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赐婚之策
“赐婚？!”薛无为与清卿同时惊道，眼里闪着明亮的神采。
银钗被两人的惊呼下了一跳，眨着眸子忐忑地说道：“薛哥哥，姐姐，怎么了，是银钗说的法子行不通吗？”
薛无为与清卿相视一笑，无奈的摇了摇头：“银钗，不是不行，而是太难了，皇帝赐婚，哪有这么容易……”
银钗悄悄地松了一口气，脸上浮现起笑意，俏皮可爱地翘起小嘴：“别人做不到，但我相信薛哥哥一定能做到!”
薛无为好笑地地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子，弄得小姑娘满脸羞红，嘤咛一声，连忙低下头去，一旁的清卿见状偷笑不已。
清卿也笑了起来，说道：“银钗说得对，别人做不到，但公子你一定能做到。”
薛无为被两个女人的他信力搞得哭笑不得，当即苦笑着点了点头：“做不到也要去做啊，这可能是唯一能被苏大人认可的方法了……哎……”感叹间眼神又有些好奇地看向银钗，问道：“银钗，你是怎么想到这个办法的？”
银钗扬起羞红的小脸，小声道：“以前银钗看过戏呢，戏里面就是这样唱的。”
“嗯……”薛无为开始沉思起来，想着怎么才能够让皇帝开口赐婚。
首先就要有机会见到皇帝，其次还要有功在身，再次还要时机得当，可是这三个条件我都不具备啊……
见皇帝何其之难，除非是皇帝亲自召见我……亲自召见我……亲自召见……
清卿和银钗也皱着眉头思考着，一时却想不到什么好办法，两人都有些沮丧。
突然，一旁的薛无为眼中乍放神光，一下子从小塌上弹起，在房间中手舞足蹈起来，放声大笑：“哈哈，我想到了，我想到了!”激动之下扑过来将清卿拥入怀中。
这下倒是换作了银钗偷笑了，可小姑娘心中却有一丝失落——哎，要是什么时候薛哥哥能这样抱着我就好了。
清卿自然不知道银钗在想什么，刹那间俏脸变得通红，轻啐一声，低低地在薛无为怀里说道：“公子，你想到什么了？”
薛无为大笑不已，答道：“科举，科举啊!”
“科举？”
“是啊，科举!若是我能科举折桂，就有机会面见皇帝，到时候只要我请求为我和二小姐赐婚，皇帝多半愿意成人之美，答应我的请求的。”
清卿美目一喜，却又马上浮现出忧虑之色来：“可是科举折桂何其之难，纵使以公子之才，也怕没有十分把握啊。”
薛无为摇了摇头，将清卿搂得更紧一些，笑着说道：“若论科举，明经科我必能第一，词赋我也有极大把握。”
饶是两女对薛无为的无比信任，此时也被这极为猖狂的话惊得杏眼圆睁。
其实这并不是薛无为自大，而是他脑中存在的东西决定了他有资格这么说——四书五经的默写释意他不会出错，诗词歌赋更是有大把可以用来应付。
“公子真的……有把握吗？”
“嗯。”
……
当苏家的车队回到苏州城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一年一度的端午诗会也快要开始了。
作为苏州刺史，苏老爹必然是要出席此等盛会的，因此，苏家马车也没回苏府，而是径直去了平江河畔。平江河畔，正是此次端午诗会的举办地点。
今年的端午诗会不同往年，因为当今天子的胞弟齐王的参与，苏商安余淮拿出了三千两的白银作为诗会魁首的奖励，借此为齐王造势，希望能在齐王那里留下一个好印象，为以后的行商埋下一些方便。
由于三千两巨额奖金的存在，今夜前来参加诗会的才子不计其数，有的为钱而来，有的为名而来，更有甚者是为了夺得齐王青睐而来。许多大户人家的公子小姐也竞相来会，或为结识出彩人物，或为一睹才子风采。
一时间倒是万人空巷，各方云集平江河畔，营造出了一种空前盛状。
此时苏家车队中的一辆马车内，苏刺史时正与薛无为相对而坐。
“薛小友，今日诗会之后你就离开苏府吧，免得小澜那孩子见了你又徒增伤感……”
“苏大人，小子有一个不情之请。”
“你说吧……”苏老爹心中其实是有些惋惜的，见薛无为有所托付，他也愿意帮上一帮。
可是听着薛无为接下来的话，苏老爹的眼睛越睁越大，最后看向薛无为的目光已经近乎痴呆了。
“薛小友，你没事吧？”待得薛无为将话说完，苏老爹咽了一口唾沫，嘴角微微抽搐着。
“苏大人，我很好，我对你说的一切都是认真的。”薛无为目光灼灼地看着苏老爹，丝毫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多么惊世骇俗。
天啊，是我听错了吗？他说他要科举夺魁，请皇上为他和小澜赐婚。科举第一是什么，是大白菜吗？想摘就摘？
苏老爹内心震撼，被薛无为的疯狂摄住，不自然地说道：“薛小友，你，有把握吗？”
薛无为自信地点了点头：“苏大人，你放心，我不会让二小姐等太久的，今年开科我就会入京应举，到时候我必定履行承诺，请皇上赐婚。还请苏大人小子举荐，到时若小子中了，也请大人成全。”
大易朝考生通过品级较高官员举荐可以直接参加类似于会试一级的考试，薛无为为了省掉大量时间，也只好请苏老爹出面推举。
苏老爹目眩神晕，皇帝赐婚自是极大的荣耀，小澜这样嫁过去也不会受到委屈，他自然是同意的。可是，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真的能办到吗？
薛无为坚定的眼神分明在告诉他：我能，一定能!
沉默了许久之后，苏老爹终于点了点头，说道：“既然薛小友有如此气魄，那老夫就你玩上一把。赢了，小澜嫁给你，输了……你就离开小澜，永远也不要见她了……今夜之后，这一年内你也不要见小澜了……”
“一言为定!”薛无为想起二小姐娇美的容颜，虽然心中难过，但还是咬牙开口，拱手之后掀帘跳下了马车——他知道苏老爹对他的话并没有多大信心，也明白苏老爹不让他再见二小姐的用意。
苏老爹盯了帘子许久，开口朝车外随行的小厮吩咐道：“福贵，去把二小姐叫来。”
片刻之后，表情蓦然的二小姐出现在了苏老爹面前：“女儿见过爹爹……”语气无喜无忧，好似来自天外，空洞悠远。
苏老爹见得女儿魂不守舍的模样，叹了一口气，说道：“小澜啊，刚才薛公子来过了，与我说了很多话。”
二小姐娇躯一震，眼圈红了起来，知道薛无为多半是前来告辞的，一时间心痛得有些窒息。
他，终于还是要走了吗……
苏老爹看着簌簌落泪的女儿，心中不忍，但还是开口说道：“小澜，忘了吧，他今夜诗会之后就要离开，不会再回来了……”
夺魁又岂是这么容易啊，若是薛无为真的能做到，到时再告诉女儿也不迟，若他不能做到，那便就此断了吧，长痛不如短痛，也免得小澜她越陷越深……
苏老爹自是不想让女儿之后的一年都活在害怕失去的恐惧之中，当下也只能这样对她这么说了。
苏家二小姐在车内哭得肝肠寸断，心伤不已。
哎，小澜，不要怪爹爹狠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