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酒逢知己千杯少

  等了没多时,小二将两壶温好的百里香送到了高远的桌上,高远给文士满满的斟上一杯之后,一股奇香扑鼻而来,很快整个大堂里都能闻得到一股浓浓的酒香。()

  文士陶醉的深吸了一口气,道:“千金一笑楼的百里香果然名不虚传,据穿千金一笑楼的初将这酒酿出时,香气顺风直到百里之外,世人纷纷为之惊异,故而此酒得名百里香。”

  高远也是惊骇不已,道:“我还道这酒叫做百里香只是随意起的一个名字而已,却未想到这酒真是名副其实,真个便能香飘百里。”

  高远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后,只觉此酒入口醇和柔绵,虽清而不淡,口中回味悠久,高远虽不怎么懂品酒却也觉得此酒非同一般,确实是名不虚传。

  文士将一壶酒放到自己身前,只是对高远遥敬一杯后便自斟自饮,也不再与高远说话,高远本来只是对占了文士的地方过意不去,也不想与文士扯上什么交情,见文士自得其乐,高远也没有与文士攀谈的兴趣,两人各忙各的。

  高远本不想让麦嫘琰喝酒,他觉得女孩喝酒不是什么好事,可是百里香实在好喝,高远觉得让麦嫘琰少喝两杯也无所谓,便给麦嫘琰也倒了两杯,哪知道百里香虽然入口柔和后劲却大,麦嫘琰只是喝了两杯,过不多时便微觉头晕,脸上也是微红,看上去分外的娇羞可爱。

  吃东土菜必然要用筷子,可麦嫘琰拿着木筷却怎么也夹不住东西,高远便在一旁教麦嫘琰使筷子,只觉分外温馨有趣。

  可能是喝了点酒的缘故,本来沉默寡言的麦嫘琰此时话稍微多了些,与高远言笑晏晏,不复往时的拘束,高远觉得这时的麦嫘琰才算是个正常的女孩,只盼能一直这样持续下去才好,高远不由道:“你看现在这样多好,我觉得你往日里好像有些自卑了,以后不要老是妄自菲薄,你那里比别人差了!”

  麦嫘琰轻轻点头,沉吟道:“谢谢你的开导,我知道了。”

  麦嫘琰顿了顿之后,道:“那个议长的女儿来头很大对不对,我明白你得罪了她以后会有很大的麻烦,为了一件衣服,你没有必要得罪她的。”

  高远摇了摇头,道:“若是我自己的东西也就算了,但我可不想把送你的东西让与别人,再说我这人毛病也大,受不得别人的威胁,更何况我看见那些仗势欺人的东西就有气。”

  麦嫘琰叹了口气,道:“谢谢你,可是你们好不容易站住了脚,我怕那个议长的女儿要找麻烦的话,你们又得离开了。”

  高远哈哈一笑道:“虽说只是一件衣服,可我要是为了息事宁人真把衣服让给了那个女人,只怕大力他们也要瞧不起我了,你还不知道我们这些人的性子吗,其实我原来的性子也没有这么倔,自从加入了,自从遇见了大力他们之后,也是受到了他们的影响吧,我们的原则就是可以死,不可以低头,这时我们的根啊!”

  高远虽无傲气却有傲骨,绝不会向权贵低头,虽说有些不识时务,却也无可奈何,这是他的本性,想改也改不了的,何况高远也不想改。这时高远有些激动,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道:“你只要跟我在一起,就不要怕受气,虽然我知道你的武功比我好,但你的内劲很奇怪,你以后不要随意动手,除非我死了,我的兄弟们也死绝了,否则就没人能动你一根手指头。”

  本来是一派温柔祥和的气氛,高远却突然说起了打打杀杀的事情,未免有些煞风景,但麦嫘琰却是大受感动,一双眸子里水汽隐隐,麦嫘琰怕被高远看到,低下头来轻声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高远一时心神激荡,便说出了豪言壮语,虽然是出自本心,但麦嫘琰一问之下高远却无言以对,心中暗道:“我为什么对你这么好这还用问吗,不过总不能直说我看上你了,我喜欢你才对你这么好吧。”

  高远言不由衷道:“你是个女孩子啊,我当然要保护你了。”

  高远也知道自己这番话未免有些牵强,脸上有些不大自然,便借着倒酒掩饰一下,可以那起酒壶却发现壶中已空,再看那个文士的杯中无酒,好人做到底,高远当下招呼小二又上了两壶百里香,放到文士面前一壶后,高远对小二道:“一会你看我们没酒只管送来,这位先生的帐由我来结就好。”

