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同床异“梦”

  这偷袭男子正是杨清佟。.

  不久之前,杨清佟在街道中仔细辨认着空气里面的气味儿,想要寻找紫铃儿,但是从城西找到城东也没有找到,就在城东一处偏僻的小宅附近,他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是那个罗青衫的味道。

  杨清佟想起先前他们鬼鬼祟祟地走掉,正是怀疑他们有什么企图,于是便抄出后背包袱里面的隐形衣,穿在身上,想一探究竟。

  这隐形衣自然是在嘉州城杀死暗香宫和月夜宫两名刺杀郝连煜蓉的刺客身上扒下来的,虽然有破洞,但是还是经朵蒙的巧手修补好,穿戴上之后,隐形效果没有减弱。在成都府分离的时候,杨清佟送给她们一件,他自己留了一件。

  此刻身着隐身袍的杨清佟悄悄地用“壁虎神功”爬上这个小宅院外的一棵大树,找到一个视野良好,又可以藏身的枝干处停下。看到果然是在香妃阁里面的那几个人:罗青衫、雷影和韩填锦,不过没有韩苗业。雷影举着灯笼,韩填锦挖着坑儿。

  他们先前的那些谈话,杨清佟听了个清清楚楚,当这三人发现宝物之后,杨清佟就把体内流动着的水,用最大的劲力从骨脉自掌心发出水弹打向罗青衫,然后鼓动全身海绵经脉自手掌喷出狂风,吹起尘土落叶,同时,抽手甩出骨脉鞭,把那本册子卷了回来,然后自周身海绵经脉释放的真气,在体外形成一个真气角质壳膜,壳膜内有足够的空气够他呼吸,于是他便一动不动的停留在树上,知道那骂骂咧咧的三个人离去。

  杨清佟收回真气壳膜,身体一阵虚弱。这些功夫一连串使出来,又持续这么久,对于一个刚刚初步掌握真气操控的人来说,十分吃力。

  南宫燕教杨清佟的硬气功真气调息方法,其实是自身体体内释放真气,操控真气在体外可以任意改变形状、密度,这需要强大的内力和灵魂意志力。杨清佟固有经脉的天仙诀内功也能形成初步的膜,但是硬度不够,而且内功也不够随心所欲地改变形状。对于杨清佟来说,灵魂意志力倒是不成问题,一个六七岁的身体装着三十多年的灵魂,这种灵魂强度对于他的来说,足够强大。他的海绵经脉和骨脉的真气却是异常强大,尽管有如此完美的先天条件,杨清佟现在最多只能控制海绵经脉真气在体外不到一尺处形成真气角质壳膜。这里说的角质化,只是他靠灵魂意念力压缩身体释放真气的密度,使其能够承受巨大的打击力或形成“玻璃钢”似的透明(更确切地说,应该是隐形的,肉眼根本看不到,不过在“能流眼”下,倒是可以看到是透明的一层壳膜)的保护膜,隔绝自己与外界的联系。在练习这种真气操控的时候,杨清佟倒是发现了一个先天真气和一般真气不同的一点,那就是一般的真气自人体释放使用之后,就“挥发”到自然界中,而先天真气却是会自己透过脉络自行回到体内。郝连煜蓉说过,先天真气可以与外界万物释放的混合真气直接相融,而这种又可以循环使用,当真是所有练武之人所追求的内功最高境界。杨清佟倒是好运,抱着金砖出生了。

  而朵蒙教给他的是“银针*”,最初的几天杨清佟最头痛的事情就是记学位,可是他偶尔的一次闭眼观察,却是让他了解到,人体的经脉的枝杈在靠近体表处会形成一些涡旋,这些涡旋就是所说的道。不同的道通着不同脉络的枝杈。人体正常的经脉一定会有气的流动,即使没有联系过武功的人依然有少量的气循着固定的轨迹运动。刺激道,会让经脉里面的气加快、减慢、或者停止运动,这样就表现出点功夫的所有功效!当发现这一点之后,杨清佟虽然睁着眼睛的时候,位还是有些看不准,但是闭上眼睛、仔细“观察”,杨清佟的手法绝对不会错过任何一个道,即使它转变位置!

  杨清佟的“能流眼”帮助他很大的忙,所以短短的两个月的时间,他就可以掌握“硬气功”和“银针*”。不过他点是不用银针的,因为他从一开始就有“指脉水弹”。不过,这些都太依赖海绵经脉了,杨清佟是一个“贪婪”的人,他从一个多月以前就开始了另外一项危险的实验:身体内海绵经脉一直有着几股水在流动,不断冲刷经脉的脉壁,偶尔固有的经脉也会被杨清佟放进去水滴在里面流动,不过这是剧痛的!经过不断的冲刷,杨清佟的脉络比以前强劲了许多,自己天仙诀的功法也已经可以达到十层。这真是以前都不敢想象的。不过寻常人也没有他的这种奇怪脉络,并且可以想到用这种极为“残忍”的方式锻炼自己的经脉。

  这是因为如此,刚才在偷袭罗青衫的时候,才会有水弹可用,不会出现那次在碧山湖旁边的那种有枪无弹的情况。不过就是身体里面用完了,杨清佟现在也是比以前更有方法解决弹药补充问题:手臂甩出的“脉管鞭”如果能够够到液体,那么就可以顺着脉管吸入到骨脉里面,完成弹药补给。

  这等猛进的突破是杨清佟生命安全的强大保证!

