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受到欺凌

  眼睁睁荷儿的孩子被斡离不抢走,翠儿不知是喜是悲,呆呆坐在草地上,望着西方高墙上面的一轮下玄月,暗暗为小少爷祷告。

  翠儿是奉公主之命被扔到后花园陪着荷儿受罪的,刘管家忙着带人去追斡离不,也没来得及顾上她。

  天色微明之时,翠儿终于从懵懂中醒来,被露水打湿的身上,伤口更加痛疼。她四下望望,黎明中的花园,树木郁郁苍苍,充满生机。而这时的翠儿,哪有心情欣赏这些,她的身心都被抢走的小少爷占据了,即便连身上的伤痛也好像忘记。

  由小少爷,她忽然想起荷儿,她不是先她一步被送入这后花园的肥料房受罪的嘛!刚生育过的人,一个人被关在这里,凄惨情况可想而知。

  翠儿暂时收起对小少爷的牵挂,捡起身旁一根掉落地上的枯枝,挣扎着站起来。辨明方向,蹒跚着下了花园中的主道,拐上一条鹅卵石铺就的甬路。

  鹅卵石甬路的尽头,是一个人工挖出的湖泊,方圆有近二里来路,翠儿前往肥料房必须拐过湖泊才行。这要在往日,自然不在话下,顺便还可以欣赏湖中正开得密密匝匝的荷花。而此刻,翠儿是被暴打过的姑娘,一天一夜没吃到东西,又因为保护武重世折腾半夜。身体已近虚脱,多走一步路都十分艰难,何况要绕过一个大圈子。

  刚绕行不到不到一半的时候,翠儿就气喘吁吁,实在走不动了。自从驸马蔡攸奉旨出兵去了,公主也没有心情到后花园游玩,小道上杂草丛生,被露水打湿后,贼滑贼滑的。翠儿虚弱已极的人,脚下一个不注意,跌倒地上。

  翠儿挣扎好久,再难站起来了。“荷儿呀!翠儿已经尽力了,实在难去帮助伺候你了。”

  绝望的翠儿,一眼看到小路下的荷花塘。想到这二日来所受到的苦楚,心如蛇蝎的公主,以后还不知道如何摆布她呢!既然伺候产后荷儿的希望也落空了,还不如一死了之吧。

  死念已立,翠儿挣扎着用双臂支撑起身体,慢慢地向荷塘爬去。眼看碧绿的池水已在眼前,翠儿大叫一声:“荷儿,我们姐妹来世再见吧。”她用尽全身力气,脚下一蹬,向塘内扑去。

  身子进了池水一半的时候,却不在向下下滑了。双脚被人紧紧抓住在手中。

  “翠儿,你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寻死觅活的,太让哥哥心疼了。”原来救翠儿的人,正是奉命把守后花园的刘槐。

  这刘槐本是刘管家的本家侄子,因为父亲吃喝嫖赌,数年间把一个小康之家败坏的干干净净,赌债缠身的父亲,一根绳子,悬梁自尽。他可以自由自在去了,可苦了刘槐母子,千番告求,刘管家动了恻隐之心,请示蔡攸,把刘槐弄到驸马府当了下等仆人。

  刘槐其他本事没有,吃喝嫖赌,把他父亲全挂的本事都继承过来,一年不到,驸马府中好这一道的仆役全都和他熟识了。

  又不是亲侄子,刘管家起先还说过他两句,见他不听,也就撂开手不管了。

  夜间刘槐本是带领三名小厮守护后花园的,斡离不抢走小少爷,刘管家调走其他三名小厮,留下刘槐一个人守在这里。

  驸马府阖府的男仆都随着刘管家追击斡离不去了,刘槐一个人守在花园门口,太也无聊。吃过下等仆妇送过来的早饭,一个人慢慢晃到后花园中游玩。

  走到荷花池附近,刘槐忽然想到,昨天荷儿和翠儿都是被送入肥料房中受罪的。早先他就对这二人想入非非过,只因为荷儿被蔡攸纳妾,翠儿又与她相交深厚,才逐渐放下这一段心思。

  现在她们都是为公主不容的人了,即便怕将来蔡攸回来,荷儿重新得势,但这翠儿可是能欺负一下的。

  想到翠儿那张粉嫩嫩的小脸蛋,刘槐马上大动,思考片刻,想到这正是前往肥料房的正路。

  拐上荷塘边的小路,很快发现正企图自杀的翠儿。

  刘槐把翠儿拖回到岸边,一把把她抱住,说道:“翠儿,你这是何苦呢!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你有什么难处跟哥哥说,哥哥拼着命也要帮助你。”

  翠儿想挣脱刘槐的怀抱也不可能。她还认为刘槐是好意,哭着说:“荷儿生的小少爷,我没有保住他,我有什么脸去见荷儿,刘大哥,你还是让我去死吧。”

  “你这样一个千娇百媚的小娘子,死了多可惜,”刘槐望望,四下都是繁密的树丛,哪里会有人迹,立刻原形毕露道,“翠儿,人生在世吃喝二字,跟哥哥好,吃香喝辣的,以后有你好日子过呢!”他想到,这翠儿正经未曾受过如此磨难,一个举目无亲的姑娘家,不怕不屈从于他。

  万没想到,一声脆响,他的腮上火辣辣起来,翠儿拼尽力气给了他一个大嘴巴。

  “好啊!你敢打我。”刘槐面目狰狞道:“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哥哥就不客气了。”他伸手去去撕翠儿的上衣。

  “刘槐,你敢!”翠儿说道,“我是公主的人,公主早晚会叫人找我,一旦发现你干的坏事,她不揭了你的皮!”

