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小痴-修订版》（6）
我们一直不认为导演是伪君子。他很为我们设想，不是吗？他是一个健壮的男人，他如果强逼我们去做职业职业情人——或者说他强行夺走我们的童贞，以我们几个当时的力量，也是反抗不了的。但是他没有，所以他让我们万分崇拜。
我们三个人，当时虽然没有固定的男朋友，但还是有追求自己的人。我们都想过去找追求我们的男孩，把我们的“第一次”交给他，不能跟他谈恋爱，至少得到过他的爱，那也是一种安慰。然而，当眼前幻化出名牌时装、香水、首饰……的时候，和相爱的男孩完成那“第一次”，竟然显得那样渺小。
最后，晶莹和平颜先跟导演签订了和约。我还犹豫着。
导演单独找我谈话，问我是不是不愿意跟着他做事。他说，将你们如此单纯的女孩子带上那条路，的确很不道德。可是他又说，现在这个社会，衡量道德的标准虽然不能完全用金钱，但是离不开金钱。
他说，当人名利双收以后拿一小部分财富出来做善事，人们只会看到他闪光的地方，不会探究他成名前的历史。就算有的人成名前的丑事暴露了，也可以否认，可以说是有人蓄意诽谤。他说只有自己口袋里有钱才是最实在的。
导演的话，我似懂非懂。那时，我根本想不到做未来职业职业情人会成名会有机会做善事，我承认他的话说到我心坎里，他的阅历和对生活的总结也显得那么有学问。我觉得自己已经喜欢上他了。
我非常害羞地、吞吞吐吐地说出了我的想法：我想把自己的“第一次”交给他。我的话并没有说明白，但导演已经明白了。导演后来说出的话更加深奥，他说的是，要成为一个出色的职业情人，不能有丝毫真情。我不爱你，你也不爱我，与其将你的第一次给我这个你不爱的男人，不如用“她”获取更大的财富。财富，才是真实的。
一整天，我都在各大时装精品店里闲逛。这几天我因为写这段经历，所以努力地让大脑静下来。前两年我也学会了上网冲浪，但是我打字的速度很慢，还要思考怎么用文字把我的意思表达出来，因此每写一篇都很费力。我一点也不习惯边打字边写文章——其实我从来就没写过文章。
我一件时装也没买，那些价值上万元的时装在我眼里已经不稀奇了，我的存款在几年的挥金如土里，一直还保持着七位数，我完全有能力开一家精品时装店。但目前我没有开店的想法。我在那些店里转悠，只是在让自己的大脑静一静。
逛街是很累的。这几天我因为住在租住的普通小屋里，所以穿着打扮也归于了大众化，一日三餐也是在小吃店或大排挡里解决的。我发现过这样的生活也是很舒服的。这样的生活，我八年前过得都厌烦了，没想到如今重新体验，竟让我感到一丝快乐。
我整整逛了一天，黄昏时才回到家里。
导演已经在门口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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