  杨清佟一路悄悄地回到香妃阁,今夜看来是无法找到紫铃儿了。

  ……

  顶楼厢房的烛火还没有熄灭,那女子已经洗漱完毕,披散着头发躺在床上,等着杨清佟。杨清佟在进楼的时候看见老鸨,索要了忆林姑娘。没花一两银子(不算那五百两),弄了一个黄花闺女,值了!

  杨清佟是个随便的人,看到忆林既然一心要伺候他,那他也不会拒绝。洗漱完毕,杨清佟就一手搂着忆林,一手搂着米儿睡了。

  此夜并没有特别的故事,他只是想抱着她休息。对于忆林来说,她的内心做着怎样的挣扎?抱着自己的男人是个好人,她肯定这一点。但是她却无法做一个好女人,谁让自己的命这么苦?天底下也没听说谁曾经有她这种病,万一要是让他知道了,他还会把她当作女人看待么?

  天已经大亮,忆林却是一夜无眠,她本想着他会要了她,谁知,杨清佟一回来就直接睡了,闻着身边男子的味道,自己的心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紧张的要死,自己竟然一点睡意没有。此时,杨清佟没有醒,只有他身边的这只雪狼。雪狼长到有两尺左右的身长,一身雪白的长毛柔顺无比、尾根处的金毛显得特别突出。忆林轻轻地转了个身,看着这个依然睡着的男子,米儿却是睁着大眼睛望了过来。

  忆林微笑着跟它摆了摆手,刚想伸出手去要摸它,谁知它也冲着忆林露出一个笑脸。

  啊的一声,忆林吓地从床上跳了起来。杨清佟也是被她的这一叫弄醒。

  “怎么了?”

  “它、它……、它竟然冲着我笑了!”忆林惨白的脸色,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扶着桌子,此刻的她已经吓地站不住脚了。

  杨清佟笑着摸了摸米儿的头,抱过她的头,在额头上亲了一下,道:“你这个家伙,吓人家做什么?”

  米儿笑道:“清佟,我看这位姑娘也迟早是你的人。既然是你的人,你又从来不瞒着我的事情,当然我要找机会跟她说了。刚才我只是微笑地跟她打招呼而已。”

  看着依然在颤抖的忆林,杨清佟伸手召唤她回到床边。

  “忆林,我身边已经有很多女人了。仔细算一算,铃儿、梦蝶、米儿、朵儿、燕儿这已经五个了,以后还不知道有多少。天啊,如果按照这个速度,没几年我就快赶上皇帝老子了,如果你也成为我的人,我真不知道能不能照顾地来!”

  “我……,我不需要公子的照顾。只要你不嫌弃我!”

  “到床上来,这么早,我还没睡醒呢,米儿的事情,还是米儿自己说。”

  对于解释的事情,杨清佟向来偷懒。

  ……

  忆林很安静的听完了米儿的故事,不过,米儿告诉她的并不是完全版,就是朵蒙、南宫燕、紫铃儿,米儿也没有告诉他们关于自己“长生”的起因以及自己要追寻的东西。这些东西是不适合告诉她们的,对于她们来说,也不很重要,只要是把如何认识杨清佟告诉她们,答案就已经让她们满足。

  看着清佟的脸庞,如此英俊的男子就在自己身边,忆林的心彷徨了,两年多痛苦而孤独,折磨了她的身心,唯一可以慰藉她的是每两个月一封的“家书”。就在四个月前她的哥哥带着新婚的妻子来找她,她认为那几天要远比她两年期的生活要幸福的多,当苦难缠身的时候那一点点甜,才是终身难忘的幸福。然而,幸福总是那么短暂!一日哥哥、嫂子的突然失踪,半个月后发现的尸体,……,一幕幕让她无法接受,这个世界上唯一还会想着她的亲人竟然这样就走了,整个世界都抛弃了她!

  愤恨!谁是凶手?

  悲恸!活着何乐?

  只需要轻轻再挪动一步,再一步……,一个凄凉的夜,一个无心的人,流下最后一滴泪水!然而,却是没有死成!

  “是命运的转变?是天神的怜惜?像我这样的一个人,如今是要迎来更多的幸福了么?你是我的拯救者,你是我命中注定的男子?”

  ……

  杨清佟不敢看忆林的眼睛,那团火热不同于他知道如今所认识的任何一个人!那是等待救赎的火,那种期盼给他太多的压抑。在床上他进行了来到这个世界头一次认真的思考。是身边的这位女人带给他带来的契机?让他开始反思自己。还是自己真正需要反思了?杨清佟看了看米儿,尽管它已经活了那么多年、尽管它已经通宵人言、在思维上也和普通的人没有两样,但是还有很大的不同,它没有人类那种扯不断的苦恼。

  而自己,如果说当初自己没有一时冲动就做出火并“牙头帮”,那么自己也就不会受伤,那么也就不会住院,接着也就会有自己灵魂出窍等等的一切不可思议的事情。但是,世上没有“如果”,历史是单线条的,哪怕自己已经莫名其妙地回到了过去。究竟这是真的世界,那个他生活过的地球,还是纯粹一场梦?

