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神秘男子

  陈昭燕居所内,姜凡正紧紧地搂着他的姨妈蜷缩在床上的一角。

  而站在他们面前的,则是一群手持棍棒的赵家家丁。这些个往日里对陈昭燕都点头哈腰的下人,此刻摇身一变,成了赵麒龌龊行为的帮凶。

  因为知道这前夫人命不久矣,这群家丁便也不再装模作样,把对陈昭燕先前的尊敬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不过此刻最得意的人,还是这一切的谋划者赵麒,他正坐在房间中央的桌子旁,翘着二郎腿,好整以暇地望着对面的两个人。

  在他旁边的地上,是一个被捆得结结实实的老者,正是先前被他设计擒拿的杜汉升,此刻他仍昏迷不醒,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赵麒还是让人把他绑了起来。

  陈昭燕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起初感到惊诧,可是仔细思索后,便明白了她夫君的鬼主意。

  她想不到,这个赵麒竟然如此恶毒,虽然他们二人感情并不好,可是毕竟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换是任何一个有点良心的人,都不会把事情做得这么绝。

  可是赵麒就这么做了,而且做得毫不手软,甚至没有丝毫犹豫。

  在陈昭燕眼里,他已经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禽兽。

  不过赵麒可管不得那么多,他此刻正为自己的计划得逞而洋洋得意,斜着眼睛瞄了一眼无助的陈昭燕和姜凡,不屑地说道:

  “臭婆娘,看你以后还怎么威风,跟我斗,真是找死!”

  陈昭燕见赵麒连话都说得这么恶毒,不禁也气愤地反击道:

  “哼,你也算是个男人?对我们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和孩子下手,你也不怕遭天谴!”

  赵麒闻言不由得大怒,他几时被女人这样羞辱过,起身走上前去,对着陈昭燕的脸就是“啪”“啪”两巴掌,然后好像还不解气,一把拽住陈昭燕的头发,用力一扯,直接把她扯摔在地上,疯狗似地怒喝道:

  “再骂,你再骂句试试,臭婆娘,都落到这副田地了还敢跟我嚣张!”

  床上的姜凡见摔到在地的姨妈被欺负成这样,也不禁失声大哭起来。

  赵麒闻声,转过头去瞪了一眼姜凡,恶狠狠地说道:

  “别在那儿给我鬼哭狼嚎,惹得老子烦了一样教训你!”

  言罢,便直接转身朝屋外走去,待经过门口时,回头对这些家丁喝道:

  “把他们都给我绑起来,连同这个老头儿,都送到柴房里关起来,你们给我严加看守,若是走脱了一个人,我让你们脑袋搬家!”

  这些家丁闻言,一个个喏喏连声,恭敬地目送着赵麒出了房间。

  待那赵麒行得远了,便又换回了先前那耀武扬威的样子,办起前者吩咐的事来。

  ……

  一转眼,三天过去了,与姜凡他们约定会合的日期也已经到了。

  林惊天和独孤羽站在洞**门口翘首以盼,从日出望到日落,可是却迟迟不见他们熟悉的身影。

  “天哥,怎么小凡他们还不来?”独孤羽见等不来姜凡他们,不禁焦急地问道。

  “别急,再等等,会来的,一定会来的!”林惊天也只能这样安慰独孤羽。

  其实,他心里明白,恐怕姜凡和杜汉升是不会来了,如果真的一切顺利的话,估计不用三天,便会传回他们的消息,就算是不肯收留,他们也会第一时间赶回来。

  可是现在,一点关于他们的消息都没有,甚至可以说是生死未卜。

  这只能说明一种情况,那就是他们二人遇到了麻烦,而且麻烦不小,让他们无法脱身,甚至连找人帮忙捎信的机会都没有。

  想到这里,林惊天的眼睛不禁有些湿润,他是做了最坏的打算的,可是当这一刻真的来临,他又有些难以承受,毕竟,他还是个孩子啊!

