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第 1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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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风停的时候, 他们就收了帆，停海面上休息。</p>
等到天一亮，又吹起北风才又继续前行。</p>
次日天光大亮, 他们终于海面上看到了零星的浮冰，从远处漂来。</p>
渐渐地, 这些浮冰越来越大, 越来越多，木筏的前进也收到了影响。</p>
他们必须划木桨, 调整前进的方向, 避开那些浮冰，才不至于撞上冰面, 而破坏木筏。</p>
但就算是这样, 也依旧是逃不过。</p>
“好冷啊。”陶芝芝裹着一件厚实的保暖服, 戴着手套帽子, 脸颊埋长长的绒毛里，只看得清鼻尖冻的有些的嘴唇。</p>
短短的一句话, 腾起一片雾。</p>
越前进, 温度就越低。</p>
“希望不会有意外, 裹成这样，想要手都很难。”张彪活了一下手脚，本来还算灵活的身后, 被沉重的衣服拌住, 连完全舒展都变得十分困难，“我觉得现得有零下十度。以前到哪儿都有恒温调节器，还从来没感受过这种折磨。”</p>
大都市里，但凡是非开放的空间，都是怡人的, 温度永远25度上下，就算短暂的行走开放的街道上，温度最高也高不过平原里的高热，低也不会低到海面上的零下十多度。</p>
这也可以是一种极端环境了。</p>
“再往前走一段，或许就要靠双腿了。”罗九表情凝重。</p>
“什么意思？木筏呢？”陶芝芝连忙问。</p>
“你们看——”罗九站木筏上，指着远处开始渐渐连成片的浮冰，“走到那里，木筏就会被浮冰堵死，再也无法前进，只能靠我们自，踏冰而行了。”</p>
确如罗九所言，冰多的严重影响了他们的速度。</p>
原一时能行一二十海里，但现只有海里。</p>
木筏的前端与不少浮冰触碰，已经有了缺口。</p>
甚至还用绳子再度固定了一番，大的心情都很沉重。</p>
看来之前那样平静的海上生活，终究是要结束了。</p>
“把防水布拿出来。”罗九突命令道。</p>
“快点站上去！”</p>
再次催促。</p>
听到难得严厉的音，他人也快了起来。</p>
不是罗九大惊怪，而是看到了米外的海面底下，窜了一道柔软的、长条状的东西，速度并不算很快，但一下子就从比较靠上的海水层里消失了。</p>
或许是钻到海底下，想从下方攻击？</p>
包括罗九内的六个人站到了防水布上。</p>
果不，数秒后，木筏忽一阵摇晃。</p>
有什么东西重重地撞击木筏的底部，陶芝芝差点没站稳，被身边的董夏迟扶住。</p>
低道：“谢谢。”</p>
夏迟摇头，表情很严肃。</p>
“裹起来！”刘一峰出，“有条电鱼过来了！”</p>
正如公开亭里的那些玩、观众所言，电鱼喜欢撞击。</p>
再趁着浪花飞溅，使用电击。</p>
就算他们披着防水布，也能从脚底下察觉到一种微麻。</p>
这得多强的电流，才能隔着防水布跟鞋子都有感觉？</p>
“靠紧点！所有人背靠背抵住站木筏最中心！决不能让电鱼撞翻木筏！只要撑过这一波攻击，放光它们的电，就安全了！”罗九拔高了音。</p>
永远那么的镇定，带众人闯过了数不清的难关。</p>
这音一下子扫掉了同伴们心里的阴霾。</p>
就连临时组队的张彪都跟着乐观起来。</p>
他玩都能轻松从这关闯过，那他们肯定也没问题。</p>
数条电鱼的撞击很猛，木筏一直摇晃不休，但他们足有六个人，木筏又够大，可以从容的保持木筏的稳定而不被撞翻。</p>
他们的木筏被浮冰挡住去路，而不能继续前行时，底下的电鱼也了最后一轮攻击。</p>
它们试图从海底跳上来。</p>
“哎哟喂！”董被电鱼重重地撞了一下，脚下不稳，往刘一峰的方向倒去。</p>
刘一峰下盘稳，牢牢地接住了他，没有破坏队形。</p>
一条接一条的电鱼从不同的方向撞到他们身上，但他们就靠着六个人的信任支撑，光靠着防守就熬过了这一轮攻击。</p>
“可以了吗？”董问。</p>
“再等等。”罗九。</p>
又过了分钟，一条比之前都要大一圈的电鱼从水里跃出，撞了陶芝芝方向的防水布上，嘴巴死死的咬住防水布，从它的身上隐约有电光一样的光芒闪过，将它灰黑的身体衬出了分透明感。</p>
陶芝芝手指抓着防水布的地方，沾了些溅起来的水。</p>
电顺着防水布上的海水，蔓延到了手指的位置。</p>
指尖传来火烧火燎的疼痛感，这让下意识地松开了手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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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p>
陶芝芝想去抓，但手指很疼，攥不住。</p>
边上的罗九斜斜伸出手，替抓住了这一角。</p>
那条很大的电鱼分次放光了电，终于没有力气了。</p>
它的牙齿咬不住防水布，从上面滑落，重重的掉木筏上。</p>
“还好吗？”罗九松开了防水布，微拧着眉，看着陶芝芝的手指。</p>
活了下指头，满不乎地：“没什么，就是有点麻，一会就好了。”</p>
这可不是有点麻。</p>
陶芝芝的手指很僵硬，特别是沾了水的根指尖很疼，疼到麻痹。</p>
不过这些，是不会告诉罗九的。</p>
陶芝芝微笑着岔开话题，“这鱼能吃吗？好大一条啊。”</p>
“能吃的。”这回是董回答他。</p>
昨天公开亭有。</p>
电鱼肉比较柔软松散，但油脂多，吃起来很香。</p>
因为电鱼比较笨，除了放电也没别的招数，不少玩会顺着冰原跑到边界来抓电鱼，冰原上的售价可不低。</p>
“那这条也杀了收起来。”罗九从防水布里走出去，匕首切进了电鱼的鳃部，过了分钟，电鱼渐渐不了。</p>
抱起电鱼掂了掂，“光着一条，就有差不多十斤。”</p>
“这么重？”夏迟收好防水布，走到罗九身边，脸上虽没什么大表情，但眼睛里已经流露出喜悦，“这天夜的海上生活，有些惊险，但整体来，收获颇丰，很值得。”</p>
罗九点头，表示赞同。</p>
“从这里开始，差不多没法再坐木筏了，咱们踩着冰过去吧。”带头跳上了顶住木筏的那块浮冰，确定这块冰能够承重，才对陶芝芝，“抓着我的手过来。”</p>
陶芝芝一跳过去，他人就不用担心了。</p>
最后一个上冰的是夏迟。</p>
他需要将木筏收起来。</p>
“心点，浮冰会漂走。踩过去的要轻巧，我走前面探路，你们要快速跟上，不能掉队。”罗九完，轻轻地跃向了离仅有半米远的浮冰，踩实了才又往前跳去。</p>
一行人踏着漂散的浮冰，渐渐朝着冰原而去。</p>