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武林故事（下）
“青蛟和赤虎说起来都不是大齐的人。青蛟出身辽东张氏，原名张元化，后来不知为何离家出走，来到了大齐。曾经从军，数次立下战功。他作战特别勇猛，杀人无算，比起山东路的毒将栾樛还要狠。数年便提升为郎将，当年的大帅韩忠对其颇为赏识。当然，那时候青蛟的出身没有暴露，他的化名就是焦青，所以在军中得了青蛟的称号。
后来，青蛟在一次醉酒后向大帅吐露了自己的来历，韩忠倒不以为意，英雄不问出处嘛。然而，当时的监军闻知了此事，将其密报给了太宗皇帝，太宗便向韩忠责问。韩忠无法，只好劝张元化离开。张元化并没有回辽东，而是跑到了荆湖南路的衡山，在回雁峰下筑庐而居，收了当地两个猎户子弟当徒弟。十几年前，他的一个徒弟在衡阳武院任职教习，另一个徒弟仍然随侍左右。青蛟现在五十多岁，很少离开回雁峰。不过，他当年在军中名头极响，功夫惊人，退出军中后，声名仍然不减。他在武林中的名头也是那时候确立的。
“赤虎是几个高手中惟一的女子，据说祖籍是蜀国。郎玉成称帝后，她们全家内迁荆湖南路。由于青蛟名头很响，赤虎曾到回雁峰挑战，伤了一个青蛟的徒弟，惹得青蛟亲自出手，颇费了一番功夫后将赤虎击伤。两年后，赤虎再次挑战。这一次是正式比斗，当时王爷正好巡游衡山，亲眼见识了一番。那一次，青蛟虽然占了一些上风，短时间却难以分出胜负。王爷便做了和事佬。也正是这一次挑战，成全了赤虎的名声。由于赤虎的乳名阿虎，又喜着红纱蒙面，所以被称为赤虎。
“很少人见过赤虎真正的模样。从那一次挑战后，赤虎便销声匿迹了。这是十几年前的旧事了，虽然如此，由于赤虎是女子，所以声名不减。近几年，有好事者将青蛟、赤虎、狂驼和一僧一道并称为当今天下的五大高手。实际上，这五位年龄差距挺大的。最老的浑道应该有七十岁了，青蛟五十多岁，快六十了。疯禅四十二三岁，狂驼与赤虎相仿，四十岁上下。”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厉红娘有些气喘，宋铮连忙将桌上的茶奉上，还细心地吹了吹上面漂着的茶叶。让厉红娘心里又是一暖。
“我说过，这五大高手是闯出名头的。还有一些人名头并不显赫，隐藏在暗处。英大哥号称王府第一高手，不过，据我了解王爷身边还有其他高手。就像黄元度一样，身边有三大龙卫。老二和老三被我们在历城干掉了，老大是谁，连我们皇城司也不知道。除了三大龙卫外，黄元度身边还有其他高手，比如他的侍卫方奇，也就二十八九岁，一身功夫却也十分惊人。其他高官皇亲身边，也不乏高手，只是不在武林出没，没传出名声罢了。”
“那咱们皇城司里，除了英大哥外，是不是还有别的高手？”
“那是当然，副都统蒋魁，一身功夫就不在英大哥之下。只不过他位置高，极少出手罢了。段副都统不会功夫，所以有逄震、逄巽两位大哥保护。除了他们之外，荆湖南路大统领粟丰，河南路大统领隋赞，功夫都比我好。暗鹰那边也是如此，那个袁蓉你见过，与我功夫相若，木玉的功夫比我还要强。不过，他们俩都算不上厉害的。暗鹰中功夫最强的是两名金鹰。一个名唤铁厉，一个叫陶亨。也是与英大哥相当的人物。”
宋铮暗自叹了一口气，总觉得自己的功夫已经不错，却不知道天下之大，高手辈出，自己也太孤陋寡闻了。不管是黄元度还是逄桧，都是老奸巨滑之辈，自己还妄想对付他俩。不说别的，这些高手中出一个，就够自己忙活的。无论是逄桧还是黄元度，要弄死自己，像碾死蚂蚁一样简单。
见宋铮闷闷不乐，厉红娘道，“小郎，你莫要着急，你年轻得很，就算是狂驼、青蛟他们，在你这个年龄也不如你。”
宋铮忙道，“姐姐说的是，我以后勤练武技，有朝一日，也会成为英大哥那样的高手。”
厉红娘瞅着他，微微摇了摇头，“你勤练武技没错，但我心里不大希望你走从军这条路。你总劝我离开皇城司，可更应该离开的是你。西山先生名满大齐，你的文章也是极好的。何不从政？或者考中后到文院当个教习？这一行毕竟太危险了。”
宋铮默然。
“小郎，”厉红娘有些情动，“随着当今圣上渐渐长大，你以为还会容忍现在的局面持续下去吗？不管是黄元度还是咱们王爷，权柄都太大了。一个把持朝政，一个手握军权，都不是一个盛世王朝应该有的现象。当今圣上虽然顽劣，却不呆傻，两年后亲政，还不一定是怎样的局面。为什么现在咱们与暗鹰关系缓和了？那是因为王爷和黄元度都不想再斗下去。而是各自稳住阵脚，免得两败俱伤。”