  “小羽,再等一个时辰,如果他们还不来,我们便离开吧!”林惊天突然说出了心中的决定。

  独孤羽闻言,也不禁呆在那里,半响才反应过来,带着哭腔喊道:

  “不,不会的,小凡哥他们一定会回来的,我们再多等一会儿,不,多等一天,他们肯定会回来的……”说到最后,独孤羽已经泣不成声。

  林惊天望着哭成泪人的小羽,眼泪也难以控制地流了下来,他也希望他们能快点回来,可是到了如今这个状况,理智已不容许他再这样等下去,一旦冲动地选择了留下,那留待他们面对的可能会是无路可逃的局面。

  想通了这些,林惊天似乎决绝地望了一眼岩城的方向,口中喃喃道:

  “一个时辰,最后一个时辰,小凡,杜爷爷,你们快来吧!”

  ……

  通往大都的官道上,一支浩浩荡荡的车队正在其上行进着。

  车队一共有三辆马车,每辆马车上都穴有一面旗帜,而每面旗帜之上都绣着一个大大的“赵”字,让人一望便知这是岩城赵家的车队。

  中间的一辆马车上坐的正是那万分得意的赵麒。此次擒得姜凡,家族里对他是大家赞赏,虽然他的计策让人不敢恭维,但不管怎么说,给了赵家一个讨好皇室和范家的机会,这无疑对他们未来的发展极有益处。因此,这赵麒使的下三滥段倒是被赵家长辈们忽略不计了。

  而在擒得姜凡后,赵家也是第一时间与皇室和范家取得了联系,独孤寒和范斌闻得姜凡被擒,也是大喜过望,对赵家自然是赞赏有加,同时对其许诺了各种好处,并命令他们立刻派人将姜凡送至大都,交由他们处理。

  赵家于是立刻派初立大功的赵麒率领押送队伍前往大都,同时,还请来了几个高手参与押送,务求此行万无一失。

  而赵麒自然乐得接此美差,他自己在心中也自有一番计较。

  “说不定到了大都,还能得到皇室的赏赐,若是赐个美人,那正好将她立为第一夫人。”

  赵麒此刻就沉浸在这些龌龊的想法中,而在他前面的马车里,杜汉升被绑得跟粽子似的侧身倒在车箱中央,在他两旁,各坐着一个目露精光的中年人,看其呼吸吐纳的不留痕迹,让人一观便知是武学高手。

  这二人正是赵家请来的高手,连同后面车箱里看押陈昭燕和姜凡的两个人,此次赵家一共请了四位高手来护卫,可以说是下了大手笔。

  先不说那陈昭燕和姜凡根本手无缚鸡之力,就是那武功不俗的杜汉升之前也早已被下药,无法催动体内灵气,后来赵家又找人来制住了他的功法要**,令得他此时根本动弹不得,所以,除非是有大批高手来劫,不然,这四位高手,外加赵家的一百家族卫队,这等阵容,实在是可以高枕无忧。

  赵麒便是自视这一点,所以根本没有任何担心,满脑子在想着到了大都后的情景。

  他不相信会有人来劫车,因为这不单单是得罪他赵家,也是得罪了那大都的皇室和范家,如果不是脑子发热,恐怕没人会白痴地做劫车队这种傻事。

  车队进行了已有数日,而整个路程也已经走过了三分之一,这一路上,车队根本没有遇到任何阻挠,就是沿途的一些关卡,听闻是赵家的押送车队,也赶紧点头哈腰的放行,生怕得罪了他们似的。

  这日,车队抵达了一处名为青丘谷的地方。

  这青丘谷地势低沉,特别是时值夏季,雨水频发,导致道路极其泥泞,车队几次都因为车轮陷入淤泥中,而不得不停下来。不过好在有高手坐镇,他们只手便轻易地将陷入淤泥中的马车抬了起来,使得押送队伍得以迅速的重新上路。不过几次下来,这些个高手也有些不耐烦频繁的上上下下,于是干脆行于马车之后,以防车队再次陷于麻烦。

  这样一来,车队的行进速度再一次大大提升,很快便走到了青丘谷尽头。

  而这青丘谷的尽头,是一个狭长的峡口,名为通丘峡。这通丘峡两侧皆为陡峭的岩壁,只有当中一条路可容人通过,且这条路又十分狭窄,似赵麒的车队,其宽度只能容一辆马车通过。

  赵麒到了此处,没有丝毫犹豫,便直接令车队进入这通丘峡,可是待先头队伍行至一半时,却突然莫名其妙地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不走了?”赵麒对于队伍突然停下来感动十分不满,探出头来大声地喝道。

