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的白的键。
阳光还是一样的好。暖暖的照在身上。
仿佛还是那一天，那种幸福的感觉。
于小妖的手指笨拙的在琴键上“飞舞”着，断断续续的爱丽丝的旋律回荡在琴房里。
还是这么糟糕呢！永远没有办法和季然你弹的一样出色呢。
梦想吗？责任吗？在季然你的心中我是什么呢？
是什么呢？
“小妖。”
转头，林一辰靠在门边，只是短短的几天，她又消瘦了很多。那件红色的外套很宽松的套在身上，单薄的身形好像一阵风就可以吹倒似的。看到于小妖惊讶的眼神，立刻很虚弱的笑了。
“每次看到你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来这边，打扰你了吗？”
“没有……”要是秦娜在场肯定会大叫她虚伪。想到这里，于小妖静静的笑了。
“是这个原因吗？”林一辰出神的望着她，她清澈的瞳孔中印出于小妖静静的笑脸。
“什么？”
“楚始终爱你的理由。是你的笑容吗？”
笑容？自从季然离开，很久没有真心的笑。“不是。”她收起笑容冷冷的答。自己始终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女孩呵。
林一辰尴尬垂下头，双手无意识的摆弄衣服的纽扣。
琴房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你还有什么事情吗？”于小妖问。
“……”
“我可以吗？”林一辰用小的像蚊子般小的声音。
“什么？”
“我可以吗？”林一辰猛地抬起头来，阳光照着她脸上闪闪烁烁的泪珠，她一字一句的说道“可以求你，求你把宋楚让给我吗？”
于小妖站在那里，心脏重重的敲击着。她几乎没有听清楚林一辰说些什么，但是她脸上的泪珠狠狠的慌乱了于小妖的心。
“可以吗？”她流着泪恳求。
可以吗？可以为了爱情而不要自尊吗？可以为了心爱的人去流着泪去恳求自己所谓的情敌吗？
“我拒绝。”于小妖冷冷的回答。
林一辰失神的看着她。良久，慢慢的站起来，“对不起打搅你了。”
她的走向门口，像一个忽然间被抽光了力气的木偶娃娃。
“宋楚对于你来说，是什么？”于小妖涩涩的问。
林一辰转过身。提起宋楚，她的脸上马上散发出一种幸福的光彩，“楚对于我来说，简直就像梦想一样。一个……”她继而苦笑“永远可望不可及的梦想。那么？你呢？”她问“在你心中楚是什么？”
是什么？她那种光彩和提起宋楚就快乐的神情让于小妖忽然感到非常的嫉妒。
是呵，对自己来说，宋楚究竟是什么？
“我讨厌你。”
“？”林一辰惊讶的看着她，一向对人有距离的于小妖虽然说很冷淡，但是不会对人说出很带有感情情绪的字眼。讨厌，她苦笑“是该讨厌我吧。”
“我讨厌你在楚的身边。”于小妖用最残忍的声音说。
林一辰惨败着脸震惊着站在那里。
两个人对峙着。
冬日的阳光照在她们人苍白的脸上。
良久……
“小妖，一辰？！”
直到，宋楚犹豫的声音响起。两个人才仿佛从梦中醒来。
“跟我来。”
刚踏进门口的宋楚还没有回过神来，就被于小妖拉着冲了出去。
“喂，小妖，我刚看见一辰她……”
于小妖瞪他。
宋楚把后面几个字硬生生的咽下去。学校长长的林荫道。
却是稀稀拉拉的没有几个人。
熟悉的长椅蒙上淡淡的灰尘。
一切似乎没有变。
一切却变的面目全非。
于小妖停下脚步。
“说吧。”
………………
于小妖拉着宋楚使劲的跑。
她的手指冰冷，却握的那样执拗，紧的他们的手心都沁出了细细的汗珠。
她跑的飞快。校园熟悉的风景一一后退。
两个人居然就这样拉着围着学校跑了一圈。
最后停到最熟悉的林荫道。
宋楚心里感到隐隐的不安。
“说吧。”
于小妖大口喘着气对他说。
“什么。”
“梦想和责任，你要哪个？”
被听到了吗？宋楚身上的热汗霎时冰冷。他紧紧的盯着她，想从眼睛里面读出她的情绪，可是，所有的情绪都隐藏在那层坚冰后面
于小妖看着他。给我答案，楚。
“说啊！”
“梦想。”他艰难的说。
“那么，如果我以后都不要你理睬她，对她的所有的喜怒哀乐都视而不见。你可以做到吗？”她看着他，眼底的痛楚悄悄蔓延。
“……”
“做不到吗？”
“好。”
“不许给她任何关心，帮助。背着我也不可以。你可以做到吗？”
“小妖……”
“果然做不到吗？”
宋楚低下头。“好。”
傻瓜！傻瓜！宋楚你这个傻瓜！为什么始终不愿意去面对自己呢？你害怕伤害到我吗？没有了季然的于小妖就这么不堪吗！！
“傻瓜！”她喊，泪水瞬间湿透了脸庞。“骗子！你答应那些事情明明全都做不到！”她退后几步冲着他喊“你根本没有办法看着她伤心！为什么要骗我！！”
“小妖！我可以做到，真的可以，你相信我！”宋楚黑玉般的眸子也湿润了。
“可以吗？”于小妖笑，泪光中她笑。“难道宋楚你也认为我是傻瓜吗？”她用左手贴在他的胸口。“问问你自己的心，你到底爱谁？”
宋楚怔怔的看着自己的胸膛发呆。
“对不起！”
良久，他低低的说。晶莹的泪水滑落。
“最初，只是同情她，觉的她什么亲人都没有了，很可怜，可是后来，后来……”
“后来就爱上她了。”于小妖的泪静静的滴在地上。心里好痛，原来割舍了一个习惯，一个依靠会这么难过。
“可是，我担心小妖你，我还是决定留在你身边。”他猛的抬头看着她。
宋楚……你还是这么的傻。
于小妖冲进他的怀抱。
紧紧的抱着他，紧紧的用劲全身力气抱住他。够了，只有这句话就够了。
“傻瓜！你以为我是什么人，我可是没心没肺，铁石心肠的于小妖呀！当初，季然也是弄上了手我才决定原谅他的……”她哽咽着，闷闷的把头埋进宋楚的胸膛。“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我也该为你做件事呀。”
她离开宋楚的怀抱，笑着，慌乱的擦脸上的泪痕。
宋楚看着她，心里痛成一片。
于小妖深深的吸一口气。笑着看他。“你要清楚啊，是我不要你了！你不听分手两个字，那么，我就说……”
她深深的看着他。
他亦看着她。
“再见！宋楚。”再见了，宋楚。
“再见……”于小妖胡乱冲宋楚摆了摆手，转头跑开。
季然，你看我多没有出息，做了这么点事就哭的一塌糊涂了。真是没用，呵呵。
于小妖自顾自的低着头边跑边抹泪。
“砰！”
结结实实的撞在一个人身上。
于小妖被反弹坐在地上。真衰！早知道选个黄道吉日……
“对不起，对不起。”她赶紧道歉，正打算继续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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