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意识海共振
“气泡？”</p>
作为一个之前从未接触过铸造领域的新人，夏河还真是一脸懵逼。</p>
不过李老师说不合格，那就再来。</p>
夏河活动了一下有些酸胀的手臂，别看刚才只是抡了几锤，但是夏河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肌肉有些酸痛感了。</p>
这种酸痛感若是放在以往并没有什么，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夏河能够明显感觉得出来，这是自己的肌肉极限。</p>
“感觉有些不舒服了？”李大力起身，伸手，捏住夏河的手臂，微微一用力。</p>
“啊！”</p>
夏河感觉自己的手臂仿佛被一个老虎钳子给夹住了一样动弹不得。</p>
李大力稍微一用力，夏河就低呼一声，感觉自己手臂的肌肉都要捏爆了。</p>
“肌肉爆发力足够，但是耐力不足，小子，在高级战场上，一个武者的耐力才是决定性的因素，同样都是六星武者，甚至七星武者，你觉得你有实力可以一招秒杀对方吗？”</p>
夏河摇了摇头。</p>
李大力得意地说道：“那就是了，所以很多时候，战斗到最后，往往比拼的就是武者的耐力，谁的晶力储备更充足，谁的耐力更持久，谁就能够取得最后的胜利。”</p>
“现在还敢口出狂言吗？”</p>
夏河乖巧的摇了摇头，看来自己这淬骨五锻的实力在李大力这里什么都算不上。</p>
“不过你也别太气馁，我的要求标准是很高的，能够第一次就做到这种程度的学生，坦白讲，你是第一个。”</p>
李大力绕了一圈，又说回来，赞赏地道：“我开始对你有点兴趣了小子，继续砸，我告诉你，每一把武器都是有灵的，</p>
你在铸造的过程中，其实就是你融入自己心血和想法的一个沟通概念，这个概念会让你铸造的金属坯和武器与你的风格更契合，这也是为什么铸造师会有各自的风格。</p>
你看那些晶武，有的粗犷，有的婉约，这是受什么影响？就是铸造师，继续锤吧，锤到我说合格为止。”</p>
李大力说完，松开掐着夏河的手，摇摇晃晃地又走到椅子上，一屁股坐下来。</p>
然后“嘣！”地一声，拔出酒塞子，一股醇厚的酒香弥漫开来，李大力美美地喝了一口。</p>
另一边，夏河重新举起手中的铸造锤，又开始叮叮当当地敲打起来。</p>
一百下，一千下……</p>
李大力听着耳边叮叮当当的敲打声，看着夏河不知疲倦地举起锤子，落下，又举起锤子，落下……</p>
“嘿嘿，我倒要看看你能坚持多久？”</p>
淬骨五锻的天赋的确让李大力大大吃惊了一下，但是这种吃惊还只是停留在基础层面上，因为很多神兵铸造系的学生，经过长时间的锻炼，也可以达到夏河这样的程度。</p>
甚至要更好。</p>
他要的并不是这些，而是一个真正可以沉浸在自己的铸造天赋当中去的学生。</p>
在这一点上，耐力和爆发力缺一不可。</p>
他交给夏河的铸造锤其实并不简单，那是他自己亲自使用的玩意儿，这个锤子看起来不起眼，实则重达一万七千斤，每抡动一次，都相当于是一次一万七千斤的爆发冲拳。</p>
以夏河还未修炼属性心法的实力来看，就算他是淬骨五锻，那么最多也就能砸出个一千锤，也就极限了。</p>
“不过这小子天赋确实不错，估计，能砸个两千锤？”李大力喝着小酒，眯缝着眼，看着不远处的夏河。</p>
“叮叮当当……”</p>
夏河不知疲倦地敲打着铸造台上的金属钢坯，他将手中的金属钢坯重新敲打成薄薄的一张纸，甚至比1mm还要薄。</p>
然后又翻转过来，继续敲打，力求把每一处缝隙和边角都处理的尽善尽美。</p>
“小子，你知道记忆金属是怎么来的吗？”李大力一边喝着酒，一边和夏河聊着天：“金属是有延展性的，在你不断的捶打过程中，金属也会有一个疲劳值，要注意，你手中那块金属已经差不多到延展极限了。”</p>
夏河此时已经有些捶打的恍惚了，他只是机械地举起手臂，然后落下，再举起，再落下。</p>
二胖李大力的声音开始变得模糊起来。</p>
“极限……金属疲劳……”</p>
夏河甩了甩头，汗水正滴滴答答地从自己的额头滴落，落在铸造台上，就迅速地化作蒸汽烟消云散。</p>
甚至，渐渐地，夏河开始产生一种错觉。</p>
那就是自己仿佛捶打的不是眼前这块金属钢坯，而是自己的意识海。</p>
“咚……咚……咚……”</p>
每一次捶打，夏河都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海产生了一些动荡。</p>
他开始慢慢地调整自己的呼吸，让自己的意识海节奏和铸造锤捶打的节奏接近。</p>
形成一种特殊的共振节奏。</p>
一千下，两千下，五千下……</p>
夏河渐渐地开始有些体力不支，甚至脸色也有些发白。</p>
但是坐在不远处默默观察的李大力，却皱紧了眉头。</p>