  这时,一个前队的赵家家族卫队士兵跑到了赵麒所在的马车旁,向前者一揖,恭敬地回道:

  “禀赵三爷,前面有一人一骑挡住了去路。”

  “什么人?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敢拦我赵家的车队,你让他赶紧让开,再不让开,就直接要了他小命。”赵麒对于这突然出现的拦路者显然有些不耐烦。

  而正当这名传令兵准备起身返回前面时,一道雄厚的声音突然在峡内响起:

  “赵三爷,你这好像不是待客之道吧,哪能不发一言便要取了对方的性命呢!”

  这声音的来源正是那挡住去路的骑马之人,只不知他究竟用了什么功法,居然这么远都能听到赵麒的牢骚。

  赵麒此时也是暗自惊诧,虽然他不是学武之人,但是明眼人一瞧便知,对方是一个不俗的高手,他心知肚明,对于这样的人,还是少惹为妙。

  想通了这些关节,赵麒不禁换了一副嘴脸,满脸笑容地喊道:

  “这位朋友,刚才是赵某无知,如有冒犯之处,还请海涵,不过我们有要事在身,急着赶往大都,还请高人让出一条道路来,赵某不胜感激。”

  “哦?要事在身?可是要送那姜家的孩子去大都领赏啊?哈哈哈!”这拦路之人显然不肯就此了事,反而一语道破了赵麒一行的打算,随后更不忘狂笑几声,其中的讥讽之意显露无疑。

  起麒闻言,也是脸色数变,他明白,看来此人是不想善了了,不过好在对方只有一人,己方除了一百卫队外,还有四个高手坐镇,对付一个人实在是绰绰有余。

  清楚了此刻的形势,赵麒也不禁发出了一声冷哼,刚才那虚伪的笑容此刻也已荡然无存,神色一变,一脸冷峻地喊道:

  “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你活得腻歪了,那今日便把小命留在这里吧!”

  “哈哈哈!真是狂妄,一个小小的赵家竟然也如此横行无忌。想杀我?那便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拦路之人对于赵麒的威胁没有丝毫胆怯,相反,却是透露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随即,便听一声清脆的口哨声自峡中响起,而伴随着这口哨声而来的,是一阵阵“嗖”“嗖”的破空声。

  但见峡顶两侧,此时已经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手持弓箭之人,那阵阵的破空声正是他们射出的箭矢所造成的。

  随后,此起彼伏的哀号声在峡中响起,不过片刻时间,赵麒带来的一百家族卫队便全军覆没。

  奇怪的是,那四名高手在刚才的屠杀过程中却是没有出手,他们两两立于前后马车旁,将可能射进车内的箭矢尽皆挡开。

  待这阵箭雨过后,那骑马之人缓辔而来,之前护住前后两辆马车的四位高手见状,赶紧趋前作揖,同道了一声“主人”。

  马上之人闻声略微点头示意后,便直接行至中间的那辆马车旁,两腿一夹,略一用力,便直接轻盈地跃至马车车门前,再一闪身,直接钻进了车内。

  此时的赵麒已经身中数箭,奄奄一息,见有人进入马车,不禁艰难地扭头望去,待看清来人正是那拦路之人后,不禁暗暗咬牙,从呀缝里挤出几个字:

  “你……你胆敢……拦我赵家……赵家车队……”

  “有何不敢?别说你一个小小赵家,就是那范家,我也照拦不误。”

  “你……”

  赵麒被对方的这番话气得直发抖,待要再次发作时,他却不经意间看到对方领口之上似乎绣有一个字。

  他使劲地瞪大眼睛,终于看清了这个字,可是随即,他的双眼也立刻变得惊恐万分,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之人,半响才艰难地蹦出几个字:

  “你,你是……”

  那拦路之人见状,也不禁微微一笑,不待赵麒说出最后几个字,便直接拔出其身上的一支箭矢,再一用力,直接**了赵麒的胸口,结果了他的性命。

  待做完这一切后,看着赵麒那死不瞑目的面孔,一道冷冷的声音从此人的嘴中发出:

  “哼!你明白的太晚了!”<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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