  “你还打算着告我的状是吧?”刘槐“嘿嘿”笑着问,“我救你之前,你是干什么的?你不是想死的嘛!哥哥把你欺负了,然后往这池塘中一丢,就算成全你了。”他感觉在这里毕竟不安全,抱起翠儿,就往旁边的小松林走去。

  “放下我,畜生!放下我,你这个畜生!……”翠儿连走路的力气已经没有,又岂能挣脱身强力壮的刘槐,惊恐之下,头一歪,昏迷过去。

  刘槐这一下更加得手,将翠儿抱入松树林最深处,把她往地上一扔,三两下撕开她翠绿色的纱衫,里面露出红彤彤的肚兜,一多半的胸脯裸露出来。

  这更激发刘槐的**,他急不可耐撕褪下翠儿的裤子,正想继续脱掉她的内裤时,突然沉闷的一声响,脑袋上被人敲了一棍子。

  刘槐脑袋一懵,随即跳起,回过头,正看到荷儿举着一个棍子向他第二次砸过来。

  身强壮的刘槐,哪还能再让她砸到,往旁边一闪,躲过树棍梢,一伸手将棍子紧紧抓在手中。

  警惕地仔细四下观望,刘槐确定再没有其他人,刘槐冷笑着道:“小贱人,你现在不是奶奶了,敢打大爷,看我不打死你。”举起棍子就向荷儿头顶砸落。

  此时,翠儿已从昏迷中惊醒,看到荷儿面临的危险,顾不上去穿衣服,爬过去,紧紧抱住刘槐的腿:“少奶奶,别管我,你打不过他的,快逃吧!”

  荷儿看着高举的棍子,脸上惨笑说道:“就是他将我打死,我也不能让你受他祸害。”

  翠儿一声“少奶奶”提醒了刘槐,这小娘子虽然现在不受公主待见,毕竟她和蔡攸是过了正途的小妾,只要她不被折磨死,一旦蔡攸回来,重新得势的可能性极大,这棍子无论如何是不敢打下去了。

  既然不能将荷儿打昏过去,翠儿就别想得手。刘槐偷鸡不成,只有灰溜溜地放下手中的棍子。然后还没忘记恐吓:“翠儿,你给听着,我是奉公主之命前来的,不愿听从我的摆布,就等死去吧。”

  等刘槐溜走,荷儿走近翠儿,一把抱住她,大声叫着:“翠儿,都是我不好,让你跟着我受苦了。”

  “少奶奶——荷儿,你不要这样说,我们像亲姐妹一般长这么大,”翠儿低沉的嗓音说道,“要说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

  “傻翠儿,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都是我不好!”荷儿搬起翠儿的纷乱的头发,梳理着说。

  “我没有保护好小少爷,他被人抢去了。”翠儿低下头,抽噎起来。

  “什么?我儿子被人抢去了?”荷儿双眼一睁,背过气去。

  “少奶奶,荷儿……”翠儿抱住荷儿摇晃好久,才将她弄醒过来。荷儿不哭也不说,直愣愣看着翠儿。

  翠儿被她盯得直发毛,继续摇晃着她说:“我想了半夜,也想清楚了,小少爷呆在这驸马府早晚会被公主害死,抢他的人,不像是坏人,或许他比呆在这里还安全呢!”

  “你说的是真的?”荷儿清醒了,睁大美丽的眼睛盯着翠儿。

  “荷儿,我什么时候欺骗过你?”翠儿说道,“那个人我见过,好像不是我们中原人,他为何要抢小少爷呢?”

  “难道是他,是他叫人来抢孩子的?”荷儿无限遐想地说道。

  “他是谁呀?”翠儿奇怪问道。

  “事情既然到了这种地步,我也不瞒你了。”荷儿低声说道,“其实公主并没有冤枉我,这孩子看他的长相,真不是你们大爷的。”

  “你说什么?你胡说什么?”翠儿不信任的目光看着荷儿。

  “我何必胡说,和下人私通生下孩子,是什么好名声吗?”荷儿苍白的脸色泛起红霞,羞涩说道,“其实在蔡攸霸占我之前,我们就好上了,和蔡攸入洞房的前天晚上,我把身子偷偷给了他,没想到,就这一次竟怀上他的孩子。”

  “你是说韩世忠,那个逃掉的驸马府侍卫吧?”翠儿终于明白,急忙说道,“荷儿,你好糊涂呀!既然给了韩世忠,为何还要和蔡攸成亲,要是我,干脆和他私奔算了……”

  “翠儿,我不是你呀!你单身一个人被买进驸马府,我全家都在开封城,那天晚上,他也要带我走,你说我能走嘛!”荷儿脸色马上又变得苍白,说道,“那晚给了他以后,我就该一死百了,也不会再受到蔡攸那厮的玷wu,还全了他对我的一番情意……嗐!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去说他了,翠儿,我受尽公主折磨,是咎由自取,我并不恨她。翠儿,你能帮我办件事情吗?”

  翠儿赶紧回答:“我们姐妹一样的情分,什么事情你就说吧,我拼死也给你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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