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一鸟一马一双人

  送走了陈大哥,我立刻一脸兴奋地转过身望着那匹喷着鼻息、还不时很“吊”地甩甩脑后“秀鬃”的傲马,心中不由一阵激动。连忙上前两步,站在了离它两米开外的地方,我一脸谄媚地道:“马哎!难道你就是传说中的那个、可以日行千里的千里神驹吗?”

  “扑~~~~!”马用高傲的眼神瞥了我一眼,很是轻蔑地喷了一下鼻子,似乎在说:“这还用问么?!”

  “嘿嘿!真的么?”不在意它臭屁的眼神,我继续讨好地问着:“那我可不可以摸你一下?就一下,轻轻的?”

  开玩笑,以前去新疆旅游的时候,租匹马骑上个把钟头就要花差不多二、三十个大元呢!而如今,上天给了我一次机会,让一匹货真价实的“私家马”就这样神采飞扬地立在了我的面前。如果你问我,此刻心里最想对它说的是什么?那么我会不假思索地告诉你,我最想对它说得是——

  “马哎,你能不能乖乖地让我骑一下?”

  估计不论是人是马,都似乎知道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的道理!所以,当我一脸谄媚、拐弯抹角、层层深入地问道,我可不可以摸它一下时,它居然没有不屑地喷我一脸口水,而是用傲然而沉思的眼神仔细地“端详”了我半天,然后才微微低下了头,默默无语地嗅着地上的青草,似乎在盘算到底要不要吃一口呢?

  见状,我顿时兴奋地屏住了呼吸,慢慢地靠了过去,小心翼翼地伸出了一只手,轻轻地放在了它坚实而曲线优美的背脊上,然后才顺着它光滑而坚硬的鬃毛轻柔地摸了摸——

  突然,一声尖厉的鸟叫声响起,我只觉得眼前白影一闪,自己已站到了三丈开外,大师兄正一脸凝重地拉着我目视着前方。

  “这是怎么了?”我一脸莫名其妙地望向自己刚刚站立的地方,顿时张大了嘴——

  一只浑身雪白的“大鸟”正如恶鹰扑食般凌空扑下,两只如钢钉般锋利尖锐的鸟爪狠狠地向白马的头上抓去!但让我更目瞪口呆的是,白马居然也不是省油的灯,长嘶一声,居然挣断了绑在树上的绳索,一偏头便轻巧的闪过了“大鸟”的凌空一扑,转而就想用长长的马嘴去撕咬那只因来势甚猛所以有些收不住冲势的“大鸟”,一边张嘴咬一边还四蹄一扬,眼看就想来个英姿飒爽地“马踏飞鸟”!

  “不要!雪儿快回来!”眼看着闻香姐送我的那只如鹰转眼间就要葬身于马蹄之下,我心中一急,大声地呼喝道:“蹄下留鸟!!”

  又是一道白影闪过,待我回过神来,却发现本来拉着我的手臂站在我身后的大师兄,居然眨眼间已冲到了白马的旁边,估计是他及时地拉住了马脖子上的缰绳将它微微带到了一边,所以才让我的那只白色如鹰在鬼门关玄乎乎地转了一个圈,又侥幸地飞了回来!

  “雪儿,你干什么?!”我一脸怒容地望着站在我左肩上的大鸟,锐利的爪子上还挂着两缕纯白色的鬃毛。

  “啾——”愤然地抖了抖身上的羽毛,雪儿一脸怒容地盯着不远处的白马。

  大师兄微微一笑,伸手从马嘴里扯下了两片纯白色的鸟羽,如清风般舒朗的声音有些疑惑地道:“这是洢水家用来传递机密消息的如鹰,小师妹你怎么会有一只?”

  “啊?这个就是我上次告诉你的那个,愿意和我一起合伙做生意的闻香姐送我的!”摸着肩上的雪儿,我有些尴尬地道。

  其实,那天晚上回山后,我就迫不及待地把和四师兄下山去找“生意合伙人”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大师兄了,但唯独就忘了告诉他,我又新收养了一只“宠物”的事。说实话,这也不能完全怪我!如鹰真的是个很奇怪的生物,平时它吃啊、喝的从来都不用我操心,就是在我一个人落单,或是偶尔吹下哨子唤它来帮我送信的时候才会诡异地出现一下,就像个行踪飘渺难寻的暗影侠客!所以,我还真忘了把它的事告诉大师兄了!

