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话 挡箭牌
陈顼心里憋着一口怨气,不知道该如何抒发,带着他从妓院赎回来的小女孩涵瑶准备回府休息,遇上了子高的马……
“王爷?”子高从马上跳下来来到陈顼身边。那身边的少女看着子高两眼发直,躲到了陈顼的身后。陈顼向子高抱抱拳:“韩大人。”
“在王爷面前怎敢称得上大人,若王爷不嫌弃,直接叫子高就好。”子高微笑。
陈顼连声称是,眉宇之间透露出一丝丝的不悦,但是子高看得出来不是因为他的原因。
“王爷,京城第一楼的酒菜很不错,不知王爷可否赏脸让子高相陪饮酒,共观明月啊?”陈顼发现韩子高是个极其细心之人,每一句话说的都很让人舒服,没有压力,难怪陈茜对他爱不释手。
子高帮陈顼倒了一杯酒,杂七杂八的扯了一些闲谈,陈顼的思想根本不在子高身上,而是在那里独自发呆。
“王爷心里似乎有事,不知道方不方便告诉子高?”
陈顼无奈的笑道:“子高,你会不会赌钱啊?”
“赌?不是很会,我这个人运气不是很好。当然如果王爷想赌钱,子高当然奉陪。”
陈顼说:“情场失意,必定赌场得意。子高不如舍命陪君子,陪我到赌坊里玩玩吧?”
“……小赌怡情,大赌伤身。不知道王爷……”
陈顼苦笑道:“我哪里会赌?看的多,试得少。一直以来,我严于律己,深知赌不可沾也。只是今日不想醉酒,明天还要上朝,怕耽误国事。只好去赌钱,让自己可以麻木不仁一会儿,哪怕是一会儿都好。”
“王爷何苦说的如此难过?子高奉陪就是。”
陈顼走进赌坊之中,他根本无心参与赌钱,看着赌坊里的赌徒们一个个热情高涨,他依旧是一副淡然的样子,把银子丢在桌面上,弹到哪里是哪里。
凑巧的是,陈顼的银子似乎有魔力一般,落在哪里就开什么,压在中线上就是大小通吃。陈顼只拿了自己手上的那锭银子,剩下的银两一文钱都没拿就离开赌坊。
子高笑道:“王爷好厉害,这么多局下来竟然没输过。”
陈顼说:“赌场得意,情场失意啊。”
子高连续听了两次,想必是陈顼在感情上出了问题,只是自己跟陈茜之间暧昧不清,怎么好意思在陈顼的面前开导他。
“缘分自有天定,失意只是一时。”子高安慰了陈顼。
陈顼转过身看着子高说:“我和此人永远都不可能,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二月出现三十号。”
“为何如此悲观?”子高不理解,他觉得即使是同性之间的爱情,也可以跳过礼法,相敬如宾的生活。为何陈顼说的如此决绝。
“……”陈顼也发现自己有些口不择言,这下可好,被子高追问,只怕是不好回答了。撒谎怕是很难,实话实说只怕是子高一怒之下把这件事情告诉了陈茜,到时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
“王爷?”
陈顼转过身说:“我……我喜欢的人……是你啊!”
陈顼脱口而出,子高惊愕。看到子高的表情如此尴尬,陈顼觉得倒是安心了些许。
“王爷……开子高玩笑吧?”子高努力的回想着有没有招惹过陈顼,他的印象里好像跟陈顼没有什么交集。
陈顼摇摇头笑的很是尴尬。
“……”
子高沉默了,他不知道该对陈顼说什么,突然被表白,虽然感觉陈顼对他不是那种喜欢,但是陈顼却是说的清清楚楚,如果冒然质疑只怕是太不礼貌了。
“就因为如此……王爷才说情场失意?”子高问。
陈顼觉得子高很是无辜,被他这样当了挡箭牌。如果他不这么做,子高的追问又该如何回答,子高是陈茜的人,妙容也是陈茜的人,告诉子高自己喜欢他总比被子高察觉自己喜欢妙容来的好些。
“……是,只是子高已经钟情我大哥,当今圣上,试问我又有什么机会博得子高的真心呢?”
