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情不自禁

  天色已黑,雨,丝毫没有停止她的步伐,反倒是越来越急!

  亓翌寒将希言塞进车里坐好,并为她系上安全带,然后自己快速地回到驾驶座上。此刻的夏希言,就像是一个玩偶,没有生机,可以为所欲为……

  亓翌寒一坐进车中,就立即打开车内的暖气,尽管他此刻浑身是火,但想到夏希言的身体忽冷忽热,而且刚刚出来时又淋了些雨,还是防着些好。之前的发烧,加上现在的手伤,赶紧去医院才是!

  于是,车子飞快地从肖家别墅开走了……

  肖濬曜接过张妈递过来的湿毛巾,将脸上的血渍反复擦拭干净,用完后将毛巾扔进张妈双手捧着的托盘中,并严厉地警告道:“闭好你的嘴!”然后微微低头看了眼正仰视着自己,站在自己脚边的小辰曦,轻牵嘴角,浅浅一笑,随后向小辰曦伸出自己骨骼分明而修长的右手,待小辰曦会意,将自己粉嫩的小手放在他的大手上时,一股莫名的电流通窜他的全身,搞得他有些不知所措,唯有大手握紧小手,牵着他向书房走去。这世间,终于有了自己真正的亲人。

  待他们消失在餐厅中,凌青支开张妈,将林璟萱拉着靠向自己,对她小声嘀咕道:“璟萱,你……有没有觉得辰曦长得有点像那个叫夏希言的女人呀?尤其是眼睛。”说着的同时,用手指着自己的眼睛。

  林璟萱心里一愣,不说不觉得,现在想想,好像是有点像,只是……不可能啦,绝对不可能的!

  “妈,怎么可能呢,您多想了,濬曜不是说小曦的妈妈已经死了嘛!夏小姐又怎么可能是小曦的妈妈呢?就算是,那她为什么不认小曦呢?”林璟萱有些冠冕堂皇地对凌青分析道。

  凌青看着虽面色淡定,实则心里极度惶恐的林璟萱,不由加重药量,“璟萱,这话你都相信?濬曜分明是在说谎!而且,那女人为什么要打濬曜?就因为濬曜拉了她一下?这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还有,你没注意到濬曜看着她和翌寒在一起的眼神吗?否则,他哪会发那么大火!很明显,这两个人之间肯定有问题!那女人不认辰曦不好吗?还是说,你希望她认?”

  “不,不是的!他们不能相认!不能!”林璟萱立即摇头表示否决,她的手紧紧地拽住桌布,她早在见到夏希言的第一秒就有些害怕了,她能感觉到那个女人将会带给自己很大的威胁,尤其是当肖濬曜舔舐着她血的时候,自己既害怕又嫉妒,以濬曜的习性,他绝不可能对一个陌生的女人这样的……若是她和辰曦相认,那么,那么,自己又算什么!

  “璟萱,其实想知道真相很简单,刚刚那条毛巾上有那女人的血,再拿根辰曦的头发,是不是母子,验个DNA不就一切都分晓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妈先回房了。”凌青说完后拍了拍林璟萱的肩膀,然后起身,胸有成竹地笑着离开餐厅。

  林璟萱看着地上的地上的血迹,眼神不由变得深沉起来……

  *

  车子在医院门口的停车处停下。

  “夏秘书,下车了!”亓翌寒一边解着安全带,一边对正在“沉睡”着的夏希言说道。

  亓翌寒正准备开车门下车时,突然觉得不对劲,感觉身边的人并没有动,转身向夏希言看去,见她依旧一动不动地倚靠在右车门上,立即摇了下她的臂膀,并轻声喊道:“夏秘书,夏秘书……希言……”

  ……

  亓翌寒立即脱下身上的西服外套盖在希言的身上,然后迅速下车并走到车的另一侧,打开车门,微有些慌乱地解开束缚在她身上的安全带,而后迫不及待地将她抱了出来,然后向急救中心飞去。

  ……

  “先生,您先用毛巾擦擦水吧!”一个护士拿了一条白色的干毛巾走到亓翌寒的身边。

  亓翌寒一下子抓住护士的手腕,盯着她的眼睛恐吓道:“我警告你们,要是治不好她,我要你们整个医院陪葬!”

  护士没想到他会这么粗鲁,不断地挣脱自己的手,只是,手腕却好像被抓得越来越紧,抬头向亓翌寒哀求道:“先生,您先放开你的手,好疼!我不是医生,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你还是耐心等医生出来吧!”

  “刺啦”一声,临时急救小空间的帘子被某护士拉开。

  亓翌寒立即放开那个护士的手跑了过来,朝里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希言,焦急地抓住医生的肩膀向他询问道:“她怎么样了?要不要紧?有没有事?”

  医生看着他摇了摇头,正打算说话,就突然被亓翌寒扼住了喉咙。

  亓翌寒此刻仿佛一头野蛮的豹子,对他怒吼道:“你摇什么头!不准你摇头,你不会治,不代表别人不会!听到没有,不准你摇头!”

  旁边的一些护士,虽说见过不少这种情况,却还是被亓翌寒身上的那种霸气与怒气震慑住了,待反应过来,立即上前拉住他的手臂,那位医生才得以获救。

  医生捂着自己的脖子不断喘息道:“这位先生,我什么时候说这位小姐不能治了,她只不过是发烧太严重罢了,又没有其他什么大问题,休息几天就好了,她手上的伤也已经处理好了!”

  亓翌寒听着他的话,有些尴尬地低头整理下自己的衣服,“那你摇什么头!”

  “我摇头……”

  “要住院吗?”医生还没说完,就被亓翌寒打断。

  “先住一天吧,她的意识到现在都还没清醒,而且烧还没退,先留院观察下吧!”

  “你这话什么意思,不是说只是发烧嘛,意识不清醒又是怎么回事?”

  亓翌寒说完后又欲伸手,那个医生吓得立即使劲往后退,心里不住地哀叹,现在的年轻人怎么这么冲动呀,脾气还死大!做医生容易吗?别人受伤了自己还可以救,万一自己受伤了……哎……

  亓翌寒看了眼那个节节后退的医生,无语地甩了甩手,然后向希言那儿走去,背对着医生冷酷地吩咐道:“给她安排最好的房间。”

  ……

  偌大的病房里只有病床前的一盏小荧光灯开着,亓翌寒静静地坐在希言旁边,左手抓着她的右手,右手中拿着块湿毛巾,不时地为她擦拭着额头不断冒出的汗水。

  希言一直处在半昏迷半清醒的状态,其实也就是她自己不愿意清醒。

  无助的黑夜,残暴的男子,闪耀的水晶吊灯……四年前的记忆不停地在她的脑海中浮现,但出现更多的,便是小辰曦刚刚对她说的话--我讨厌你,你是坏人!

  不知她是在安慰自己,还是急切地想要向自己的儿子解释,希言不停地呢喃道:我不是坏人,我不是坏人,我不是坏人……

  希言的右手一会儿紧一会儿松地抓着亓翌寒的手,让他深切地体会到她内心的不安,不时地拍拍她的手,借此以安慰她。

  亓翌寒拨开希言额前的碎发,看着她痛苦扭曲的脸,心中万分不舍……倾身,在她的唇角微微啄了一下,而后,又在她的眉间,亲吻……

  夏希言,你究竟有怎样的故事?孤清如你,倔强如你,柔弱如你……于我而言,你是个迷,吸引我去探索,但更像是朵罂粟,而我,早已沉溺在你的幽香中,难以自拔……

  就这样,他陪了她一夜……<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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