他也察觉到空气中那股其妙的共振反映了，令他惊讶的是，他原本以为的夏河只能捶打两千下就会坚持不住的时候。</p>
夏河迄今为止已经捶打了五千下，还是没有结束的意思。</p>
“这小子，耐力这么强？还是突破自己的极限了呢？”</p>
“还行吗？小子！”</p>
夏河没有回答，此时他的两耳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了，耳边只有不断回荡的铁锤敲击的声音。</p>
和自己意识海内的震荡叠加，在自己的耳膜旁边形成如同潮汐涌来又褪去的“哗哗”声。</p>
“多少下了？”</p>
“这金属钢坯已经合格了吗？”</p>
“老师怎么还没叫我呢？”</p>
“是不是还不合格？”</p>
夏河的喘息开始变得粗重，身上的衣服经过反反复复地湿透，又被烤干，然后再湿透。</p>
他站立的脚下，已经形成了一圈汗渍，而他后背的衣服上，更是浸染出来一层白色的粉末。</p>
那是他汗水蒸发后留下的盐渍。</p>
“那就还得继续……”</p>
夏河迷迷糊糊地想到，手中的铸造锤继续“叮叮当当”地砸着。</p>
李大力此时已经放下了手中的酒瓶，看着夏河持续不断地动作，嘴巴微张，一脸可惜。</p>
“七千下了，这小子……难道能铸造一万下吗？”</p>
要是你小子能成为我们神兵铸造系的学生，该有多好啊。</p>
现在我倒是能理解老程那骄傲的想法了，这小子，简直就是一个天生的妖孽。</p>
不过一想夏河在武技研究系所做出的贡献，李大力就一阵可惜。</p>
如果这小子早点来找自己的话，哪里还有他武技研究系什么事。</p>
自己肯定要半路截胡的。</p>
但是现在，想让老程主动放手，那是不可能的了。</p>
自己撑死了也就算是对方半个传业恩师，做不到亲传弟子的程度啊。</p>
李大力摩挲了一下手里的酒瓶，苦笑连连。</p>
一时间，整个铸造房间内，除了夏河“叮叮当当”地铸造声外，再也没有了任何声音。</p>
“咔嚓！”</p>
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一声脆裂的声响，把夏河从浑身颤抖，迷迷糊糊地铸造过程中惊醒。</p>
夏河低头一看，只见自己铸造台上的那块金属钢坯，在经过自己反反复复的锻造折叠之后，终于达到了自己所能承受的极限，裂成了两半。</p>
“当啷……”</p>
铸造锤突然自夏河手中脱手而落，砸在铸造台上，夏河浑身僵硬的转过身来，看着李大力，此时的他，连扯一下嘴角笑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了。</p>
只是小声说道：“老师，砸断了。”</p>
李大力起身，在夏河摇摇晃晃之前，接住了他，然后快速地用自己的晶力安抚着夏河这长时间紧绷的肌肉。</p>
如此高强度，长时间的训练，如果不及时恢复的话，那么肌肉也是会有疲劳的。</p>
过度训练会让自己的身体也吃不消。</p>
此时的夏河，状态就是这样。</p>
“唔，不过这小子，怎么感觉实力比之前又低了几分呢？”</p>
因为夏河还没有修炼心法，因此夏河只能通过夏河不自觉地释放出来的晶力波动来判断夏河的真实水平。</p>
然而夏河释放出来的晶力波动，和他刚刚来找自己的时候，截然不同，甚至还有所回落。</p>
不过李大力一回想起刚才夏河和自己意识海的那种其妙共振，就顿时明悟过来。</p>
“嘿嘿，你小子倒是运气好，居然误打误撞就找到了我研究多年的铸造意识海的办法。不错，不错！”</p>
“意识海是一个武者的精气神，一个武者没有宛如钢铁一般的意志力，那么就根本无法走向强大。”</p>
“只有钢铁一般的意志，才能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李大力用力抱住了夏河，大手拍了拍：“小子，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徒弟了，哈哈哈！”</p>
夏河这一觉，睡了不知道多久，反正当夏河苏醒过来的时候，他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好像还是白天。</p>
但是自己浑身上下全是酸痛的感觉，嘴唇也爆皮干裂，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p>
“醒了？”一旁的李大力喝着酒，优哉游哉地看着床上的夏河。</p>
“院长！”夏河哑着嗓子喊了一句，这才发现自己的嗓子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p>
“别说话，在这等着，我去给你接杯水……”李大力说完，匆匆出门而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