  文士淡淡一笑,道:“多谢,不过这酒可不便宜。”

  高远也是一笑,道:“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没了钱再挣就是,这酒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喝到的,我还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再喝到这般美酒,当然要喝个痛快了。”

  文士一直认为高远就是个带着美姬出游的二世祖,都懒得拿正眼瞧高远的,也就是看在高远请酒的份上随便敷衍两句,可是听高远与麦嫘琰对话却不像是一般的纨绔,再听得高远出口成章,文士对高远的感观马上为之一变,只觉高远这两句话当真是妙不可言。

  文士脸色一肃,对高远拱手道:“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此言大妙,公子大才,在下方才失礼了。”

  高远一愣才反应过来,自己借用诗仙李白的两句诗词在别人眼里就成了大才了,要是跑到东土去,那还不成了大诗人了,高远心里一乐,道:“得先生谬赞,在下实在是汗颜啊。”

  文士摇头道:“公子不必自谦,能做出这两句话便称得大才二字。”

  高远本想谦虚两句,再告诉那文士那两句诗文不是自己所做,可见麦嫘琰一脸崇拜的表情看着自己,高远却觉得剽窃一下古人也不错,本来就是两个世界,自然不会有人跑来揭穿自己。

  高远在暗骂自己虚荣的同时,却是谦虚了几句后便将李白的诗据为己有,与文士随意闲聊了几句诗文之后,文士惊觉眼前看似纨绔子弟的这个年轻人竟是才高八斗之人,随口闲聊诗句竟是出口成章,文士对高远顿时肃然起敬,原本随意而坐此时却坐得端端正正。

  高远开始还有些惭愧,不过想想剽窃古人是穿越者的通病,自己只当随大溜罢了,说起来还要感谢他所受十几年的应试教育,否则这些古诗他还不见的能记住了,不过以高远的性子记得最清楚的,还是那些文风豪迈的诗作,拣出几句应景的卖弄了一下,却把那个文士唬得一愣一愣的。

  文士心中暗叹,没以为自己远渡重洋来到这蛮夷之地,便再与东土的文人墨客无缘,哪知竟在这里遇到了一位惊才绝艳的人物,胸中一股郁郁不平之气此时也开阔了不少,

  文士端起了酒杯,慨然到:“我敬公子一杯,得遇公子,我便不虚此行了。”

  高远与文士聊的投缘,端起酒杯后,道:“今日与先生有缘同坐便是有缘,在下高远,还要请教先生尊姓大名。”

  文士端杯沉吟片刻后,道:“我在此名为凌风,不过既是公子问起,在下却是不远隐瞒,在下姓赵,单名一个牧字,不过还请公子称我为凌风便好。”

  凌风将自己真名说出后,却见高远神色如常,两人将杯中酒饮尽之后就如没事人一般,凌风不由暗自纳闷,道:“不知高公子仙乡何处?可是北海高家的子弟?”

  高远沉声道:“在下来到圣光大陆之后,脑子受过重伤,有些事却是想不起来了,家在何处是否还有家人也是一概不知。”

  凌风点了点头,道:“公子所说应该是得了失心之症,不过公子不必着急,我听说失心之症随着时间的推移可以慢慢好起来的,说不定你用不了多久便可以回想起往事。”

  高远点了点头,道:“希望如此吧,不知先生仙乡何处?”

  凌风见高远问起自己的家乡,只道高远是得了失心症的缘故,所以才对自己的真名无动于衷,虽然都说故土难离,但凌风却是连想都不愿想起自己的故土,更加不愿多提,只是淡淡的道:“我是哪里人不说也罢,现在只不过是一个无根的浪子罢了。”

  高远见不愿多说,自然不会勉强,本来就只是偶遇,过不多时便要分道扬镳,说的再多又有何用,高远只求有人陪着喝得高兴便好,也无意刨根问底儿,何况就算凌风说了高远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

  高远今天很开心,虽然坐下时间不长,酒却已喝了不少,这时脑袋一有些发晕,有凌风在一旁不住的击掌叫好,高远开口便不由文绉绉的,这时端起酒杯道:“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你我虽是偶遇,说话却是投缘,我自到这里还未曾喝的如此畅快,今天便与先生不醉不归。”

  凌风哈哈一笑,道:“好一个酒逢知己千杯少,我赵牧今日便与公子不醉不归。”

  凌风心里只觉畅快无比,他本是东土大大有名之人,平日里想找一个能坐下来喝酒的人都难,在遇到了一件伤心事后便远遁异域隐姓埋名,今日能与素不相识之人大醉一场却也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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