  “原来如此。”大师兄似乎明白了什么似的微笑着点了点头道:“其实,如鹰和灵马皆是拥有灵力的神奇生物,它们的灵力虽然不高,但慧能却不容小视,因此极难驯服。但如若一旦被驯服,它们便是人类最忠诚可靠的朋友,可以帮我们做很多事!你肩上的这只如鹰,是洢水家自古以来就很懂得驯服之法的灵物,因此这也成了他们用来传递消息的独特方式,不但方便快捷而且无比安全。为了保护所送的书信,受到攻击的如鹰甚至会撕毁书信后再自杀身亡。而你的这只雪儿刚才忽然现身攻击踏雪,想必是因为看到作为主人的你,居然对踏雪表现出了异常喜爱的亲昵举动,所以才会心生怨愤,从而发起攻击吧!”

  “什么?!”我一脸错愕地偏过头看着一副犟头犟脑模样的雪儿,我无语地摸了摸它道:“雪儿啊,你吃什么干醋啊?踏雪是师兄的,你是我的,那我和师兄是同门,你和踏雪也应该是同门才对啊!而且你看看,它是白色的,你也是白色的,说明你们两个的审美观很一致嘛!就这两点来说,你们就可以有很多共同语言嘛!打什么架啊,大家都是朋友嘛——”

  我正苦口婆心地给它“摆事实,讲道理”呢,谁知这只差点没被踏死的臭鸟居然将一肚子恶气全发在了我的身上,尖叫一声,翅膀一展,很不给面子地扇了我一脸的鸟毛,头也不回地冲天而去了!

  转过头望着明显一脸隐忍笑意的大师兄,我尴尬地咧着嘴干笑道:“嘿嘿,它跟我的时间还太短,所以不是很听我的话!这个——,我们还是赶快上路吧!呵呵!”说完,我才突然发现了一个令人巨尴尬的大问题——我们有两个人,却只有一匹马!

  骑马,又不是骑自行车,俩人一前一后地坐着,大家可以谁也不干扰谁!但要是两个人共乘一匹马,那就意味着要紧紧地挨坐在一个小小的马鞍子上,那是不是有点太暧昧了~~?尽管大师兄确实很符合当“白马王子”的一切标准,但我才没有那么肉酸的想当“白雪公主”或“灰姑娘”呢!

  “上马吧!”大师兄拉着缰绳,一脸温和地笑道。

  “额,好~~~!”望着那个两头尖尖、中间微凹的马鞍,我一脸犹豫不绝、满不情愿地慢慢蹭了过去。

  大师兄也不说话,只是微微一笑,拉着我的手臂轻轻向上一托,我便“忽的”一下骑到了马背上。还没回过神来,就感觉大师兄身形一晃,已翩然坐在了我的身后。顿时——

  就像身后莫名其妙地立了堵“针墙”一样,我立刻有种浑身别扭、脊背生寒的感觉,赶紧往前蹭了蹭,向前微倾着身子苦着脸,僵硬地像根斜穴在马背上的大棒子。

  “莫怕,第一次骑马可能会有些不习惯,等习惯了就好了!”大师兄如清风般和煦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一股温热的气息轻轻地吹在了我的耳后,顿时让我起了一身“壮观”的鸡皮疙瘩。

  忍不住冲天翻了个无奈的白眼,我在心里龇牙咧嘴地暗道:“神嘞!我根本就不是因为第一次骑马才这么僵硬的好不好?完全是因为有你这么个令人‘近身不得’的‘针板’在后面挺着,我才会僵硬得像具‘丧尸’一样一直朝前倾着不敢乱动,你以为我舒服啊!”

  尽管是来自不知到底是几百或是几千年后的未来,但我骨子里还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中国人”!虽然说大师兄是“看着我长大”的亲人,但毕竟也是一个二十啷当的小伙子,平时拉着我的手玩下“飞飞”还可以接受,但要是像情侣似的依偎在他的怀里,那我可就断然不能接受了!

  正浑身不得劲地胡思乱想呢,却猛然听见大师兄“驾”的一声轻喝,缰绳一抖,踏雪已如离弦之箭般飞快地向前跃了出去。我一时没察觉(就算察觉了,我也不可能再像具僵尸一样硬在马背上摆出一个前倾三十度角的造型了,这纯熟是惯性问题!),身子猛地往后一仰,便撞在了大师兄的怀里。

  那温暖而宽和的怀抱却让我有种如遭电击一般的感觉,顿时一惊,“嗖”地一下挣了出来,努力想稳住身子,却怎么样也不能像开始那样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一动也不动地“端”在马背上了。

  “抓紧!”看着紧张得浑身僵硬的小家伙,枫雾不由微微一笑,低下头语气温和地轻轻嘱咐道。

  稍稍向后移了移身子,用一只手臂略略兜扶住了坐得并不是很安稳的小师妹,这样既可以防止她摔下去,又不至于让两人的姿势太过于暧昧而使得她浑身不自在。双目专注而澄然地注视着远方,又是猛地一抖缰绳,伴随着一声轻喝的催促,踏雪蓦然长嘶一声,撒开四蹄如一阵旋风般飞速地向前方刮去……<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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