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5节梧桐罪

  第075节梧桐罪

  “那个就是我们和桢圣主啊!”他含笑着告诉我。

  虽然心中早有此猜测,可是从别人嘴里亲自确定了这件事,还是觉得心中一窒。现在想起来,我的神经真的不是一般的粗!小鱼儿从来不说话,原来他不是不能说,而是不敢说。他的声音无法变得像他的容貌同等的稚小。

  还是那个夜里总是在我耳边轻喃我的声音和落在我唇瓣的吻,并不是我的梦境,而是变成了小鱼儿的和桢。

  我微微一闭眼,心中疼痛。

  “曼姑娘,你没事吧?”他见我神色大变,不禁担心道。

  “没事。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努力挤出一点笑意,想起一直没有问他的尊姓大名,借此转移话题。

  “索署!我刚刚告诉过你了。”他嘴边一瘪,不高兴道。

  “哪有!”我眼睛一瞪,怒喝,“不准做鬼脸,难看死了。本来就难看,一做鬼脸就更难看了。”

  想起小鱼儿或者和桢,我就心中止不住地怒火中烧。可笑我一直当小鱼儿是个无家可归的孩子,可笑我心中一直担心他。可笑我一直认为和桢认错了人。什么喜欢我?啊呸!无缘无故的,不仅被他偷偷亲了一次又一次,还被他看光了。

  无耻的男人,占了我那么多的便宜。他就没有想到,我是一个清白的大姑娘,将来还是要嫁人的呢?想亲就亲了,想看就看了。虽然都是我自愿的,可是我是不知情的。

  总而言之,我是最白痴最无知的。

  想到这些,我就把怒火洒向了他的下属索署!

  “哪有难看啊?真是莫名其妙的女人,好好的突然就生气了。我们圣主将来可倒霉了…”他见我满面怒容,不敢高声反抗,只得小声地嘀咕抱怨。

  “我跟你们圣主,什么关系都没有!现在没有,将来更不会有!对了,你饿不饿?我去弄点吃的来。”我喘了一口气,克制自己的心绪。想想,算了,毕竟人家救了我两次,被偷吻又不会少一块肉。宽恕他吧,阿门。我伸手在胸前划了一个不标准的十字架。

  索署看得一愣,鉴于我刚刚的莫名怒火,他没有出声表达疑惑,只是听到有吃的,眼睛里冒出一点火光:“我早就饿了。你去给我弄点烧鸡,还有梧桐罪。”

  “梧桐罪是什么?”我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有点不明白,不耻下问道。

  “酒啊!这是你们京都最出名的酒,你不知道么?”他白了我一眼,对我的无知表示鄙视。

  “又要吃肉,又要喝酒,你当我这里是客栈呐?等着,我去后厨看看就来。”我也白了他一眼。这个小孩子,翻白眼的时候,眼神很机灵,像个精致的娃娃,让我突然心情大悦。

  曾经小鱼儿也是这样让我喜欢的。想到小鱼儿,我心中莫名地失落。原来,他只是一个幻影。现在的他,已经是那个长得帅气逼人,有点冷酷的和桢了。

  “索署,你身受重伤,是怎么跑进太子的怀柔苑的?”快走到门口时,我突然开口问道。貌似贾杜康是东楚国的储君,他府里的保卫应该比宫廷相差无**?怎么和桢还是他的属下来去自如,跟到自家院子里串个门似的?

  “这个…不能告诉你!”他兀自整理自己的衣服。可是太大,一只袖子就有他整个人高,使他十分苦恼。

  我推开房门,太阳已经高高悬在头顶,刚刚下过雨,空气里有股泥土的芬芳,却包含水分,清凉中微带暖意。

  院中的树木、门前的花坛都像撒上了亮片,阳光下熠熠闪光。雨水洗掉了叶子上的暗尘,整个树木花草都像换了新装,娇媚新嫩。

  花坛里的海棠,繁茂的花期已是尾声,微风吹来,落英缤纷,花坛四周的泥土里撒得满地,像一层薄薄的雪。

  我没有去找陈谓,而是一个精明的家丁,告诉他,上街去给我买两只烧鸡,两坛上好的“梧桐罪”,和一身六岁*童穿的衣服。给了他五两银子的封口费,这件事千万别告诉陈统领。

  那孩子识趣,拿着钱屁颠屁颠去跑去了。

  转身去招呼丫鬟去厨房给我弄点素菜素饭,肩膀的伤情还在,我不敢吃油腻的东西。刚刚要转身回房,陈谓在身后喊我:“曼姑娘…”

  “陈统领…”我心虚地笑着,好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表情不自然地转了转。从来没有这样失态过。陈谓注意道我的慌乱:“曼姑娘,您没事吧?”

  “哦…没,没事…”我暗中舒了一口气,抬眼看着他,笑了笑。眼神有点颤抖,“陈统领有事么?”

  “曼姑娘用午膳了么?”他关切地问道。

  “没有,叫下人去准备去了。陈统领找我有事?”我斜眼看着他。雨后额阳光特别的澄澈,照在陈谓的脸上。他长得面目方正,暖暖的阳光投射在他脸上,让人觉得特别安全。他有一股天生的稳重。

  “曼谷娘,事情都办妥了。李廷尉竟然一生气,杀了胡司徒的那个侄子。”陈谓语调不惊地说道。

  我欣喜地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办得很好。”

  那个家丁买了烧鸡和梧桐罪还有衣服回来后,偷偷地送到我的房里。索署是先看到酒,再看到烧鸡,然后才看到衣服的。高兴地抱过去:“曼陀,你真够意思。”他突然就不再恭敬地叫我曼姑娘,而是直呼其名地叫我曼陀了。

  我佯怒地瞪了他一眼:“吃都堵不住你的嘴!还有,谁准你没大没小地叫我曼陀的,你应该叫我曼姐姐!”

  他一口酒噗了出来:“曼姐姐?你有我大么?我今年都十八了,你才多大呀?”他说今年十八的那个语气,竟然沉稳地像是在说自己今天三十一样,自信又感叹岁月易逝。

  “二十岁整!”我骄傲地一昂头。

  他冷眼打量了我一圈,不相信:“你当我是三岁小孩?二十岁整,你哪有那么大。我看你最多十五岁。”<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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