“……”子高的心跳的很乱,他在想象陈茜知道这件事会是什么后果?
想象中……
“什么?!好你个韩子高!!你什么时候招惹陈顼了?他怎么会喜欢你啊?!”陈茜一定会恼羞成怒,想当日长恭对自己有了好感,陈茜气的连杀人的心都有了。如果让陈茜知道陈顼喜欢自己岂不是闹得不可收拾。
“……”
子高不知道陈茜会是什么反映,如果说打*不是没有可能,但是他已经知道感情的事情不是可以说不爱就不爱的,说不定身边的奴才都得遭殃。杀人?我想他还不至于那么狠,连自己的亲弟弟都杀,更别说是无罪的情况下……
子高立刻回过神,安慰陈顼。
笑道:“王爷,子高可以做您的知己,最好的朋友。只要您不介意……”
子高知道,男人之间的感情不会那么复杂,如果是爱上了就是爱上了,说不定至死不渝,如果还不是爱上了,只要提前划清界限,做朋友并无不可。
陈顼觉得子高真的是个很完美的人,就算是自己说谎,他那个人那么精明又怎么会完全没有察觉呢?现在说做知己,也好。
“子高,我……我想与你结拜为兄弟。”陈顼想了许久提出这个要求,只要跟子高做了结拜兄弟,子高这个人重情重义定然不会把这件事情告诉陈茜,到时哪怕是陈茜怪他,子高也可以帮他求情。
“王爷,您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子高不过一介武夫,跟子高做兄弟会不会有损王爷身份?”子高倒是有点受宠若惊,他没有想那么多,只是希望看到陈顼悬崖勒马,做兄弟总比单相思来得好。
“子高,只要你不嫌弃,本王就愿意。”
“王爷哪里的话,王爷愿意与子高结为兄弟,子高高兴还来不及呢!”
子高拉起陈顼的手,把他拉到第一楼的包间之中,对着明月许下诺言。
“青天在上,我韩子高愿意与陈顼结为生死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陈顼跪在子高身边说:“我陈顼不是皇亲国戚,不是位高权重,只是我陈顼愿意与韩子高结为生死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子高当时高兴没有细细品味陈顼的话是什么意思,回到府中,泽熙已经帮他倒好了洗澡水,帮子高擦拭身体。
“陈顼说他喜欢我,但是又与我结为兄弟。他能想的如此明白,我的心也可以平静不少。”
泽熙轻轻的捏着子高的肩膀说:“陈顼对你不错,他一个未来的皇帝愿意与你拜把子。”子高又何尝不知道自己有一天会死在陈顼的手上。
“我也是在赌,赌以后他会放我跟你一起离开。”
泽熙轻轻的靠在子高的肩膀上说:“但愿如此。反正史书上是说子高死在了陈顼手上,如果陈顼放了我们在公告天下说他杀了你,史书上的事实也不会更改。我是觉得陈顼竟然后面打着王位的主意,他未必会念今日结拜之情。他连自己血肉相连的兄弟都能背叛,又何况是你。”
子高觉得泽熙说的很有道理。
陈顼坐在房间里无法入眠,他站在窗前看着天上的明月自言自语
“妙容,我不知道我现在喜欢你什么了。以前你是有些任性,喜欢依靠我,得到我的照顾你会很知足。我知道我一直想要的是一个可以依靠我,懂事听话的女人。但是如今的你似乎已经不可能做到了,你做了皇后,你手中的权势早早大过了我,不再是临川王妃,不再是手无实权的女人……我很怕,怕从今之后会跟你做出更加伤害我大哥的事情……老天爷啊,你为什么要跟我开这么大的玩笑呢?我陈顼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我喜欢的人,都喜欢陈茜?”<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