宋铮眼睛睁大起来，呆呆地看着厉红娘。他真没想到，厉红娘会说出这般话来。逄桧对厉红娘何其看重！厉红娘却劝自己离开皇城司，还为自己以后考虑。让宋铮如何不感动！
他紧握住厉红娘的手，轻唤一声“姐姐”，便再也说不出话。
厉红娘一双美目也凝视着宋铮，眼里全是深情。
看着眼前一心为自己考虑的佳人，宋铮伸手靠向厉红娘的脸旁，轻轻地抚摸着。厉红娘闭上了眼睛，头轻轻摆动着，享受小情郎的爱抚。
宋铮呼吸有些急促，他凑上前去，吻在了厉红娘的小嘴上。湿热的舌头伸出来，在檀口里轻轻搅动着，捕捉那不断躲闪的香舌，吮吸着甘甜的津液。
厉红娘头晕目眩，自己也不知怎的，身上就热了起来，连伤口处也感觉不到痛楚了。一种天然的本能，让她身子向后倒去，自然被宋铮一把环抱住。
厉红娘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迫切需要喘口气。檀口张开了，香舌也不再躲闪，与宋铮的舌头搅在一起，相互吸着，缠着。软绵绵的身子也有些战栗，两条紧致的大腿，也紧紧地夹住。厉红娘分明感觉到，一股滚烫的水流，从下边要涌出来。这个感觉让她不知所措，连胸前的高峰被侵占也没有觉察到。
宋铮吸着香甜，感觉着手上的柔软和突点，再也按捺不住了。他微微抽了一下手，找到了衣襟接口处，探了进去，想去找寻那两颗美味的樱桃。
然而，他的手刚探进衣襟，却摸到了一层厚厚的白布。宋铮倏然一惊，连忙停了下来，慢慢地将手抽出，两条纠缠的舌头也分开了。
厉红娘意有所失，不禁睁开了美目。睫毛一闪一闪，像跳动的小问号。
“姐姐，”宋铮低声喃语，“你现在受了伤，还吃不得。等姐姐好了，咱们美美得吃一顿大餐！”
厉红娘心里暖暖的，刚才就算宋铮把自己“吃”了，自己估计也不会拒绝。“这个小坏蛋，顾忌着我的身子，是真的疼我呢。不，不行，不能这么便宜这个小坏蛋！”想到这里，厉红娘直起身子，身子扭了一下，“你这个坏蛋，就知道欺负姐姐，还不快滚出去，快，带着茗儿走吧。别在这里招惹我。”
宋铮一愣，这个姐姐的变化也太快了吧，刚才还是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现在却冷下脸来。他松开双臂，立在床下，仔细打量着厉红娘，有些痴傻地问道，“姐姐，我是不是又错了？”
厉红娘咬了一下嘴唇，不让自己笑出来。半晌才说出一句，“时间不早了，快回去吧。让茗儿看到了，不好呢！”
宋铮心下一喜，忙道，“明天我再来看你，先让茗儿跟我回去，让她陪瑟儿、嫱儿说说话。明天回来照顾你！”
提到瑟儿，厉红娘猛地醒悟，“你打算怎么处理瑟儿？”
听到这话，宋铮就知道，茗儿已经把完颜玉瑟的事告诉了厉红娘。他有些纠结，“大金那边的情况你也知道，完颜玉都虽然对她颇好，却杀了她的亲哥哥完颜玉都。她是不想回大金的。她颇费了一番工夫，才找到我，还在我们宋家当了近一年的丫环，若我现在把她送回去，恐怕她会寻死觅活的。”
“让一个公主给你当奴婢，你倒真敢想！这么大的事，你也不和我商量一下。一个不小心，两边开战都是有可能的。”厉红娘有些恼，“多亏除了你我和茗儿以外，没人知道她的身份。若是走漏半点风声，也会引起大麻烦。”
宋铮有些委屈，他倒想找厉红娘商量，可哪有那个功夫啊。不过，这话现在是不能说的。
“没见过你这么胆大的！”厉红娘笑了一声，“你也别怪茗儿，是此前你久久未到江宁，我去宋府寻茗儿时看到的。茗儿过来后，我逼问过她，她才说的。瑟儿对你一往情深，为你吃了不少苦头，你要好好待她。人家一个大金公主，却成了你家的丫环，传出去你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见宋铮仍然讷讷，厉红娘用手一指他的额头，“我已经把朱坚派了回去，让他去找杨仝想办法，给瑟儿造个新身份。你放心，这天下相像的人挺多的，即便是英大哥看到，你也要咬死了口，说是你们宋家在密州收的丫环。”
厉红娘考虑得如此周全，把宋小郎同学感动得一塌糊涂。“姐姐，太感谢了，来，再亲一下！”
“没正形，快走！快走！”厉红娘挥着手，把宋铮向外撵。不知怎的，又回想起刚才那种羞人的感觉。怎么会有东西从下边流出来呢？既奇怪，又美妙。
这真是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