觉可真是不妙。

  “是啊,差点可就死了,我能不在意么?”

  我有些生气的回答他的话。

  “可这是硬伤,要看天赋和时间的,天赋都不全的我还要时间有什么用。”

  “你这么快就放弃了啊,这挺出乎我的意料的。”

  阿莫面对我的气愤总是那么平静,真不知道是不是他面对谁都是这样的。

  “那我有什么办法,现在天天可都在承受生命危险。”

  “要是能力够强,我还用担心这些么?就连最基本的攻击手段都做不到,只能借,我又不能借一辈子。”

  说到这里,那种气愤变成了失落,我知道单纯的发脾气改变不了什么,所以剩下的多是难过。

  “那你没有向你的对手学习一下么,只有向比自己更强的人学习,自己才能变强,然后超越他。”

  阿莫再次说出了不得了的话,就像那两句一样,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但是有用就行。

  于是我安静了下来。

  “对手啊,他的最强的一击,旋转,旋转。”

  我听了阿莫的话开始思考起来,这是一个机会,我得好好的把握住它。

  随后我伸出一根手指,微风开始向我的指尖汇集,就像佛奥里斯做过的那样,那几乎透明的风开始缓缓旋转起来,不断的尖锐结实起来,原本不成型的风逐渐被凝聚成了子弹的形状。

  “这样就是你的选择了么,还不错。”

  阿莫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根近似于筷子的细铁棍,将它拿在手里,示意我向他攻击。

  “这样不好吧,我还不知道它的威力。”

  我有些不敢直接向他攻击,要是没有控制好的话,那后果可是不得了了。

  “那我将它扔出去你瞄的准么。”

  阿莫掂了掂那个铁柱。

  “那也总比你拿着要好的多啊,快扔吧。”

  我做好了瞄准架势,这有些像我在玩射击游戏一样,不过这次可真的是打手枪了。

  语毕,在那东西划过一道弧线之后,除了铁柱掉落在地上的声音以外,还传来了玻璃碎裂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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