  如果是真的,他回到同一个地球的真的过去,自己在这里的所作所为会不会真的改变历史?他会不会融入这个社会,娶妻生子,子又生子,子子孙孙,直到二十一世纪?那么会不会认识“未死”的他?

  《寻秦记》上曾说,人在社会上存在的一切的基础就是历史,如果历史改变了,将会怎样怎样,而最终项少龙也始终没有逃脱被“历史”所安排的轨迹,一切都是注定的,个人再怎么折腾,历史也不会因为自己的改变而改变。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这里不就完全是自己的舞台?不用担心自己的“胡作非为”能够带来什么,那么就尽情的用自己未来的知识去改造这个世界,自己开心才是最终要的不是么?谁管的了这个社会将怎么发展,将会对未来有什么改变?那是上帝的事儿,如果真有上帝这个“东西”的话。

  自己的女人,嗯!只要自己喜欢,那就有多少算多少吧!

  改变社会的知识,嗯!只要自己开心,那就能做多少就做多少吧!

  ……

  米儿其实没有杨清佟想的那样脑筋缺根弦儿。五百多年的生活,她可不是一直呆在深山老林里面,最初的她在逃出玄天派的捕杀之后,回到自己的群落度过了几十年,然而之后自己“还童”的行为,让自己的同类、族类感到害怕。和人类一样,对于自己陌生的、弄不懂的东西,都是有些害怕,然后就群起而攻之。米儿在她的“第二世”就体验到那种无助,曾经和她一起生活的朋友、亲人一个个死去,再也没有人愿意接触她。她同样孤独,同样是先悲痛后愤怒!这一切都是人类的错!

  报复玄天派和寻找自己可以正常“死亡”的方法,曾经是她做了几百年的事情,可是没有结果。融入到人的社会、体验人的存在方式,是她在不断地寻找她的东西,她的价值,但她依然寂寞。直到三十多年前遇到了凌空真人,许是道者追求的修身、天人合一、万法自然的这些东西,而凌空真人也是待她以人,让她在她师傅那里得到了真正的关怀。

  “世界本是孤独,特别是活得太久的,那需要怎样坚定的信念和耐得住寂寞的心?清佟,我从不怀疑师傅的话,尽管他没有说你就是我的命中注定,但是,灵魂的契机!自从我遇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属于你!不过,你是凡人,究竟什么样的方法可以让我们永远在一起?为了转化为人,我要寻得师傅所说的那两件宝物。不过就是能够找到,也得需要千年,也就是还要四百多年,我才能成为人。而你……,清佟,你是一个凡人,如何能够活到我成为人的时候?难道这一切都是骗我?不,不!师傅绝对不会骗我!那么,是你也可能永生?清佟,你会么?你可不要让我等那么久啊,我怕,这个世界上,孤零零地活着。”

  ……

  米儿、忆林都看着杨清佟,而他看着床帐。……

  ……

  “一切都在酝酿,时候还没有到罢了!”——这并不是三个人心中所想的话,不过却是三个人都想的意思。

  ……

  忆林越来越激动,扑到杨清佟的怀里,泪似开闸的大坝,止不住的是她的怯懦,在流尽之后,她将要告诉他一个惊人的消息!

  “别哭了,忆林姑娘!我已经想通了,我决定收你做我的女人!”

  忆林还在哭……

  “我会像对待我其他的老婆一样对你!绝对不会偏袒,在我这里绝对没有妻妾之分,所有的都是正妻!忆林,……,别哭了好么?你哭地我的心都要碎了!米儿,你倒是也帮忙给我劝劝啊。”

  “你自己的女人,你自己解决!等她哭完,就换我哭!气死你!”

  忆林依然在哭……

  “老婆大人!我的小心肝儿,亲亲宝贝儿!无论你怎样,我都一样对待你,只要你说,我什么条件都答应!”杨清佟已经身心疲惫,如此美貌的女孩儿趴在他的身上哭个不停,这让他这个“五尺半”男儿心都化尽!

  忆林却是停住哭声,抬起头来,红肿的眼睛望着杨清佟,问道:“你所说的话当真?”

  看到忆林已经反馈他的请求,杨清佟乐呵呵地道:“当然,我所说的所有话都是真的,如有假话,天打雷劈!”

  忆林轻轻用手堵住杨清佟正发毒誓的嘴,道:“我只问你你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否是真的?”

  “最后一句?”杨清佟一愣,自己求饶到自己都毛了,怎么还知道自己说什么话?

  “你说,无论我怎样,你都会一样对待我,只要我说,你什么条件都答应我。这句话,你可当真?”

  “当真!一百个真!一万个真!”

  “那我就告诉你我真正的身份!”<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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